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卷軸開啟,妖惠秘密

華錄山,潼峰,九冰宮。

“要你好好的。”

令狐昭的話,傳進了塗山仙夙的耳朵裏,瞬間覺得很諷刺,這種情況下她早就自責得要死,又怎麽好得起來?

“為什麽不讓我去?”

“啊?”

“我闖的禍,我自己去承擔,我自己去找魔神,你們有什麽權利不讓我去?”

“很危險啊,加之你在華錄修得的那些修為全部沒有了,自身的靈力也散了不少,你如何對付得過魔神?就算你手裏有婷劫扇。”

塗山仙夙緩緩閉眼,全身無力地癱軟在那裏,手裏緊緊握著那副卷軸

這也是她自找的,是她把自己的靈力用去給神荼療傷,現在又要怪誰?

“外麵的天,一直都是這樣,七辭也很辛苦,這麽久了也沒有見他回來,想必也是在和神荼做殊死一戰。”

她也望了一眼外麵的天,黑壓壓的,就算是處在黑夜,也壓抑得不成模樣。

可轉頭之際,她卻看到了被風七辭收在暗處的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定睛看去,竟然是神荼送給她的那個銅鏡!

她猛地看了眼先前懸掛銅鏡的地方,儼然沒有在,她起身過去把那些碎片清理出來,捧在手裏蹙眉看著。

“那個不是你送給七辭的嗎?”令狐昭說道。

而塗山仙夙沒有回他的話,隻是在拿到銅鏡的第一瞬間,她就察覺出了一點異常。

這是他送的,那小竹林也有一個,而且這上麵竟然有時希鎮所製之毒的氣息,難道他一直都在騙我,這個銅鏡根本不是禮,而是監視的,難道他還利用這個,把自己身上的毒......

“嘭鏘”一聲,塗山仙夙手裏的銅鏡碎片霎時掉落在地上,令狐昭也嚇了一跳,而塗山仙夙猛地看向窗外,看著那異樣的天空,眸光也是陰冷。

“把劍拿過來!”她瞬間氣場強大無比,對著令狐昭就是一聲命令。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塗山仙夙這個時候的模樣完全是惹不起的,他也戰戰兢兢地給她把那指天劍遞過去。

“你要做什麽?”

塗山仙夙反手就把劍身擦了一遍,眼神凜冽,“他利用我,欺瞞我,置我於此境地,而師尊他無辜為什麽要白白賠了自己?”說罷她拎著指天劍就要往外走去。

卻被令狐昭一個抓住手,不讓她走。

“小師侄!你不要任性了,萬一你出事,我怎麽向七辭和病老交代?”

塗山仙夙狠狠地甩開令狐昭的手,“我斷不會在此等著師尊中毒身亡的消息歸來!!”

“你說什麽?!”

塗山仙夙什麽都沒有梳洗,也沒有用膳,手裏拿著還沒有解封為原來的樣子的指天劍,直接就走出了風七辭的房間。

孰料,還未踏出九冰宮的大門,她的腦袋瞬間膨脹起來,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肆虐著她的腦細胞一樣,那種撕裂般的疼痛感,驟然襲來。

“小妍姐姐你怎麽了?!”何之韻原本是要來看看她的,因為征得了令狐昭的同意,在知道了塗山仙夙的身份之後,她站也站不穩,還是緩和了好久,才能上來看看她。

塗山仙夙看到何之韻過來,卻頭疼欲裂,猛然把她推開,“別過來!”

“小妍姐姐,你,怎麽了?”

“啊!!”她叫了一聲,而腦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一樣,像是一段記憶,或者被塵封的過往。

“小師侄!”令狐昭趕出來也看到了塗山仙夙異常的反應。

那個視角,那個視角為什麽會這麽清晰?到底是什麽?我為什麽會是用這個視角看著大姐?到底......

那個她在夢魘中看到的視角,在她徹底把自己爆發之後開始出現的奇怪視角,正在肆虐著她的腦子,沒有給她喘息的餘地。

“你沒事吧?怎麽了?”令狐昭關心地扶著她問道。

“大姐,是大姐在懲罰我了......”

“你說什麽?妖惠姑賜?”

塗山仙夙推開令狐昭,“我要去找師尊,我要手刃了神荼,我要報仇!”

令狐昭見攔不住她,示意何之韻過來把她架住,塗山仙夙完全是失控了,她的情緒時起時落,完全沒有一條穩定的線,這樣下去,心脈受損會更加嚴重。

何之韻過來把她攔住,令狐昭見狀馬上就敲擊了她的後脖頸,致使她暈厥。

倒下去的那一刻,是令狐昭抱住了她,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把她抱回寢室。

“你照顧好她,我要去找其他長老們商量下對策。”

“是。”

冥界的上空,卻籠罩著和華錄亦或是其他地方不一樣的陰森。

兩尊殊死搏鬥如此之久,竟然也未能分出勝負,反而各自有傷,顯得狼狽不堪,他們大戰的氣息傳遍六界,所有人都在等著勝負的分出,卻遲遲都沒有結束。

風七辭的全部實力,原來足以對抗魔神之力。

“本尊一開始就敬你,果然本尊沒有看錯人。”神荼捂著自己的胸口,沒有想到不過兩千餘年,先是一個塗山神若頂天立地,再來就是風七辭的修為突飛猛進,若非自己解了毒,那後果......

可風七辭把神荼打至這個地步,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正所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雙方都沒有說誰淩駕於誰之上。

“你一個魔神,在自己的地盤,竟然也肯與我單打獨鬥?”

“哼,本尊隻是為了看看,你與本尊,到底誰更配得上她?”

風七辭的眸光霎時陰冷,“她是塗山仙夙,與你之間就算之前有過什麽,也斷然不會再與你為伍,神荼,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她痛苦不堪,她傷心欲絕,都是因為你!”

“你自己不承認你愛上了她,然後也敢在本尊麵前說這些大話?”

風七辭的雙手都有血,有傷口,聽完神荼的話更是猛然攢緊了拳頭。

“你不覺得你風七辭很可笑嗎?堂堂華錄玄尊,是這六界的至高者,統領著仙界,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自己的弟子有如此的心思,說來,你也真是敢做。”

“即使我會受人唾棄,我也要在此時,了結了你!”

“哼,怕是沒機會了。”

“你......”突然間,在神荼的陰笑裏,風七辭明顯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語的絞痛感,像是蝕心焚骨那般,捂緊了胸口,與被生生灼燒沒有什麽差別,這不就是......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一口血已經嘔了出來,竟帶著黑。

“好受嗎?風七辭?”

“這,是你利用那個銅鏡......”

“哼,你知道得太晚了,妍兒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若非如此,本尊何以這麽順利啊?”

風七辭的眸光早就冷如冰霜,看著神荼的眼神裏也充滿著仇視感。

“此毒,除了仙樂琴的清珠可解,就隻有狐珠了,可是這世間最好的一顆能夠解毒的狐珠已經被本尊拿來用了,你怕是沒那個機會了!”

“你到底,對四兒的感情,是真是假?”

神荼眸光漸冷,現在的他雖然受傷,有些狼狽,可是卻依舊是妖魅不已,讓人著迷,他沒有回答風七辭的問題,隻是冷冷地看著風七辭那麽痛苦,不動手,但也不施救。

華錄通事大殿這裏,早就如火如荼。

雲煥長老一直在底下徘徊,走來走去晃得人心煩,他自己也是憂心忡忡,對目前六界的情況更是擔心不已。

“雲師兄,你別再轉了,晃得我們頭暈啊。”莫影笙無奈道。

“阿煥,七辭如今獨自去冥界找魔神決鬥,至今未歸,怕是有危險啊。”白長老擔憂道。

“是啊,依我看,不要聽玄尊師兄的話了,我們趕去冥界,把他帶回來,不然這樣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魔神手上,還有不少的神器啊。”仇善櫻也很擔心眼前的情況。

“七辭就是怕我們胡來,才警告我們不可隨意妄動,就算要動,也不能一起。”令狐昭起身道,看得出肅穆,這是非常少有的他。

“現在呢,偏偏是那個塗山小姑賜,她自己那麽尊貴的身份,然後竟然還跑到華錄來闖禍,你說我們該怎麽對她?”雲煥氣不打一處來,本身對“宮妍”的意見就很大了,現在竟然她還是小姑賜,那就更加是矛盾升級。

令狐昭知道雲煥對塗山仙夙的看法不是很好,就過來勸了勸他,“雲師兄,你不要因為小師侄做的一點過錯就完全否定了她在華錄做的一切啊。”

“一點過錯?如今神器全部都在神荼手上,她隻有一點過錯嗎?”

莫影笙也過去勸了勸,“宮妍她,啊不是,小姑賜她本身也許就是來華錄曆練,也給華錄找回來不少神器,這也算是有功的,還拜了病老和玄尊老兄為師,身份地位顯然也是不同,別忘了我們還得尊她一聲姑賜呢。”

“哼!”雲煥很不服氣,完全沒有想到,堂堂小姑賜,那璃先宮主,竟然會是這般的人物。

“我看,還是我去一趟冥界。”令狐昭主動說道。

“不行!我不同意!”而最先反對的人,竟然會是仇善櫻。

令狐昭看著仇善櫻,道,“七辭對我,也是寄予厚望,說這話雖然顯得孩子氣些,但是如今六界有難,魔神恣意妄為,我不能袖手旁觀。”他也看了一眼通事大殿外陰暗的天空,“我和七辭都會給六界一個明朗的天空,現在怕是再晚一刻,七辭會有危險。”

“那我和你一起去。”莫影笙道。

“也好,左治,元司還有索雨,一起叫上。”

他們風風火火,一番大義凜然,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冥界。

白長老目送他們離開,也是萬般無奈,“眼下,我們華錄,隻剩下指天劍在手,卻偏偏是在塗山仙夙手上。”

“七辭把指天劍給她,就不怕她又是......”

“兩位師兄,你們可還記得,關在藥醫館地宮裏的......”

猛然,他們二位都是一驚,因為安粵的事情平定,他們便也沒有將時希鎮放在心上,如今一想,時間久了倒是讓人覺得驚恐。

“神荼殺了三姑賜,奪取狐珠解毒,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是因為時希鎮?”

仇善櫻眸光一冷,道,“我去九冰宮上,見見她小姑賜。”

九冰宮這裏,塗山仙夙被令狐昭擊暈,可是卻也沒有完全失去知覺,躺在那裏,腦海裏又是那個讓她感到折磨的視角。

她那麽痛苦,額間又是冷汗直冒,何之韻在一邊緊張得要死,忙上忙下幫她擦拭著汗水,自己也是滿身汗。

“小妍姐姐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那個視角,充斥在塗山仙夙的夢魘裏遲遲無法離去。

而床榻下,躺著那副卷軸,何之韻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它,房中也是一團亂。

忽然,仇善櫻氣勢洶洶地趕來,何之韻看到她趕忙起身行了個禮,“弟子見過仇長老。”

“宮妍又怎麽了?”她的口氣不是很好,何之韻也聽出來了。

“她想要去找玄尊,被令狐長老阻止了。”

仇善櫻雙眼冷對,看著塗山仙夙躺在那裏痛苦地掙紮著什麽,蹙眉問道,“怎麽了她?”

“不知道,暈過去後就一直是這樣。”

“你出去。”

何之韻先是很猶豫,但是卻招架不住對方是長老,隻能放好了東西作罷,退了出去。

仇善櫻輕輕地走過去她的床榻,雙眸見不到一絲暖意。

為什麽你偏偏會是塗山仙夙?為什麽連我見到你都要對你點頭哈腰?你到底上華錄的目的是什麽?把華錄搞得人仰馬翻,如今還和魔神有染,為何玄尊師兄和阿昭要這麽護著你?

塗山仙夙還被困在那個夢魘裏,她一直在用奇怪的視角看到奇怪的東西,先是塗山妖惠,再是兩千年前大戰現場,還有十大魔神,甚至於是自己熟悉的塗山,當年的景象,一切都是那麽詭譎,可是又解釋不清到底是為何?

最終,這些夢魘,隻會讓她,急火攻心。

還暈厥補到一個時辰,她便再次被夢魘驚醒,而且起身時還因此急火攻心而大口嘔血。

“噗——”塗山仙夙把那口殷紅的天狐血噴灑在了床榻旁,甚至還沾上了那副卷軸。

“醒了?”仇善櫻看她這樣,雖然覺得不忍,但還是一樣冷冰冰的。

塗山仙夙的身子越來越虛,這口血也加速了她心脈的不穩定,她抬眼看著仇善櫻,不知道為何她的眼神也是這麽無情。

“塗山小姑賜,我不清楚你究竟來華錄作甚,隱瞞身份至此,但是請你不要再給華錄和六界添麻煩了,因你一人,華錄雞飛狗跳,你不會因此感到愧疚嗎?”

仇善櫻的訓斥,來得有些沒有厘頭,塗山仙夙也沒有在意,似乎也根本就沒有把仇善櫻放在眼裏。

“不想我闖禍,你就出去。”

“你說什麽?”

“我讓你出去,長老,我還是敬你的,你不要讓我給你擺臉色。”

仇善櫻知道自己的地位顯然不如她,加上就算塗山仙夙如今虛弱,那也一樣有天狐血統,能開九尾,還有婷劫扇在手,如何招架得住?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但是你最好在這裏好好待著,等阿昭他們回來。”

塗山仙夙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很是不屑,“好想死在這裏。”

誰知仇善櫻對這句話的反應很激動,“你當真想死?!”

“是,我對不起塗山,三姐,師父,師尊,還有華錄,我該死,我是該死,我死了,華錄太平,這不是很好嗎?”

“你不能死!”仇善櫻吼道,“你也沒有資格去死!”

塗山仙夙原本是真的有死的心,這些事情她無力去麵對,尤其是遭受了塗山妖惠夢魘侵蝕之後,她更加難以堅持,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最為激動的,竟然會是她仇善櫻?

“你有什麽資格死?一旦你死,神荼便會沒有任何顧忌,對六界大開殺戒,起屠戮之心,現在你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你和神荼之間苟且肮髒的愛牽製住他!”

塗山仙夙顰眉,用極其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仇善櫻,“肮髒的愛?”她隨即冷嘲自己,臉色慘白,“是很髒,髒到我自己都惡心。”

“不管你是怎麽想,現在他們都為了你和六界在和魔神死鬥,你若是再添麻煩,這裏可沒有人會管你是不是小姑賜!”說罷她甩袖,原本想要離開,但是想起什麽的時候,又折返回來。

“散遊牌拿出來。”

塗山仙夙用陰冷的眼神望著她,“你在跟我說什麽?”似乎聽到了一絲威脅。

“我隻是要去長生殿下的地宮,看看時希鎮的情況。”在塗山仙夙第一眼的凜冽開始,仇善櫻便隱約感到了一股肅殺之氣,不禁顫顫地。

塗山仙夙這才想起,原來還有個時希鎮,自己當初也是要去找他要解毒的方法,如今想來......

但是突然間,她似乎是記起,當初有一次,散遊牌被神荼拿走,就算他最後也歸還了,但也好像有點奇怪......

“愣著做什麽?拿來。”

塗山仙夙沒有不願意,掏出散遊牌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遞給了仇善櫻,“我怕,時希鎮早就死了。”

仇善櫻也略微吃驚,但是手裏握著散遊牌,也沒有說什麽話,便直接離開了九冰宮。

單留塗山仙夙在那處傷神......

那句“肮髒的愛”,用得還真是恰當啊,恰當到她都無法反駁,嗬,自己活了幾百年,原來隻是個笑話......

她還來不及對自己做什麽,後麵塗山妖惠的那副卷軸,突然間就像是起了什麽反應似的,驟然爆發出決定的光芒,塗山仙夙看去,不由得是一個吃驚,趕忙伸手把它拾起。

它還在發光,但是這一次塗山仙夙就是輕輕地動,卷軸便軟癱一般,很快地打開,裏麵的內容,霎時間隨著一道光芒,赫然出現在塗山仙夙的眼底。

她是震驚的,是驚異的,猝不及防的這一切,都在今日一一地浮現。

“難道是,我的血......”

打開木盒的時候,是因為我的靈力,打開卷軸,是因為我的血嗎?

這副禍害了他們塗山這麽久的卷軸,最終還是在塗山仙夙的手裏開啟。

而裏麵最先出現的,赫然就是懸空的——一個壺蓋。

塗山仙夙百般震驚,把壺蓋承下,拿在手裏琢磨的時候,儼然看得出這就是醉生壺缺失的那一部分,心裏咯噔了一番。

“難怪,難怪卷軸會跑到華錄來,那這麽說,這副卷軸一開始,確確實實是在淳渢閣裏的,隻是被師尊發現,師尊也打不開,便收在了自己的寢殿中嗎?”

她的推測完全合理,自己也深信不疑,“當時的淳渢閣有闌珊鏈在,所以它是和闌珊鏈感應到了,才會到了華錄來......”

她的氣息很虛弱,可是現在這些對她來說已經不是重點,她在意的,是那卷軸裏麵的其他內容。

攤開全幅卷軸,上麵赫然出現的銘文......

千年伊始,我塗山妖惠為護六界太平,保塗山安泰,收五大神器在手,日思夜寐,盡在尋找十六神器破解之法,魔神之力覆滅之術。

今借華錄玄尊散遊牌,得知散遊牌中秘密,其中並無上古靈力,唯有覆滅魔神之力的秘密,散遊牌隻乃打開璃先宮密室之匙,開啟之日,便是你等得知當年秘術之時,魔神覆滅之法,塗山狐胎再生之法,皆在璃先宮內。

而當初雲姑賜為我所作之畫,藏於禦瑛闕中,若是得到,定懂一切。

塗山仙夙的雙手在顫顫地發抖,這是怎麽回事?這又是什麽意思?

“大姐,大姐當初研究的秘術,就是覆滅魔神之力的秘術嗎?散遊牌根本沒有上古靈力,而隻是打開璃先宮密室的鑰匙而已?璃先宮何時有密室?為何我半點不知?難道是*那處的......”

她仔細看著塗山妖惠留下的字字句句,都充滿著懸疑感,這些事情,怕是連塗山神若也半點不知。

“魔神覆滅之法?還有畫?這些都是......狐胎再生又是為何?塗山何時狐胎再生過?”

門嘎吱一聲,似乎是何之韻試探性地走了進來。

而塗山仙夙沉浸在這中間根本束手無策,她一身的狼狽模樣,比之風七辭打仗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慘白的模樣,更加是讓人覺得無奈。

“小妍姐姐你還好嗎?”

“不行!我要去找姐姐,我要去趟塗山,趁著現在還沒有徹底大亂,我要去一趟塗山!!”說罷她起身,就直接拖著這樣的身子跌跌撞撞出了九冰宮。

何之韻在後麵也攔不住,沒辦法拖住她。

“小妍姐姐!你現在身子不好,不要妄動了好嗎?”

塗山仙夙走出九冰宮的時候,門外守了好多弟子,他們看到塗山仙夙出來,一副狼狽虛弱模樣,先是互相看了看,隨後也是拱手,“小姑賜,請您在宮中歇息吧。”

“滾開!!”

這和他們認識的宮妍,實在是不同,果然恢複了身份,一切就都回歸了嗎?

“小姑賜,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小姑賜你們都敢攔?!”

“小姑賜,我們是受了玄尊和長老們的命令,在這裏守著您的,您千萬不要......”

塗山仙夙沒有跟他們廢話,是直接開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