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師父變徒弟
教官本來還想借助身體的靈活站住，但那土匪緊跟著就是一腳，正踢在教官點地的那條腿，教官大叫一聲，身子仰麵朝天摔倒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了。周圍是一片叫好聲。說來這教官是犯了眾怒，沒有人為他鼓勁，都在為土匪喝彩。
教官麵色死灰，好半天才站起來，低下頭說道：“你真是好功夫，我看走眼了，現在我不配做你們的教官了，你們自由了。”他說完，掉頭揚長而去，土匪笑聲停止了，全都傻了。
他們本來是想教訓一下狂傲的教官，現在教官服了，沒人敢管他們了，他們在這異國他鄉，可真是不知該怎麽辦了。大家都懊喪地低下頭，玩笑開大了。
軍營裏當然不是一個教官，其他的教官一看憤憤不平，立刻衝了上來，想為同伴報仇，但教官的人數怎麽會有學員多，這些學員都是林飛挑選出來的，個個都有功夫，單挑蘇聯教官，蘇聯人都占不到便宜，這麽多一起來，蘇聯教官就吃虧了。
蘇聯人擅長的是西洋拳術，但想要打中靈活的像猴子一樣的中國土匪，就像是高射炮打蚊子，有勁沒處使，個個累得七暈八素，暈頭轉向。等到他們晃晃悠悠的時候，中國土匪就大舉反攻，眼看著教官要被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這時一個聲音大喊道：“都給我住手！這裏不是你們胡來撒野的地方。見鬼，你們這些混蛋是來學習現代化科技的，你們把教官打跑了，你們再向誰去學習？林飛把你們從千百位戰友中挑選出來，就是為了你們在異國他鄉用拳頭說話嗎？！都是豬頭，沒腦子！”
誰敢罵他們哪？他們一回頭，看著毛岸英正叉著腰站在那裏，滿臉怒氣，當時的臉色看起來就像要上來揍人。毛岸英是文質彬彬的人，半個知識分子，但在軍隊裏呆了這麽久，脾氣也變得暴躁了，近墨者黑啊。鐵血的軍人沒有好脾氣的。
這些湘西兵雖然和他在一起呆了很久，但不知道毛岸英是何許人，隻是林飛對他很看重，和他關係莫逆，他們也不敢造次，而且毛岸英說得有道理，他們隻是當時咽不下一口氣。這些人沒有文化，但很質樸，也知道學生打老師犯了天條。
“是他們先侮辱我們，我們都是有自尊的，不能忍受這些。”一個湘西兵低著頭說道。
“沒有誰侮辱你們，在軍隊裏，第一是服從，第二還是服從，你們現在都是正規的軍人，難道連這個都不能理解嗎？在軍隊裏，隻有無條件地服從，不能違逆長官的命令，這是軍人的準則。這些還要我對你們再說嗎？”
毛岸英看著這些桀驁不馴的土匪，心裏實在是沒底，這不是他的部下，還是未進化完全的土匪，說嚴重了會引起反感，甚至是反抗，但話不說明白，這些家夥全不當一回事。隻能是疾言厲色了。別等到林飛康複後，隻剩下他光杆司令，其他人都被遣送回國了，那可是丟臉丟到家了。
“我們是人，不是豬，教官口口聲聲罵我們是豬，媽的，這要在國內，還不得把這小子弄死，把他的頭摁倒糞坑裏嗆死。”湘西兵一想起教官的神情，就怒不可遏。
“你們就是豬，難道不是嗎？這些老毛子有著先進的技術不願意傳授你們，他們向來看不起中國人，中國百年的積貧積弱，誰會正眼相看？如果不是看在彭總的麵子上，他們才懶得理睬你們呢。這下好了，他們正可以借此撂挑子不幹了，今後也沒誰來伺候你們這些大爺了，你們就等著打包回國吧。不，是被押送回國，林飛知道了，會氣得自殺，你們的榮辱就是他的榮辱，他早就將你們看成了生死兄弟，你們說你們幹的是不是蠢事？”
一說到林飛，這些神情跋扈的湘西兵就低下了頭，眼圈紅紅的，跟著林飛這樣的戰將，那是每個男人的榮耀啊，一路斬關奪隘，威風凜凜，別的部隊羨慕的不行。他們跟林飛相處出了深厚的感情，這不是別人可以想象的，為了林飛，他們可以去死，去做任何事。
這些大男人忽然跪倒在那些東倒西歪的蘇聯教官麵前，不住地磕頭：“教官，我們錯了，請別趕走我們，你們就是打死我們也中，就是別趕走我們。”一片胡亂地磕頭，使得那些教官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他們本來也被扁成豬頭的，沒想到勝利者會向他們下跪。
“用不著，你們能打贏我們，說明你們是軍隊中的強者，強者在哪裏都是受到尊重的。我看你們個個都會中國功夫，比我們的西洋拳術強多了。不如我們教你們現代化的軍事科技，你們教我們古老的中國功夫，好嗎？”那一個首先受到照顧的教官走回來，紅著臉說道，他也覺得自己過分了。
“咦——這幫老毛子這麽好說話啊，真是男人。”湘西兵是土匪出身，更看重男人的血性，這些蘇聯老毛子身為教官，卻打不贏弟子，不僅不記仇，反而向他們虛心學習，就是再剽悍的土匪也會為之感動啊。老毛子有氣度。
這些湘西土匪笑著站了起來，向老毛子教官伸出了手，“那我們中國功夫學起來可是非常辛苦的，比你們對我們的訓練更苦，你們作為教官，能吃這份苦嗎？”看著他們詭笑的樣子，就可以想出這是他們想借機報仇，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蘇聯教官看著這些湘西土匪戲謔的眼神，也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但是想到能學到真正的中國功夫，還是咬著牙同意了，他們也是男人，絕不肯在其他男人麵前認慫服軟。
“行啊，那還有啥子好說的？在我們中國，拜師可是要行拜師禮的，像鈔票啊，雞鴨魚肉是少不了的，隔三差五還得孝敬，你們懂嗎？啊，我們來學習是奉命的，你們學習是自願的，這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因此隻有你們孝敬我們，這說法沒問題吧？”
湘西土匪又露出了貪婪的本色，有吃有喝，還有人送銀子，哪裏去找這麽好的事？
毛岸英在一旁直皺眉頭，但這是他們雙方的事，他也不好幹涉。貪婪成性，真是丟中國人的臉哪。再看那些老毛子竟然不住地點頭。這些冤大頭！毛岸英又覺得好笑。不過不把這些膽大的家夥送回去，毛岸英也覺得安心了。
“走吧，哥們，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去喝一頓吧，咱要不醉不歸啊。當然這是做弟子的拜師禮哦，至於送禮那是今後每周都要的。”
湘西兵哈哈大笑，摟著這些蘇聯老毛子教官的脖子，向大門外走去。看他們的樣子就像是瘦馬伴上了大象，奇怪的是大象還對瘦馬五體投地。
這湘西兵果然是守信，對教官傳授中國功夫一絲不苟，而且按照不同的門派，根據弟子的喜好以及他們自身的特點，分別傳授。每天的馬步蹲樁就讓這些教官再也沒有心思去找女人了，個個是腰酸背痛，呻吟不絕。一天下來，癱在地上像根麵條。但這樣學起來，貪多嚼不爛，最後還是什麽都學不會。湘西兵眼珠一轉，有辦法了。
可憐這些教官，第二天還得訓練這些湘西兵，他們是輪流訓練的，結果這些中國的武林高手還沒有什麽，但教官在一旁卻直打哈欠，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站在那裏搖搖晃晃的。
湘西兵練武是從小練起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些老毛子都過了練武的年齡才學，胳膊腿兒都快僵化了，練起來自然是格外地吃力，不過為了學到真正的中國功夫，他們還能咬牙堅持。湘西兵看了也很佩服。
幸好蘇聯教官教導的是現代化武器的使用，雖然也累，但遠遠比不上武術的訓練，否則每天讓這些土匪照葫蘆畫瓢來一遍，這些武林高手也會變成軟腳老太婆的。
這些土匪過去是山吃海喝，花天酒地，在軍營裏生活相對來說很苦，他們早就覺得嘴裏快淡出鳥來了，就想著法子讓這些蘇聯教官掏錢請客。
“唉，兄弟，你們的營養沒有跟上啊，想當初我們師傅傳授武藝的時候，那是兩天一隻雞，還硬逼著我們吃完，你看我們現在每人每天中午都能吃三斤肉包子，外加兩碗湯，我師父說了練功苦啊，營養要跟上，我們也想為你們增加營養啊，就是手頭太緊了，你們看？”他們拍著蘇聯教官的肩膀，滿懷歉意地說道。
這些蘇聯老毛子雖然也不是有錢，但這些人聚在一起，圖的就是痛快，年輕人不會想到為娶媳婦存錢，多半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何況中國的師父說得有道理，他們答應一聲，又把師父請進軍營外的餐館去了，他們吃喝補充營養，也不能看著師父在一旁咽口水啊。大家又是濟濟一堂，觥籌交錯，喝得痛快。
毛岸英就覺得奇怪，別的受訓的學員都是體重減輕很快，再看這些湘西兵卻是個個紅光滿麵，就差變成肥頭大耳了，看他們還不時打著飽嗝，岸英就覺得心裏憋屈，人比人氣死人哪，人家那是憑真本事。
這些家夥不僅騙吃騙喝，竟然還騙的那些蘇聯教官乖乖滴掏錢為林飛買禮物，他們自己的錢是舍不得動用的，林飛不允許掏戰俘腰包，戰場上繳獲要歸公，就是藏點掠奪的錢財，還得藏得嚴實，林飛不會收回，但沒有好臉色，他們都知道的。
“徒弟啊，你們還沒見過你們的師公吧，他現在也在你們這裏療傷，師傅們想去看看他，可是身上就差當**換錢了，你們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啊。”他們滿臉無奈地望著蘇聯教官的口袋。
那些蘇聯教官點頭不迭，“既然師公在這裏，那我們也該去看看啊，想必他的功夫更高，我們可以向他討教一二啊。買禮物就包在我們身上了。”教官弟子倒是滿臉的真誠。
“啊，不行，我們這是私自收徒，還沒經過他的允許的，你們知道私自收徒，在中國是何等大罪嗎？那得是逐出師門的，我想你們也不會讓師傅為難吧。等以後有機會，我們會向他當麵說清的，現在不行，隻要禮物到了，就行了。我們也好說話，這是你們送的。”
湘西兵暗笑著，老毛子不長腦子，哪有這麽多功夫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又不是達摩祖師，懂得一百零八套武學絕技。他們這麽想著，就走到了林飛的病房區，毛岸英告訴他們，前幾天林飛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讓他們激動不已。
可是麵對滿臉纏滿紗布的林飛，無人認識，還在那裏興奮滴議論著：“營長知道我們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康複的也會更快。”
“是啊，我們還帶著禮物來，林營長一定會高興的，我們可是時刻想著他呢。”
林飛本來確實高興，隻是這些家夥下麵的話卻讓他生氣了。
“營長要知道這些禮物是我們的蘇聯教官徒弟孝敬的，不知道會怎麽想，我們這是借花獻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