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漸行漸遠(上)

“呃~~~呃……呃…”難受,胃裏都是酸味,想吐,卻幹嘔著,什麽都吐不出來。孕吐的現象在王府裏本不是很厲害,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上了路沒行進多少便開始吐個不行。我們是午飯吃了出門的,剛開始還有些東西出來,現在卻什麽都沒了。

似是為了我而特地安排的馬車,但現在我坐在裏麵卻感受不到一點舒適,因為我的反應本在外騎著馬帶路的虞也坐了進來。我正奇怪自己這反應正不正常,虞便把鬼狐叫了進來。

“幫他看看,男子懷孕是不是與女子不同?怎麽反應那麽厲害?”皺著眉頭,把我抱在懷裏,而現在的我也沒有力氣反抗,剛剛還在幹嘔,現在稍稍消停了些,自覺的伸出手,畢竟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隻是沒想到這隻鬼狐原來也是知道我的男的啊,虧我還一直以為他沒讓別的什麽人知道呢,不過似乎這個鬼狐是他最信任的屬下。

“是。”一成不變的簡短幹脆的回答,稍微走上前一點,把手按在我左手的手腕上,便開始凝神細思了。

我半閉著眼睛,盡量壓下不舒服的感覺,等著那個鬼狐省脈的結束。

“怎麽樣?”虞問道。

“脈象很穩定,胎兒發育的也正常。”把手拿回,放在身體兩側,開口說道。

“哦?那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表現?在府裏不是好好的?”虞有些不信,複又問道。

“太過勞累了。”他如是回答。

“改道,去前麵的鎮上,你去抓些藥回來。回府以後在仔細調理。”虞沒有說什麽,隻是簡單的吩咐了幾句。

“算了吧,反正很快就會到睿州的。到了那在吃點藥就是了,現在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反正就是難受點,但是我想知道此去睿州到底是真去置備年貨還是另有所行,拖的時間長了,反而不好。

“去吧。”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直接忽略,然後叫鬼狐下去了。“你的身子要緊,你能撐著你肚子裏的也撐不著,你最近休息不好,現在在路上雖說路不長隻是一天半左右的時間,但是路上鞍馬勞累總是無法避免,要是你後麵的路上依舊是現在的情形那樣浪費的時間更多,現在解決了反而好些,聽我的便是。”貼心的把我往他懷裏摟了摟,天氣很冷雖然馬車裏有火盆,但是依舊會有風漏進來,被他抱著回暖些,我也沒有什麽動作,昨完沒睡好啊,當下在溫暖的環境下沉沉的睡去了。

再次醒裏的時候發現周圍都是人聲,才發現我們進了鎮子。問了下,才知道自己睡了一個時辰了,卻發現我一直在虞的懷裏,頭枕在他的胸口上,我整個人都坐在他的身上,他的兩隻手緊緊的抱著我。我不好意思在在虞懷裏待著,想要出來,推了推他,但他似乎依然想抱著我,我力氣沒他大,便放棄了,依舊待在那個溫暖的地方。

“這裏是哪?”我沒話找話,實在是什麽話都不講的氣氛很尷尬。睡了一覺我反而覺得不是很難過了,看來真的是沒休息好啊,可是沒休息好和孕吐有關係?我納悶。

“這裏是魚水鎮,這裏的人都靠打魚而生,但是這裏並沒有海,有是隻是一年四季滋潤的魚水湖,這鎮的名字也是按這湖的名起的。”他為我解釋道。

“哦。”之後又是冷場,我不知道再找什麽話題了,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主子。”就在這事,茶叔在車外說道。

“我們下去吧,到地方了,等了喝了藥我們再上路。”說著便不顧我的反對,把我抱下了車,還我窘著一長臉接受外界的驚奇的目光的洗禮。

“其實你不用害羞的。嗬嗬。”耳邊傳來了某人欠貶的聲音,我也顧不得發窘,狠狠的剮了他幾眼以示我的憤怒,卻換來的是他更加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們進了一家茶樓,茶樓裏一個人也沒有,老板似乎知道虞的到來,連忙跑來,站在桌子邊把頭底著大氣不敢出一個。

“你下去吧,主子坐會兒就走的。”茶叔開口對那人說道。

隻見那人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然後惶恐的推了下去,看的我直想笑。

在茶樓裏坐的有一會兒了,我抬頭看看天,太陽有些暗了。我們出門的時候是正午的時光,一路上也走了有些時辰了,而且因為我也耽誤了些時辰了,“我們晚上在哪過夜?”看著快要開始落山的太陽我覺得的這是一個問題,難道今天就走這些路,然後在魚水鎮過夜?

“等你藥喝了,我們再走一段路,今天路上浪費了些時間,本來晚上是打算在這前麵一個鎮上過夜的,現在趕不急了,我們商量了下,今晚在樹林子裏過。”虞拿起一旁還冒著熱氣的茶微微抿了一口,然後回答我道。

“我拖累大家了。”畢竟是因為我的緣故,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其實我早已忘了自己打從一開始決定出門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拖行程的,可惜心態變了。

“藥。”就在說話之時,鬼狐端著藥從茶樓的廚房裏走出來,來到我和虞的麵前。

“來,趁熱喝了吧。”虞接過碗,拿到我的嘴便,作勢似要喂我。

我連忙擺手,“你放桌子上,我自己來就是了,我自己來。”不習慣被人喂,以前生病爹爹他們要喂都給我擋了。

“不行,還是說你要我用另外的方法喂你?”話說的嚴肅,眼神卻有些閃爍。

“啊?”沒明白他話中的含義,我迷茫的看著他,卻有不忘推了推來離我嘴越來越近的藥。

“原來你是想要我用別的方法啊,早說就是了。”把我的疑惑當成了接受,在我完全沒反應給來的情況下,他把手中的藥先喝入自己的口中,然後把他的嘴又轉而覆上了我的。

我驚異的睜大了雙眼,嘴裏闖進的不僅僅是苦澀的藥,還有虞那到處掃**的舌頭。來回的這樣喂了幾次之後,碗中的藥也完了。

就在我腦袋又一次當機的情況下,虞舔舔嘴唇好笑的看著我,然後:“茶叔,我們走吧,要快點趕路才是啊。”

就這樣我又被他抱著回到了車上,當我放應過來後看到了茶樓老板眼中的驚嚇,焦漓霖眼中的笑意,茶叔眼中的無奈,應縷虞眼中的得逞。

“你給我記著。”我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並在心裏罵著他,然後是,丟臉啊,什麽臉都丟盡了啊!

再次上路的時候我的精神好了許多,可以說不缺少因為某人的惡趣味趣味使我決定要抖擻抖擻精神,但也確實是因為那藥的功效和睡了一個時辰的結果,吐的不是很厲害,之少吐了一次後便安穩下來。

不過現在在馬車上的不再是虞了,而是新加入我們隊伍的焦漓霖。他確實張的清秀,同時也不缺少氣勢,至少在我看來,比我有氣勢。從我安穩下來後,虞便出去把焦漓霖換了進來,最直接的原因是我堅決不要鬼狐進來陪我。不過當焦漓霖進來後我也相當後悔了,其實一個人待著會更好的,為什麽當時不要求一個人呢?

現在車內的氣氛很奇怪。我一個人坐的馬車裏軟墊上,而焦漓霖則是坐的硬地上,為此我有一點點的愧疚;我一個人靠在暖爐旁默默的取著暖,而焦漓霖卻沒事人樣的時而拉開車簾看看外麵風景,為此我不隻一次的被冷風吹的發抖,卻隻能怨恨的瞪他幾眼;我一個人無所事事隻能意馬行空,而焦漓霖從胸口裏拿出書來看的津津有味,為此我恨的牙癢癢。

不過這些也都是我的一相情願,從他上車到現在我們幾乎沒有交談過一句話,但我鼻子旁的鴨子的氣息卻不停圍繞,幾欲把口中的話問出但都忍住了,我才不要沒骨氣的先開口呢!哼。

但似乎是我的目光太過強烈,焦漓霖放下了手中的書,抬起頭看向我,開口:“兔子,你的眼睛長哪了?”

這是挑釁,我肯定,沒好氣的回過去:“長臉上啊,難道還和你一樣長鼻子上?”

“鼻子啊。”說著摸了摸他的鼻子,若有所思。

有點傻像,看的我覺得好笑,先前的鬱悶和氣憤都沒了。“喂,焦漓霖,你是鴨子吧?黑色的?”我好奇,他的頭發是黑色的,說明他的毛發是黑色的,可是鴨子有會色的嗎?似乎在這個世界上,我並沒有見過黑毛的鴨子。

“這是詛咒。”淡淡的說著,眼神卻穿越了我,看著別處,有著縷縷的憂傷。

看著他的眼睛,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麽,連忙住口,氣氛又再一次的僵持了。

“喂,你有沒有觀察過自己的頭發?”突然,他又開口道。

我疑惑的看向他,我似乎進了王府就沒怎麽仔細的打理過頭發,以前是因為一天到晚都是原形,必須注意發色和光澤,現在卻不是很重要,便疏於管理了,平時也就是用水洗洗保持必要的清潔罷了。

理解了我眼中的疑惑,他搖了搖頭,看向我:“你難到沒有發現你現在的灰發裏夾雜著幾根黑發和白發嗎?你知不知到毛色的改變對我們是有很到的影響的?”

他的話突然提醒了我,我猛的驚醒,是的,我是有在無意見發現過幾根斷發,是黑或白的。但是以前身邊都有婢女,一直以為是她們不小心留在我身上的,現在想來,那就是我自己的頭發了吧?

爹爹說過,若是出現其他的毛色必是身體什麽地方出先了差錯,輕則生生小病,重則麵對死亡。

“你有段時間法力被阻塞了,所以出現了白發,再者你懷孕了,體內的孩子似乎對你身體的能量汲取很大,所以出現了黑發。但主要的原因是,你的精氣不繼。”他再次為我解答了我的迷茫,讓我豁然開朗起來。

“精氣,我三個多月沒有感受到精氣了,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我焦急的詢問,這可不是說說就沒事的東西,它很重要。

“被外界故意阻隔了。”他的話無疑給我了一顆炸彈,外界,那麽久以來都是因為外界?是那個廣川一按在我身上的?他知道我和懌的真實身份?精氣又是被什麽阻隔的?又為什麽要阻隔了我的精氣?怪不得,三個月了,快四個月了,我全身都不曾感受到過什麽。對了,難到是那個鬼狐?他有那個能裏嗎?

“被外界的什麽隔了?”我停下思緒,抬頭望向他。

“是……”

焦漓霖正準備說,外界卻突然“哄”的一聲,馬車搖晃了起來,我連忙展開雙手,扶住兩邊,穩住自己的身子,而焦漓霖有武功自然應付的輕鬆了些。外麵發生了什麽?

“明,在裏麵別出來,漓,把他給我保護好。”虞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不一會兒,外麵便響起了刀槍碰撞的聲響。

外麵的天也開始暗了,太陽早下山了,聽著外麵打鬥的聲音,我的心也莫名的揪了起來,不知是害怕自己受襲,還是怕外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