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平不知,娶妻滋味

翌日,獲佳寺。

“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三姑賜。”

自從白煜把祥樂島就是赤芍珠的消息告知了塗山之後,兩姐妹就一直在擔心獲佳寺,可是因為獲佳寺實在沒消息,本想著應該風平浪靜,可是塗山神若覺得靜得有點超乎尋常,就讓塗山魔穸和白煜一起去獲佳寺瞧一眼。

可不曾想,一路竟然是殺上來的;那些冥兵,個個喪命。

獲佳寺內早就是一片狼藉,屍橫滿地,那血液的肮髒和屍體的腐臭令塗山魔穸反感,她神情嚴肅不已,整顆心一直懸著,“他們早就動手了,隻是在獲佳寺內外做了屏障,讓外界根本察覺不到這裏的慘狀。”

“那怎麽辦?三姑賜,此事非同小可,神若姐姐隻怕也沒預料到這個情況。”

“可是,為什麽南溪住持不見了?看這樣子,八成他也犧牲了,隻是這死不見屍的,總感覺哪裏不對。”

白煜的餘光突然間掃到了一個小和尚的屍身下,他定睛一瞧,就發現了一封染滿了血的信,他立馬蹲下拿起,“三姑賜,你看。”

塗山魔穸接過,二話不說拆開,信中赫然寫著:

鉤兒,老衲將芍座托付於爾,隻求爾定護芍座周全,靜待時機,華錄山上,自有玄尊庇佑。

“這是南溪住持的筆跡,可這個鉤兒是誰?南溪住持把芍座交給他了。”

白煜看著地上那個小和尚,思索了起來,“肯定是來不及送出去就被殺了,這個鉤兒也定是逃出去了,也不知道會上哪去?”

“我們還是先回去,告訴姐姐吧。”

“嗯。”

他們前腳剛走,在隱蔽處的那雙邪魅的眼睛就露了出來,這個人,一身藍灰色的袍子格外顯眼,那絕無僅有的令塗山仙夙也動容過的臉龐,讓人畢生難忘。

他勾唇邪笑,“塗山魔穸,都長這麽大了?”

神荼邁步走進死人堆,掃視了一下地麵,冷聲道,“這麽多天,竟沒人發覺還有這樣一封重要的信息在現場?看來冥界,也該整頓了。”

他隻是稍稍抬了下手,揮了一下,現場這些屍體,全部消失不見;他本無意屠殺南溪獲佳滿門,可明花燕出手有些出乎意料,他隻是念及南溪住持那一身魔神後裔之血和自己倒是頗有淵源,才久久沒對獲佳寺動手,今天也不過是來看看他一生護著的獲佳寺罷了。

“蚩尤啊蚩尤,你當初帶著我們九位魔神披靡六界,那般威武姿態,使我不得不欽佩臣服於你,可你竟也學人家凡間的情情愛愛,為了一個女人甚至不惜與我們決裂反目,兩千多年前那一戰,若不是因為你的六欲私情,又何嚐會輸?又怎會讓你們九個與塗山妖惠同歸於盡?我又何必隱忍了這麽多年?”

他的口氣裏,滿是不屑,他從來都看不起情愛之事,尤對當時的蚩尤不滿至極,這南溪,其實也是蚩尤的後裔,從小就十分正義的他知道自己是萬惡兵主蚩尤的後代,寧願以後斷子絕孫也要遁入空門,他一直以身上流淌的血液為恥,所以明花燕那晚刺激他,他才會反感之至。

“我對你的後代已仁至義盡,他既然不選擇站在我們這一邊,那我也隻好除掉他了。”他看向裏麵那尊佛像,眸子一個深邃,“鉤兒?留這一手,倒是讓我措手不及,南溪還打算讓他去投奔華錄,那我倒是想看看,到底行不行得通?”

不過看起來,神荼似乎不知道,病老來過這裏。

華錄山,南岸邊。

風七辭叫塗山仙夙隔日辰時在南岸邊等他,而自己卻是早了半個時辰候在這裏,塗山仙夙被小願載下山來時,遠處往下看到的,是那神祇般的臉龐,不愧為潼峰子弟,超凡脫俗。

著陸時小願就變小了回去,躲進她頭發裏,塗山仙夙走上前,問,“七七師兄,你找我何事啊?為什麽要在這裏?”

風七辭看向她,二人彼此都驚歎過對方的容貌,不過於風七辭而言,女色,並不誘人,而塗山仙夙亦是如此。

“你需同我一起去一趟人間。”

塗山仙夙被嚇到,“為什麽是我和你去?去人間幹什麽?我還沒等我師父回來......”

“你師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短時間內回不來,此趟人間,本該與病老一同前往,不過你既是他的弟子,那代師同我走一遭也好,回來你再同他說清楚此事前後。”

他也答應過病老,要照顧好她,就在病老出去那天;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帶在身邊會安全一些。

“可,到底有什麽事需要跑去人間?”自己從未去過凡間,第一次出遠門就是來的華錄山,凡間什麽的,她根本沒有概念。

“之前赤芍珠和獲佳寺的事,要找到芍座的持有人才能暫時讓此事告一段落,不然,魔神翻天覆地尋找芍座,隻會讓更多人喪命。”

“魔神沒得到芍座?”這麽說她就有些印象,小時候姐姐就跟她說過十六神器之事,曆史也沒少講過,獲佳寺裏供奉了幾千年的舍利子,在兩千多年前大戰結束之後被早已退隱的那謎一樣的上一任華錄玄尊同芍座結合在一起,讓獲佳寺永世守護著,這本來是阻止十六神器再次全部整合的方法,秘密擇地封印部分神器,可到最後,還是讓魔神知道了。

“你雖是凡人,但從小長在塗山邊,是不是也知道魔神之事?”

塗山仙夙撇過頭,歎了口氣,“知道一些。”

“這本來也不是什麽秘密,凡間的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你知情,也不足為奇。”

“那,你是知道了芍座現在在誰手上嗎?”

風七辭的雙眸,所散發出的冷冽,好像要穿透蒼穹,“就在凡間。”

雖然塗山仙夙有小願,但是整一隻大鳥跟師兄飛在一塊總有那麽點奇怪,自己又不能騰雲,更不會真正地禦劍飛行,最後連累了風七辭堂堂玄尊,出門沒法騰雲駕霧還得禦劍帶個拖油瓶。

他們在空中,迎風飛行,塗山仙夙站在風七辭身後,雙手不自覺地就拉住了風七辭的衣裳,風七辭感覺身後一重,側了側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塗山仙夙,卻沒讓她鬆手,任由她拉著;就連她差點摔下去的緊急情況下幹脆整個人抱住了他的後背,他也沒有動靜。

她抱著一代玄尊,自己不知情;而風七辭卻是騰出一隻手,握住了她圈著自己腰間的手,生怕她掉下去,他們看不見自己現在,和對方有多曖昧;風七辭拉著的又是一位名號響徹六界的璃先宮主,自己卻不知道。

師兄他也許,隻是平常不愛笑,不愛說話罷了。

就算曖昧,可是塗山仙夙不在意,因為她也不懂男女之間的曖昧;風七辭也淡漠如冰,他單純隻是為了保護她而已。

但二人如此純粹的“曖昧”,以後會變質嗎?

最後到凡間的地點,是一個叫徭家村的地方。

凡間,這樣的字眼,對塗山仙夙而言,還是很新鮮的,這樣樸素卻又感覺充實的村莊,第一次見,心中頓感親切,又想起了祥樂島,卻倍感惋惜。

雖是小地方,不像凡間的城裏,可是一樣有小市集,大家各自吆喝著自己所在倒賣之物,熱鬧無比,穿梭在這些鄉親們當中,塗山仙夙顯得格外好奇,她到處都想留意一番,生怕錯過什麽好的東西,就像是個剛出世是孩子。

“哇,這個是什麽?”她隨手在別人的攤子裏拿起一個撥浪鼓,剛拿起來就知道怎麽玩它,“咚咚咚”的聲音讓她好生歡喜,那笑容,拋開尊貴和高高在上,她就是一個徹底的,於仙神界而言還隻是個七百歲的孩子。

“小姑娘,這是撥浪鼓啊,小孩子都很喜歡的,你要不要買一個啊?”對麵的老婆婆用十分慈祥的嗓音跟她說著話,老人的笑容也很樸實。

塗山仙夙把它放回去,笑著對老婆婆說,“老婆婆,謝謝,不過我不用了。”

風七辭一直跟在她身後,一個像火一樣熱情,一個像冰一樣冷漠,但是他看見塗山仙夙總是一個接著一個小攤子,東西拿起問完就放下,實在有些搞笑,他竟然在嘴角,勾起了千年不見的微笑,即使笑容不能再淡,可也看得出,塗山仙夙這回,讓他開心了。

“要是喜歡,我可以買給你。”風七辭看她又一次把好玩的玩意放了回去,就忍不住上前拉住她。

塗山仙夙這才發覺風七辭一直默默跟著她“逛街”,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不好意思啊師兄,我有點忘乎所以了,因為第一次來人間,有點好奇。”

“無妨,你喜歡便多看看吧。”

她耷拉了下腦袋,用可愛的語氣說道,“不用找人了嗎?”

風七辭看她這樣,心裏其實有點愉悅,難得有這樣的孩子,“無妨,先看你喜歡的,想要什麽我買給你就是;人,不會不見的。”

微風拂過了他們的身旁,就像是激起塗山仙夙心裏的一絲悸動,他們就這麽看著對方,風七辭莫名高興,塗山仙夙莫名感動。

最後是塗山仙夙的“噗嗤”笑聲,打破了這美好的局麵,“師兄,你人真好,不過,我還真有點不太習慣;走吧,我們還是先找到人吧,畢竟芍座才是最重要的。”她不由分說地拉起了風七辭千年冰冷的雙手,帶著他往前走去。

牽手的一瞬間,他竟微微怔了一下,不過時間很短,眨眼即逝。

走了一半,塗山仙夙停住,尷尬地轉了頭問,“那個師兄,我不認識路。”

風七辭微微一笑,反過手來走在前麵,但是他們還是,牽在一起,隻是一前一後換了位置;風七辭不想放開麽?

“下次,我帶你去凡間的京城。”

這話說得讓塗山仙夙怔了一下,師兄他......

風七辭領著她,走到了一戶獨立出來的人家;這家人外麵圈著籬笆,院子裏養了雞,茅屋棚那裏掛著不少蒜頭和玉米辣椒,還有麥穗,又有自家打出來的水井,還有籬笆外一輛牛車,看得出來這戶人家還有自己的田地,種著不少家菜,應該是一戶很幸福的人家吧。

塗山仙夙先是看了一眼風七辭,然後再往裏麵喊了一聲,“有人嗎?請問有人在嗎?”

剛喊完,立馬就有一婦人從屋子裏出來,她的雙手在自己身上的圍裙擦了兩下,急急忙忙地說著,“來了來了,哪位啊?”她打開門,映入雙眸的正好是塗山仙夙那張美絕人寰的天仙之臉,她不由得一陣感慨,“好漂亮的姑娘啊,請問有什麽事嗎?”

塗山仙夙對著她一笑,禮貌性地叫了她一聲,“伯母你好。”

這時風七辭湊上來,對著婦人說道,“我們隻想叨擾一句,徭簾鉤是否住在這裏?”

那婦人見到如此風姿的風七辭,心中莫名一陣失落,看著塗山仙夙,“是啊,怎麽了嗎?”

塗山仙夙展現自己親和力的一麵,笑著說,“我們有事想找一下徭公子。”

婦人看見塗山仙夙就是一臉姨母笑,連忙說,“沒事兒,你們進來說吧,別老站著啊。”她把二人迎進來,自己走在前頭大喊一聲,“大徭啊,咱家來客人啦,快準備沏茶!”

隻聽見裏頭一句,“好嘞,這就來了。”

婦人將他們請上座,看著他們就像是一對金童玉女,忍不住出口就問,“二位,是新婚夫婦嗎?”

塗山仙夙瞬間瞪大了雙眼,而風七辭卻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然後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十分默契且正氣地說道,“不是!”

婦人似乎很開心,“是這樣啊,那,我去裏麵幫你們弄點茶點吧,我們家簾鉤出去了,過會再回來,你們等等哈。”

“有勞伯母了。”塗山仙夙再一次讓婦人姨母笑著進去廚房。

然後她一個轉頭,看見了閉目中的風七辭,忍不住湊近看去,“師兄......”

他的雙眼瞬間抬了起來。

“你在想什麽啊?”

四目相對,隻怕不對,“沒事,隻是平生,從未娶妻,不知是何滋味。”

塗山仙夙一下子就笑開了,原來師兄是在想剛剛那徭伯母脫口而出的荒唐話,“師兄你不用那麽在意的,不過這個娶妻,你們修道之人不都是清心寡欲,何來娶妻一說啊?何況你又是潼峰修煉的高徒,看起來就超凡脫俗,難不成......”她一臉壞笑地湊得更近了,“師兄你想娶妻?誰啊?”

她這一臉八卦樣,風七辭是真的不想理她,僅僅是用自己招牌式的犀利眼神看著她,就能讓她識相地移開目光。

而廚房裏的徭母,一直在廚房內偷偷看著塗山仙夙,還不時地問徭父,“哎哎,大徭,你說這姑娘怎麽樣啊?”

徭父手頭上在做吃的,剛剛也隻是瞧了塗山仙夙一眼,他應道,“的確不錯,咱這村子裏,幾十年來哪有過這麽漂亮的姑娘?”

“就是就是,而且看著裝,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長得又傾國傾城,人又親和,你說這要是我們家簾鉤能娶到她,那我這顆天天替簾鉤懸著的心,就可以放下了。”

“得了吧,你還奢望人家能做你兒媳婦?你沒看見她旁邊那位俊美的公子嗎?”

“可他們不是夫婦,有可能是兄妹吧,你說他們來找簾鉤到底有什麽事啊?簾鉤什麽時候交到這種皇族一樣的朋友?”頓了頓,又道,“可能是去獲佳寺修行的緣故,讓他能交到這樣的朋友,你說是吧大徭?”

“行了行了,替我端茶,給他們送過去吧。”

徭母這個時候是真看上塗山仙夙這幻想中的“兒媳婦”,端著茶點出來都有點殷勤過了頭,又是沏好茶又是送上茶點的,熱情得塗山仙夙都有些不適應,她也根本沒想那麽多,畢竟不懂人情世故;可風七辭就不一樣了,這徭母熱情的反應,讓他心裏有些不自在,再看看塗山仙夙白癡的樣子,甚是無奈。

“兩位,令郎何時回來?我們之事,甚是緊急。”

徭父很認真地回答風七辭,“簾鉤出去買些東西,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徭母問。

“我叫宮妍。”

“宮妍啊,真是好名字,隻不過你們究竟找簾鉤何事啊?”

塗山仙夙和風七辭互看了一眼,風七辭便道,“令郎在獲佳寺修行,回來可有向你們提起獲佳寺之事?”

徭父徭母都搖搖頭,“並沒有多說,我們問他南溪住持如何,他也隻是簡言帶過,怎麽了嗎?”

看來徭簾鉤並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

“沒什麽,隻是我們是之前去獲佳寺禮佛之時與令郎認識的,現在有事找他商量。”

看著風七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塗山仙夙差點忍不住,沒想到師兄竟是這樣的人,“不過伯父伯母,你們有沒有看見徭公子帶回了什麽東西?”

徭父突然間說道,“有有有,他回來的時候,揣著一個跟小蓮花台似的東西,還不時地發著光,問他是什麽,他也隻是說那是南溪住持送給他的。”

立馬,確定了目標。

不過接下來,徭母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我們簾鉤回來之後,這徭家村就突然間跟個修羅場一樣恐怖,尤其是入夜。”

這話馬上引起了他們倆的注意,塗山仙夙便問,“這是為何?”

“唉,簾鉤回來之後,本來很開心,可是村子卻接二連三地出人命,還都是晚上,死的那些鄉親身上都有鷹爪印,我們一家三口,也實在是很害怕,晚上都不敢出門。”

“鷹爪?伯母,是鷹所為嗎?”

“起初以為是,可是最近我和大徭發覺越來越不對勁,每天早上起來我們的院子就亂得跟雞窩一樣,不時還會毀掉幾把桌椅或是死掉一兩隻雞,還有血跡,可是我們一家人又不會出事,每天晚上都要懸著一顆心;鄉親們還一直以為是凶鷹殺人,可我和大徭明顯感覺不對。”

徭母顯現出來的害怕,讓塗山仙夙皺了皺眉,旁邊的徭父一直安慰著她,拍著她的肩膀,“所以二位若是與我家簾鉤商談完事,天黑之前定要離開徭家村。”

“那你們,察覺到哪裏不對?”風七辭問。

“總感覺,是我們自己人,是我們認識的人做的。”

風七辭陷入了沉思,選擇了沉默。

“伯母,沒事的,等我們和徭公子談完了,事情應該就會解決了。”

徭母一個愣神,“這是為何?”

塗山仙夙歎氣,看了一眼風七辭,其實風七辭應該和塗山仙夙想的一樣,很可能是徭簾鉤手上的芍座惹來的是非。

他們一旦將芍座拿回,再將徭簾鉤護在華錄,這些事,許就不會再發生了。

“伯母,這事要等徭公子回來再說清楚。”

“那好吧。”徭母看著他們麵前沒有動過的茶,站起了身,“茶涼了,我再重新幫你們沏兩杯吧。”

“不用麻煩的伯母。”

“沒事。”

可是不料,他們家門外不遠處,驚悚地站著一個全身裹著黑的人,他隱隱露出的雙眼,凶狠而且像刀子一樣,隻能從他那雙眼睛裏看出他應該是個中年之人。

原本隻是想來看看今晚可不可以完事將芍座拿到手,沒曾想,華錄的消息竟然這麽快,而且他還見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他永遠都視為仇敵的風七辭。

風七辭啊,真是好久不見,一千多年了吧......既然在這種情況下重逢,就別怪我給你這份大禮太過厚重,你會扛不過來啊!

他將手舉起,五指打開對準徭父徭母,然後瞬間握拳,他的掌間,散發出一種黑綠色的氣息,他冷哼一聲;而裏麵,他一握拳,隻見徭父徭母瞬間暴走,徭母的雙眼發紅,將手上的茶杯一扔,“鏗鏘”一聲驚到了他們兩個,徭母整個人失控地雙手掐住了塗山仙夙的脖子,而風七辭反應十分迅速,隻見他的指尖射出一小根冰柱,目標直指外頭的黑衣男子。

“咻”的一聲,冰柱劃過他的衣物,一下子就把他的一隻手凍住,它憤憤地哼了一聲,躍身離開。

“這你能應付嗎?”風七辭將塗山仙夙救下,問她。

塗山仙夙點頭,“我沒問題!”

“那好,這交給你,我去去就回!”

“嗯。”風七辭施了法,一下子追了出去。

而徭父徭母已經不認識她了,雙眼泛紅,還一副喪屍般的樣子靠近塗山仙夙,塗山仙夙不想傷害他們,可是......

我該怎麽辦?婷劫扇沒法用,又沒有法力,解不了他們中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