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隻覺腳下虛浮,然後整個身子掉了下去。齊嘯宇雖口出調侃之言,但也不過是圖個口舌之快,從心裏卻從來沒想過害死這個美女。見此情況,他毫不猶豫伸手去拉,不過,下墜的力道太大,齊嘯宇根本拉不住,順帶著自己也跟著滑了下去。

眼看著兩人真要雙雙殉崖去了,齊嘯宇卻抓住了一根藤條,就這樣兩個人掛在了這峭壁上。

“把手中的劍扔了,順著我往上爬。”齊嘯宇對著另外一隻手拉住的大小姐道。

從小被全寨的人視為掌上明珠的大小姐何曾受過這等驚嚇,現在她已經完全沒了主見,乖乖的把劍扔了,正準備往上爬,卻想到,這樣上去兩人難免肌膚相親,因此又躊躇起來。想這大明女子也真奇怪,都生死之間了卻還對這名節二字這般執著。

看大小姐羞紅猶豫的樣子,齊嘯宇已經猜到幾分:“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矯情,我手上汗越來越多,等下抓不住你,掉下去別怪我。”

“掉下去就掉下去,要你管。”齊嘯宇的話激起了大小姐的脾氣,想到剛才他的“**言**語”,大小姐羞紅了臉不再說話。

兩個人心裏都有氣,互不理睬,就這樣掛在峭壁之上。齊嘯宇上麵拽個下麵拉個,不多時已覺全身乏力,身上大汗淋漓。

汗水順著齊嘯宇的臉、胳膊一直流到大小姐的手上。大小姐抬頭一看,卻見那**賊臉色蒼白,汗如雨下,顯然已是體力透支的邊緣,不過他的手卻依然緊緊的拉著自己,不禁心中一暖,輕聲道:“你沒事吧。”語氣溫柔,話中頗有關懷之意。齊嘯宇淡淡的看了大小姐一眼,什麽話也沒說,把頭撇了過去。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們現在這個樣子都怪你,要不是你說……說那些‘汙言碎語’我也不會打你,不打你,我們也不會掉下來。所有的錯都在你,你竟還不理我。”大小姐想著齊嘯宇羞辱自己,落得現在生死一線之間,自己好心關心他,他卻理都不理,越想越委屈,眼眶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聽到大小姐在下麵小聲抽泣,齊嘯宇心中不忍,他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美女:“別哭了,誰說我不理你了啊……”正說著話,崖上傳來腳步聲,兩人皆是一喜。

“我……”大小姐正準備喊,手上吃痛,卻見那**賊正不停的朝自己使眼色,她倒也聰慧,“在這”兩字便沒有喊出來。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她卻非常信任這個**賊。

齊嘯宇本是一喜,不過腦海中卻突然閃出一個念頭,這懸崖峭壁的,誰會沒事跑到這來呢!他留了個心眼,便示意大小姐不要出聲。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難纏的小姐這次卻出奇的乖巧。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一切準備妥當了,等馬大山壽辰那天動手。到時候這馬家寨就是我們的了。”

“不僅這馬家寨,連著這南七省十三寨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哈……”一陣**邪刺耳的笑聲傳到兩人的耳中

“爹……”大小姐聽有人想害她爹,一時不小心竟喊了出來。

“什麽人!”

齊嘯宇暗叫不好,正在想主意的時候,崖上露出一張尖嘴猴腮的老臉。

“五叔!”大小姐驚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靈兒啊,你們怎麽搞的!”被稱為五叔的老頭看了一眼齊嘯宇道。

“五叔,我們被困在這了。你快點拉我們上去啊。”馬靈兒倒也不傻,絕口不提剛才的事。

五叔看了看馬靈兒又看了看齊嘯宇,眼角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齊嘯宇心道,糟糕。

“我說大侄女啊,剛才的話你聽到了嗎。”五叔看著馬靈兒,嘴角泛起一絲殺意。

“大小姐,你想罵就趕緊罵。”齊嘯宇看著五叔道。

“我想,不管我們有沒有聽到,今天都難逃一死了。”聽第一句話馬靈兒還有點模糊,待聽得第二句時,再看那五叔表情,心中便已了然。

“五叔,我爹平日待你不薄,你何以這般恩將仇報。你……你……”馬靈兒漲紅了臉,那些罵人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來。

“大小姐若是覺得為難的話,我就幫你罵吧。”齊嘯宇見馬靈兒你了半天,便猜到她的為難之處。

“嗯”馬靈兒抬頭正好遇上齊嘯宇詢問的目光,她紅著臉點頭答應。

“CNMD,你這個猥瑣男,長那麽醜,還敢造反,你他媽就是一泡屎,別這麽看著我……”

“你……你……”五叔臉色發青,用手指著齊嘯宇卻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老母,你,你,別他媽在這滿嘴噴糞了……”

“去死吧。”五叔氣急暴走,揮刀斬斷藤條。在崖上掛了近兩個時辰,現在終於如願以償的掉下去了。

耳邊響起呼呼的風聲,齊嘯宇一把拉過馬靈兒,隻見她漲紅著臉,眼中滿是淚水,用那種溫婉淒涼的眼神看著自己。齊嘯宇輕輕擦拭掉馬靈兒眼角的淚水,嘴角輕扯朝馬靈兒淡淡一笑。生死,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但這一刻,他卻想保護眼前的女孩。

兩人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齊嘯宇忽然抱住馬靈兒,把她的身體往上一托,自己墊在了下麵。馬靈兒大驚,驚恐的看著齊嘯宇,眼中滿是不舍…………

齊嘯宇又一次睜開了雙眼,他以為自己死了,但他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牛頭馬麵,而是漫天的繁星,黑幕蒼穹,一偏頭,哦!還有張焦急美麗的容顏。

“你醒啦!你都昏迷了三個時辰了,我以為……我以為……”馬靈兒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別哭啦,大小姐!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來的。”齊嘯宇看著馬靈兒哭紅的雙眼,心中泛起一陣溫柔,這個女孩,在為我哭泣。齊嘯宇動了動,想坐起來,但覺全身乏力,一點勁也使不上來。

“你別動,我給你看了下,都是皮肉傷,休息幾日就行了。”

“我怎麽沒死。”

“我們正好落到

一棵大鬆樹上了。”馬靈兒臉上淚痕未幹,他昏迷的時候自己幾番落淚,為他祈禱,他醒來的時候,自己又喜極而泣。從小到大,不管吃什麽樣的苦,受什麽樣的委屈,我都沒有哭過,如今為了這個人,我卻幾次三番的流淚。馬靈兒看著眼前的男子,臉上閃過一抹羞紅,想著齊嘯宇在崖上那般出言輕薄,被困峭壁時,他卻始終抓著自己不離不棄,墜崖時,他又舍身救我,若非那棵大鬆樹,隻怕他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麻煩扶我靠在樹上。”齊嘯宇的話打斷了馬靈兒的思緒。

“你叫什麽名字啊。”馬靈兒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啊,不會是看上我了吧。”齊嘯宇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了這種調戲美女的感覺。

“我說正經的,你不說就算了。”看到齊嘯宇都不能動了,還油嘴滑舌的樣子,馬靈兒剛剛醞釀的那點溫柔瞬間消失。

“難道我不正經了嗎?大小姐,你這話莫不是說我對你不正經了。”

“你……”馬靈兒舉手欲打,卻見齊嘯宇靠在樹上,雖然嘴裏和自己抬杠,臉上卻依舊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樣子,又不忍下手了,忿忿的把手放下,轉過身去不再理齊嘯宇了。

見馬靈兒轉過身去,齊嘯宇自覺沒趣,也不再言語,怔怔的看著天空出神。現在爸爸媽媽在家幹什麽呢?他們大概都以為我死了吧!媽媽要是知道,我從在這麽高的懸崖上跌了下來,還不心疼死啊。想著,想著,齊嘯宇鼻子一酸,眼睛也濕了。這一個月來,他都刻意不去想自己的親人,但他畢竟不是死人,有些東西埋的越深就越想挖出來。

齊嘯宇從身旁的小草上撕下一片葉子放在嘴裏輕輕的吹了起來,這是他最擅長的樂器。吹的曲子是王傑的回家,強烈的思鄉之情,讓他把這首曲子吹的婉轉惆悵、哀怨悲涼。

馬靈兒轉過身來看著專心吹曲子的齊嘯宇,原來他心中竟有這麽多的事情。聽著這令人輾轉悱惻的曲子,想著墜崖時齊嘯宇輕扯嘴角,看破生死的淡淡一笑。馬靈兒忽然覺得齊嘯宇好神秘。

“呶”馬靈兒把自己的手帕遞給齊嘯宇,她看到了這個男子眼角閃爍著幾點晶瑩,但那一刻,她沒有覺得男人哭是什麽罪過。

“你幹什麽。”齊嘯宇強顏歡笑。

“給你擦擦啊,你臉上灰啊、土啊、汗啊還有淚啊什麽的,就差鼻涕沒出來湊熱鬧了。”

“瞎說什麽,我才沒哭呢。”脆弱的一麵被一個女人看到了,齊嘯宇也有害羞的時候。

“噗嗤”數次口舌交鋒,馬靈兒都沒占到便宜,這次終於打敗齊嘯宇了,看著他羞紅的臉,就連臉上那條上次被抽鞭子留下來的疤痕也因為害羞顯得格外的鮮豔。馬靈兒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可以傾國,齊嘯宇也不禁為之一怔。

“你看什麽。”馬靈兒看齊嘯宇看著自己出神,麵色一紅轉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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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