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失之交臂

“我想看看你們的證件。”小軍官憋住笑說道,還伸出手來。沒想到何誌強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這小軍官晃動著,臉頰腫起來了。“你,你,你為什打人?”

何誌強哪來的證件啊,他惡狠狠滴喝道:“就憑你這小小的上士,也想看我們的證件,還想看英國人的證件?我們執行的是特殊的任務,是不是要向你匯報?我看你是不想要腦袋了。”他知道這些走狗遇上了橫的,就不敢胡作非為了。

小軍官被他打愣住了,他沒有懷疑何誌強的身份,中國人是不會幹這種豬狗不如的事的,他們也不會和外國人打成一片。看來這兩個人真是在執行特殊的任務,什麽記者,還不是英國的特務嘛。這些特務機關殺人不眨眼,他不敢往下問了。

“請息怒,我隻是例行公務,既然你們有特殊的任務,我也不便過問。不過這兩個母女既然是赤匪的探子,那就交給我們,我們會讓她們全部交代的。”

何誌強傲慢地說道:“我看這就不必了,這兩個是我們抓到的,我們還要他們的口供。”

小軍官上下打量著,左顧右盼,忽然發覺何誌強他們兩個身上還是穿著單衣,而地上的篝火上麵還在烤著他們濕的衣服。“你們,你們是從水裏出來的啊?”

何誌強心裏一驚,裝作如無其事地說道:“英國人想要近距離拍攝,我們勘察中國人陣地時,被他們發現了。一路追過來,我們被逼的跳河逃跑,所帶的武器和照相器材都掉進了河裏。唉,能活下來,就算是上帝保佑了。”

小軍官覺得奇怪,但是他們剛剛親眼見到兩個大男人想要強暴這兩個母女,看著他們又不像是中國人。中國人的紀律嚴著呢,動輒就會處以軍規,強暴婦女,那是何等大罪,該槍斃了,諒他們也不是。

“哈,這裏還有酒啊,嘖嘖,就是食物太慘了。這是豬吃的食物哦。”軍官一發話,這些聞著酒香的韓國人眼睛都瞪大了,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都別搶,這是我們的。”何誌強一把奪過來酒壇,藏在了身後,“我們和大部隊脫離了,你們想喝酒也行,但得負責把我們送回部隊去。埃文森記者還有重要的新聞要在晚上登出來呢,晚了可就不值錢了。”

韓國人更無疑義,這兩個人還想著跟他們回部隊呢。如果是中國人怎麽也不敢這麽說的。他們不住地點頭答應,眼睛盯著那酒壇,不住地咽著口水。韓國人為何看起來這麽可憐呢,連老百姓的米酒都垂涎三尺?

這是戰爭消耗了美國人大量的軍需物質,美國人財大氣粗,也供應不過來,隻能是區別對待。畢竟主子和奴才是不可能平起平坐的,美國人因為韓國軍隊屢戰屢敗,竟然把一些韓國的部隊就地解散,真是太搞笑了。客大欺主啊。

一次,誌願軍的偵察兵趁著美韓軍隊在吃飯的時候,猛虎撲食,用毛巾堵住嘴,用麻袋一套,抓來了兩個俘虜。打開一看,那大胡子的美國人魂飛魄散,手裏端著沙丁魚罐頭,潑了一身;而那偽軍則緊握著一個冷飯團子,嚇得渾身哆嗦。從此誌願軍就將美國人稱作“沙丁魚罐頭”,將韓國人稱作“冷飯團子”。

這些韓國士兵在寒風中執勤,早就冷得渾身冰涼,看到了酒,個個眼睛放光。何誌強笑著命令他們拿出自己的小銅碗,每人給他們倒上一碗驅寒。

這些家夥喝下去,渾身熱乎乎的。酒氣熏人的韓國士兵不住地眼睛猥褻地盯著地上的母女。如果何誌強他們不在這裏,這些獸性蠢蠢欲動的士兵早就撲上去了。

“長官,你們已經享受過了這兩個娘們吧,是不是可以讓我們也嚐嚐鮮哪。哈哈,瞧這兩朵鮮花,都被折磨成啥樣了。到底是山裏的野花,帶刺的有味道啊。”小軍官實在忍不住了,嬉笑著問道。

何誌強笑笑:“你們喝了酒,還這麽有有精神,我真是佩服你啊。你再看看地上的母女是兩個人嗎?”他隨手一指地上的母女,小軍官的眼睛都成了鬥雞眼了,真的不是兩個,而是四個人,這是怎麽回事?咦——不是四個,是八個。我的天,還會幾何增長哪。這當然是他快要昏厥的效果。

他的腦子已是混沌一片了,站在那裏,搖了搖,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周圍的士兵也睜著朦朧的睡眼,東倒西歪,接二連三地到地不起。何誌強冷冷地笑笑:“你們這群色鬼,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彎腰就想去撿起地上的衝鋒槍。這時外麵忽然闖進來兩個偽軍,一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偽軍,大吃一驚,端起衝鋒槍,就對準了何誌強和法國人:“舉起手類,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你們把我們的人到底怎麽樣了?”

何誌強放棄了搶奪武器開槍的舉動,他們現在身體還是很疲軟的,他和老法一起慢慢滴舉起雙手,退到了牆邊上。兩個偽軍是站在外麵放哨的,聽到裏麵異動,這才進來看看的,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是又驚又怒。

這兩個偽軍將老何和老法逼到了牆邊上。老法皺著眉頭對何誌強說道:“怎麽回事,連人數都會算錯,不是說隻有十三個人嗎,這裏怎麽會多出了兩個,天上掉下來的?”

何誌強隻有苦笑,偵查人員數量的活兒不是他幹的,而是趙文英幹的。趙文英不是特工,也不是偵察兵,計算失誤在所難免。但他卻毫無懼色,甚至還吹著口哨,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這激怒了那兩個韓國的士兵。

“咦——狗東西,不回答我的話,還這麽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站在何誌強麵前的偽軍氣得滿臉通紅,舉起槍托,就像向何誌強的臉上砸過來。法國人緊張地望著何誌強,何誌強卻笑著朝他們的身後指指:“等等,你們看看那一邊。”

站在老何麵前的偽軍不為所動,臉上露出了冷笑: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我可不會上當。另一個忍不住扭臉一看,立即大驚失色,把衝鋒槍丟到了地上,高舉了雙手。站在何誌強麵前的偽軍條件反射地回頭一看,也變了臉色,緊跟著丟下了衝鋒槍,舉起了雙手。

他們根本沒想到縮在牆角的那對可憐的母女,竟然會舉著手槍頂著他們的後心。再動一下,就會被打出幾個透明的窟窿。兩母女正用充滿仇恨的眼光瞪著他們,看得人不寒而栗。這時的偽軍真是懊悔的無以複加。隻要留下一人看看那母女,也不會有這種事啊。

老何和老法從地上撿起來衝鋒槍,撣撣灰土,微笑道:“你們本來也可以來喝杯熱酒的,再美美地睡一覺,一下就能到了世界的另一邊。就你們這種素質還站什麽崗啊?還想著和中國人較量?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兩個韓國軍人不住地發抖,雙腿打著哆嗦,上下牙齒磕的噠噠作響。忽然一個人“噗通——”跪倒在地,另一個緊跟著也跪了下來,不住地磕頭,苦苦哀求:“不要殺了我們,我們家裏有八十老母,殺了我們,家裏就沒人盡孝了。可憐老母就得活活餓死。”

何誌強忍不住放聲大笑:“你們熟悉中國的古典小說,咋就不會換一個詞呢?幹嘛說你們的老娘,為何不是你們的奶奶或是外祖母,瞧瞧你們才多大,你們生的出來嗎?”兩個偽軍頓時沮喪地低下了頭。

“讓我來殺了這兩個混蛋,對了,還有其他的敗類,我也一塊收拾了。”李青霞大喊著,撿起一支衝鋒槍,推彈上膛,就要朝著地上的偽軍開槍。趙文英同樣是一臉的憤怒,朝著這兩個跪在地上的偽軍的後腦勺,就舉起了槍。

“等等!先別殺他們,我有話要問他們。”何誌強連忙阻攔,他不是優待俘虜,過去被林飛嚴厲地批評過,死生之地,性命攸關,他還不至於愚蠢到頑固不化。

“你們抓住了我們多少人,都在哪裏關著?”何誌強端著衝鋒槍,蹲下來,用槍口對準了麵前的偽軍的眉心,“你們現在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吧?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就讓你的同伴看見你的腦漿。如果你們都不說實話,我就讓地上的人再看看你們的腦漿。想好了該怎麽說吧?”

這兩個偽軍頓時嚇尿了,看著戴著眼鏡的何誌強,一臉白麵書生,咋的說起話來卻像是青麵獠牙的土匪。看著何誌強眼睛裏冒出的殺氣,這兩個家夥知道麵前的這人沒有嚇唬他們,他真的會毫不猶豫地開槍的。

“是,你們的部隊被打散了不少,被美國人的機械化抄了後路,被俘獲的確實不少。本來我們可以全殲你們的一些部隊的,但是卻遭到了頑強的抵抗。你們的三十八師很能打,不僅把周圍的部隊都營救了出去,還在我們眼皮底下,誰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去了。甚至抓走了我們的進攻部隊。”

何誌強目瞪口呆,大喝一聲:“娘的,你他媽的胡說,哪有這等事,你這是找死!”太難以置信了,堅守陣地的誌願軍竟然反敗為勝,全殲了進攻的聯合國軍,還抓走了大批的俘虜,這不是天方夜譚嗎,當我好欺負啊?誌願軍中誰有這等本事?

老何雖是白麵書生,但在林飛的熏陶下,也變得心狠手辣了。他不由分說,從綁腿裏拔出匕首,隻一刀,就紮進了那家夥的胸口。偽軍慘叫一聲,大睜著莫名其妙的眼睛倒下了,嘴裏喃喃地說道:“我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老何不予理睬,拔出帶血的匕首,指著另一個偽軍說道:“你再不老實交代,跟我胡編亂造,這就是下場。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偽軍嚇得蜷縮在地上,苦著臉哀求著:“長官,我,我不知道,你想聽什麽啊?啊,是我們的人把你們的人消滅了,還抓了很多的俘虜。這樣行嗎?哎哎,不是的,我不知該怎麽說了。”他急的都快流淚了。

“他說的是真的,誌願軍確實乘亂救出了你們的部隊,還將防守在江岸的美韓軍隊打得落花流水。我想你們能逃過漢江,也是得益於他們。他們帶隊的領導好像叫‘林飛’。”看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的偽軍,趙文英替他解圍了,作為醫護人員,她就是心軟。

“什麽——你說的是林飛!?”何誌強從地上蹦了起來,緊緊抓住了趙文英的手,又激動又懊喪,眼淚不住地往下淌。現在怎麽辦?好容易有會合的機會,卻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