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其實就算被現,在這雨夜的山區,隻要我手裏有了槍,他們也休想活捉我!

米縣是宣城下麵的一個小縣城,午夜十分,我在米縣的一條未知名字的大街上下了車,我謊稱到了,就付了五十元錢道謝下了車。

皖南山區的縣城,在這仲夏的雨夜,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突然間就自由了,盡管這自由來得並非光明正大,但是,這是我自己努力爭取來的自由!有誰能夠在深牢大獄裏麵象我這樣從容出逃?

而且現在已經在警方追捕的警戒線之外了,從現在開始,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盡管很安全,但是我還是要第一時間遠離案地。這是早年跟大哥混在林海時,大哥常說的一句話。大哥說:“蓋子,快反應就三分鍾到現場,我們就得兩分鍾離開案地!”

我抬手攔了一輛在街上悠**的出租車,司機是個年齡和我相仿的年輕人,他問我:“先生要去哪裏?”

“去蕪湖,能去不?”我說道。

“蕪湖?先生,這種天氣我這個車要走兩個小時的,回來還是後半夜空車,不劃算啊!”他無非是想多要錢,我說:“開個價吧!”

“四百塊!少一分錢不去!”這小子獅子大開口。

我頓起殺機,轉念一想,不能在嶺湖周邊作案,到了蕪湖再說。就連忙笑笑說道:“好說,沒問題!就四百,馬上走!”說著我坐上了出租車的後座。

那小子說道:“先給錢!”

我笑了說道:“我人都在你車上了我還能跑了不成?好好,給你,這是四百!”我點出四百塊遞給他,那家夥回頭看看我把一遝子現金揣到懷裏,說道:“哥們挺有錢啊,怎麽晚帶這麽多現金也不怕碰到劫道的!”

我說:“行了哥們,錢你也拿了,趕緊開車吧!”

“好嘞!蕪湖,開路!”這家夥有些油嘴滑舌,我從心裏不喜歡他,我很舒服地靠在靠背上,套出煙來點上,搖下車窗,讓涼爽的雨夜微風吹進來,這種感覺,太他ma的美妙了!

出租車很快駛出了縣城,從我們電動三輪車進來相反的方向出了縣城,直接上了318國道,一路向東急駛而去。

司機一直在跟我貧嘴,他說:“怎麽看好像剛出大獄的呀!深更半夜去蕪湖幹嘛?有急事?”

我說:“大哥,天黑路滑,您還是專心開車吧,要不我給您點根煙提提神?”

他說:“先把煙掐了吧,前麵到加油站了,我得加油了。”

我連忙把抽了一半的煙熄滅了,半截巴頭留在手裏。心裏突然覺得好笑,這是在裏麵養成的好習慣,一個煙頭都舍不得丟掉,後麵一大幫抽不上煙的眼巴巴等著。我將巴頭握在手裏,心想現在身上就一萬兩千多元錢,今後一段時間的日子就全靠這點經費了,還不想剛一出去就去搶劫,先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安安靜靜潛伏一段時間再說。

車子進了加油站,加油站裏麵空空****的,下雨加之深夜,根本看不到一輛車子。那司機跑下去喊人,我坐在車子裏麵沒有動,外麵還在下著蒙蒙細雨,我透過雨霧車窗看見加油站裏麵出來一個工作人員,那個司機卻不見了,也許上廁所去了,剛進加油站的時候他問了我一句上不上廁所,我說不去廁所。

很快加滿了油,司機付錢上車,我們再次上路了。

離開加油站,我把前麵熄滅的半截煙再點上,那司機也掏出煙來點了一支。雨小了許多,路上不時有車子駛過,前麵是個不知名的小鎮,國道從小鎮的中間穿過去,這司機突然一打方向盤,下了國道,駛進了一條偏僻小路。

我說:“怎麽不走國道?這是走哪裏?”

那司機道:“你沒看見前麵那個鎮子嗎,人稱雁過拔毛鎮,我們這種外地出租車進去就得教買路錢,真黑呀!我這是抄道繞過去!”

小路很顛簸,走著走著,路燈也沒有了,黑魆魆的一片。

我搖下車窗,伸頭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突然,司機停車了,也不說話,下車關了車燈,站在路邊小便,一邊東張西望,提上褲子,走回車子,不去前麵司機的門,卻伸手打開了我坐的後門。

“來,下車,撒泡尿吧!”他說道。

我說:“快開車吧,我沒尿!”

“沒尿也給我下來!”他突然凶狠狠地說道,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我一個沒防備被他一把扯了出來,他的力氣好大!我還沒站穩,就覺得脖子上冰涼地壓上了一把刀!

我cao!這是碰到黑車司機了!在四隊的時候小北京的七號監有個哥們就是開黑出租的,弄輛桑塔納,套個出租牌牌,天天在城鄉結合部瞎轉悠,碰到單個的看看能打過的就拉到事先找好的偏僻地界洗劫。看來,我今天就碰到這樣的主了,前麵我還bao露了自己的一遝錢,當時也是沒辦法,那錢本來就是綁在一起的,,抽出來四張被他看見。

我被壓在車幫上,一動也動不了,他手持一把一尺多長的殺豬尖刀壓在我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指著我的鼻子說道:“小子,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黴,乖乖地把身上的錢全都掏出來,或許我還留你一條小命!不然我在這個荒郊野外殺了你也沒人知道!快!”

我心裏響起了那句經典台詞: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名月照溝渠!本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剛剛回到社會就逼我出手傷人!媽ma的!不管這許多了,先廢了丫再說,丫也不是什麽好餅,殺了他就當為民除害了!

想道這裏,我說:“別別,大哥,別殺我,錢都給你,錢都給你!”說著我伸手做掏錢狀。

那家夥看到我害怕的樣子笑笑道:“這就對了!”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掏槍在手,一隻手打開保險就扣動了扳機,“啪!”地一聲悶響,我看著他還狠年輕的臉抽搐了一下,立即就從我的眼前彈跳開來!手槍巨大的衝擊力把他衝我的麵前推開,與此同時,夜空中“哢嚓”一個響雷炸過!

黑出租司機手中的刀子已經飛開了,他痛苦地雙手捂著肚子,我一句話不說,走過去對著他的腦袋“啪!”又是一槍。

我蹲下,迅從他的身上搜出來駕照和身份證、錢夾,包括香煙、打火機我都要,我現在是個窮光蛋!把這個剛剛還在準備搶我的家夥洗劫一空,我把他的屍體拖進了路旁的一個汲水溝裏麵,意思半會不會有人現他。

我回到車上,這是輛捷達車,我熟練地動了車子,檢查了車上,在前邊的小儲物箱裏翻出一頂旅遊帽,我戴上,正合適。在裏麵除了新犯人,老犯人已經可以不必剃光頭了,我為了越獄做準備,是一直留了頭的,可惜沒什麽形狀,看上去很長很亂的樣子,隻不過被雨水淋濕顯得很服帖的樣子。

我帶好帽子,調轉車頭,俺原路回去,我得開回到318國道上,誰知道這條小路通哪裏,好在雨大了起來,會衝刷掉所有的車痕!

終於回到了國道,路燈明亮,我繼續按原來的方向向前開,進了鎮子,我看到了一個路卡,看來那個死鬼還沒有說瞎話,還真是有個收費站,我很穩地開了過去。

裏麵有兩個值班的,看見我的車子過來便放下了路杆攔住了我。我搖下車窗,問道:“多少錢?”

裏麵的人說道:“外地的出租車五十。”

我靠!還真他ma的是“雁過拔毛鎮”,我也不言語,伸手打開那個家夥的錢夾,裏麵有我的四百元,還有幾百塊零錢,我點了五十遞了上去,裏麵馬上給我一張很正規的公路收費票,前麵的路杆緩緩升起,我一腳油門衝了過去。

淩晨天快亮的時候,我終於一路風雨趕到了蕪湖。

我開進了空空****的城市,雨停了。黎明前,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我看到有環衛工人在掃馬路上的積水,我慢慢開過去,搖下車窗,衝一個中年環衛工人喊道:“師傅,麻煩問下,從這裏到火車站怎麽走?”

他直起腰,看了看我的車,對我說道:“一直往前,到第一個紅綠燈左轉,一直到底就是。”

我道了謝,直接開車去找火車站,蕪湖在皖南是個比較大的城市,jiao通比較便利,我急於離開皖南,所以,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蕪湖火車站。

我把車開進了停車場,已經有人在值班了,過來跟我要了兩元錢。我掏出錢給他,在車裏找到一塊抹布,仔仔細細地把我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反複擦了幾遍,現在,我的十個手指在裏麵都已經留下了案底記錄,裏麵俗稱的“彈鋼琴”,就是在模板上按下十個手指的指紋,和兩隻手掌的掌紋,以後不管幹什麽,都要仔細清理指紋了,或者幹脆就戴手套。我拉低了帽簷,下車,故意沒有鎖車門,鑰匙也留在了車裏麵,最好有人把這輛車偷走。

我大搖大擺走出了停車場,直接穿過站前廣場來到了售票大廳。裏麵有些躺在牆邊睡覺的旅人,也有些起早趕來買車票的人。

我排了過去,還好人並不多,很快就輪到我。

“姐姐,我問下去上海(作者按語:因為離開了監獄,所以從這一章起恢複真實地名的使用,再次強調,本故事生在與現實世界的平行空間,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請勿模仿,一切後果作者概不負責!嘿嘿!)最快的車幾點?”

裏麵一個中年女售票員看了我一眼道:“最早七點半有一班,過路車沒有座,站票三十五元要不要?”

“要要,來一張!”我遞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