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抽取偽軍的血

“長官,我們真的是效忠李總統的良民啊,這全是誤會,我們不是人民軍奸細。”一片聲的叫喊。李長興喊得最凶,那些偽軍卻哈哈大笑。

“你少廢話了,當心割了你媽的舌頭,你們殺了我們這麽多人,這筆賬就想一筆勾銷?我說是就是。當然她們兩個除外。”他隨手一指那兩個嚇得渾身哆嗦,麵無人色的婦女。那些偽軍又笑了起來,他們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那排長遺憾地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郭振清說道:“可惜這最漂亮的妞兒快死了,不然她也得除外,現在隻能是割下她的頭來了。”他說著,俯視著郭振清的臉蛋,嘖嘖地歎息。

他正要抽出匕首來動手,忽然發現郭振清的眼皮顫動了兩下,再一伸手摸摸郭振清的脈門,還在微弱地跳動著。嗯,看來還有救。這黃毛丫頭怎麽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為這些人慷慨赴死,莫非她的身份真的有問題?怎麽看都不像是土匪。

如果這女子真的是中國人,那麽活著交到美國人手裏,就是大功一件,這可不是一般的中國軍人,而是和陸戰一師的覆滅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中國特工。至於那些土匪都是垃圾,美國人不會對他們感興趣,美國人也殺了很多的朝鮮百姓。戰後在世界上還引起了轟動。

他們押著這些朝鮮的土匪往回走,那偽軍排長還命令土匪們紮了一個擔架,抬著郭振清走。郭振清就是昏迷不醒的,偽軍排長命令隨軍軍醫為她注射了強心劑,他擔心郭振清死在路上,到時可就一錢不值了,美國人不會相信這女子就是襲擊陸戰一師的中國特工。

林飛他們這時正趕到了這裏,用望遠鏡遠遠地就看著這一幕,還看到了郭振清挺身而出,救護這些想要出賣她的土匪,至於這些人說什麽,隔著遠聽不清。但是看到郭振清這小家夥還沒死,林飛放心了。看到隻有她一人,林飛意識到其他人都已犧牲了,心中一陣的痛苦。戰爭不可能沒有死傷,但是死去的都是那麽熟悉的戰友,這真是讓人痛斷肝腸啊。

看到還有那些百姓裹挾其中,林飛沒有下令開火,而且林飛看到了那些百姓還將郭振清捆綁起來的鏡頭,覺得非常奇怪。普通的百姓見著誌願軍都很熱情,哪裏會武力相向的,郭振清顯然受了傷,全不抵抗。那麽這些百姓會是什麽人呢?不像是良善之輩哦。

現在天色已漸漸滴黑下來了,這些偽軍想要走出森林,恐怕很難,他們一定會想著找一個地方躲起來過夜。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動手也不遲。林飛還想知道這些百姓是幹什麽的。小分隊像影子一樣緊緊的、遠遠地跟著這些偽軍。

走出了一個小時之後,這些偽軍的身影已快要看不清了,這時,這些偽軍在一處山洞外停下了腳步。他們立即布置崗哨,將那些百姓都押進了洞內,山洞裏很快就亮堂起來,這是他們點燃了篝火。

“娘的,這些狗東西找著了這麽好的避風處,卻讓咱們喝西北風,等會兒看不把你媽的腦袋擰下來當尿壺。爺爺就跟你姓。”戰士們跺著腳,小聲罵道。寒風刮在戰士們身上像小刀子在割肉一樣痛苦。

林飛迅速地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說話的一眼,那家夥嚇得吐吐舌頭,再也不敢吭聲了。其實這時山風凜冽,呼嘯著刮來,如果小聲講話,就是近在咫尺也未必能聽見對方的話,相互間的聯絡隻能是靠手勢,但林飛還是要強調紀律。

沒過多久,山洞裏傳來了陣陣的呼喝聲,還有女人的慘叫聲和男人放肆的大笑聲,似乎還有求饒聲。這幫狗東西又在**婦女了,戰士們氣得腦門上青筋直蹦,恨不得殺進去把這些狗雜種全部消滅。

林飛一揮手,就有兩個身影像狸貓一樣迂回到那兩個縮著脖子的韓軍崗哨的身後,那兩個家夥料想這冰天雪地的,哪來的敵人,排長的布置純屬脫褲子放屁。他們全無心思站崗,這時都歪著脖子,滿臉**笑地望著洞內呢。

冷不防就覺得頭頂被人用手按住了,脖子上一陣冰冷,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做出反抗,就覺得脖子上熱辣辣的,接著就是一陣劇痛,想喊喊不出來,眼前金星直冒,最後變成了黑暗,兩條腿在地上亂蹬了幾下,不動了。

林飛戴上了偽軍崗哨的棉帽,和另一個戰士在洞外喊叫了一聲:“不好了,有情況!”喊得聲嘶力竭,聽起來都變調了,接著就一頭鑽進了洞內,身後的戰士一擁而進。

洞內正在熱火朝天地忙活著,誌願軍衝進去時,那排長還趴在一個婦女的身上,不耐煩地喊著:“鬼叫啥呢?這大冬天的,見著個鬼影也把你媽的魂都嚇掉了,沒用的東西。”

還有的偽軍站在一旁哄笑著:“別急,排長還沒忙完,等你們下崗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咦——怎麽會這麽多人哪,啊——你們是什麽人?”他們忽然看到林飛的身後跟著那麽多人,頓時覺得大事不妙。

可是他們這會兒都隻顧著提著褲子,槍支全都堆放在一邊的岩壁旁,隻有一個偽軍在慌亂中將腳下的步槍端起來。還不等他開火,就有幾隻衝鋒槍對著他一頓猛掃,打得岩壁上碎石亂飛,那家夥一下摔倒在地,渾身是血。

湘西兵本就是土匪,過去也幹過這種強暴婦女的事,但是加入了解放軍,尤其是參加了誌願軍,他們的心性雖說還沒改變太多,但對自己以前幹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還是感到悔恨。這時見到那些侮辱婦女的偽軍,恨得咬牙切齒。林飛還沒開口,他們就用槍托把這排長打得腦漿迸裂。

嘩啦——這些偽軍知道遇上了中國人,一下全都跪倒在地,高舉著雙手,渾身顫抖,褲子落在地上,光著屁股也顧不得遮羞。再看地麵上早已是橫七豎八地躺著好些朝鮮人的屍體。

這不是偽軍先動手,而是他們當著這些男人的麵糟蹋他們的老婆,是男人的都受不了,何況是土匪。反抗的結果就是這些男人被殺的隻剩下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那李長興。這時的他早已是意誌消沉,他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還禍害了同伴。那些部下都鄙視他,他已是行屍走肉了。

好在林飛他們來得及時,這些朝鮮婦女沒有受到傷害,但已是嚇得神誌不清了,偽軍為了震懾其他人,把其中的一個漢子的心髒挖了出來,鮮血撒了遍地。直到林飛他們扶起這兩個婦女時,她們還在嘶聲慘叫。

林飛命令戰士們給她們蓋上衣服,然後去看看郭振清,這小家夥還在昏迷中,臉上一絲血色都看不到,這讓林飛一陣難過。林飛看得出這郭振清是失血過多,他從地上抓起一個偽軍喝問道:“你們這裏誰是軍醫,誰的血型是O型?”

啥是血型,這裏的誌願軍大半不知道,但林飛卻知道這些戰友的血型。戰場上負傷是很常見的,如果等到戰士負傷要輸血時,才想到驗血,很多戰士會因傷勢過重,失血過多而犧牲。郭振清雖然經過包紮,但還是失血多了。

韓軍軍醫也清楚,但不知道土匪的血型,行軍沒有帶驗血器材,也不可能從同伴身上抽血,因此隻給郭振清打了強心針。其實他們每個人胸前都標注了血型,美國人就是如此做的,中國軍隊直到正規化建設時,才開始實施這一措施,戰場上穿別人的衣服,負傷了那就是九死一生,不同的血型相互排斥,是致命的。

林飛來自後世,在出國作戰前就讓每個戰士都驗過血,隻是湘西兵是臨時補充的,他不清楚。他也壓根沒有想到抽自己兄弟的血,不是還有天然的血庫嗎?那些偽軍就有兩個是O型的血。林飛自己是A型的,不能用,如果可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

兩個O型血的偽軍都被槍口頂著腦袋,並排躺著,由軍醫挨個抽血,世上還很少見到這種強迫式的抽血,在偽軍看來,中國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了。林飛淡淡一笑,點燃了香煙,深吸一口,並不在意那些偽軍仇視和恐懼的目光。

林飛一問這前前後後發生的情況,頓時怒火萬丈地瞪著李長興,這家夥哪是人哪,竟然恩將仇報,自甘墮落,幹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真是死有餘辜。他二話不說,抽出腰裏的M1911式手槍,在膝蓋上一磕,推開了槍栓,照著這家夥的腦袋就要開火。

“營長,別殺他,他是被迫的。”一聲微弱的呼喚讓林飛停下了動作,扭臉一看,郭振清正瞪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眼裏又是激動,又是懇求,林飛頓時轉怒為喜,親切地走上來,拉住了郭振清的小手。

“小家夥,你立下大功了,任務完成的不錯,陸戰一師從此煙消雲散,不複存在了。”

“可是營長,我帶去的兄弟全部犧牲了,我心裏痛心啊,是我沒有將他們活著帶回來。”郭振清流下了眼淚,將煙灰和泥漿染黑的臉膛衝開了兩道潔白滑膩的肌膚。

“唉——為了勝利,你們全都舍生忘死,犧牲是難免的,祖國會記住他們的,但是你是怎麽回來的,從飛機上跳下來的是你嗎?”

“是我,營長,我遇上了貴人相助,是她帶著我搶到了一架飛機回來的,你也許想不出她是誰哦。”郭振清眨著眼睛笑笑,補充了兩個壯漢的鮮血,雖然內髒還是受損,但精神卻好多了,軍醫正在服侍她喝牛奶呢。

“嗯,敵人的內部有我們的人,那會是誰?隻有樸玉素了。”林飛皺著眉頭問道。在敵人內部的老熟人,他隻認識樸玉素。

“正是她啊,但她不是我們的人,把我送到了這裏,她就回去了。她說金日成和她有殺父之仇,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金日成這時還沒有想到清除黨內的異己,一切以團結為重,戰爭時期的內鬥是自尋死路。但效忠李承晚的勢力,他是毫不客氣滴鎮壓的。豈止是北朝鮮,南韓也是照殺不誤,隻要效忠敵對的勢力的都要斬草除根。

林飛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悻悻地說道:“搞不清他們之間的那種爛關係,你活著就好,至於樸玉素是什麽人,我全無興趣,也不想和她有任何關係,過去的戰友之情都一刀兩斷了。”

“別啊,營長,你不知道一個癡心的女孩對男人動了真心,會有多麽的瘋狂。樸玉素小聲說道,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當時,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你早就腦袋開花,一命歸西了。”郭振清似乎要林飛記住樸玉素的恩情,漲紅著臉抗議道。

“閉嘴,這件事再也休提,也別對別人說你是跳傘下來的,我們都沒有看見。說出去就會害了你和她,你們的性命就堪憂了,你懂嗎?”林飛嚴肅地說道,臉色很嚴峻,郭振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時“通敵”之嫌,可是隨時會被槍斃的。郭振清能從敵營內活著回來,是要接受組織上審查的。沒有旁證,唯一的證人還是南韓的特工,這怎麽能說得清呢?隻會是越描越黑,最後由英雄變成了敵特、內奸了。這不是最大的悲哀嗎?到了文革時期,恐怕就是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