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上, 氣氛沉重。
淩霜降坐在左邊，清點零食，並挑出一些給金特助拿走。
金特助忙推辭：“這怎麽好意思呢？”
淩霜降淡淡一笑：“拿著吧, 這是我在英國留學這幾年總結出的，味道都很不錯。你照顧謝妄也是辛苦了。”
金特助含淚道謝：“不辛苦, 能照顧陛…謝總，是我的榮幸。”
看著一大兜子零食，金特助感慨萬分。
皇後娘娘真是體恤民情, 懂得關懷他們這些人。
從淩霜降在貨架旁抓包兩人到現在, 一直沒跟謝妄說話。
眼下謝妄借著機會，慢慢靠過去：“霜降，你怎麽不吃？”
淩霜降淡淡道：“零食有渣，我怕弄髒車。”
謝妄急了：“這有什麽怕不怕的？我的車, 你隨便吃。老婆吃口東西還要顧忌，要我這個老公有什麽用。”
這句話，義憤填膺。
金特助如果不是在開車，都忍不住給他豎一個大拇指。
淩霜降靜靜掃他一眼，饒有興致道：“還是不了, 我怕我弄髒座椅，你回家收拾我。”
果然，那句話淩霜降聽見了。
謝妄看了眼金特助，悄悄湊過去摟住他：“我開玩笑呢，護著你還來不及，怎麽敢收拾你。”
淩霜降當然聽出謝妄那些話是在吹牛, 倚在他胸前, 氣息加速：“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任憑你收拾。”
謝妄小腹當即湧起一抹躁動。
如果不是這青天白日, 他恨不得現在壓著淩霜降來一場邁巴赫avi。
謝妄喘著粗氣，聲線粗重難耐：“別逗我了。”
目的達成，望著謝妄麵紅耳赤的模樣，淩霜降不再逗他，拆開一包巧克力含在嘴裏。
濃鬱的巧克力味道在謝妄鼻息間蔓延，他夠著淩霜降的嘴唇，小啄一口：“我也想吃。”
淩霜降剝開一塊新的巧克力，想要遞給他，卻被他躲過去拒絕。
謝妄緊緊盯著他的嘴唇，聲音低啞：“想吃你嘴裏的。”
金特助一哆嗦，拚命屏住呼吸，呈現隱身狀態。
淩霜降餘光掃了眼金特助，抬手拍了下謝妄的腦袋：“別鬧。”
謝妄不依不饒，像討糖吃的狗狗，眼神又亮又急，迫切地摟著他。
“回家再說。”
這句話，是淩霜降最後的讓步。
謝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放開淩霜降後，慢吞吞打量著袋子裏的東西。
小東西，晚上別嚷嚷著哭。
下午，謝妄的行程是去一趟C大行政樓，與校方洽談青年聯盟計劃的相關事宜。
羅列集團很滿意恒泰開出的條件，幾經周折，也終於幫謝妄拿到與C大合作的機會。在這次碰麵之前，校方一直以為自己是與羅列集團合作，招標等權力也是放心地交給了羅列集團。
這次校方緊急和他聯係，也是因為預算與實際嚴重不平衡這件事。
“你想跟我一起去C大嗎？校方想跟我談談。”
謝妄望著窗外濕潤的街道和火炬樹輕聲詢問淩霜降。
“可以嗎？”淩霜降其實並不想念C大，因為在他畢業前，這個地方給他留下了很不美好乃至昏暗的回憶。
“當然可以，董事長夫人一起陪同，名正言順。”
淩霜降淡淡一笑：“其實我隻是想回去拿走我的一樣東西。”
謝妄：“那我們一起去。”
金特助得到指示，開往C大。
下車後，淩霜降看著學校裏的一切，感覺都很熟悉。
漫步在被綠植簇擁的花園，謝妄牽著淩霜降的手：“還沒來得及問你，你什麽時候回國？”
“後天。”淩霜降回。
“這次可以呆這麽久嗎？”
“嗯，我這半個月沒休息，一直在集中拍攝，所以這次可以放個長假。”
聽到一切，謝妄很是心疼。
他的小霜降居然為了來英國看他，連續工作半個月不休息。
一定愛慘了他吧。
“你進去吧，我自己轉轉。”
行政樓前，校長等人已經在等候，淩霜降沒跟上前，而是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C大的綠化在整個倫敦是數一數二的，這裏有一個景點許願池。
每年，不光學生，有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都會過來許願，據說超級靈驗。
今天的天氣依然有些陰，隱隱有下雨的趨勢。淩霜降坐在許願池邊，看著周圍學生的人來人往，忍不住回憶起他上學時的樣子。
如果沒有尚祈，他的大學生活應該很不錯。
這個時間，研究生們陸續從藝術樓下課，來往的人都忍不住看淩霜降一眼，其中不乏有很多他的同班同學。
發生那件事前，他和同學們的關係還算不錯，但個人展後，絕大多數人不願再理他，如果沒有小林，他被踢出小組群後，甚至連作業都不知道。
幾個人明顯注意到淩霜降，但大家隻是看他兩眼，便匆匆離開。
淩霜降不知道謝妄還要跟校方聊多久，打算先去餐廳買個三明治墊肚子。
行政樓的會議室，校長麵色凝肅，拿著手裏的文件隱隱不安。讓他沒想到的是，羅列集團口中的合夥夥伴，居然是亞洲企業。
“之所以出現這種問題，與校方申請的儀器和建築材料有關。”謝妄悠哉端起咖啡，眉心微蹙：“咖啡豆的味道一般，我那裏有味道純正的，有機會給您送來一些，免得怠慢客人。”
校長被這句話氣得吹胡子瞪眼，但並不敢發作。
“該校方支付的那1.5億刀，還是請盡快，我這邊的資金需要等校方資金到位，才敢放出。不然到時候新的教學園區建不起來，著急的還是我們。”
說完，謝妄看了眼金特助。
金特助頷首：“各位，我們謝總比較忙，需要陪男朋友吃晚餐，就到這裏吧。”
“謝先生，等等。”校長堆著笑，讓助理端來一杯新咖啡，“這杯咖啡應該比較符合您的胃口。資金的事情，我們再商量商量呢？”
謝妄懶懶看校長一眼，長腿交疊：“怎麽商量？”
校長道：“您先幫我們支付這筆費用，等審批下來我們有了錢再還給您。”
謝妄嚐了一口新煮的咖啡，再次皺眉：“審批需要多久？一年還是兩年？我不會因為沒有評估保障的事情付出金錢。”
校長語氣放軟：“如果您不幫我們，我們沒有辦法了。”
“我不是慈善家，你們理應為團隊的失誤買單。”
謝妄起身：“下次再見麵，我希望校方資金已經就位，不然我們沒必要繼續浪費彼此的時間。”
眼看謝妄離開，校方的人在後麵急忙追趕，邊走邊說服謝妄答應他們的懇求。
到達樓門口，謝妄淡然地給淩霜降撥打一個電話，“寶寶，在哪裏呢。”
“我在F食堂。你結束了？我現在就過去。”
“不用，我過去找你。”謝妄掛下電話，朝急得滿頭大汗的校長笑了笑，“我男朋友在貴校的食堂用餐，不知道有沒有人可以為我們指路。”
校長笑道：“謝先生也沒吃飯吧？”
“確實。”謝妄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們在食堂將就吃一些就好。”
校長擦幹額頭上的汗：“我陪您去。”
謝妄挑眉：“謝謝。”
淩霜降正在餐廳等謝妄時，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頭望去，以校長為首，校方的人正圍著謝妄朝這邊走來。
謝妄看見淩霜降後，指了指：“這就是我的男朋友。”
看清淩霜降後，校長原來的笑容慢慢變淡。
點了一些餐食，謝妄坐在淩霜降對麵，校長和副校長作陪，剩下的人圍在周圍。
很快，這邊的陣仗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視線，淩霜降隻是淺淺看校長一眼，便不再看他，與謝妄交談起來。
“你吃飽了嗎？”謝妄見他的盤子很空，將自己剛才點的餐推給他，“再吃些我的吧。”
淩霜降搖頭：“我吃了個三明治，味道還不錯。”
謝妄伸出手指，替他擦拭唇角：“跟小孩似的，嘴角沒擦幹淨。”
淩霜降並不信：“怎麽可能？你在汙蔑我。”
兩人的親密互動讓坐在一旁的校長陷入尷尬。
這時，淩霜降看向校長：“好久不見，您最近身體好嗎？”
校長一怔，點點頭：“挺好的。”
謝妄借機問：“你們認識？”
淩霜降看他一眼，意會地點點頭：“忘了告訴你，這是我的母校。”
校長和副校長尷尬笑了笑，“是的，霜降同學在校期間…很優秀。”
謝妄拿著刀叉，忽然冷笑一聲。
“這就是，那個冤枉了你，還不肯讓你看監控，並且取消你保研資格的學校？”
這句話很輕，但令桌上幾人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動作。
校長臉色很難看：“謝先生，這件事很複雜。”
謝妄直接將餐具放下，用手帕擦幹淨手指，起身牽起淩霜降，“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合作了。霜降我們走。”
“謝先生！謝先生！”
謝妄牽著淩霜降，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走出食堂徑直坐進金特助的車裏，揚長而去。
坐在車裏，淩霜降綻出笑意：“你這是？”
謝妄：“等那個老頭子晚上給我來電話吧。”
金特助笑道：“那老頭子不知道您的手機號，應該會打給我。”
謝妄低聲道：“就說我在忙，沒時間接。”
金特助：“收到。”
回到謝妄的家時已經是傍晚。
謝妄拎著袋子，心情很不錯，挑出一些食材當晚餐，剩下的儲藏到冰箱裏。
淩霜降見他已經係好圍裙，輕聲調侃：“今晚你下廚？”
謝妄：“嗯，你好好休息，儲存體力。”
明明很不正經的一句話，到謝妄這裏卻可以說得這麽平常。
淩霜降假裝不懂：“為什麽要儲存體力？不過你說得對，今天我們今天可以早點睡，昨晚睡太晚了。”
謝妄帶著莫名的笑意，開始專心準備今天的晚餐。
今天他買的東西不少，除了一些必需品，還有幾塊上好的鹿肉、蛤蜊肉。
這些東西在補腎壯陽方麵，都是上好的佳品，他記得謝崇硯他們說過。
今晚，他要給他的小霜降一個難忘的美好回憶。
謝妄會做的飯並不多，跟著網上學習一會兒，他準備做一道砂鍋鹿肉和銀耳太子參燉鹿肉。
這些菜淩霜降肯定沒吃過，應該吃不出來是鹿肉。
謝妄在廚房裏一陣敲敲打打，非常熱鬧。淩霜降兩次提出想過來幫忙，但都被謝妄拒絕。
謝妄說得義正詞嚴。
有我在，怎麽能讓你做飯？
淩霜降輕輕一笑，繼續披著暖和的毯子躺在沙發上，儲存體力。
兩小時後，熱騰騰的晚飯出爐。
英國陰雨天一個月大約有二十天，這裏生活的人基本都習慣了。
屋外下著連綿小雨，屋裏吃著幾道熱菜，來一瓶紅酒，非常愜意。
淩霜降嚐了一口麵前的不知名菜，迎著謝妄期待的目光，稱讚一句：“味道不錯。”
謝妄鬆口氣：“這是我第一次做，還怕你不喜歡吃。”
“我不挑。”淩霜降眼神沉靜，幫謝妄盛了一碗胡椒鹿肉湯，“辛苦了。”
謝妄：“不辛苦。”
一會兒才是辛苦的時候。
“這叫什麽名字？”淩霜降夾起黑乎乎的肉，問道：“口感很奇怪。”
“砂鍋驢肉。”謝妄認真回答。
淩霜降輕輕一笑：“這樣啊，沒吃出來。”
“好吃嗎？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做。”
“挺好吃的，很鮮。”
得到淩霜降的肯定，謝妄又給他盛了一碗，“多吃點，今天的菜是專門為你做的。”
淩霜降點點頭，很給麵子的全部吃掉。
吃完飯，謝妄依舊搶下洗澡的活兒，催淩霜降上去洗澡。
淩霜降抬起手測了測他的額頭體溫，“感覺你今天感冒好了。”
“你是我的良藥。”謝妄麵不改色道。
淩霜降揚起笑意，陪他一會兒後緩緩上樓。
今天謝妄買的東西雖然一直藏著掖著，但他看見了。
無非是rky以及condom。
站在淋浴前，淩霜降將水的溫度調低。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有些困，渾身透著躁意。
水溫繼續下調恐怕會感冒，淩霜降壓著想入非非的思緒，穿好浴袍走出浴室。
謝妄已經坐在**等候，利落的短發上殘留著一些水珠，似乎也是剛洗完澡。
“你是在哪裏洗的澡？”淩霜降有些好奇，擦著頭發輕輕歪頭。
“我在樓下洗的澡，洗完碗就去了。”謝妄動作稍稍不自然，起身後把浴袍脫掉，裏麵隻穿著一件平角**。
淩霜降視線落在**上兩秒，輕輕挪開視線，吹幹頭發後朝著門口走去。
“今天我睡隔壁。”
“不行！”
謝妄一個箭步衝上前，把淩霜降緊緊鎖在懷裏，下巴埋在他的頸窩，呼著急促的熱氣。
本想逗謝妄一下，淩霜降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謝妄，你今天買了”
話還沒說完，淩霜降控製不住地悶哼一聲，低頭看著謝妄的手。
“謝妄！”他的氣息漸漸不穩，漂亮溫柔的眉眼染上一層緋色，“你拿開。”
謝妄在淩霜降耳畔喃喃道：“霜降，你好熱，發燒了嗎？”
淩霜降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怎麽也動彈不得，被對方掌控著全身的軟肋。
“你別鬧。”
謝妄愛已經聽不進去別的話，從後麵貼著淩霜降，聲音低沉：“現在，還要去別的房間睡嗎？”
洗澡時的無名躁動隱隱展現。
淩霜降不明白，現在的自己為什麽如此期待與謝妄觸碰。
他想回頭，卻又被謝妄抱的死死地。
“我們把燈關上，可以嗎？”
謝妄聲音帶些幾分性感：“那你求求我。”
“謝妄！”淩霜降音量剛稍稍加大，謝妄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使他不得不刻意壓低聲音，麵露緋色。
“求求你，關燈。”
從謝妄的角度，淩霜降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眼角綴著的那顆淚痣透著幾分性感和魅惑。
餘下的一隻手與淩霜降手指相扣。
淩霜降的淚腺好像控製不住一般，眼角漸漸滲出滾燙的熱淚。
這時，謝妄的另一隻手，鬆開淩霜降。
淩霜降像是被放歸海裏的魚，終於可以自由呼吸。
但這份自由謝妄沒給他太長時間，直接將軟成一攤水的他抱起來，邁著長腿走到床邊。
這一刻，屋內的燈光熄滅。
外麵細雨蒙蒙，掩蓋著淩霜降微弱的抽泣聲。
一直到淩晨三點，謝妄湊到淩霜降耳畔逗他，“小霜降哪裏都是粉色的。”
淩霜降抬起的右手頓在半空中，被謝妄的手腕輕易壓倒，固定在枕頭旁。
黑夜中，他聲音稀碎：“討厭你。”
謝妄笑了：“喜歡我？喜歡我的話，我再多陪陪你。”
“流氓。”
翌日，雨後的時光散落在臥室，臥室裏到處都是栗子花的味道。
淩霜降枕在謝妄的手臂上，睡得很熟，伴隨著均勻的呼吸，纖細濃密的睫羽微微顫著，舒展的眉眼沉靜溫和。
謝妄悄悄把被子搭在他的身上蓋嚴，將手機上所有鬧鍾關閉後，摟著他繼續睡覺。
昨天淩晨四點淩霜降才昏昏睡去，今天上午恐怕很難醒。
摟著淩霜降，謝妄看了又看，恨不得藏在鑲滿珍珠鑽石的盒子裏，隻給他一人欣賞。
昨晚的他的小寶貝，太迷人了。
可能鹿肉也有些效果，他的小霜降竟然有些主動，給了他額外的驚喜。
輕輕拂動淩霜降額前的碎發，謝妄滿眼溫柔，可當他看見淩霜降身上的印子後，溫和的神色漸漸落下，轉為自責和愧疚。
他知道淩霜降血小板微低，但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嚴重到稍微用點力氣，皮膚上全是留下的淡粉色印子。
淩霜降的皮膚本就白皙，在這樣的對比中，觸目驚心。
他仔細檢查，看到印子下的皮膚沒有血點後，才稍稍鬆口氣。
淩晨四點淩霜降睡著時，謝妄沒有立刻睡，替淩霜降用溫水將身體清理幹淨，換好一套床單被褥後，才抱著淩霜降緩緩入睡。
他的小霜降喜歡幹淨，躺在黏膩淩亂不堪的被褥裏，一定很不舒服。
但謝妄並沒有很累，反而越睡越精神。他現在甚至可以出去跑個一千五，連坐二百個俯臥撐。
手機屏幕一直在亮，他擔心晃到淩霜降的眼睛。於是，他輕手輕腳下床，打開手機後發現上麵有30個來自金特助的未接電話。
“喂，什麽事。”
謝妄怕出聲音，沒穿鞋，隻是披著簡單的浴袍，站在書房陽台迎著陽光眯起眼睛。
金特助道：“謝總，果不其然，那老頭昨晚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就接了一個，告訴他您在忙。”
“嗯，還有別的事嗎？”
金特助聽出謝妄的慵懶，猜測他剛醒不久，怕打擾小兩口甜蜜，他長話短說。
“那個設計師Atu，我們已經跟他的助理取得了聯係，一切都在計劃中。”
謝妄聲線沙啞：“跟他簽的合同價格高一些，這樣以後追起責，才能讓他徹底沒有翻身的可能。”
“按照我們的合同，如果Atu未經我們許可將作品授權給其他人，將賠償我們所支付給他酬勞的十倍5000w刀。”
“嗯，知道了。”
金特助：“現在隻看您想什麽時候收網。”
謝妄指尖輕輕點著陽台圍欄，神色玩味：“今天吧。霜降明天走，讓Atu的哭聲給他助助興。”
金特助：“沒問題。”
前不久，恒泰向Atu工作室買了一個作品的授權，支付了500w刀。Atu很高興，差點應聘成為恒泰的專屬設計團隊。
就在前不久，那個作品的授權同時也授予了其他人使用，所以Atu需要支付十倍的違約金。
當然，Atu本人目前並不知道他的作品被無償授權給多人，現在還沉浸在天價授權費的喜悅中。
謝妄關上手機，輕蔑嗤笑。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種手段對付Atu，再合適不過。
收拾完學校和Atu，剩下的就是那位淩霜降的“好友”。
等一切證據塵埃落定。
最後便是尚祈和林翊禮的死路。
這些欺負過淩霜降，一起狼狽為奸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回到臥室，謝妄看著空空如也的大床，他一瞬愣怔，快步衝向樓下。
但他找了一圈兒，都沒找到淩霜降的影子。
臥室裏，淩霜降的行李箱都還在，應該可以排除離家出走的可能。
謝妄光著腳在走廊裏奔跑，嘴裏不停喊著淩霜降的名字，心急如焚。
那些可怕的想法讓他越發不安，怎麽昨晚好好的，現在突然不見了。
當他重新跑到一樓仔細看時，終於在餐廳裏發現淩霜降纖細的身影。
“寶寶，你怎麽在這。”
謝妄撲過去，將他抱起來護在胸前，“嚇死我了。”
淩霜降很沒精神，怏怏地靠在他懷裏，“我以為你上班了，肚子有些餓，下樓找點吃的。”
“我怎麽可能在今天上班？”謝妄小心翼翼坐在沙發上，拿來一個軟墊放在自己的腿上，讓淩霜降坐得舒服一些。“就算恒泰破產了，我今天也不去。”
淩霜降淡淡一笑，手指敲了敲他的頭：“戀愛腦。”
謝妄借機含住他的手指：“美色誤國，愛妃太好看。”
“愛妃？”淩霜降斂起眼簾，認真看著他：“怎麽？你還想當皇上？我采訪一下，您是不是還想有三宮六院？”
“就你一個。”謝妄討好的親親他的眼睛，“心裏隻放得下你一個。”
淩霜降彎起眼睛，輕輕笑了。
“我餓了，謝妄。”
謝妄：“我現在就去給你做。你想吃什麽？”
“我想喝粥。”淩霜降現在很乏，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隻想吃一些清淡的養胃。
謝妄把他放在沙發上，裹上一個小毯子：“你等等我，我馬上做好。”
淩霜降輕輕點頭：“好。”
轉眼間，謝妄在廚房忙活起來。
半小時後，吃著謝妄喂給他的熱粥，淩霜降胃裏很舒服，盡管身上還有些疼，但心情還算不錯。
謝妄專注看著他，每一勺都吹很久，唯恐燙到他。
中途他手上灑了粥，謝妄立刻想要抱著他去洗手，急得手足無措。
麵對謝妄的驚慌，他笑著拒絕，獨自走到離這裏最近的廚房水池旁。
看著淩霜降走路不便的模樣，再想想對方身上慘不忍睹的紅印，謝妄有些自責也有些擔憂：“霜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淩霜降：“你說。”
謝妄有些難以啟齒：“我們應該不是，隻做昨晚那一次吧？”
淩霜降擦幹淨手，正要笑話他這古古怪怪的問題，眼睛一掃，看見了廚餘垃圾桶裏的包裝袋。
上麵“Venison（鹿肉）”的字樣格外清晰。
淩霜降蹲下將包裝袋拿起來，悄然一笑。
他看著謝妄輕聲道：“恐怕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