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牆上飛身而下的時候,我發現這汴梁城裏依然如以往一般,仍舊是那般的繁華和喧囂,街市上的人也熙熙攘攘的,根本就不像是這皇帝剛剛駕崩的樣子。奶奶的,這是怎麽回事呢?難道是京城裏傳出的消息有誤?可是,一想到剛才城門口如臨大敵的陣勢,老子馬上就在內心裏否定了這一想法。

盡管心裏有諸多疑惑,老子的腳下卻是沒有任何停頓,瞅著一個僻靜的角落下落之後,看看左右沒有什麽異常,我則向著李清照所在的尚書府奔去。現在京城局勢如此複雜,老子又怎麽能放心的下她呢?

來到李府前,從外麵看,依舊是十分正常的情況,可是,老子總覺得這裏麵暗含著什麽古怪。四處轉了一圈,我還是選擇了從後門進入。

當我再次故地重遊的時候,我卻沒有如事先般的高興起來,因為那座李清照所居住的閨房雖然依舊,但是她的人卻難覓蹤跡。再看看屋內的陳設,老子分明感覺到這李清照是在一種極其倉促的情況下離開這屋子的。奶奶的,她如此一個大家閨秀,平日行事極是端莊穩重,如果不是遇到事先沒有想到的緊急情況,她肯定是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以老子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是遇到什麽劫難了。一時間,我的心裏也是心亂如麻,奶奶的,這可如何是好,以李清照這種姿色,倘若落到別有用心的奸人手裏,那可真是麻煩大了。

老子正要離開這裏時,忽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繼而是一陣笑聲響起。瞅著離開這裏已經來不及了,我打量了一下屋內的陳設,隻有這李清照的臥榻可以藏身,於是,一個利落的閃身,我就鑽進了這臥榻下麵的遮擋裏。當老子剛剛隱好身形的時候,那李清照的房門也就“咯吱”一聲被推開了。

順著臥榻上麵垂下來的床幔的縫隙看去,老子看到了幾隻男子的腳板,同時也聽到了一陣得意的交談聲。

“嗬嗬,大哥,這次咱們可是有福了,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平日裏做著一個不起眼的禁軍差役,今日卻有幸在這尚書府裏逍遙快活,這可真是做夢都不敢想得事情啊。”一個嗓子有些發尖的家夥忽然開口說道。

“是啊,要說這人啊,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啊,你說說,這宰相蔡京怎麽突然就有了這麽大的權勢呢?按理說,他這人早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除了當今聖上,誰有敢對他怎麽樣呢?可是,誰知道,這聖上對他的恩寵極是榮耀,居然在臨死之前還下了遺詔,要他在新皇登基之前暫時總領一應事務,嘖嘖,這可不就是自己當了皇帝?”另一個聲音中雖然透露出一陣豔羨,但卻較之先前尖細嗓子的話語明顯有一種沉穩。

“也是,大哥,你說的沒有錯,這事情真是有些奇怪了,據說當日在朝堂之上,高太尉和董大人以及其他一般重臣都提出了異議,雖然當時沒有什麽,可是過後這些大臣居然都被下入了大牢,這就有些讓人看不懂了,縱使這些大臣中有那麽幾個說話不中聽的,可是蔡京蔡相也不能這樣啊,畢竟大家都是同殿為臣啊。”尖細嗓子又是一陣歎息。

那大哥卻沒有立即接話,老子看他在房間裏似乎是來來回回的走動了一陣子,這次停下來繼續說道:“小海,你可萬不可再出去這般說話了,否則恐為你惹來殺身之禍啊。你年紀輕,不知道這裏麵的深淺”,頓了頓,這大哥繼續說道:“你覺得這事情就奇怪了,要說更奇怪的還在後頭……”這家夥許是擔心隔牆有耳,這聲音竟明顯的低了下去。

好在老子的耳力今非昔比了,雖然這兩個家夥特意壓低了聲音,但是老子卻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隻聽見那大哥說道:“小海,這些大人們下了大牢,那算什麽稀奇?告訴你把,據這京城裏的其他禁軍兄弟傳言,這蔡相可是挑了六皇子做這未來的皇帝候選人了。”那尖細嗓子的叫做小海的家夥顯出一陣吃驚:“不會吧,大哥,那六皇子生下來就是一個癡呆兒啊,雖然不至於是個傻子,但是與傻子也差不了多少啊。怎麽蔡相竟會如此選擇呢?”那大哥忽然陰陰一笑道:“這就是你的不懂了吧?雖然六皇子是個廢物,但是蔡相卻是清楚明白的很啊。隻要有了他,即使六皇子四個死人又有什麽關係呢?”那小海遲疑了一下,忽然有些驚醒的問道:“大哥,蔡相之所以如此選擇,似乎也是沒有什麽辦法的辦法啊,聽說皇上駕崩之後,眾位皇子因為感懷自己的父親仙逝,個個都是悲痛不能自已,有的居然就此追隨而去,即便那些剩下來的,聞聽太醫院的太醫們私下傳說,似乎也都得了奇怪的重症了。這樣一來,蔡相自然隻能退而求其次了,是故這六皇子雖然有些癡呆,也就隻能將就將就了。”

那大哥卻又是陰陰一笑:“小海啊,你到底還是年輕,不知道你想過沒有,這事情來的可是有些太湊巧了。怎麽這些皇子們都會在這節骨眼上出現這問題呢?個個不是追隨先皇而去,就是自己得了重症,難道世上的事情就如此湊巧嗎?”

聽到這大哥的話語,老子的心裏忽然一陣激靈,奶奶的,這事情絕不會如此湊巧,看來蔡京此次行事背後有著不可告人的驚天陰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