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客人已到。”就在我胡亂思考的時候,已經到了。彩蝶孿生姐妹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也停住了腳步。我一不留神,竟撞到了看起來似乎是姐姐的那個女子身上。頓時,一種軟玉溫香的感覺傳來。我的身體竟有了一些反應。走在前邊的她們顯然也沒有料到這樣,轉過身來,臉上竟飛起一抹紅暈。好在此時,已傳來一聲宛如黃鸝的女聲,才解除了我們彼此之間的尷尬。

“官人請,家主在裏麵等候。”彩蝶姐妹齊聲說道。

我整整衣冠,有些忐忑地推開了那扇原本就虛掩的房門。屋內彌漫著一種奇異的香氣,幾十支如嬰孩手臂般粗壯的紅燭正燃著,房間內亮如白晝。整個房間很大,給人一種清爽空曠的感覺。在房間的最後部,一片珠簾下似乎是一座陳設精美的臥榻。屋門的左前方,則是一副上好的茶幾。房間內,名畫真跡不少。一時間,弄得我心癢癢的,要是能把這些玩意兒弄回21世紀,估計我早就大發了。

“官人請坐,待奴家沐浴更衣後再與官人相見。”那個女聲不知道是從那裏發出的。我四處打量了一下,明白這個房間肯定有什麽機關暗室。我的好奇心更濃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一絲香風飄起,從屋子的側麵嫋嫋婷婷走出來一位身著華服的麗人來。我趕忙起身:“宋江見過家主!”

“宋押司見外了,今日邀你到此,奴家是欽慕先生的才學,此處除你我之外更無二人,先生盡可不必拘泥於世俗之禮。奴家賤名惜月。”這可是你說得,我在心裏****地笑道,臉上卻愈發嚴肅了。“既如此,宋江就放肆了。不過,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賜教。”

趁著這會兒的功夫,我細細打量了一下這畫舫的主人。果然可以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方能形容她的神采。除此之外,我真的找不到更好的描繪詞匯。女子出浴後的身體清香和不知什麽脂粉的香氣混合在一起,一時間讓我的心神有些迷醉。不過,想到今夜來此的目的,我收攝心神,緩緩說道:“敢問姑娘,這畫舫當屬我大宋所製無疑,可為何船上一應諸女卻好似金人打扮呢?”

惜月看看我,沒有說話,卻示意我品嚐一下桌上的香茗。果然是好茶!入腹之後,齒間及口角還留有餘香。

“先生果然是心思縝密之人。一般人到了我這船上,多數隻顧滿足自己的**欲,他們唯恐這些女子衣著不暴露,樣子不**,隻有先生,倒還注意到這細微的差別。”惜月頓了頓,接著說道:“先生所料不錯,此舫確實是大宋所製,但所有婢女全均是金國及西域他國的女子。”

“那惜月?”我有些遲疑地問道。“先生,你是想問我自己為什麽卻是大宋子民的打扮吧?”果然冰雪聰明,我在心裏對自己說道。惜月的所說正好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問。“我本來就是大宋的子民,隻不過幼年就隨父母遷徙到了金國。父母早亡之後,我蒙金國當地一家富裕人家收留,日子倒也過得逍遙。可是,天有不測風雲,我的養父母卻因一場飛來橫禍撒手人寰,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迫不得已隻好做了這一行。”

看見惜月梨花帶雨的模樣,我不覺的有些心疼。全然沒有想到她的話裏有太多的破綻。“宋江唐突了,想不到竟然勾起惜月的傷心往事,罪過,罪過。”我連聲說道。

宛若雨過天晴,惜月綻放了自己的如花笑顏:“是惜月失禮了,讓先生見笑了。今日我見先生所做之詞清新雅致,胸有千壑,所以一時興起,才邀先生到此。不如我們談論詩詞如何?”

我想想,幸虧自己有一點底子,正好如此良辰美景,美人、好酒、佳肴,說說風花雪月倒也不錯。想到這裏,我點頭答應。正要出言應答,卻猛地聽到房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聽聲音的方向,竟是朝我們這個房間所來。一時間,男子的呼喊聲和女子的嬌斥聲交織在一起。

惜月的眉頭微皺。我在心裏罵道:這是他媽的誰啊,竟然來壞老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