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不想今日,屢有仙夙

塗山,魔峰,琴殿。

“仙夙之事,我自會找你算總賬,神荼那邊,你也已經沒有那個機會可以與之有所來往。”塗山神若的聲音冷寒刺骨,沒有半點溫度,冷冷地從琴殿中傳出。

而外麵早就候著的塗山守衛早已準備就緒,隻等著塗山神若發話。

“姐姐,我有些話,想問問吾蕭。”塗山魔穸上前,拉了拉塗山神若的手,道。

塗山神若看了她一眼,也不回答,當做是默認,轉頭背向著他們。

塗山魔穸緩緩走上前,站在吾蕭麵前,直視正視著他,眼神沒有鄙夷,沒有恨意,但也沒有什麽感情,平淡之至。

吾蕭看著美麗又虛弱的她,眼神顫抖,似有不忍。

“吾蕭......”她輕聲喚了他一聲,“我想知道,你在塗山這麽多年,可對塗山有過一絲半點的真心?”

“有!我可以發誓。”吾蕭沒有猶豫,眼神也沒有飄忽,很是堅定。

塗山魔穸輕勾唇角,低下了頭,“那假使你沒有和白煜一樣,對我們塗山姐妹動情,你會有嗎?”

吾蕭瞬間觸動了一番,卻答不上任何話。

塗山魔穸表情冷淡,道,“你是如此,白煜也是如此,世人皆說塗山姑賜美貌無雙,可是不曾想卻是因為這般,才使得塗山秘密不會外泄,真是要自嘲,這和以色化人有何區別?”

“我說過了,如今這世間,除了姐姐,沒人可以這麽叫我!!”塗山魔穸的寒冷之氣霎時間竟然比塗山神若還要懾人。

吾蕭怕了她,也怕了她們,在她們麵前,原來自己始終是螻蟻一般,毫無招架之力。

“當初你是如何知道了老四藏於月石之中?明明當時的情況,是塗山除了我與姐姐無人知曉,你難道曾經不要命地闖過解言台邊的洞室嗎?”塗山魔穸說得有些激動,說完之後更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輕咳了兩聲。

塗山神若趕忙回頭護著她,幫她輕輕拍著後背。

吾蕭也道,“是,三姑賜所言不假,我確實闖過那個洞室......”

塗山神若眸光寒冷,可是沒有截住他的話,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千年之前,尊主還未徹底恢複尊身,沒有人知道尊主還能幸存下來,但是那時他就已經在計劃著塗山的神器和卷土重來的大業,所以,我遵從尊主之令,查探了整座塗山......”

而塗山仙夙這裏,與無願交談了一番之後,也甚感舒暢。

有沒有打算了?叫玄尊到時帶你去宴會上看看?無願問道。

塗山仙夙看著他,轉了下眼珠子,笑道,“老伯,師尊這麽多年,好像都沒有出席過吧?塗山姑賜也是,從來不應邀,貿然的話,會不會給師尊造成什麽影響?”

無願搖了搖頭,道:老夫看得出來,你很想去。

塗山仙夙低頭笑了聲,“不過也是因為有好景賞,有好東西吃,也有好藥材可以取。”

或許老夫認為,此番是魔神再世之後的第一個群仙大宴,應該不管是玄尊還是姑賜,或許都會去參加。

塗山仙夙笑容停住,蹙眉回望了無願一眼,疑惑道,“老伯為何這麽自信?”

無願也看了塗山仙夙一眼,道:不僅是這些,還有從未示人的璃先宮主,塗山小姑賜,或許也會因為神若姑賜的安排,而前往參加。

塗山仙夙霎時間更是茫然,也疑惑住,更是陷入了沉思。

經老伯這麽一說,倒是覺得,頗有幾分道理,要是大宴的目的不止是單純的二十年一度聚在一起,這次的邀請函上若是再加上兩句密語,那不管是姑賜還是玄尊,亦沒有不去的道理吧,這要怎麽推辭?

也不知道,塗山小姑賜,究竟是何高手?也不知道,究竟是何風姿?

塗山仙夙抬眸,看著無願眼裏似乎還泛著一絲期待之意,不由得也皺眉,“老伯,也很期待這個小姑賜嗎?”

無願輕輕瞟了她一眼,笑道:怕是這六界,無人不想一睹,這天生奇才的小姑賜尊容。

塗山仙夙倒吸一口涼氣,隨後也歎了口氣,“老伯,我覺得小姑賜能去的幾率很低,宮妍去的幾率倒是挺高的。”

你這丫頭,就喜歡打岔。

可是我本來說的就是實話;塗山仙夙自己在心裏犯嘀咕,隨後道,“老伯您知道嗎?小姑賜一直在閉關,千妖會的事情現在也交由大姑賜和別洞天處理,之前也把那叛盟之虎給逮回來了,很多事情,她已經很少過問了。”

無願的雙眸沉了沉,道:說起千妖會,最近千妖會的波動也大得異常,因為應虛山被毀,而魔神又有複出之像,千妖會的妖,大多都蠢蠢欲動。

塗山仙夙也嚴肅了下來,道,“此事,自會有別洞天他們處理,千妖會依附的是北海,是璃先宮,塗山仙夙沒有動,他們是不敢如何的,到時候妖界可會是很強的一支兵力,魔神想要拉攏還是蠱惑也是有些道理,可,有我在,這些事情斷然不會發生,我已經說過,我誓死都會維護好六界的太平,哪怕......”

哪怕會和大姐一樣......

看著塗山仙夙慷慨激昂,神情也是肅穆不已,無願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一個小丫頭,還能做什麽?修為也不是很高。

“老伯,這不是修為不修為的問題,我個人的使命本來就是要做好這些,現在您是不懂,但是到了以後,您還能看見我的話,您就會明白了。”

無願雖然不解,但是也知道,塗山仙夙說的話也必是有她的道理,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說得如此,便也沒再多話。

“塗山小姑賜,向來不諳世事,站在老伯您這個角度上看她,她會是什麽樣的?您覺得可靠嗎?”她略帶試探性地問了一番,眼神裏還有一點的擔憂和期待。

無願不假思索,直言道:她乃塗山狐族中,不可多得的奇才,且,盛名遠揚,四海都因為她的奇特和強大而折服,你不也是如此?

她一時間對這樣的認可,不太適應。

無願又道:千年之前,她的事情,可是四海轟動,六界傾巢討伐了塗山,隻為要一個說法,不曾想,竟是迎來這樣一位在未來堪比妖惠姑賜的小姑賜。

塗山仙夙陷入了一陣沉思和回憶,當年的事情,說到底還沒個答案,不知道姐姐那邊揪出內奸之後,會不會有一個滿意的說法。

她是當事人,可是卻比誰都想知道,自己身世的謎底。

“喂——”徭簾鉤忽然大喊了一聲,把塗山仙夙和無願都拉回來了,“你們到底還要談多久?現在天色不早了,宮妍!你還要不要回去了?”

塗山仙夙蹙眉地看著遠處的他,早已料理好了一切,就似乎是在等著塗山仙夙帶他,不禁輕聲對著無願吐槽道,“平常不是很討厭上華錄嗎?說好的很厭惡仙界呢?這會兒這麽積極,是吃錯了什麽藥?”她還看了看天,又一臉嫌棄道,“這天兒叫晚?”

無願似乎有意無意地笑了一番,卻被塗山仙夙捕捉到。

“老伯,您笑什麽?”

那個小子,絕對是因為你才會這般,你這丫頭,就是典型的紅顏禍水!

塗山仙夙回望了徭簾鉤一眼,眯了眯眼,“這小子,原來喜歡奶奶級別的?”輕聲嘀咕了聲。

回想起來,自己好像因為這張麵皮,“勾引”了不少不管是良家還是不良家的子弟,除了落歌,還有誰能和她在一個輩分上?

“到底怎麽說?!”他又大吼了一聲。

無願便搖頭笑道:你便與他回去了吧,老夫自行方便,無需掛記老夫了。

塗山仙夙看著無願,道,“老伯,不然我送你一程吧。”

不了不了,你當初還是老夫送上的華錄,現在難不成還需要老夫再送一次?老夫與你,不是同路。

“老伯確定現在有地方可以住?”塗山仙夙帶著俏皮的口氣,問道。

無願笑了一番,道:老夫本就是流浪至今,又談何沒地方可以落腳呢?

“那好吧,我和徭簾鉤就且先回去,有機會的話,定會找老伯好好敘一敘的。”

無願點頭,擺手示意道:回去之後,且先問問你師尊,過段日子的大宴,到底是如何安排,你自己若是要做主,也可以和他說說。

塗山仙夙也笑著點頭,隨後轉身就要往徭簾鉤的方向走去。

無願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麽,猛地叫住她:且慢!

塗山仙夙回頭,疑惑地望著他,“老伯?”

還有一事,萬分重要,若是有朝一日,事情真是無可挽回了,那老夫定會雙手奉上你一直想要的東西。

塗山仙夙蹙眉,很不能理解無願的這句話,繼續問道,“老伯此話是何意?老伯有什麽東西是我一定想要的嗎?”

不料,無願隻是搖頭而已,因為他已經沒辦法再用心聲來與塗山仙夙交流了,他還是回歸了啞巴的模樣。

塗山仙夙表情凝重,可是因為無願已然說不了話,也擺手讓她離去,她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想法,便欠了欠身,告別他之後轉身也直奔了徭簾鉤處。

待到塗山仙夙走到徭簾鉤身邊時,轉身再想看看他,他卻儼然不在現場。

“那老頭是誰啊?你和他聊什麽需要聊這麽久?”

塗山仙夙聽到徭簾鉤的話,猛地瞪了他一眼,道,“不許對老伯如此無禮,他是長輩,你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而已,說話給我注意著點!”

徭簾鉤扯了扯嘴角,不屑道,“那你呢?你和我也差不多大,然後一口一個毛頭小子的,你以為你也和那老者一般,是我的長輩嗎?”

塗山仙夙不想和他吵下去,隻會覺得很是無聊,他這話,說得塗山仙夙都不想搭理他,也道,“你,若是想要在水裏泡一泡感受一番,我倒是可以免費提供給你助力。”

徭簾鉤一聽,猛地放下手裏的東西護著自己的身體,無措得像隻綿羊,道,“我可告訴你啊,你別,別亂來啊!”

塗山仙夙冷哼,看著他這副模樣實在是提不起什麽興趣,“我和你不一樣,徭簾鉤,你別以為你我之間之前有仇怨,我就會事事讓著你,我可警告你,很多時候,我絕對淩駕於你之上,而且,我也要警告你,最好別對我動不該動的心思,我把你當成朋友,當成弟弟,可不是可以讓你胡思亂想的知道嗎?”

一聽此言,徭簾鉤放下了手,先是不解,隨後意會了之後,猛地臉紅,“你什麽意思?我會對你?你想都別想!”

塗山心思冷笑,“那樣最好。”

“仗著自己有點修為就天天知道欺負我......”

他委屈的話語傳到了塗山仙夙的耳朵裏,卻讓塗山仙夙頓感不適,“那誰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找我報仇的?現在呢?沒點本事成日在我麵前張牙舞爪,現在還敢跟我嗆什麽話?”

“真以為你是我的長輩啊?很了不起?”

“我可不想跟你吵這件事情,快點收拾一番,給師父的藥材也給我拿好,回去了。”說完塗山仙夙也是頭也不回地走去涼亭子收拾了下,也不管徭簾鉤。

徭簾鉤在原地被甩得有點無措,喊道,“你又在我麵前擺什麽架子?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倒是樂得自在!”

“別廢話了,收拾好你的東西,要走不走。”

以徭簾鉤的身份和實力,確實是隻能被塗山仙夙牽著鼻子走。

雲端上的身影還是一個威風,一個蜷縮。

“怎麽?還是不適應?”塗山仙夙冷冷帶著嘲笑一問。

徭簾鉤扯嘴,喊道,“是你飛太高了!”

塗山仙夙冷笑,然後身體故意一抖,故意讓胭脂劍的劍身晃動了好大一番動作,本來劍身的劍距就不場,徭簾鉤又不是塗山仙夙,也沒什麽修為,除了害怕之外也有不穩的時候,差點他就要掉了下去。

大叫了一聲,猛地很是大力地拽住了塗山仙夙的衣襟。

塗山仙夙在前麵憋笑,徭簾鉤都已經感受到她身體的抖動了,憤憤喊道,“你故意的是不是?這一次說是來給我散心,到頭來除了你自己采銀礦采得開心外,還有什麽是我開心的?”

“你那魚不就吃得很開心嗎?”

“我......”他一時間說不過她,卻也不想作罷,便道,“以後你出門,我就跟死你!”

塗山仙夙笑出了聲,“我去維護六界太平,你也去?”

“我......”

“你不要總是一副厭世的模樣,多與華錄上的人交流,你在華錄這麽久了,難道真覺得每個仙者都和賢......”塗山仙夙話到嘴邊卻又停住,改口道,“都像之前你說的那些仙者一樣嗎?指不定人家是因為有苦衷才沒有救的你們,你怎麽就可以把髒水全部潑到仙界甚是是華錄的頭上?”

“你的意思是,我這麽多年還怪錯人了?”徭簾鉤的聲音,明顯冷了很多。

塗山仙夙不假思索,道,“沒錯,你怪錯人了,仙者雖然沒有全部都是仙風道骨,有聖人之心,可是不一定都是見死不救之輩。”

“夠了!!”徭簾鉤大喊了一聲。

塗山仙夙在前麵顯然被他嚇到,回望了他一眼,但沒說話。

“我的事情你知道得清楚,就不要在我的麵前盡給你們仙界澄清,說些漂亮的話,我最討厭的就是從你嘴裏說出這些讓我惡心的言語。”

“惡心?”塗山仙夙反問,“你知不知道你當年之事的內情?隻是因為你自己的眼睛和救你之人的三言兩語你就斷定事情的真相,不覺得真正的問題其實是出自你自己嗎?”

“我的救命恩人不會騙我,我的命是他救的,他的話我也相信!”

“你真是夠了徭簾鉤,才好不到一會兒又吵起來,你不覺得無理取鬧的人是你嗎?”

塗山仙夙的話讓徭簾鉤怔住,他也不成想,為何一下子又會是這樣,明明今日的氣氛是那麽好,明明有一絲溫情在的。

“我......”

“我告訴你,你的事,是有內情,可是不能隻聽信一人之言,就白白怪錯仙界,華錄上的人你見哪一個對你是看仇人的態度?我師父又何時對你不好過?”

徭簾鉤不語。

“你應該放下的,你不是也對我放下了嗎?你的心魔好不容易讓你自己給緩和了不少,就不要再逼著自己去恨原本就不該恨的人。”

這些雲彩,隨著塗山仙夙的話一片又一片地穿過了徭簾鉤的耳邊,他們在空中的速度明顯放慢了,徭簾鉤也感受得到,塗山仙夙對他還是有些照顧的,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徭簾鉤,你本性不壞,所以在華錄上可以學到更好的東西,謀求更好的生活,若是你一直把自己沉溺在仇恨之中,是隻會讓你失去更多的。”塗山仙夙側頭,似有似無地看了他一眼,“很多時候,過去的事情,過去失去的東西,最好,就是用現在來彌補,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在過去,糾結於過去,這樣對你,對身邊的人,都不好。”

徭簾鉤抓著塗山仙夙的衣襟,似乎抓得更緊,他抿唇點頭,聲音也緩和了下來,道,“我知道了,我以後,盡量試試。”

塗山仙夙滿意地勾唇,遂正視前方,用心地駕馭地胭脂劍。

很長一段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過多的言語,好像在雲端穿梭之間,互相的心意可以互相理解,塗山仙夙的苦心也好,徭簾鉤的認知也罷。

不知是飛了多久,徭簾鉤才忽然張望了一番,道,“似乎再往過去一點,就是北海了。”

塗山仙夙知道他是在找話題,可是他這個話題卻找得恰到好處,瞬間讓塗山仙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遠處北海的方向去。

因為太認真地看著,這飛行的方向都有一些偏移。

燈楹鎮守著璃先宮,通棣也跟著一起,北海上雖然有結界,可是要是現在魔冥趁著我這裏形單影隻,又知道我所謂是在閉關,對北海有所動作的話,那該怎麽辦?塗山姐姐那邊是絕對對付不了兩方麵,三姐的情況又不是很好沒有完全恢複,北海這裏,這麽一想來,確實是危險......

“喂!你到底在幹嘛?看什麽啊?這路線都偏到哪裏去了?”徭簾鉤在後麵喊著她。

塗山仙夙回過神,重新控製好飛行的方向,可是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這璃先宮的小姑賜到底是何模樣,真想一睹芳容啊。”徭簾鉤忽然在後麵感慨了一聲,望著遠處北海的方向,歎道。

塗山仙夙側臉有意無意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回答他。

總感覺今日,為何會總是聽到自己的名字?那不成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你不是說你是在塗山長大的嗎?你見過大姑賜和三姑賜,那小姑賜應該也是見過的才對,怎麽樣,是個什麽樣的姑賜?”徭簾鉤八卦的心火頓時被燃起,隻差趴在塗山仙夙的背上詢問。

塗山仙夙臉色不是很好,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幹嘛?又擺什麽臉色?”

“我沒有,你先靜一靜,我在想些事情。”

“你能想什麽事?”徭簾鉤轉了轉眼珠子,笑道,“該不會真是在想那個什麽小姑賜?也是,塗山仙夙的威名遠揚,自己又是婷劫扇的主人,世間唯一一人一神器,還是被神器認可的專屬持有者,哪能不是個厲害的角色?”

“我想的不是塗山仙夙。”她淡淡地說道。

“那你剛才那麽出神,到底怎麽了?”

“我想的是,塗山仙夙到底能不能,把北海守護好,把璃先宮守護好,萬一分身乏術,北海遭罪,那可怎麽辦?”

徭簾鉤聽了之後有點不解,隨後哼笑,“你操心她這個做什麽?你又不是璃先宮主,你自己操心華錄的事情都還沒來得及,想這些做什麽?塗山仙夙自己那麽厲害,又是九尾天狐,她可以和那什麽魔冥對抗,你呢?不到最後不也是要躲在你那倆師父身後?”

塗山仙夙咬唇,顯然和徭簾鉤不是在一個話題線上。

如果真像無願老伯之言,那送去璃先宮的請柬,我是斷然接不到的......師尊或許沒有要去的意思,我也得看情況,如果真是一場該赴的宴,那姐姐那邊也定會有所動作,我這裏,看來還是要以姐姐的行動為主,畢竟,事關北海和璃先宮。

“千年之前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聞,那個塗山小姑賜,你是很崇拜她嗎?”徭簾鉤還是繼續在給塗山仙夙找話題,顯得有些刻意。

塗山仙夙漫不經心地回答他的問題,好像沒什麽靈魂,“是是是,千年前她是很了不起,還掀起了塗山千年難得一見的大動**,可是,這都過去這麽久了,她也觸天了,鎮守璃先宮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可是,除了塗山他們自己,有誰見過她?她從不示人,連著那玄尊也沒見過她的麵,你說世人對她的疑惑會少嗎?還不是因為她厲害,又過去許久,不然的話,我也聽前輩說過,六界定是會就她的事情追究到底的。”

“好了,我們再過一會兒也要到華錄了,你就收拾好回去藥醫館,把藥材給我師父,就跟他說我到時再去請安,這次回去,你最好改改心性。”

塗山仙夙嚴肅不已,徭簾鉤到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好話題可以再刻意與她提,便也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