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寂靜深夜,屋頂觀月

將軍府。

塗山仙夙臉一紅,看著俊美無雙的他,一時失了心神。

神荼看她這模樣,外麵茯苓又敲門敲得緊,不由笑了一聲,靠她更近,“你打算這麽呆下去?”

這才回過神的她卻沒有推開他,隻是朝門外喊了一聲,“茯苓,我沒事,我要睡了,你也去睡吧。”

“那好,姑娘,有什麽事盡管叫奴婢。”

“我,我知道了。”

聽著茯苓遠去的腳步聲,塗山仙夙臉上的汗珠突然間滑落,喉嚨滾動了一番,總感覺,神荼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意外地,說放開,他就放開。

塗山仙夙尷尬地理了理衣衫,問,“你怎麽沒有回去?還留在這幹什麽?”

“我說我想你,你信嗎?”他的語氣,其實並沒有真心,隻是塗山仙夙聽不太出來,她耳根子軟了些,現在還是處於認識的人說什麽,她就信的狀態。

可偏偏,攤上了個神荼,她又臉紅了。

看她純情的小模樣,神荼冷笑,“我不逗你了,宮妍,我想問你,剛剛你都做了什麽?”

塗山仙夙身體一抖,緊張地吞了下口水,“你想說什麽?”

“剛剛這將軍府爆發的氣息,我要不發現,很難吧?”

塗山仙夙推開他,走到裏麵憤憤地坐下,神荼也慢步跟了進去,“我怎麽知道是什麽情況,這是人家衛將軍府裏的事,我不幹涉。”

“哦?可我怎麽覺得,剛才那個,是你幹的呢?”

塗山仙夙嚴肅地看著他,“我隻是想給衛將軍一個驚喜,與你何幹?”

“驚喜?我怎麽覺得是驚嚇?還有,你就算不說,我也起碼能確定,那氣息,有點像兩千多年前的某樣東西。”

“就算是又怎樣?我會守著的,等著我師父,或是師兄來,不會再像闌珊鏈那樣,生生就丟了!”

她的異常堅定,倒是讓神荼另眼相看,他稍稍怔了一下,又道,“提醒你,那氣息,你若不盡快解決的話,真的,會出大事的。”

“我會想辦法,我會和衛卿城說清楚,蕭落歌,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我甚至考慮過幫你拿出神器的事,可是現在,時局完全不一樣了,以後你就別再跟我提拿神器給你的事了。”

“你好像沒什麽資格,可以跟我討價還價。”

“我沒有,你也不想想,現在魔神複活,他已經對神器下手了,而現在更棘手的,還有北國這邊,安粵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弄到最後安粵竟然有人手裏拿著......”她差點說漏嘴,很快收了回來,“總之,你既然是仙界的一份子,也曾是華錄子弟,就該明白,現在的局勢。”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仙界的一份子?”

“不管你是誰,你現在不是我朋友嗎?”

他笑了一聲,“是,我是你的朋友,隻不過,你想讓我不插手將軍府的事,現在恐怕很難了。”

“為什麽?”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對華錄的神器,勢在必得。”

塗山仙夙以為他是不正經而已,瞪了他一眼,“如果這話被我師父聽到,你想怎麽死?”

“那你來說,他會怎麽讓我死?”

塗山仙夙還真傻傻地陷入了沉思,“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我師父是真正實力,可是聽說他是唯一可以和玄尊一較高下的華錄仙者,是為大羅金仙總該不會差到哪去。”

神荼雖然嘴上掛著笑,可是眼神卻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病老的實力啊,怕是連風七辭,也未必吧。

“這屋裏悶,要不要換個地方,說說話?”神荼突然問。

“啊?”還沒反應回來,神荼當即衣袖一揮,兩人就從屋裏,到了屋頂。

塗山仙夙差點站不穩,神荼就順便拉住她的手,“小心些。”

“幹嘛要到這來?”

神荼隨意地把衣角撩起,屋頂隨意坐下,手還拉著她,也道,“這不是可以看風景嗎?”

塗山仙夙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遠處掛在空中的上弦月,還有一覽無遺的京城夜景,甚為驚訝。

“如何,是不是想起,你我那日山巔觀月的情景?”

塗山仙夙驚喜地看向他,“不一樣,今天的景象,更為美妙。”

“那就坐下。”

塗山仙夙乖乖坐在他旁邊,笑著認真地在觀賞此刻難得的美景,“漂亮是漂亮,可是我要是被衛卿城看到了,那怎麽辦?還和你一起?”

神荼笑了,“或許他今天不回來了呢?”他回頭看著塗山仙夙,笑意已然明顯不已,“你和我一起,還在說別的男人?”

塗山仙夙也奇怪地和他對視,“你們都算是我的朋友,這不對嗎?”

神荼聽後反而是一臉無奈,“對,你說什麽都對,隻是,他知道自己府裏,有好東西嗎?”

“我可告訴你,你不要再打歪心思了,那是人家家傳的東西,我都不能確定呢,怎麽說都得問一下人家不是嗎?”

“照我的話,看上的東西......”他的美眸,忽然散發著一種霸氣的眼神,淩厲的氣息,“就一定會得到它,不管是什麽。”

他的眼神暴擊,對塗山仙夙明顯有效,奇怪,不管是衛卿城還是棋竟,還是哪個誰,她都不會小鹿亂撞,唯有這個蕭落歌......

她扭過頭,“看你的風景!”

“好像這裏,除了你,就沒別的風景了。”自從在東海岸邊成功調戲過塗山仙夙之後,他就一直有成就感,甚至越來越想要調戲她,“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生得當真美貌。”

美得,比之塗山妖惠,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也許是第一次,男性如此誇讚自己,自己又甚是動心,第一次,她覺得,這張臉,帶給了她最懵懂卻又最初心的悸動,“你也,不差。”

神荼被她的回答逗笑了,她當真就像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什麽都不懂,被調戲了一次之後,仍然沒有警惕,“上次那個吻,你覺得如何?”

一下子,塗山仙夙這座死火山,瞬間爆發,“你,你說什麽呢?!”

他笑得真的很大聲,興許,這是他恢複尊身之後,最開心的時刻,他的笑,是真心的,“怎麽?害羞了?”

“閉嘴!看風景!”

看她惱羞成怒的模樣,美麗,有魅力,他漸漸停住笑聲,隻是在嘴角微勾的情況下,靜靜地看著她,看著看風景的她。

“宮妍。”

“嗯?”

“我突然想好好待你了。”

“哦,那你就好好待我,不要再說些有的沒的了。”她沒有看他此刻的神情,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整座京城看。

“我答應你。”

“什麽?”

“我不插手,你想做的事。”

“哦,那很好啊。”其實塗山仙夙如果知道他是魔神,就該知道,魔神嘴裏出來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麽,可惜他現在,是以蕭落歌的身份。

“那你說說你接下來想怎麽辦?你不可能在凡間久待,且,令狐昭回來了,你就沒有半點緊張感嗎?”

塗山仙夙奇怪地看向他,“令狐昭?三長老回來,我緊張什麽?我又沒見過他。”

“你不是要參加華錄大考嗎?這次,可是他操辦。”

她這才想起些什麽,一個激靈起身,“我都快忘了,不行,明天就得找衛卿城帶我去見那什麽時丞相,不能再拖了。”她說完就像躍身而下,卻被神荼拉住。

“急什麽。”一個拖拽,塗山仙夙又坐了回來,“令狐昭的風格,一向,比較簡單,不過,又有點奇怪,總之,有你那師父在,你大可不必擔心。”

“可我......”突然,她的眼前,出現了最該出現的東西,她最擔心的東西,神荼打算還給她了,親手,將散遊牌放在她的眼前,她的雙眼,都在顫抖。

“散遊牌......”她慢慢接過,在手中感受它冰冷的溫度,是真實的,是最真實的那種感覺,第一次覺得,散遊牌如此親切,她甚至快“哭”了。

“這回,可以閉嘴了嗎?”神荼無所謂道。

“你,是怎麽找到這個的?”

“這個?我從別人那撿來的。”

“誰拿了我的東西?”

“一個,無關要緊的人。”若是明花燕在,聽在耳裏,會是什麽心情?她對神荼,忠心耿耿,從來都敢忠言逆耳,可是神荼這兩千年來,隻是把她當成,一個無關要緊的人嗎?

塗山仙夙不再過問,散遊牌回到自己手上,固然是很開心,所以手捧著至高無上的散遊牌,雲開見月明的微笑,就像黑夜中的一顆最亮的星星,照射大地,照進某人,寒冷的心裏。

“謝謝你,蕭落歌,你對我也很好。”

“一塊散遊牌,就是對你好了?”

塗山仙夙不經意地說道,“當然啊,除了這個,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就已經很好了。”

神荼聽完,會心一笑,“那作為謝禮,給我吹首曲子如何?”

“曲子?哦,你是說我的玉笛?”說完塗山仙夙伸手就變出那日在岸邊吹出讓神荼難以忘懷曲子的玉笛,“當真想聽?”

神荼點點頭。

在一片和睦的氛圍中,宛若溪水玎玲的笛聲,在神荼耳邊緩緩響起,塗山仙夙再一次用讓人心曠神怡的曲子,打動著神荼的心,月光下,婉轉的笛聲好似悠揚著一絲初生的情愫,帶著一絲旖旎,嫋嫋的笛音,是那夢裏的聲音。

好似,同在此地的風七辭也能聽到這笛音,令狐昭也是,徭簾鉤也是。

可是此曲,隻為魔神奏響。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我是不插手了,可你能怎麽解決?”

塗山仙夙歎了口氣,“明日我要去見時丞相,然後,再問清楚,那東西的事。”

“什麽時候回去?”

“一切事情解決之後,我自然會回去,師父肯定擔心死我了,之前受傷,也不能傳達消息到仙界,又不能使用靈力。”

她無心的一句話,讓神荼瞬間察覺不對,雙眸睜大,拉過她原本受傷的那隻手,撥開袖子看見的,卻是潔白不已的肌膚,連疤痕都不留,“你的傷,怎麽可能好的這麽快?”

塗山仙夙被嚇住,抽回手,放下自己的衣袖,“難道你還希望我不好嗎?”

“不是,隻是你這......”這可是他的毒,明花燕就是要讓她死才是這樣的分量,不可能他不解毒,塗山仙夙自己能好?

“我沒事了,你就別擔心了,好不容易解毒了,就別再想了。”

“你自己解的?”

塗山仙夙搖頭,“這是秘密!”

她的俏皮和單純,致使神荼沒有再問下去。

夜晚,就這麽靜悄悄地過去,塗山仙夙竟然在屋頂睡著了,輕輕趴在那片磚片瓦上,接受晨曦的洗禮,等到皓日當空,她才驚覺,神荼並不在自己身邊。

“姑娘!姑娘!你們到後院去找找,看看姑娘在不在那!”茯苓急匆匆的聲音從底下傳來,整個院子的人都很緊張,“你也過去看看,姑娘她不見了!”

睡眼惺忪之際,聽見這聲音,倒是有些許清醒,這是她多久一次的安穩覺了?沒感覺自己很久沒這麽好好睡過了,在屋頂上伸了個懶腰,突然發覺身旁沒人,隻留著那根玉笛,靜臥在那裏,塗山仙夙也沒有想要找神荼,隻是微微一笑,拿起玉笛,笑意更深,隨後就把它收起。

“你們怎麽回事?怎麽連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

忽然傳來衛卿城生氣的喊聲,塗山仙夙這才站直起來往下看去,這白天的京城,也是別有一番景象,還是漂亮的,不過下麵的人都因為自己亂了套,她看在眼裏,才知道自己惹上事了。

“主公恕罪,奴婢昨夜親眼見姑娘進房間的。”茯苓無辜地跪在衛卿城麵前,眼淚已經在嘩嘩往下流了。

“那她人呢?她要是不見了,我也不想見到你!!”

戎婉冷冷地在後麵看著,心裏不由是妒火中燒,這已經是第一次,主公為一個外來女子失控了?

“衛卿城!!”這熟悉不已的聲音,喚住了生氣的衛卿城,她站在上麵俯視著所有人,就像下凡的仙子,美麗無雙,“我在這,你別罵茯苓了。”說完縱身一躍,輕鬆著地。“我說你也太小題......”

這個懷抱,來得突然,來得毫無防備,衛卿城緊緊抱著她,當著所有下人甚至是戎婉的麵,就這麽深情地擁住她;下人們全部嚇得嘴巴長得老大,戎婉更是手中握拳嘎嘎作響。

“我還以為你,你走了。”

塗山仙夙並沒有回應他的懷抱,雙手無處安放,隻能空舉著,“我,我隻是在上麵看風景,沒去哪。”本想掙脫開,因為眾目睽睽她也覺得不好,隻是衛卿城死死抱住,她根本掙不開。

“你不要走了好嗎?留下來好嗎?”

“你先放開!”她用力推開他,“我還沒走。”

“可你的意思是,你很快就會走是不是?”

他突然靠自己太近,這讓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我說了,會走的,你不是知道嗎?現在你必須帶我去見時丞相。”

衛卿城無助地用抖動的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好,我帶你去見他,可你要答應我......”

“衛卿城,你的要求有點過分,我是不能答應的。”

他突然感到全身無力,一早回來就聽見有人說她不見了,他心急如焚,就像身邊的至寶被人偷走了一樣,甚至有要遣散府中下人的衝動,可是到最後,還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好,我帶你去。”

塗山仙夙輕聲道,“謝謝。”她又看了看周圍的下人們和戎婉,“叫他們下去了吧,沒事了,我也要洗漱一下,你也剛回來吧,先休息,再出府吧。”

“你顧好你自己就行。”說完他無力地耷拉下雙手,緩緩轉過身子離開這個地方。

塗山仙夙本想拉住他,可是她沒有什麽話要說了,也隻能這麽目送他離開。

丞相府。

令狐昭果真來拜訪了一次丞相府,風七辭也與之同行,時丞相倒是出奇地恭迎來客,請進屋中,“交談甚歡”。

“當日宮中見麵,沒能與淩仙者洽談著實可惜,本該親自登門拜訪,孰料今日仙者屈尊前來,實在是時某的不應該啊。”時希鎮反倒是一副謙虛的模樣,恭恭敬敬地對風七辭和令狐昭禮遇有加。

風七辭並不屑,一切都是令狐昭在打頭陣,他跟過來,隻是為了確認一些事情罷了。

“不敢當不敢當,丞相客氣了,我們隻是客,哪能讓丞相不便?”令狐昭一看就是經常在外應酬的人,與人對話信手拈來。

時希鎮看了眼令狐昭身後的風七辭,眸光閃爍,道,“淩仙者身後這位是......”

“哦,這是在下的師弟,前些天剛剛尋來,此番一同,隻是仰慕丞相與安粵,想一飽眼福罷了,丞相,不會介意吧?”

師弟?風七辭的眉頭稍稍挑了一下。

“可時某怎麽看著,這位仙者,頗為不屑呢?”

“哦,是他沉默少言,還望丞相莫要見怪。”

時希鎮這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迎他們進大廳。

入座之後,令狐昭意思地與他寒暄兩句,方才切入正題,“丞相大人,其實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

時希鎮不慌不亂,笑了一聲,還抿了口茶,“時某確實知道,二位對安粵之毒,甚是關心。”

“哦?那不知在丞相這,可否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呢?”

“哈哈哈。”他笑了幾聲,“仙者有所不知,安粵研製毒藥的鬼才之多,連時某也不見得可以認得清楚,若是真有哪位門生肆意走私了毒品,時某還真不是能知道的。”

“是這樣嗎?”令狐昭和風七辭眼神交換了一番,互相會意,令狐昭便直接問,“敢問貴派主尊,手中可是有神器?”

時希鎮雲淡風輕,絲毫沒有怯場的意思,更是直麵這個問題,道,“家師已多年未與時某見麵,若是得到了,時某也未必知道。”

風七辭忽然冷冷地開口,“貴派主尊,現於何處?”

“這位仙者倒是膽子大得很,好似真不將時某放在眼裏,也罷,來者是客,時某自當以禮待之,隻是家師之事,時某確實不清楚,二位仙者有何疑問都可以提出,能回答的時某定毫不保留。”

“丞相大人,我們的確是來做客的,如此對主人也確實不妥,隻是我們求知心切,一時激動了些,但是在下真的對神器之事很是重視,仙界都是如此,丞相是懂六道輪回之人,應該也知道,六界大亂將意味著什麽吧?”

“時某清楚,所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們說來說去,風七辭都再沒有插嘴,隻是隱約地也在這間丞相府察覺出異常,大廳正前方所供奉的神像上,似乎就像是什麽有生命的東西在看著風七辭,整個丞相府裏,詭譎不已。

忽然想起的,卻是徭簾鉤,那日,他看見了,時希鎮出現在客棧之中,風七辭起身,“我身體不適,就先告辭。”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連說話的機會個不給令狐昭留一個。

令狐昭內心,是崩潰的,這位大哥,真是任性啊。

“仙者,果然還是,獨有魄力,不是嗎?”時希鎮不生氣,反而是很理解的一種態度,隻是他這語氣,真的沒有半絲好意,話中有話,甚至話中帶刺。

令狐昭眼眸微眯,這丞相,怎麽感覺,在哪見過?

“安粵創立至今已逾數百年,隻是近百年才名聲鵲起,多虧了家師,才讓安粵的地位像如今這般,我等從來都是害人之心從未有之,仙者那毒,盡管安粵有,可也並不代表,安粵有意禍亂仙界,家師近來也確實是一心想要飛升神界,若是說他手中拿著哪件神器,這一時還是拎不太清,家師也是心係六界之人啊。”

看著他聲情並茂,令狐昭一時沒轍,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而且他話都放這裏了,他再怎麽說也都不該再問下去,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淩仙者,上次你去拜訪了衛賢弟,可有什麽收獲?”

他這個問題,問得有點怪異,令狐昭蹙眉,“衛將軍也非安粵內部之人,寒暄幾句,便不再多問。”

時希鎮不在意地點了點頭,“衛賢弟,昨晚他的府裏,好像出了什麽打動靜,淩仙者可知道?”

令狐昭瞬間怔住,按道理,就算他師從仙者,可是那股子氣息,唯有風七辭他們自己可以察覺到一絲,可是時希鎮這毫不顧忌的言語和問題,又是哪出了問題?“這,丞相為何得知?”

他輕笑,“難道仙者此時覺得,時某哪裏有問題?”

說話期間,門外忽然傳入,“大人,衛將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