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惡心的政治委員

這裏的人民軍戰士誰會聽他的,在一連長的一聲令下,一窩蜂跳起來,向車後廂板湧去。剛剛到了車廂後麵,這些戰士全都駭然變色,有的情不自禁地想要摸槍,因為車廂裏麵呼啦啦站起來一排美軍,荷槍實彈,槍口全對著他們,個個橫眉豎目。

不僅如此,後麵的車廂上也下餃子似的跳下來不少美國人,個個挺著槍,衝到了他們的麵前,和人民軍戰士形成了對峙。人民軍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也端著槍相對,隻是他們沒有命令,不敢擅自開火。氣氛頓時十分的緊張,隻要有一點火星,就會爆發一場槍戰。

美軍怎麽會坐上了偽軍的卡車,這是給咱們布下的陷阱嗎?但看起來又不像。如果是陷阱,現在就是屠殺了,然後美國人會站在他們的屍體上狂笑,甚至會解開褲襠,在他們的屍體上撒尿。

人民軍戰士人人驚疑,但沒有命令,他們不敢動手,個個鼻息如牛,臉孔漲得通紅。一連長甚至想將手槍拔出來,他的手剛剛碰到了槍套,忽然身後的一隻手緊緊地按住了他的手腕。他回頭一看,不知何時,柳敬春來到了他的身後。

“二零一,你看怎麽辦?”一連長悄聲問道。

“不要動手,先看看形勢再說。”柳敬春低低地回答著。

一個美軍少校用不流利的韓國話說道:“你們這些野蠻無禮的韓國人,一打仗,隻會逃跑,不堪一擊,還連累了我們。趕快滾開,不然我們就把你們全都突突了。”

一個戰士站在車廂板邊上,用刺刀在篷布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向裏麵一瞄,驚訝地大叫道:“連長,這裏麵全是美國人的傷兵。”美國人聽到了大罵著:“你們這些混蛋,真是膽大妄為,竟敢窺探我們的秘密,你想找死啊?”

他們想對著這些偽軍開槍,可是那些偽軍個個槍口相對,他們也討不了好,隻好用惡言惡語的謾罵驅趕這些膽大的偽軍。無奈,他們說的都是英語,用英語罵韓國人是對牛彈琴。他們聽了陣陣發笑,有的還笨嘴拙舌地學著美國人罵人。聽得美國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美軍中能說韓國話的隻有一個少校,可是他是文明人,韓國的罵人話還沒有學會幾句,隻好翻來覆去地說:“你們是豬,是傻瓜。”不僅自己說的味同嚼蠟,還抵不過那些韓國人七嘴八舌,口沫橫飛。

美軍聽到這些偽軍竟敢和他對罵,而且罵的不少詞匯是他第一次聽來的俚語俗語,還聽不懂,氣得臉色漲得像豬肝。他再也忍耐不住了,少校對著偽軍身後的那些美軍士兵高叫一聲,那些美軍士兵掄起槍托,就想砸向偽軍。他們向來瞧不起偽軍,在他們的眼裏,偽軍就像狗一樣低賤。

一個最後麵的偽軍措手不及,被一槍托砸在背上,被砸的趴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他們不是真正的偽軍,而是人民軍戰士。被敵人打了,哪有不還手的道理。他爬起來的同時,抬起一腳就踢在美軍的褲襠裏。

“嗷——”那個美軍慘叫一聲,丟下了大八粒步槍,雙手緊緊地捂在**,淚流滿臉地跪倒在地,就像是向那個人民軍戰士道歉似的。其他的美軍大吃一驚,沒想到這些做狗的還敢咬主人,怒喝著就要群毆。人民軍官兵自然不會示弱,也掄起了槍托。

“看你們誰敢亂來!”人群中間的柳敬春發現了,大叫一聲,從美軍的身後,從那些車廂後麵又鑽出來不少的偽軍,將美軍全部包圍起來。人民軍對美軍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

美軍的臉色全變了,他們害怕了,偽軍反叛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這裏激起兵變,他們的下場可是很悲慘的,他們隻是押送的士兵,隻有一個連,卻被兩個連的偽軍包圍著,動手占不了便宜。別看美國人牛高馬大,膽子可不大。

那偽軍上尉推開眾人,走到了雙方的中間,大聲說道:“兄弟們,大家千萬不要動手!你們也看到了,這上麵全是在戰場上下來的美國人,他們為了我們的祖國流血犧牲,我們怎麽能不為他們盡一點心意呢?請大家不要阻攔我們,人命關天啊。”

柳敬春一使眼色,一連長上前說道:“他們是從前線下來的,難道我們就是像你說的,是從窯子裏逛出來的嗎?你既然這麽說了,我們還偏要坐這趟車,美國人算個球,還不是被扁得像豬頭。都給我滾下來!”那上尉的臉色都變白了。

美軍少校怒視著那奴才:“你這混蛋,原來是你挑起了事端。現在你留下來解決問題,為他們尋找適當的交通工具,我們還要趕路。”那上尉都快哭了,他能有什麽辦法,他不過是一個運輸連長,負責護送這些美軍傷員的,他的全部家當都在這裏。讓他留下,他就沒命了。美國人想要借機開溜。

一連長說道:“長官,你們也知道這一路上不太平,北韓遊擊隊神出鬼沒,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不如我們給你們保駕護航,等你們到了新安裏,我們就下車,這是兩全其美的事,你覺得如何?”

美軍少校輕蔑地搖搖頭:“就憑你們?不用了,我們有自己的護衛隊,用不上你們。帶著你上路,隻會給我們添麻煩。再不讓開,我就以軍法處置你們!”他拔出了手槍想要威嚇。想想一個美軍少校竟被一群衣冠不整的韓國人脅迫,他就覺得非常生氣。

柳敬春本想智取,可是這些美國人並不識趣,仗著自己是美國人,高人一等。他在隊伍裏高喊一聲:“兄弟們,這些美國人太沒義氣,想要丟下我們溜之大吉。現在還想對我們下手,給我往死裏狠揍這些兔崽子啊。”話沒說完,一拳就將美軍少校打翻在地。

人民軍將士早就忍無可忍了,團長一動手,他們也掄起槍托,橫掃豎劈;掄起了皮帶,沒頭沒腦地亂抽,拳打腳踢。美國人沒想到這些狼狽的韓國人真敢對他們動手,一時間錯愕在那裏,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就被打翻了一大片。

美國人身材比韓國人高大得多,可是遭到前後夾擊,招架不了。這些人民軍將士都是挑選出來的,個個都有兩下,一交手,嬌生慣養的美國人就哇哇亂叫,鼻青臉腫。隻是人民軍將士都沒有動槍,他們也不敢開槍,雙方就在泥濘裏摔跤廝打,美軍和人民軍官兵一樣,都成了泥菩薩了。

到後來,鼻青臉腫的美軍少校發現不對勁了,怎麽他的部下漸漸地沒有了聲息,也沒有動靜了,隻在泥濘裏靜靜地臥著。再仔細一看,不得了,他的部下身下流出了鮮血。原來這些韓國人在群毆中,動了刀子,一刀斃命,都在咽喉要害,想要呼叫都做不到了。

那偽軍的運輸連長也看到了這一幕,魂飛魄散,他剛想呼叫,就被一連長一拳打在腦後,頓時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嘴裏吐出了白沫。

美軍少校想要拔槍,可是伸手一摸,槍套裏的手槍早已不翼而飛。柳敬春笑嗬嗬地對他揚起了那支左輪手槍,“你是在找這個嗎?對不起,被我拿了。你這美國鬼子,真是不知趣,如果你早讓我們上車,也少了很多的麻煩,這是你們自尋死路,怨不得我了。”

他一說完,手槍的槍口就插進了美軍少校大張的嘴巴裏,眼中殺氣一露,“呼——”地一聲,他用的不是手槍,而是另一隻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閃過,美軍少校的脖子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他的屍體像麵口袋一樣摔在地上。

他用槍隻是堵住美軍少校的呼喊,用刀才能無聲無息。他的部下都在群毆中,用刀子解決美國人。常常是一人捂住或是勒住一個美軍士兵的脖子,讓他呼喊不出,一個揮刀從腰下刺進他的身體要害。美軍士兵隻有翻著白眼,一命嗚呼。

那些韓國的司機在一旁看得渾身發抖,兩腿篩糠,看著美軍士兵一個個倒下,他們全都跪倒在地,不住地叩頭。他們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北韓人民軍,因為韓戰以來,韓國軍隊常常會和美國人火拚,會背叛盟軍陣營。美國人早已不能為所欲為了。

可是看著群毆中,用刀子解決問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刀刀見血。他們又覺得這些韓國士兵個個凶神惡煞,似乎不像韓國人那麽軟弱。

“大爺饒命,饒命,我們都是為了糊一口飯吃。請放過我們吧。”

“大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子兒女,我死了,就沒人撫養他們了。”

柳敬春嗬嗬一笑,“你們這些韓國人也配稱人?你們就是豬狗。你們給美國人當狗,當奴才,真是丟盡了我們韓國人的臉,我真想把你們全都殺了。”那些司機都嚇得癱軟在地上。

“大爺,你們也是韓國人?你們不是北韓的人民軍嗎?”

“北韓的那些棒子還不值得我們為他們效忠,我們就是看不慣美國人的驕橫,他們欺人太甚,太猖狂了。如果我們是北韓人,那還會留著你們嗎?”一連長冷笑著。

那些司機不住地點頭,漸漸相信這些人真是韓國人。可是這麽大膽還是讓他們毛骨悚然。就在這時,忽然出現了一個不協調的人物。何長吉忽然出現了,他是文人,向來是動口不動手的,即使動手也是讓手下動手。看到雙方肉搏,他早就躲得遠遠的,生怕將他的鼻梁打斷。

現在看到一下子美軍橫屍遍地,他的臉刷地白了,又紅了。他站的離柳敬春很近,有意無意地躲在他的背後,似乎害怕哪裏忽然冒出一個未死的美國人和他拚命,而柳敬春則有一身好本領,單兵作戰能力極強,是一個很好的保鏢。外人看起來還以為這是和團長並駕齊驅呢。

“好,很好,你們幹的很好,東木們,對待美國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絕不能手下留情,除惡務盡啊。”他揮動著雙臂,好像遍地的美國人都是他幹掉的。說話的時候,他竭力不去看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

“咦——他怎麽稱呼你們‘東木’?啊——”偽軍司機恍然大悟,全都麵色如土,魂不附體。這些人真是北韓遊擊隊。

“嗬嗬,你們說我們是,我們就是,真金不怕火煉,難道我們還需要藏頭露尾嗎?我們不用,我們就要打到你們的漢城,打到你們的釜山,將你們連同你們的主子一塊趕下大海。”何長吉氣勢高昂地說道。

柳敬春隻有在一旁苦笑著,他在心裏暗暗做出了決定,這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絕不能將他留在身邊,否則特遣隊將無一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