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異母的哥哥嗎?

白衣飄飄,身材矯健,真是養眼得很的一個美少年呢。斷袖樓裏很久沒出現這樣漂亮的新麵孔了。

我心花怒放,可惜那個小帥哥跳躍得太快,手裏的長劍晃來晃去,害得我總是看不清他的眉眼,我左看右看,終於忍不住向著礙眼的老爹抱怨:“爹,你打歸打,正麵讓開一點啦!”

老爹哼了哼,迎著那個小帥哥當頭刺來的劍刃虛晃一下,不知怎麽,就繞到了他的背後,雙手一按,就按在了他的側邊肋下:“再動一下,別怪我失手動了內力。”

那個漂亮少年臉色大變,渾身僵直,顫抖了一下,終於不動了。

我連忙跳下床,忍著屁股上的痛,興高采烈地來到他麵前,繳了他手中亮閃閃的長劍,好奇地打量著他。

真是麵如冠玉,俊俏無比。就算放到樓裏和那些紅牌倌人裏,也完全可以豔壓群芳啊。

見我打量他,他一臉倔強怒目而視,冷冷看我。見他看我,我也連忙微笑點頭,殷勤地和他打了一個招呼:“嗨,你好。吃了嗎?……”

美少年聽了我的話,晃了晃身體,一副要吐血的表情。

真是的,也不知道被老爹傷到了哪裏,可憐啊。

爹在他身上不知哪裏按了按,點了他的穴道,很快,美少年就像一根木樁一樣杵在了我們父子麵前。

轉到他麵前,爹冷冷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你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美少年根本不理他,用鼻子冷哼一聲作回答。

老爹揚揚眉,轉頭看我:“笑兒,你跟他說說,咱們斷袖樓怎麽教訓那些不聽話的小倌兒?”

我連忙清清嗓子,很認真很認真地看著對麵的美少年威脅:“我們會打,會罰!”

美少年一臉不屑,狠狠朝我瞪眼:“要打要殺,你們隨便來!”

“說得這麽簡單幹嗎?”老爹悠悠坐下,拿起床邊的一杯茶。

嗚,要詳細地說嗎?爹爹好殘忍啦。我小心翼翼地看看美少年,不忍地開口:“嗚,是這樣……要是你太不聽話,我們會把你衣服扒光,吊在人來人往的花廳裏,用粗鐵鏈拴住了,拿細細的小羊皮鞭子慢慢打。那個……”我伸手指指他的下半身,好心地提醒他,“是打這裏哦。”

美少年臉色忽然發青,不能置信般死死看著我。“你!……你們這些無恥的混蛋!”

我縮縮脖子,安慰他:“不過你放心,一般不會打多久啦。”

美少年似乎緩了一口氣。

“你知道那是人來人往的花廳,很多客人會圍觀的。總會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看到心癢,花大價錢把小倌兒包下來,抱到屋裏,自己慢慢打。……”

美少年忽然又一副要昏過去的神態。

“無恥之徒!你們敢!我就算咬舌自盡,也不會讓人如此羞辱!”

“要是你敢死,惹惱了我爹,我爹會罰你坐木馬……”我好心提醒他。

“死都不怕,怕你什麽木馬?!”

“木馬很可怕的,去年有個小倌兒不肯接客,自己吊死了,我爹……”我偷眼看看老爹,爹微微一笑,一副“盡管說”的瀟灑模樣。我也隻好信口開河胡亂編排:“我爹就把他的屍體扒光,安放在一座木馬上,整整在斷袖樓門前示眾三天哩。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爹的問話,還敢自盡,就一定也是這個下場。對了,那個木馬呢,是個馬型的**器啦,上麵有根粗粗的木樁,把人的身體穿在上麵,就直挺挺的不能動了。”我再度指了指他的下半身,“就是從這裏穿進去啦。……哎呀,爹?”

“幹嗎?”

“他興奮地昏過去了……。”

“哦,是嗎?”老爹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香茶,滿意地看了看地上一臉鐵青昏死過去的小帥哥,才點頭糾正:“應該不是興奮的,是氣昏的吧。”

“可是曉月跟我說這些故事的時候,就興奮的兩眼放光,渾身發顫唉。”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沒事就跑曉月那裏玩兒。他那個滿腦子受虐幻想的受虐狂。”

“哦,知道了,爹。……”

老爹含了一口茶,噴在那個少年臉上。

美少年掛著滿臉晶瑩的我老爹的口水,悲慘地醒了過來。一醒來,就無比憤怒地瞪著我們父子倆,嘶聲喊:“殺了我吧!”

“我們不會殺你,隻會拿細鞭子打,還有罰你坐木馬……”

美少年倒抽一口冷氣,終於說不出話了。

“現在說吧,你叫什麽?”老爹冷冷看著他。

“我叫裴無離!”美少年終於開口,雪白的牙咬得死緊,真是我見尤憐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爹的身體好像忽然一震,“裴?……”

美少年狠狠看他:“對,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爹目不轉睛看著他,眼中種種古怪神情複雜,半晌才輕輕一歎:“原來是你,也已經這麽大了。”

我連忙豎起耳朵,好奇怪的問答。

室內忽然安靜下來,我小心地打量著神色古怪的兩個人,腦子拚命轉動,各種緋色的想象如同脫韁野馬。嗚……這個男孩子這麽漂亮,爹一向風流倜儻,難道?!

以前的相好吃抹幹淨沒有處理好,始亂終棄,受傷的少年終於找上門了嗎?

“下一個問題,你來幹什麽?”爹終於再次開口。

“我來殺你!為我剛剛死去的娘!”美少年眼中含淚,嘶聲大吼,“你害得她一生鬱鬱寡歡,我要為我娘報仇!”

咦?原來不是沒有處理好他,是沒處理好他的娘。爹這麽風流倜儻,難道年輕時對人家的娘始亂終棄,這樣說來,這個小帥哥該不會是……?

嘿嘿,嘿嘿嘿。我偷偷地笑,心裏樂開了花。

“哥!”我一把撲過去,害羞地看看他,“不要怪咱們的爹啦,他年輕時犯點錯誤,你和你娘一起原諒他吧!”

美少年吃驚地看著我:“你……你……”

“不用隱瞞啦!我已經猜出來了,你娘和我娘一樣,愛上了我爹嘛,然後生下了你,對不對?”我同情地道,熱情地搖搖他的手臂:“然後她一生都沒能忘記我們英俊瀟灑的爹,所以一直鬱鬱寡歡,直到死前才告訴你這個真相,叮囑你來認親對吧?我早就想要個哥哥或者弟弟了,真是太好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親兄弟啦——你今年幾歲?屬什麽的啊?我屬羊,你有我大嗎?……”

美少年晃了晃,好像又要昏過去的模樣。真是虛弱啊。

“爹,你認了他吧!”我回頭期待地看著爹,“我一直想有個哥哥弟弟什麽的,這麽多年,你都不生一個給我玩。……”

老爹嘴角動了動,似乎在抽搐。

“給我過來,閉上你的嘴。”他伸手過來,一把拎起我的耳朵。轉頭看著那個美少年,不知想著什麽,卻有點蕭索的樣子:“你娘的死,和我何幹?”他忽然仰頭大笑,笑得狂放不屑:“我賀殘葉一生認識的男人何止千萬,要是個個的家事都要算在我頭上,我豈非死上千百次也不為過!”

美少年倔強地瞪著他,眼光象是要殺了他:“不算在你頭上要算在誰頭上?!我爹和我娘相敬如賓,可我就是不明白,我娘為什麽一直常常悄悄以淚洗麵,看著我爹的眼光,也總是那麽感傷!直到前些天我娘重病彌留,她拉著我爹的手……提到了你的名字,我才知道!……”

他眼眶一紅,終於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她的一生,是被你毀的,我爹的一生,也是被你毀的!”

靜靜看著他,爹的眼光忽然變得象是冬日最嚴寒的冰。

“你爹的一生?”他喃喃低語,眼光蕭索,是我很少看到的樣子。“他裴燕霆的一生,又和我賀殘葉有什麽關係?”

我好奇地繼續豎起耳朵,可惜完全摸不著頭腦,怎麽又冒出來一個男人?難道老爹始亂終棄的既不是這個美少年,也不是這個美少年的娘,而是他的爹?

嗚……好複雜的四角關係。

爹冰冷的目光仔細看了那個少年很久:“你因為你娘臨死前提了我這麽一句,就要來殺我?”

“不止這個,我去問我爹,居然在他的書房裏,找到一副你的畫像!”美少年眼框紅紅的,“我拿著畫像問他,他還。還打了我一巴掌!……”

怔怔看著他,爹沒說話。似乎這個少年一提到他的爹,我的爹就會有點魂不守舍。

“我就是要殺了你,為我那苦命的娘討一個公道!”美少年恨聲又道,“我想來看看,能把我爹迷成這樣的一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狐狸精!”

我倒吸一口冷氣,他——他敢罵我爹狐狸精!

死定了啦,我記得爹最恨人家鬧場的客人罵我們家小倌兒是狐狸精。每一次有人犯這條忌諱,都會被打成慘不忍睹的豬頭。

果然,爹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光陰晴不定,忽然冷笑一聲,飛快從懷裏掏出一枚丸藥,強行扭開那少年的嘴,把那丸藥硬塞了進去!那個少年左躲右閃,還是抵抗不了,終於漲紅了臉,被迫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麽?”他緩過氣,厲聲問。

“斷袖樓裏最厲害的**藥而已。”爹淡淡道,返身坐下。“中了的話,……”他回頭看我。

我連忙乖巧地解釋:“中了的話,每到月圓之夜,就會春心大動,而且是對男人春心大動。假如沒有解藥,就會變得好□□好主動,纏著認識不認識的男人上床**,一直做到天亮,精盡方休……”

“你們!”那美少年怒吼一聲,氣得渾身發抖:“你們敢這樣對我?!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都說了你死不了的,死了也會坐木馬遊街……”我好心再次提醒。

%¥#?!~~*(%#!又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