我也一頭的霧水,後背絲絲地冒著涼氣。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老四,你來杭州都誰知道?”二哥盯著我問。

“黃燕、嚴小青,就她們兩個知道。”我如實地說。

“都是女人,女人!女人!什麽事情叫女人知道了就沒好兒!”二哥咆哮著。

“可是她們隻知道我來杭州,並不知道幹什麽啊,我也是到了才知道的具體行動目標啊,而且我們一直就在這裏商定的,沒有人打電話、沒有人外出,怎麽可能泄密呐!”我也喊了起來。

二哥挨個看了看強子、大可和另外兩個兄弟,搖了搖頭。點了一支煙,說:“查,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你!老四,你跟我進來!”說完就進了屋。

我看了強子一眼,就跟了進去。

“踩點的時候肯定出了問題,”二哥說,“可是我怎麽也不敢相信,強子會反盆(就是背叛的意思)?是強子和我一起去踩的點,那個當鋪也是強子負責收的帳,老四,我再想想,,想不通啊,要真是他,我們這個地方也早就被蓋子端了!”

我也點了一支煙,“二哥,事情實在蹊蹺,強子是你的人,一直跟著你,也算是過命的兄弟了,上次還救過我,怎麽的我也不相信他會反盆。”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

“寧可信其有!寧可錯殺,不可冒險!”二哥狠狠地把煙壓滅在煙灰缸裏。

“你馬上回上海吧,我親手送強子上路,我們這個地方也不能用了,哎,這一段怎麽就這麽背呐?!”二哥很痛苦地深陷在沙裏。

“保重,二哥,那我走了。”我拍了拍二哥的肩膀。

二哥頭也沒抬,隻是揮了揮手。

我走了出去,強子和大可還在院子裏站著,我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說,直接走了出去。

混江湖就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的幹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掉了。我胡思亂想著抄小巷外走去,不知什麽時候天陰了,一陣陰風吹過,三伏天讓我打了個冷戰。我下意識向小巷口看了一眼,突然看到幾輛警車開了進來!我連忙回頭向後看,也有車堵在小巷的另一頭,,死蓋子,來得還真快!我的身邊是一麵牆,我沒一點猶豫,一個助跑翻身就上了牆頭,同時拔出手槍(本來平時不帶槍的,是二哥說現在不安全硬讓我帶的),對準警車的前輪扣動了板擊。

我是為了給二哥他們報信才冒險開槍,不然他們就都悶裏麵了。

“啪!啪!啪啪!”我連開四槍,也不知道打沒打著,反正二哥他們肯定能聽到,我馬上跳下牆去,落到一個小院裏。

院子裏坐著兩位老人,驚恐地看著我。

“沒事,沒事,我就是借個道,不好意思啊。”我一邊衝兩位老人說著,一邊把槍扳擊複位,關了保險,插到後腰,快穿過院子,從前門奔了出去。此時身後那邊的小巷裏槍聲響成了一片。

我頭也沒回,幾乎是跑著過了馬路,不知什麽時候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

我伸手攔了一輛出租,告訴司機我要去那個巷子。不知為什麽,我就是想回去看看,看看二哥他們怎麽樣了,看剛才的架勢,聽剛才的槍聲,我知道,二哥他們凶多吉少了。

出租車在巷子口停下了,好多警察和警車,還有一些看熱鬧的人。

我搖下車窗,對邊上的一個小青年喊:“喂!怎麽了那裏?”

“嗨!警匪槍戰,絕對jing彩,打死好幾個,看看,抬出來了!”那小子滔滔不絕地說著。

透過人群的間隙,果然看到裏麵抬出了兩個人,躺在擔架上,我對司機說了聲等我一下,就跑下車去。

就在兩個人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我看清了,是兩個小弟,身上都是血,看來是中彈了,傷的不輕。

其它人呐,在那個院子裏一共有十幾個弟兄啊,怎麽就撂倒了兩個?其他人和二哥都跑了嗎?

警方設了警戒線,開始疏散人群,我又不敢太靠近,就折了回來,上了車,直奔火車站。

在火車站,我看到好多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在仔細盤查旅客。!出不去了!不能冒險出城,我還是先呆在杭州吧。

我站在杭州火車站的對麵,拿出手機撥通了二哥的電話,我要確認二哥是否安然無恙。

“喂,陳老板嗎?”我謹慎地說。

其實我們有好多應急的暗語,比如我們之間互通電話從來都不說您好,隻有在被捕的情況下電話一通就要先說您好,對方就知道出事了,肯定是被警察逼著接電話,誘捕同夥,我現在就是想聽二哥怎麽回答我。

“老四啊,沒事,,跟蓋子幹了一仗,多虧你開槍報信,我們才有了準備,你怎麽樣,沒事吧?”二哥說。

“沒事沒事,我現在想法離開杭州,二哥,你們保重啊。”我說。

二哥告訴我,他們是從那房子的暗道跑掉的,派了兩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弟兄抵抗了一下,其他人包括強子都跟二哥從暗道逃tuo了,隻是那兩個小弟被警察當場擊倒了,還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