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年等候,終是迎來

翌日,小竹林。

昏睡了一個晚上,神荼便醒過來了。

沉滄在他一旁候著,見他睜眼,便過去看了看。

“尊主,您現在覺得如何?”

神荼的眸光是冷的,眸子裏沒有清澈,隻是用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們想做什麽?”

“尊主,明花燕去給您尋找解毒的方法,您現在體內還是會受到毒氣的侵擾,所以,您還是在這裏好生歇息,魔冥的事情自有我們為您分擔。”

神荼緩緩起身,素衣在身上耷拉著,他也沒有理好妝容,但就算是隨意,也是惺忪之間,那也是邪魅不已,六界難得。

“不過就是說了要去趟華錄,你們怎麽比本尊還要激動?”外麵的陽光刺眼,現在也正值入冬,所以被照射的時候,他感覺也是剛好。

“尊主,此時您去華錄,著實不妥,宮姑娘確實有風七辭的保護,您何必如此?現在您應該以大局為重。”

“現在是什麽時候?”神荼沒有留意他的話,而是直接忽略跳過。

沉滄看了眼外麵,便道,“您已經睡了一夜了。”

神荼的眸子,霎時便往沉滄轉去,“本尊看你們是活膩了!”

“尊主,屬下們都是為了您好......”

“你們......”他的心口還是會隱隱作痛,他本就不是什麽會顧及蒼生的人,六界於他也不過是囊中之物,失之必定要拿回,本該不用把毒氣全部封鎖在自己的身體中,可是就是為了最後的計劃,他也不得不這麽做。

本尊所承受的這些,勢必要給他們華錄孽種,百倍奉還!

忽然,那麵與塗山仙夙那邊相通的銅鏡,傳來了塗山仙夙的聲音。

神荼一個激靈,猛地看過去,仔細聆聽著。

而九冰宮這邊的情況......

“師尊,弟子想要去淳渢閣。”

她這大清早便跑來風七辭的房中,開口便是淳渢閣一事,自從這幾天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後,她就總想著淳渢閣一事。

風七辭像是根本就沒有睡覺一樣,整個人也沒有淩亂,更沒有睡顏惺忪的時刻,隻是淡淡地看著她,道,“也好,我也正要去查探,神器一事。”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師尊,您覺得,結界之事,與淳渢閣內的神器有著什麽關係嗎?”

“他們本來就是共生的存在,因為神器而架起的結界,若是沒有神器,隻能另尋他法加固結界,守護華錄,一開始把神器收歸在華錄的時候,就想著這個方法是最為保險的,畢竟結界若是異動個一分半分,就必定是神器有問題。”

塗山仙夙垂了下眼瞼,若有所思。

“四兒,就怕神器,是真的出問題,要是那樣,可就要苦了你了,所以,一定不能讓神器出現任何狀況,你該明白為師的意思。”

“所以......”

“所以四兒你,或許不會對神器,有任何僭越之心。”

塗山仙夙猛地抬眸,看著風七辭,目光沒有閃爍,也很堅定,“師尊,弟子不會做大逆不道之事,對華錄不利的,弟子一概不會觸碰,還請師尊放心。”

風七辭沒有懷疑過她,也沒有打算懷疑她,他也隻是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為師從不會懷疑四兒,所以四兒不必在為師麵前如此緊張。”

“那師尊,弟子進了淳渢閣之後,有一件事,想要跟師尊說清楚。”

“何事?但說無妨。”

塗山仙夙咬了咬唇,道,“弟子會尋找一樣東西,或許是心法,到時師尊便不要過問太多,可以嗎?”

風七辭一臉的無所謂,隻是輕輕勾起唇角,“隻要不是禁止的秘術,為師是不會幹涉的。”

她笑著點頭,這期盼已久的時刻,也總算是要到來。

神荼這邊,因為聽到塗山仙夙要和風七辭一同進去淳渢閣,霎時心中是一個咯噔,也很是憂心,隨後定了定心,朝著銅鏡的方向施了法,忽然,一道若隱若現的靈力穿透了這邊的銅鏡而直達了風七辭房中的小銅鏡,更是熟路不已地,以最快的速度,附身在了塗山仙夙的後脖頸之上。

整個過程連同風七辭也為有所察覺,塗山仙夙自己更是什麽都不知道。

神荼的眼眸,還是陰冷了些,他現在,是在利用塗山仙夙嗎?這場利用,能不能有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呢?

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妍兒,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過了一會兒,風七辭帶著塗山仙夙來了後山,站在那結界之外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阻力的想法,塗山仙夙跟對了風七辭,那就沒有必要考慮後山進不進得去的事情,風七辭沒有看她的神情,也隻是三兩下施法,便把後山的結界開啟。

塗山仙夙那顆怦怦直跳的心,一樣懸著,在東西找到之前,她不可能做到平靜,因為她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走進這裏,然後拿回屬於塗山,也屬於塗山妖惠的東西而已嗎?

“四兒,跟緊為師。”

塗山仙夙張望了兩下,隨後點了點頭,“是。”

風七辭走在她的前麵,替她引路,塗山仙夙跟在他的身後,看得這後山裏迷霧之後的真麵目,也果真是沒有白白來這趟華錄,在受了那麽多的苦之後,她也瞬間被這裏麵的美景所治愈,這裏,簡直就是另外一個璃先宮般的仙境。

“師尊,這裏為什麽是如此這般的景象?和弟子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興奮地到處在張望著,這花,這草,這水流,這與外麵不同的天空,都在她的麵前熠熠生輝。

風七辭難得見她如此高興,也走在跟前跟著笑了笑,今日二人白衣與藍紗,注定是這後山最美的一道風景,塗山仙夙的小興奮,風七辭的大寵溺,師徒之間,何以如此愜意?

“小心些,莫要因為張望而忘記看路。”風七辭輕聲地提醒著,塗山仙夙也在後麵乖巧地點著頭。

忽然變得美好起來,這是為何?

但是他們所有的交談,都被神荼聽得一清二楚,風七辭那寵溺的聲音和那一句句的“四兒”,更是叫得神荼怒火直燒。

他盤腿坐在床前,被他們兩個的聲音弄得是厭煩,尤其是塗山仙夙那一聲聲的純潔和無知。

“尊主?”

“妍兒真是沒有半點的防備之心,這風七辭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對妍兒竟然這般殷勤?還一口一個四兒......”

沉滄與明花燕不一樣,明花燕聽到神荼提到塗山仙夙隻會厭煩,倒不是因為明花燕傾慕神荼,而是在她眼裏隻有魔冥的大計,神荼對塗山仙夙有情,也隻會出現絆腳石,而耽誤了整個魔冥大計的進程,明花燕顯然是反感神荼如此的反應。

但是沉滄不會,沉滄同是男人,雖然沒有什麽讓他神魂顛倒的女人出現,但是他還是萬般理解神荼的感情,所以聽完神荼的話之後,作為魔冥老人,他也是勾起唇角,低頭淺笑。

可是在神荼看來,就算他自己閉著眼睛,沉滄如此明顯的小動作,何以逃脫得了他?

“你笑什麽?”

沉滄沒有避諱,也隻是笑著上前躬身,“屬下跟著尊主這麽久,大戰也經曆過了,可是卻從未見過尊主如此一麵,當真是有些意外。”

神荼的眼睛微微抬起,隨後瞟向了沉滄,“你這是在取笑本尊?”

“屬下自然不敢,屬下也隻見過蚩尤兵主對女人這般過,還真沒有見您也是這般,是屬下僭越了,還請尊主恕罪。”

神荼聽到蚩尤的名字從沉滄嘴裏而出,便不覺地黑了黑臉,連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說起來,這蚩尤當年,還真是在這凡間還是仙界,留下了不少自己的血種,你說是嗎,沉滄?”

沉滄微微轉了下眼珠子,顯然有些許的疑惑之意,“尊主,不知您所指的,到底是什麽?”

“蚩尤最後的殘種,或許不止之前的南溪......”神荼說話略有深意,而且也在不時地,從腦中劃過某個人的身影。

“尊主,若是有魔神後人的血液,那對我們魔冥自己,還是有很大的幫助的。”

“本尊知道,隻是這用處......”

沉滄躬身繼續道,“尊主,體內殘存的上古魔神血液之力一旦覺醒,便會直接入魔,他的血,也算的上是,讓尊主您可以開啟其他魔神之力為己所用最好的一個途徑,而且很大程度上,魔神後人,也是可以使用一些魔神之力的,尊主可以選擇犧牲所謂的魔神後人,也可以選擇共同合作,畢竟......”

“畢竟本尊隻是孤身一人,要是神器找回,那要吸收全部魔神之力的話,那還是勉強了些,要是有人一同分擔,成效反而會更好,速度也會加快,本尊也不用無故受什麽苦,是嗎?”

沉滄笑道,“正是如此。”

“重點是,這蚩尤後代,本尊不敢亂用啊~”他說得陰冷,但是已然從眼底,劃過了一絲狡黠。

而他的注意力,也又一次轉到了銅鏡的方向去。

“師尊,怎麽進了後山,還要走這麽長的路?弟子連個宮殿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風七辭笑道,“去淳渢閣的路上,好生地觀賞這些美景,讓心情好些,這樣不好嗎?”

“好是好,隻是感覺有點奇怪。”然後她就傻笑了起來。

“你太漂亮了,為師便希望你,不要總是對著他人笑,也不要對人對事都一副純真的模樣,不僅顯得傻,還容易被他人欺負。”風七辭走在前麵,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感覺不像是在用“師尊”的身份,而是風七辭。

塗山仙夙眨巴了下眼睛,“弟子忽然不覺得這裏怪了,是師尊怪了。”

風七辭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輕輕轉身,塗山仙夙差點一個刹不住車,撞向了他,“師尊,您怎麽了?”

“有的時候,你不要把為師當成師尊,以我是風七辭而已的眼光來看待,這樣就不會顯得奇怪了。”

猛地一下,反應激動的人不是塗山仙夙,以為她自己還沒有什麽大感覺,卻是神荼一下子暴躁了,起身就往銅鏡的方向走去,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有他們的聲音,卻沒有他們的人影,他便覺得焦躁至極。

“這個風七辭,到底有完沒完?他要是敢對妍兒有什麽心思,這便是華錄千年至今最大的笑話了,真是氣死本尊了。”

沉滄忽然覺得,吃醋的神荼,竟然有點可愛。

而這邊,塗山仙夙則是笑著說道,“師尊,您是弟子的師尊,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不管弟子以後會不會留在華錄,您都是弟子最好的師尊,和病老師父一樣,不要說什麽風七辭的話,弟子會誤會的。”她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隨後擦過風七辭走在前麵,“師尊,這路該怎麽走啊?”

風七辭看著她的背影,也無奈地搖頭笑了笑,隨後也跟了上去。

“誤會是什麽意思?”

塗山仙夙看了一眼風七辭,嘟著嘴巴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弟子也不是什麽三歲孩童了,知道什麽是情什麽是意,師尊方才的話,弟子可當真是會覺得,師尊是在哪個特定的時間段,**了?”說完這話之後,塗山仙夙本來作勢要跑,因為這可是大不敬的話語。

可是卻被風七辭一個反手,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塗山仙夙被嚇到,以為風七辭生氣了,趕忙回頭道,“師尊,弟子,弟子錯了,弟子不該拿您開玩笑,您就別生氣了~”

“也許,是我太寵著你了,你才會這麽放肆,對嗎?”他說著說著,眼中忽然劃過了一絲的憂傷和不解。

“師尊?”風七辭並沒有很用力地抓她,隻是輕輕把她拉回來便放了手,“弟子,弟子錯了,出了後山,弟子會任由師尊處罰。”

風七辭搖頭,擺手道,“無妨,你對我沒有距離感,我還應該高興呢。”

塗山仙夙奇怪地蹙眉,為什麽她聽到的是“我”而不是“為師”?

“四兒,我也是沒有辦法,我能把你留在身邊最好的辦法,除了收你為徒,時刻看在眼底,便沒有其他了。”

“師尊?”

“若是可以,我也寧願,不收你為徒,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像你說的,你視我,僅僅是像親人的兄長,像父親的師尊。”說罷,他也擦過了塗山仙夙,沒有其他多餘的話,便直直走在了塗山仙夙前方。

落花飄揚,場麵何其怪異,波瀾詭譎。

神荼這裏早已按捺不住,若不是沉滄攔著,他也必定早就殺往那華錄,找風七辭好好大幹一場,也省下了中間不少的顧慮,可是細細斟酌,就算你是魔神,你也依舊不可以任性。

“你對你那個好友,是什麽感覺?”

神荼被這句話引得蹙眉,直勾勾地盯著銅鏡。

“師尊為何這麽問?弟子的哪個好友?”說這話的時候,風七辭已經撤掉了那懸崖的假象。

他們繼續走著,也繼續說著,“你受傷昏迷之時,那口口聲聲喊著的人。”

塗山仙夙垂眸,不用想也知道,值得自己這麽做的人是誰,也笑道,“什麽感覺?師尊是知道什麽?還是想知道什麽?”

“為師到了這個年紀和修為,就隻是等著渡劫或是飛升,可是一旦有情愛的阻礙,是斷然不可能成功過劫,或許隻是第一道坎就會灰飛煙滅,四兒,你還是要注意些,修仙之人,要度化之人,斷然不可以為情所困。”他頓了一下,又道,“即使為師現在,也不敢確定,能不能這麽訓你。”

“為何?為何弟子不可以有情?”

“因為你現在是華錄的首徒,自己也是有使命在身的,眾目睽睽在看著你,你需要的,是做到最高,到最好,以你的身份,震懾六界,護衛太平。”

塗山仙夙也肅穆了起來,“師尊,弟子知道您對弟子也是寄予厚望,但是弟子身上,也確實有不同於在華錄的處境和使命,進淳渢閣是一個,護太平也是一個,師尊,弟子也知道,您是為了弟子好。”

“為師無法阻止你如何,但是凡事,一旦有危險了,就要馬上遠離,因為你那個所謂的夢中之人,他不簡單,也不好接觸,更加是一個無底洞,為師不希望你遇到危險,病老也是如此。”

塗山仙夙自然也是清楚萬分,因為她之前也才剛知道,原來神荼這所謂的遊仙,也和魔冥有那麽一絲半點的關係在內,牽扯不清,塗山仙夙更是不能與風七辭他們說這些,這樣的話隻會讓她和神荼之間的距離更甚,她也相信神荼,因為她覺得,神荼會和魔冥撇清關係,不會危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

“師尊,弟子知道了,弟子自有分寸。”

話畢,神荼沉靜了下來,而他們也剛好,到了淳渢閣之外。

“好了,你隨為師進來吧。”

塗山仙夙先是看著風七辭上了那些台階,而後自己則是滿臉的肅穆,抬頭看著那上麵巨大的牌匾,“淳渢閣”三個大字,她這一年念叨了多久,也期盼了多久,如今站在它的下麵,這樣仰視著它,倒是一種別樣的感覺。

而這次,最上麵一層的“神器收納層”,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淳渢閣,這一年來,我都是為了你在努力,你可千萬不要叫我和塗山失望。

說罷,她的眼神堅定,隨著風七辭的腳步,也踏上了那些個常人無法踏足的台階,顯得霸氣不已。

“上了這些階梯才可以到達最上麵的神器樓層,過程中,你也可以找找你想要的東西。”

塗山仙夙點了點頭,穿過了許多東西之後,也跟著他一起上樓。

當看到第二層那琳琅滿目的書架上的書籍時,她整個人都是無奈的,這茫茫書海,她要從何找起?

回頭看了眼風七辭,略表示征求意見。

風七辭隻是一笑,點頭道,“無妨,為師先行去上麵看情況,你可以一層層慢慢找,無需避諱。”說罷,他把所有的空間都留給了塗山仙夙,自己便輕揚揚地離開了。

塗山仙夙遠送他上樓去,確認風七辭沒有人影,便開始翻箱倒櫃,發了瘋似的尋找那副心心念念了一年的卷軸。

“沒有,沒有,這裏也是......”

“這個也不是,這是書不是卷軸......”

“啊那個卷軸也不是長這個模樣的,到底在哪啊?”

她花了很長的時間在二層找卷軸,而找完了一圈她還沒發現卷軸,不僅是卷軸,連同風七辭其實是在三層看書等著她的事情,她也沒發現。

她找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風七辭在上麵笑著翻著陳年的舊書,“這徒弟倒是可愛。”

神荼也奇怪塗山仙夙的舉動,“她到底在淳渢閣找什麽?”

而這邊,塗山仙夙沒有什麽收獲,確認二層沒有了,她便巴巴地上了三層,繼續著方才的動作,其實很累,這樣翻箱倒櫃,還要確認現場不會淩亂,這樣真的是很大的挑戰。

風七辭也成功上了四層,在四層看書,也對她在樓下的大聲響無奈地搖頭,“究竟在找什麽?比找神器還要積極。”

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她是怎麽想都不會想到,到最後要找卷軸,竟然是這樣的一番景象,累死個自己不說,還沒有半點收獲。

她無奈在四層的一個角落,她隻能頹廢不堪地縮下來,歎了口氣。

此時風七辭也是上了最後那一層,而剛好,也好準備打開,那緊閉的最後一扇門。

塗山仙夙理了理自己,仔細地冥想起來:自從看見那副卷軸之後,我是時時刻刻印在腦海裏,是怎麽都不可能忘記它的模樣,而且按道理,璿璣也絕對不可能出現什麽差錯,誤差率很低啊,三姐也是塗山最縝密的一個人,更加不可能會說算錯還是如何,那是怎麽回事兒?

塗山仙夙思來想去,忽然間也是靈光一閃,猛地往最高那層的樓梯看去,眯了眯眼,眼神也是飄忽了一番。

莫不是,卷軸,和神器攪和在了一起?所以根本就不在這些書架或是典籍之中?

細思,覺得不對,她猛地上了這最後一層。

因為長時間沒有聲音傳來,神荼這裏也有點緊張,一直死死看著那個銅鏡,像是在看著自己,也像是在看著塗山仙夙。

“師尊!!”她上來的時候,風七辭已經打開了那扇門,而且還開著,好像就是在等著她進去一般。

風七辭示意她不要著急,塗山仙夙便放慢了腳步走進去。

進去的那時,她是緊張的,這裏的氣氛,顯然還是低沉了些,她赫然就看到了那石台之上,那三件懸浮著的,被光芒籠罩著的神器,就這麽排放在那裏。

竺夢弓是那麽熟悉,盤古斧也是那麽熟悉,可是在她眼裏,現在沒有什麽神器,她急需找到卷軸的蹤影。

可是四處張望無果,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這裏隻有神器!!

難不成是璿璣出現問題?是三姐判斷有誤?這沒有道理,我人都進來了,可怎麽就是沒有?上下都翻遍了,還是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師尊。”她控製不住,問道,“這裏,難道沒有別的什麽密室了嗎?”

風七辭微微吃驚,“怎麽了?四兒,你可知,你踩的這個地方,除了玄尊,沒人可以進來,這裏,就是平常會掩藏掉的密室,最高一層,在大考的時候,是沒有讓弟子看到的。”

塗山仙夙也知道,言外之意,這裏就是華錄的最高機密和重地。

意思就是沒有了。

神荼也吃驚了一番,“原來,他們還有這樣的設計,怪不得聖冰找不到神器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