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這個下雨天,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一點兒都不好笑的玩笑。

兩人的視線隔著綿綿的細雨在夜空中碰撞,她注意到,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眉心皺的更緊了一些。

“上車,去醫院。”在蕭沛語還沒有完全適應這意外的見麵時,身邊轉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她再次恍然明白,真的是他。

隻是沒想到,隔了這麽多年,再次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髒還是不爭氣的漏跳了一個節奏。

就在厭惡自己的同時,蕭沛語感覺到另一隻手腕被一隻溫暖結實的手掌握緊,拉扯……

身體的移動,讓她終於反應過來,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她有那麽一刹那間,很感謝昨晚的整夜失眠。

或許,一切都並非機緣巧合,而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所以,在昨晚的夢過後,今天,他們真的,再度重相逢。

厲景鎬沒想過她會掙脫,所以蕭沛語輕輕的往回一扯手臂,便成功脫離了他的桎梏,那脫離的一瞬間,空了誰的心?

“不用麻煩了,我到前麵診所包紮一下就可以,隻是一點輕微的擦傷而已。”她躲避著他犀利的眸光,說話的語速很快,但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波瀾,就好像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

奧,不,連陌生人都不是。就算陌生人,在說話的時候,也該禮貌的對視吧,現在他們 之間像維持的道貌岸然一點都難。

厲景鎬比任何一個人都了解她,當然明白她此刻的這份淡漠疏離是為那般,她隻是不想喝他有任何的瓜葛。

如果強行送她去醫院,她既然打算躲,她就有辦法找機會逃走。

厲景鎬伸手指了指她還在流血的手背,“這位女士,你的手是因為我們的車撞的,你的雨傘也已經壞了,現在這個時間,這樣的天氣,打車也很困難,而且你的手,還在不停的流血,如果我們三個大男人就這樣走了,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這位女士?這個稱呼,還真是……有種讓她火冒三丈的威力。

蕭沛語抬頭看著一臉陌生感的厲景鎬,裝不認識是吧,她也會。

他剛才說的那些,她當然都知道,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麽不用他送去醫院嗎?這個混蛋,比以前更壞了。

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就好像對難纏的陌生人說話似的,聽在心裏可真不是個滋味。

蕭沛語打心裏大口大口深呼吸,根本看不懂他到底在打什麽如意算盤,或許,他就是什麽都沒想吧》?

就像她一樣,隻覺得今天這樣的預計那,是很倒黴的一件事情。

“是啊,嫂子,上車吧,都是我開車不長眼,才讓你受傷,你這手要是留下個疤,我這罪可就大了。”張敬航打圓場,就這樣站在雨中大眼瞪小眼總不是個解決的辦法。

這小雨雖小,可要是一直站在這裏,衣服很快就會被浸透的。冬天剛過去,這是第一場春雨,真要是淋濕了衣服,也會很冷的。

嫂子?!這個稱呼聽起來還真是……意味深長,刺耳,諷刺,卻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別這樣叫我行嗎?我已經不是……”話說到一半卻又止住,總感覺說這話有點怪怪的,像賭氣的小媳婦,剛才某人明明還裝做不認識她,稱呼她這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