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對孿生姐妹輕聲吟誦,兩雙妙目漸漸亮了起來。柳三變這首詞太多淒涼,我隨機改動了一些,頓時喜慶了許多。“浮雲繁星天氣,扁舟一葉,乘興離江渚。渡萬壑千岩,越溪深處,畫舫乍起。更聞絲竹相呼,片帆高舉,鶯歌燕舞、翩翩過南浦。望中酒旆閃閃,一簇煙村,數行柳樹。殘月下、漁人鳴榔歸去。清荷零落,煙霧掩映。舫中兩兩三三,曼妙歌女,笑相語。到此緣分,神顏難睹。醉夢眼、杳杳獨行路,斷鴻聲遠長天暮。”

孿生姐妹將我做的這首歪詞送了進去,不一會兒,就又急急忙忙走了出來。嘴裏還喊道:“這位官人,我家家主有請。”一時間畫舫再次寂靜無聲,無數道充滿敵意的目光向我射來。

想不到這畫舫別有洞天!跟隨著彩蝶這對孿生姐妹,曲曲折折,迂回穿插,身後的喧鬧聲漸漸遠去了。阮家三兄弟已經被彩蝶安排的惹火女郎們包圍住了。看他們那急色的模樣,我在心裏暗自好笑。這幾個小子也不是太容易,整天在外打漁,風吹雨淋的,得閑時頂多賭賭錢,吃個酒,至於這女色之事,估計也涉獵不多吧。

眼角的餘光掃射了一下,看到他們幾個已經上下其手,我也就懶得理他們了。彩蝶這對孿生姐妹的身材真是沒得說,要是擱在以前,我可能早就急不可耐了。可是,今日情勢有所不同。我再急色也不能對這兩個婢女動手啊。我明白今夜的主角並不是她們。真正的大魚還在幕後。

趁著走路的空隙,我仔細思量了一下。這艘畫舫的主人之所以邀我相見,很大原因是看過了我寫的那首歪詞。幸虧柳三變深得這些藝妓的歡心。我不過是把他老人家幾十年前的作品演化了一下而已。如果這畫舫的主人是我大宋臣民,應該能夠看的出來。不過據店家小二的說法和我現在的耳聞目睹,我已覺得這畫舫的主人可絕不簡單了。看來,金國對我大宋早有覬覦之心。我既知曉了這事,正好可以借機盤查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