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天之中,那人影從原本的若隱若現變得清晰起來。

秦天透過那漫天的黃沙眯著眼睛似乎想要看清楚是不是姬寒,之前的秦天已經遇到過很多耕民沒事做的在黃沙之中穿來穿去的。

那黑影似乎看到了山坡上秦天三人,有些一怔,速度為之一緩,隨後緩緩靠近。

這一刻…

風驟停,黃沙陡然之間失去了力量,從飛舞的空中緩緩飄落,沉澱至地麵,露出清晰的空間。

秦天看到了姬寒…

姬寒一手牽著馬匹,一手當著眼前阻擋著灰塵,灰頭土臉的看著秦天,有些發怔。

姬寒看到了秦天…

秦天雙手負後,小飛子為秦天遮擋風沙,數個月不見,秦天變得成熟了,粉雕玉琢的眉宇之間那王者之風越發的濃鬱,相隔一裏雙目炯炯的看著他。

少頃,姬寒對著秦天遙遙拱手。

各自洗漱,換好衣服之後,秦天拉著姬寒,詢問著情況,一再追問我父親是哪個諸侯。

姬寒隻有作答。

姬寒自臻國而出一路向北後轉西,一路之上遊曆各地,一邊領悟著孫武兵法,獲益頗多,一邊瀏覽百家風範,增長閱曆。

一行便是兩個多月方才抵達目的,至關口前,姬寒好奇的東張西望著這個傳聞中國家的邊境關卡,關卡上標記著“奉國君之令,凡赴我國士子一路免入關費。”

姬寒大為驚奇,難道愛才之心也可以遺傳?從黑羽先生淩鶴的身上,姬寒已經知道這一次要去的地方就是臻國國君的父親那裏,當年兩人相交,黑羽先生淩鶴用化名黑羽和秦天之父相交,而秦天之父也化名姓秦,而秦是春秋兩個字的組合體,黑羽隱約的猜到了一點。

就在秦天之父打下臻國的時候,黑羽也有想過為秦天之父效力,然而就在秦天剛剛出生的時候,秦天之父和黑羽攤牌,並且正式提出招攬。

然而因為某個不得知的原因,黑羽得知了秦天之父的身份之後,這才知道自己猜錯了,並且大錯特錯,因為理由的特殊姓,讓秦天之父無法接受,黑羽也覺得自己理由牽強之後做出一個決定,會培養一個頂尖人才為他效力。

秦天之父這才勉強答應,將自己的在這裏所生的兒子以及一個忠心的部下留了下來,其餘人要麽帶走要麽殺掉。

姬寒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已經是入關隊伍的最前麵一個人,一名士卒成天樂嗬嗬的模樣對著姬寒說道:“這位先生,若要過關需要十五幣,如果有貨物則要另算,若是赴我國士子則免費入關,您這是…”隨後打住不說等待著姬寒的反應。

姬寒麵露滿意之色,這一點,秦天就沒有他父親做的仔細,隨意的說道:“在下乃是荊州零陵士子。”

士卒驚奇的看了看,因為如今的姬寒趕了兩個多月的,有些風塵仆仆,灰頭土臉的樣子,而秦天給他的馬蹄金僅剩最後五金,已經不足以姬寒回國了。

士卒眼底不經意的一絲不以為然,隨口說道:“請將《荀子》第一段《勸學》背誦出來就可以入關了。”

姬寒眨了眨眼睛,有些為難的說:“在下所學與荀子不符,你可以考一些其他的嗎?”姬寒難為情了,荀子他是讀過,不過太久,記得不太清晰,尤其是勸學,隻能依稀的背的大部分,不過若是姬寒結結巴巴的背誦下來恐怕不太可能入關。

士卒有些遲疑,不過扭頭看了看關上的那字,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學的是哪門學術?”

姬寒拱手說道:“兵學。”

士卒“哦”了一聲對著姬寒說:“你等一下,我去喊個會兵學的來。”

半響,一個將領模樣的人領著那士卒向這裏疾步走來,雙眼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下姬寒,稍稍有些失望,不過一想對方可能是走了太遠的路,熱情的說:“幹完呢可是這位士子學的兵學。”

兵學的珍惜程度不亞於會‘帝策’的人。

姬寒看這將領的模樣似乎等級不低,拱手說道:“正是在下。”

那將領拱手還禮,道:“那麽在下就來考考閣下了,還望勿怪。”

姬寒拱手,並未說話,靜靜的等待著將領的提問。

“敢問,可曾讀過六韜?”

姬寒點頭。

“請背誦六韜之事君。”

“文王問太公曰:‘事君之道奈何?’

太公曰:‘戒之。夫人君之在上,不可狎也。貨財盡,是不可接也。眾庶無所,不可虧也。故善養虎者,不敢與之爭物,為其使之怒也。時其饑飽,達其喜怒。虎與人災也,不同類,然見食己者媚之,以其順也。無違其天心,無違其天德,無言其所匿,無發其所伏。以事賢君則用,以事暴君則免。’”對於手中就有一本六韜並且時常背誦的姬寒來說自然不是難事。

不過姬寒倒是奇怪一件事情,六韜之珍惜程度可是世間少有,眼前這個將領是怎麽知道的?

那個將領似乎知道姬寒的疑惑,對著姬寒帶著一絲恭敬的說道:“我隻是有幸聽大良造大人講過,能依稀記得的也隻有和這個事君,若是您考我,我可就什麽也回答不上來了。”

姬寒恍然,心中對那個大良造同為兵家所學的這個人,有些好奇,六韜乃是黑羽先生之珍藏,唯一的全本,對方閱讀的又是什麽呢,隨後對著那降將領說道:“在下可以入關了嗎?“

那將領連忙點頭,讓開了路。

身後圍觀的商賈、路人們也各自重新排成隊伍,等待入關。

而姬寒入關之後,則有一個專門接引士子進入士子街士卒,很客氣的給姬寒引路,然而這時,姬寒則將金令戰士給士卒看。

這個金令是黑羽先生給他的,說是到了那裏隻要亮出令牌自然有人會將他帶到秦天之父身邊。

那士卒臉色一驚,仔細的看了看令牌之後,連忙拱手,讓姬寒等一會,隨後連忙往回跑,將之前的將領拉了過來。

那將領仔細的看了看金令,神色一變,恭恭敬敬的說道:“國君說的那個人,終於來了,末將林超,見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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