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那裏,終於衝著她淺淺一笑,和自己在一起時,他的表情要生動許多,但是剛剛麵對東方舞二人,他就麵無表情,眼下這個微笑有多麽難得,她當然知道。

心底一陣酸澀,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早已散落的長發,雖然狼狽,可依然俊美無鑄,峻峭的眉眼含著淺淺的笑意,讓她心動不已,這世上沒有第二個男人比他更好看了,這是她好不容易愛上的男人,也是愛她入骨的男人,刻骨銘心,就是這種感覺吧!她怎麽舍得和他分開!

看出她的不舍,元懷瑾輕歎一聲,走到她麵前,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朕保證,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見到朕了。眼下雖然已經快到大元的邊境,但畢竟還要三個多時辰,朕怎麽舍得讓你受苦?而且你和東方舞那麽久沒見,一定有很多話想說。”

她咬著唇,伸手用力抱著他!

他忽然低低一笑:“原來那麽早你就打算要把朕身邊其他的女人送走了。”

她臉色微紅:“送走東方舞……才不是為了你……”

東方舞看著相擁的兩人,神情很是複雜,原以為陛下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別的女人一眼,可是眼下他對著皇後,卻是滿目的溫情與眷戀,即使從前待柳瑂兒,也不曾見過皇上露出這樣溫柔而且放鬆的神色。

但皇後值得他這樣的傾心。東方舞握住身邊男人的手,無聲的笑了,如今她已經有自己的幸福,看到陛下和皇後能走到一起,她當然很高興。

元懷瑾微微一笑,輕輕吻了吻懷裏的人的鬢發,忽然一把將她抱起來,幾步走到駱駝邊,用力一托將她送到駱駝背上!裴容卿不得已抓緊身上的身子,眼睛一熱。

他轉身看向二人:“多謝。”

東方舞微笑著點了點頭,也在慶哥的幫助下騎上駱駝,接著慶哥利落的爬上去,衝著元懷瑾揮手。很快,駱駝便開始往前走。

元懷瑾看著駱駝載著三人逐漸遠去,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體力損耗的厲害,但是二人已經得救,生的希望讓人充滿了力量。

他打開壺蓋,舉起水壺喝了幾口水,合上蓋子正準備繼續向前趕路,忽然見不遠處的駱駝停了下來,緊接著,一個纖細的身影腳步有些不穩的向他跑來!

元懷瑾一時大怒!迎上去本想斥責她,卻見她滿臉是淚的看著他,一把撲進他的懷裏!

“我……我不想和你分開……”裴容卿哽咽道,醞釀了許久的淚水終於落下下來,“我不舍得……你,不許你丟下我一個人!”

他一下子怔住!

懷裏的人顫抖著,見他許久沒有反應,以為他生氣了,怯怯的抬起頭,他的唇卻在這個時候狠狠的壓了下來!

他狠狠的咬著她的唇,在她的口中肆意的掃**,攫取著她的甜蜜,似乎怎麽也要不夠一般!裴容卿被這樣激烈的吻嚇得呆住了,隻能任他為所欲為。口中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讓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許久,他終於喘息著停下,用力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裏,聲音粗啞:“你這個女人,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聽話!上次朕讓你離開,你偏偏回來,嚇得朕……這一次也是!朕真的很想……”他語氣發狠,卻忽然說不下去了。

裴容卿滿心裏都是得意與甜蜜,抬頭看著他笑道:“皇上想怎麽樣?”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朕想把你綁在**,看你還敢不敢不聽話。”

這句話太過曖昧,她不肯示弱,眼神一轉道:“不知陛下有沒有那個能力,讓臣妾下不了床……”

男人微微一笑:“你盡可以試試。”

她臉上有些發熱,率先往前走:“快走!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元懷瑾失笑,跟上她的腳步,眼底的溫柔幾乎可以將人溺斃。

這是他的皇後,雖然不安於室,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可是總能一次次帶給他驚喜,他知道她有怎樣的一顆赤子之心,看似冷血薄情,骨子裏卻是個善良的女子,冷靜理智卻不失柔軟,外人看來尊貴而凜然,但在他的麵前,她會嬌嗔,會臉紅,會說出那麽多從前她絕對不會說出口的甜言蜜語。

她是上天送給他的最好的禮物。

然而這一天的驚喜遠不止這些,他們走了大約一個時辰,正是筋疲力盡的時候,元懷瑾試圖說服這個女人上自己的背,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隊人馬。

他眉心一蹙,頓時渾身僵硬,裴容卿也有些緊張,沙漠裏看到大隊人馬未必是個好事,如果是普通的商人還好,如果是亡命之徒……她不敢再想下去。

那一隊人馬卻匆匆走向他們,領頭一個一下子跪下來:“屬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是張行遠!

裴容卿驚喜的看向來人,看樣子那些化整為零的暗衛有成功混出去的,張行遠得到消息便立刻從大元的方向來迎他們。

“張副將請起。”元懷瑾微微一笑,“你們來的不算遲。”

張行遠站起來,看到二人狼狽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厲色:“皇上,齊國欺人太甚,這一次絕對不能再放過他們!”

“此事回去再議。”元懷瑾擺手,“軍醫可在?”

“在!在!”張行遠忙道,“屬下也帶了馬車來,皇上和……請先上去休息。”

元懷瑾失笑:“怎麽,皇後你也不認得了?”

張行遠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皇後不是……”見元懷瑾麵露不快,他忙把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臣參見皇後娘娘!請皇上和娘娘上馬車稍作休息。”

元懷瑾點了點頭,俯身將裴容卿抱了起來,看的張行遠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裴容卿不由的暗笑,靠在男人的懷裏,任他將自己送進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