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入學那點小事

清晨,名在旗木一族給自己的安排的新家院落,跪在兩座墳塚前。

昨天,那位叫做旗木大正的老人最後說出的話確實讓名無法拒絕,很快他就接受了旗木大正的幫助,選擇進入忍者學校。這件事敲定後,已經欠下對方不少人情的名幹脆不再客氣,再次提出請求,希望旗木大正能夠找到他的母親,至少也把她的屍體帶回來安葬。對於這點小小的要求,旗木大正答應了下來,所以,才有此時名跪在父母二人墳前的情形。

其實關於木村拓哉與鈴木悠二人葬址的問題,旗木大正曾建議過名將他們和那些木葉陣亡忍者安葬在一起。毫無疑問,這樣能將二人“烈士”的身份坐實,對名和琳是有利的,但這最終被名拒絕了。

這件事名並非沒有考慮過,但終究不願還要“利用”死去的父母。而且他也不想將父母葬在別的什麽地方了,就在房院的空地處,讓父母陪伴著自己和琳,這樣很好。至於鬼凶不詳,這根本不在名的考慮範圍內。

在名讓父母入土為安後,旗木大正指派了一個人帶著名前往忍者學校辦理相關手續。正逢二戰時期的亂世,插班倒也不鮮見,所以有一定經驗的學校按照流程很快就幫名解決了入學問題,隻是當時時間已經不早,早就放學了的學校也就沒能讓名熟悉自己將去的班級。

現在,每日早上祭拜一次父母,這是名給自己的要求。今天的祭拜結束,名來到尚在繈褓的琳身邊,靜靜地看了一眼,不自覺地笑了笑,然後對著旁邊一名婦女道:“千代阿姨,就拜托您照顧她了。”

竹內千代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琳這孩子很乖,我會照顧好她的。”

“嗯。”名點了點頭,然後背上已經放好了忍具和書籍的背包,到門前穿好鞋子,跟竹內千代道了聲別就離家前往忍者學校去了。

路上,名想著自己此時的情況,不由一陣苦笑:這名叫做竹內千代的女子是旗木大正幫他請來專門照顧琳的保姆,本來他是想謝絕這項幫助的,但要照顧才出生的琳確實不是他可以勝任的工作,所以他不得不又承對方一次人情。

“欠旗木家太多啦!”名心中感歎,一方麵,他慶幸旗木家能夠給與自己這麽多的幫助;另一方麵,他又對在毫無回報的情況下接受別人如此多的贈與感到不舒服,實際上,他一直想著旗木家是不是有著更多他不知道的考慮,所以微感不安。不過,他確實是受到了旗木家給與的實惠,這份恩情,不能不記。

名甩了甩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不管那些了,先把當下的事做好。抓住進入忍者學校學習的這個機會就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事!”這麽想著,名快步趕到學校,按著昨日給自己解決了入學問題的老師的指示,站在了自己班級的門前。

推開一年二班教室的木門,裏麵全是吵吵嚷嚷的小屁孩學生——不算卡卡西那個五歲入學和畢業的個例,忍者學校的入學年齡是六歲,所以一年級的教室裏坐的自然都是六歲的不安分的小家夥——除了幾個留級的例外。而名因為沒有任何基礎,所以要從頭開始,加入的便也是一年班。

這樣仔細想想,名才發現自己十歲居然在一年級上課實在是蠻丟人的。

他簡單地一掃視,想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卻驚訝地發現了一個人!

那是未來的金色閃光!

這可是名完全沒料到的情況,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來到了火影世界,甚至和一個劇情人物、自己的妹妹琳產生了聯係,但他仍然沒有那種完全進入劇情的感受,自然不會預料到因前世那傳奇一般的生平敘述而對四代目根深蒂固的漫畫人物印象——簡言之,就是名沒想到“現實世界”居然會出現這家夥。

不過已經決定融入這個世界的名很快就克服了這種違和感,接著他仔細一想,琳和卡卡西同年,也就是說此時卡卡西也是個嬰兒。而卡卡西12歲成為上忍時,波風水門仍是他們的帶隊老師,代表著還不到他成為火影的20歲,所以波風水門大概比卡卡西、琳、帶土他們大6、7歲的樣子,那麽此時他在一年級時完全說得通的。

此時,這位金發藍眸的未來火影,沒有像他周圍小孩一樣吵鬧不休,而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翻著課本,偶爾會望一下窗外,當別的孩子喊“水門”時他也會笑著回應答話。就這樣一個與周圍環境似乎有點不和諧的六歲孩子,卻出奇的沒有絲毫不合群的樣子。

名心裏笑了笑,剛想坐到他的旁邊,卻發現這家夥應該是人緣極好。在座位數遠多於人數的教室裏,他的周圍早已坐滿了人。整個教室圍著某幾個人有著不同的中心,但無疑這個叫做波風水門的家夥周圍人數最多。

“不管怎麽樣,先認識一下。”名心裏這麽想著,走到波風水門的座位前,笑著道“我是木村名,十歲,今天加入一年二班。”接著,伸出手示意友好。

波風水門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這個新生會徑自找到自己,不過他仍然友善地帶著微笑和名握了握手,答道:“我叫波風水門,很高興認識你。”

相互認識了一下,初次見麵的名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到教室的後排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而事實上,名想認識波風水門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這種單獨向波風水門自我介紹的行為確實有欠妥當。因為名這樣的舉動,二班其他的學生們看向這個新來的同學的眼神都發生了一點變化。不過六歲的孩子還比較簡單,這裏麵也沒有鳴人那樣的家夥,所以沒有誰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和名鬧個矛盾。隻是心中那個結已經產生了。

名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對此他隻能心裏苦笑自己看見名人一時衝動了。

不過他也沒多少可後悔的:整個教室也就波風水門一個熟麵孔,也就是說其他人隻怕日後是沒有多大成就。這種心態雖然有點功利,但確實是事實。都是陌生人就不存在誰欠誰的了,至於日後有誰能不計較名今天這個過錯,名自然會把他當朋友。

就這麽想著,上課的鈴聲已經響起,而老師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年二班的老師是一個比較年輕、麵目溫和的男忍者,名昨天已經了解到他叫做吉田一郎,一個相當日本的名字。

吉田一郎走進教室,從左到右掃視了一遍,發現了名這個新同學,立馬笑著招了招手,道:“名同學吧,請你上台給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

名心中無奈,但總不好削老師的麵子,於是從後排走來,站到台上,對著全班道:“首先,我為我剛才的行為向大家道歉。”說完就是深深的一鞠躬。

在從座位走到前台的這短短的時間裏,名內心突然起了變化:似乎的確是自己的不對,或許我真的該道個歉?

名做了事就不會去無用地後悔,這是他的性格,但不代表他沒有歉意。而更重要的還是另一層顧慮:旗木家到底怎麽看他?

如果旗木家真的有著某種考慮,名必須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否則他失去旗木家的幫助倒是不算什麽,大不了自己拚搏,但他不敢讓琳脫離旗木家的幫助。

所以他突然不敢一意孤行了,不敢在第一天就給人留下不合群的印象。他意識到原來他必須想更多的事了,因為再也沒有父母的庇護,而他則要擔負好照顧妹妹的職責。

而麵對名的道歉,全班先是一陣沉寂,接著由波風水門帶頭,大家為名的行為鼓起掌來。而一旁的吉田一郎雖是不解,但也為新生與全班似乎曾存在的嫌隙消失而高興。

名眼眶一熱,然後逼回眼淚。如果剛才他還是屈從於形勢才道歉,那麽現在則是真心如此:以誠待人,人必以誠待你。

這一次,這群原本不為名正視的六歲小孩好好地給名上了一課。這一件事,也真正洗去了名從前世、從父母雙亡中產生的陰霾。

“我在這裏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木村名,十歲,今天成為一年二班的一員,我感到非常高興……”教室裏傳出名響亮的聲音,而從全班的安靜中也聽得出同學們對他的尊重。

“怎麽樣?”兩個忍者模樣的人隱藏在一顆大樹上,從這裏看的視野正好可以囊括整個忍者學校。

“幾可謂前倨後恭,人品難信。這麽快就發生了這種變化,若沒有緣由,則是古怪;若有什麽緣由,隻怕就是心思複雜得很了……”被問的忍者皺眉道。

“若隻聽你這麽一說,倒覺得他很可怕。”另一人笑道,“不過,我不覺得一個之前還癡呆的孩子有這麽多的心思。波風水門,那是被很多人都看好的苗子。而他對此本毫不知情卻能直接發現波風水門,證明他應該有一定的眼光。其次,錯而能改,這更了不起了。你再看現在那些孩子又重新接受他,隻怕他未來的人脈也不會差到哪去。”

“信息太少,不能定論。”聽了後一個人的分析,前麵那人似乎也不那麽肯定了。

“現在看來他起碼不會給旗木造成麻煩,接下來的還是繼續觀察吧。”最後,另一人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