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老板接我們去了他的公司。王老板的公司其實就是一個湖濱路的小門臉,門上方一個大牌子:大馬哈魚專賣店。門旁一個半米見方的銅牌,上書:杭州市昌運鮭魚有限公司。進去是個百十平米的店鋪,擺放著幹鮮大馬哈魚和鐵盒包裝的大馬哈魚籽。兩個營業員在賣貨,三兩個顧客在看魚。

王老板把我們讓到後麵,後麵有兩個辦公室,再後麵是個院子,院子裏有個冷庫。在辦公室和王老板聊了一會兒,王老板說你們先玩幾天,有事給我打電話,就給了我倆名片,王老板叫王國慶,名片上就印了個經理的頭銜。

亮亮第一次來杭州,要我帶他去看西湖,我們就先去了靈隱寺。

靈隱寺是我來杭州必到之處,拜當地佛,是我們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這段時間不是很順,我一定要好好拜拜。

上午十點多,我和亮亮來到靈隱寺,靈隱寺永遠是那樣的香火旺盛,大雄寶殿前麵一片一片的善男信女磕頭上香。我萬分虔誠地在香爐點燃了手中的三柱香,深深地拜了下去。連續三叩之後,我跪在地上久久不起,心中默念著平安,求佛祖保佑,保佑我在杭州一切順利。

我起來後現,亮亮不知去了哪裏,這小子愛玩,自己跑什麽地方去逛了吧,我拿出手機打給他,居然占線!您的被叫正在通話,請稍後再撥!!!亮亮的這個電話號碼隻有我知道,這是規矩,不許在有活兒的時候使用自己的電話,一到上海就給他重新買了神州行號碼卡,他怎麽會占線,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和老大的話我越覺得後背在冒涼氣。

我四下裏望了一圈,到處都是燒香拜佛的遊人,哪裏有亮亮的影子!

不管他了我先拜佛再說,一路拜到了後麵的藥師殿,一下子就看到亮亮站在大殿的門旁,正和身邊的兩位mei女有說有笑地聊著。

亮亮今年才22歲,屬於那種外形很酷很炫的帥哥,到哪裏都惹女孩兒的喜歡,他就這點本事,隨時隨地都可以勾搭上mei女。說起來亮亮入行就是靠的這點本事。去年老五在大連承包海員俱樂部,急需小姐,放出話來,不管是誰,隻要帶小姐給他,按一個五百結算,亮亮一個夏天就從黑龍江帶了一百多個小姐過去,現在的小姑娘也是真他jian,隻要看到帥哥就邁不動步,幾句甜言mi語就暈了,亮亮說哥哥帶你們去大連玩,一個個搶著跟他走。結果到了大連就進了老五的海員俱樂部了,剩下的事就與亮亮無關了,結帳交人。老五後來不需要小姐了,就讓亮亮跟了我。這小子黑龍江是回不去了,因拐騙少女正被蓋子通緝呐。

我走過去,“亮亮,有美眉啊,也不給哥哥介紹介紹!”

“啊,這是我大軍哥,這是小青、這是小玉。”亮亮介紹著。我們有個規矩,就是對外,亮亮要叫我大軍哥,這是我的假身份證的名字,叫李軍。亮亮其實也是假名,亮亮的真名叫什麽我其實也不知道,道上的規矩非常多,其中一條最重要的就是,能不知道的最好就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大軍哥!”兩個女孩一起叫我。靠,還真是mei女啊,小玉長著一張狐媚的瓜子小臉,小青是典型的娃娃臉,水汪汪的一雙杏眼忽閃著長長的誇張的睫毛。一時間我有點恍惚,太他象了,小青漲得太象我的女友心蓮了!心蓮是我心中永遠的痛,自從那年我們在哈爾濱掉腳(出事的意思)之後我就再也沒能和她見麵,蓋子一直在找我們,我是那次江北村慘案的參與者之一,盡管事情過去多年了,我還是不能回去見她或是和她聯係,我甚至都不知道心蓮的一點消息,也不敢去打聽。

瞬間的一愣之後,我馬上恢複了常態。“mei女好!”我伸出手去,一一和小玉小青握手,兩個女孩有些羞澀,低頭抿嘴笑著。

亮亮說:“軍哥,她倆是杭州人,今天周末出來玩的。聽說我們第一次來杭州,要給我們做導遊。”

“好啊!”我說,“正好我們不知道接下去怎麽走呐。收費嗎?要給你們多少錢啊?”

小青說:“不要錢,我們就是完成實習任務,我們杭州旅遊學校的,再說了,你們兩個都是帥哥,嗬嗬。”小青說著臉就紅了,我突然感到心底的一根神經被柔柔地牽動了一下,好久沒有這種純情的感覺了。兩個女孩是如此的單純,在我們的圈子裏,在我的世界裏已經是久違的奢侈了。

那一天我們四個在西湖一直逛到很晚,我們執意請她們到樓外樓吃了飯,互相留了聯係電話,留電話的時候亮亮到是猶豫了一下,我卻直接就把我的手機號寫給了小青。因為我看得出來,這就是兩個涉世不深的在校學生,不必搞得草木皆兵。更重要的是,我現我喜歡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