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爭!(2)

鬼才能接受他!

我怒不可遏,脫口而出地說,“誰知道你會不會再一次騙我?”悌

他擰起眉,很著急,一臉篤定地說,“不會的,我,我肯定不會再欺騙你的!”

“男人的話根本就不能信!尤其是你!”我毫不留情地瞪著他說,“毒酒被你說成是交杯酒,泥土被你當成是害人的藥,你,你這人太狡猾了!”悌

“我是狡猾。”他像是一個算計無數的人終於遇到了令自己頭疼的對手似的,一邊摟住我,一邊歎著氣,一邊信誓旦旦地說,“可我處心積慮,不過是為了得到你罷了!”

是嗎?我愣了一下,又想了想,是吧?臉頰不由得有些紅了。

幸虧夜色朦朧,卿安沒有察覺,他摟緊我,眉尖蹙著,仍是在不依不饒地說著,“凰兒,你不肯走,你留在了君國,難道沒有一絲半點是因為我?”

我想了想,臉色略略有些不自然,因而沒有說話。

他卻像是看到了什麽曙光似的,立刻喜形於色地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

我臉更紅,也更加不自在了,忍不住推搡他的胸口,懊惱地說,“你別亂說!”諛

他卻不聽,興高采烈地繼續說著,“你懷的是連夜的孩子又能怎樣?你走之後,我後悔了,也想好了,隻要孩子是你生的,就有你一半的血,我沒道理要殺了他……”諛

哈,難得他終於想通了孩子不光是連夜的也是我的!

我的冷笑,令卿安略略有幾分不好意思,他從我腰間撤離一隻手來,摸了摸秀挺好看的鼻子,白皙的俊臉上浮起一層紅暈,訕訕地說,“隻要你肯理我,隻要你不討厭我,那孩子……我,我真的會對他好的。”

“有多好?”我幾乎是想也沒想地脫口就說。

“沒對你好!”他也沒有猶豫,立刻就回答了我。

我愣了愣,下一秒,又好氣,又好笑,果然,他和連夜骨子裏是一樣的嗎?

說著愛我,就隻愛我,即便孩子是我生的,流著我的血,也比不過我?

我的破涕為笑,令卿安頓時覺得緊繃的情緒放鬆了許多,他順勢用那隻摸自己鼻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眼神溫柔,軟聲問我。

“你……還生我氣嗎?”

我紅著臉,眼睫毛有些淩亂地顫了顫,正要說話,就聽周遭莫名其妙傳來輕微***動,緊接著,就是一聲突兀極了的警告,“誰準你跟陛下搶皇後的?!”

再之後,卿安身子被人從身後猛然推了一把,他一個趔趄,猝不及防地往湖裏倒,這個突變來得令人猝不及防,他的手甚至來不及從我腰上撤開,我跟著頭重腳輕,眼看著就要栽進湖水裏麵。

卻被人從後給扯住了胳膊。

“噗通”一聲水響,卿安狼狽無措地跌進水裏去了,我被人硬生生拽著,站穩了身子,定睛去看,看到一個男人,黑衣服,國字臉,一臉的怒氣駭然。

他瞧見我就跪地謝罪道,“屬下天璣門陳樂,奉門主之命前來保護夫人!”

連夜派來的?太及時了吧……我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轉念又一想,門主?夫人?陛下?皇後?他的稱謂也真夠淩亂的……

回過眼來,看來了渾身水濕站在湖水裏麵的卿安,他雙目猩紅,正用一種想要吃人的陰駭表情望著陳樂。

我嘴角一抽,依稀想象得到片刻後的天地變色,忙不迭地對陳樂說,“你,你快把他弄出來啊!”

卿安冷嗤,“晚了。”

他又要殺人了是嗎?!

我駭得不輕,生怕卿安和連夜的人發生衝突,忍不住皺眉勸陳樂,“快,我命令你把他救出來啊!”

陳樂撇了撇嘴,譏誚地說,“晚了?當我天璣門是徒有虛名嗎?哼!他中了門主特意交給我的軟骨散,根本就爬不出來呢!”

說著這話他拉著我就要往回走,嘴裏絮絮地交代著,“夫人,屬下來時門主他特意交代過了,您有身孕,不能受累,不能受氣,也不能受寒,來來來,屬下送您回房去吧?”

他的話音堪堪落定,我眼睜睜看著,先前還一臉陰鷙恨不得要宰人的卿安,渾身一軟,“噗通”一聲再次栽進湖水裏去了。

我發誓,我聽到他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媽的,連夜!”

那一晚卿安的噴嚏聲一直不絕於耳,隻不過……我在門內,他在門外——陳樂不許他進我的房間來。

陳樂有何能耐?唔,這個問題問得很好,若說武功,陳樂可能確實敵不過卿安,可陳樂的背後BOSS是誰?

是連夜。

連夜不僅是連國的國君,更是藥王穀、青城派、天璣門乃至偌大武林的主宰,他的手裏,除了軟骨散,還有一大堆稀奇古怪卑鄙無恥的東西……

而那些東西,統統被陳樂淋漓盡致地用在了對付卿安上麵。

比如說,卿安剛從湖水裏爬了出來,渾身濕透,狼狽,往日裏絲綢般滑美的長發甚至還掛著幾根水草,陳樂十分猥瑣地站在我的身後,不失時機地嘲笑他說,“就這樣還想同門主搶女人?哈,自不量力,不知道我家門主是當今大陸的第一美男?”

所謂第一美男的事,純屬陳樂隨口胡扯,我聽了都隻是付諸一笑,奈何卿安偏偏就介意這個——他一直以自

己的容貌為傲,並篤定地認為,連夜遠遠比不過他。

陳樂不過是天璣門的一個屬下,對卿安自然不會有多麽了解的,這麽看來,這一招故意惹卿安生氣的法子……

自然是他的BOSS教的。

連夜教得很好,卿安當場就惱了,剛爬到湖邊的他不管不顧地從腰間抽出了藏匿甚好的軟劍,提起一股真氣就朝陳樂撲了過來。

陳樂卻是不躲不避,抱著臂笑眯眯地站在我的身邊,似乎一點兒都不害怕那即將到來的危險。

看著他勝券在握的笑容,我莫名有一種很是不好的預感,眼角忍不住狠狠抽了一下。

果不其然,陳樂在我身後默數,“五,四,三……”

剛數到三,“噗通”一聲,又是悶響,卿安驟然從半空中跌落在地,狠狠摔了個顏麵無光。

我不忍看,禁不住引袖遮住了臉……

陳樂一邊咂嘴一邊感歎,“門主不愧是門主啊!改良了軟骨散,先是起效,中間失效,再是起效……哈哈哈自以為藥效過去,想要反擊?卻不料摔了個狗吃屎吧!”

這居然都還沒算完!

卿安不是摔倒了嗎?而且是渾身無力地摔倒的,這也就意味著——不管他下墜的落地點上有什麽東西,他都無力扭轉。

而受連夜指示的陳樂不知在那裏放了什麽東西,藥粉類的,用一張極大的宣紙鋪展了開,卿安像斷了線的紙鳶似的一頭就栽了上去。

然後……就開始了阿嚏不斷的苦逼體驗。

我不忍卒聽,忍不住瞪向陳樂,“你放的什麽東西?”

陳樂打著哈哈,“沒什麽,沒什麽……”

我怒瞪他,“究竟什麽!”

他笑,“含笑百步癲……”

靠!

我想也沒想地就起了身,下意識地要往伏地不起的卿安身邊奔,卻被陳樂一把扯住了胳膊,他似是沒有料到我會反應這麽的大,忙不迭地開口解釋,“隻是一個惡作劇的藥粉!會讓他打噴嚏,臉上長些麻疹,哦,吸食多了還會毀容?門主也沒說太清楚,隻說讓我隨便用上一用……”

連夜,你夠了!我一把掙開陳樂的手,快步就跑到了卿安的麵前,正要將他抱起,卻見他將臉埋在地上,悶悶地說,“別,別看我臉!”

我忍不住眉頭一皺,果然是麻疹長出來了嗎?

我怒,轉頭就瞪陳樂,陳樂笑嘻嘻的,唯恐天下不亂地補充著畫外音,“門主說了,讓他再學他賣萌?還想勾搭夫人,哼!活該!”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陳樂的一舉一動乃至每一句話都是連夜所授意的,他他他,他何止是連夜的屬下?簡直是連夜的鸚鵡,連夜的替身!

他到底幼不幼稚?居然想讓卿安毀容?我又氣,又惱,又無奈,伸手想要扶卿安,他不許,抬眼想要罵連夜,可麵前的是陳樂,不是他本尊。

猶豫,生氣,掙紮,末了,我忍無可忍地“啊啊”了兩聲,憤憤起身,快步去回廊斜對麵盡頭的房間去找莫問。

卿安的臉隻能交給他了……

那一晚,藥王穀裏簡直是雞飛狗跳。

莫問給卿安治臉,陳樂不停在一旁挑釁,卿安氣得想要殺掉陳樂,又被連夜的新奇怪藥擺了一道,隻好再次回到莫問的手中……

這簡直是一個沒完沒了的惡性循環。

我從來不曾見過被人激怒到這種程度卻總是還擊不得的卿安,就像我從來都不知道連夜竟然可以無賴到這種地步……

他真是太夠了!他幼稚到這種程度究竟是怎麽做的武林盟主和一國之君?!

想起卿安被折騰得苦不堪言,我氣得忍不住在床榻上咬牙,腦海裏堪堪浮現出他那張不妖而媚的臉,就聽陳樂在窗外不失時機地說,“門主如此煞費苦心地逗夫人開心,夫人可有對他思念?”

思念個屁!

他個混蛋!人都走了還陰魂不散!

陳樂聽我咯吱咬牙,笑得開心,他笑著道了聲“失禮”,抬手將我的窗子從外掀開,扔了一樣軟綿綿的東西進來,嘴裏說著,“門主說了,為了避免夫人對他太過思念,他剛回宮就命人加急趕製了這個布偶,上麵綴有他的畫像,可謂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夫人大可抱著它一起睡覺!”

陳樂扔得很準,那個布偶恰恰降落在我床榻上麵,我的身邊兒,我眼帶怒氣地瞥過去一眼,恰好看到——

白絨絨的一個布偶,卻是連夜的模樣,很Q,在笑,漆黑漆黑的鳳眼,幾乎占了整張臉的一大半,又好看又亮,嘴巴鼻子卻很小,鼻子秀挺,嘴巴嘟起,一副求人親吻的模樣。哦,就這麽一個破布偶,還穿了件紅衣裳……

我這種自小就喜歡Q版的人忍不住心中一**,定定地盯著看著,移不開眼。

陳樂賊頭賊腦地趴在窗口朝裏麵看,嘴裏說著,“門主吩咐屬下問您,可不可愛?”

我登時就回過了神,忙不迭地將花癡流口水的樣子收斂了起來,勃然大怒地一腳踹了過去,“可愛個屁!”

小Q版夜仔頓時被我踹下了床。

陳樂站在窗外感慨,“門主也料到了這一點……”窸窸窣窣的,不知道他在從懷裏往外掏什麽東西,嘴裏念叨,“門主說了,夫人若是不肯抱他,就讓我繼續折磨卿安。”

我的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

陳樂問,“抱是不抱?”

我僵持不動,許久,陳樂挑一挑眉,“我去找卿安……”

“我抱我抱我抱啊混蛋!”箭步下床一把將連夜布偶抱了起來。

陳樂道,“要親一親它的嘴巴,你沒看門主刻意做得撅了起來?”

他媽的姓連的到底有沒有完?!

【這章暖嗎?哈哈……真心好想弄一個夜哥的Q版玩偶蹂/躪啊啊啊啊!PS,說了澈是親媽的,真的是吧?月票啊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