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的越遠越好!

冷風呼呼的在吹拂在耳邊,還帶著零星的雪花,刮在紅腫的臉上,鑽心的疼,叮叮當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聖誕老人趕著掛滿了禮物的馬車從她身邊幽幽而過,在這個充滿了享受與放鬆狂歡的時刻,似乎隻有她一個人,是帶著倉皇的神色,奔跑在夜幕下的街頭,緊張的,茫然的,逃竄……

砰——

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來的功夫,腳下不知道踢到什麽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的她低叫一聲,猛然停住了腳步的同時也猛然轉回了頭。

她踢到了在街頭賣唱的一個男人的吉他盒子了,盒子被踢出去了老遠,裏麵的盛放的錢被踢的四散開來,被風刮的到處都是。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連忙蹲下身去從人群的縫隙中撿那滿地的鈔票,一邊喘著氣一邊疊聲道歉:“我……我沒看到……真的很對不起……”

周圍的人群鬧哄哄的討論著什麽,都吃驚的看著這個穿著打扮跟聖誕夜格格不入的女人,錢太多了,風又太大,被吹跑了很多,白溪兩隻手抓著滿滿的錢重新放回吉他盒中,將吉他盒抱回原地,焦急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

抬頭跟吉他的主人的視線相遇的那一刹那,手中的吉他盒‘砰’的一聲再度被摔到了地上,剛剛放回去的錢也再度飛了出來,被冷風卷著飛向遠處。

她呆呆的看著他,嘴裏機械式的說著還沒有說完的話:“故……意……的……”

坐在台階上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懷中抱著一把白色的木吉他,正一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絲毫沒有因為她將他辛苦勞作了一晚上賺來的錢踢飛了而惱怒。

寒風瑟瑟,柔和的夜幕下,男人的臉部輪廓映入眼簾,與記憶中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孔漸漸重疊起來……

亞麻色的短發,斜飛入鬢的濃眉,高挺的鼻梁,涼薄的唇,還有那雙像是星星一樣明亮的黑眸……

太像了……

太像了!

這個男人,無

論是身形還是外貌長相,都跟蘇少謙驚人的相似,像到她抬頭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都誤以為是他找到她了……

也是,他以為她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會找到法國來呢……

怎麽會找到法國來呢……

她緩緩俯下身,腦中空的沒了一點東西,隻是機械式的去撿地上殘留的幾張鈔票,撿著撿著,看到了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眼淚忽然毫無預警的就落了下來。

忽然好想他。

在這異國的街頭,在這親朋好友在一起歡樂的日子,在這享受愛情與親情的時刻,她孤身一人,在這裏,就在這裏,瘋狂的思念著他……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她身邊蹲了下來,懷中仍舊抱著他的吉他,歪頭好奇的看著雙頰高腫,哭的傷心的她,用中文道:“你還好麽?”

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融合著溫柔的夜色,好聽的不可思議。

白溪搖頭,手中還抓著幾張鈔票,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不好……”

一點都不好……

“那我能為你做點什麽嗎?”男人好脾氣的繼續問。

白溪抽噎著,抬頭睜著一雙眼淚汪汪的眼睛看他:“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薄唇勾著一抹淺淺的笑:“季洛安。”

白溪哽咽著,怔怔的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剛剛停止的淚,再度洶湧而出,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從臉上滾落,將手中的鈔票打濕。

為什麽?

為什麽不叫蘇少謙呢?

她難過的哭泣讓男人無奈的笑了起來,露出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從口袋裏掏出一方疊的整齊的手帕,力道輕柔的幫她擦拭著眼淚:“哭什麽呢?今天是聖誕節,我送你個禮物,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溫柔的笑著,一雙墨色的黑眸中閃爍著點點的星輝。

白溪凝眉,眼淚卻落的越來越凶猛。

蘇少謙也經常問她哭什麽,很不耐煩的聲音,一雙好看的眉毛也總是倒豎著,問過之後卻總是會想辦法哄她開心……

正想著,離開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了回來,手中多了一盒包裝精美的禮品盒:“呶,送你一盒巧克力。”

白溪抽噎著,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禮品盒,半晌,將手中抓著的紙幣交給了他,伸手將盒子接了過來,啞著嗓子開口:“謝謝……”

“不開心的時候,就吃點巧克力。”他抬手,揉了揉她淩亂的發絲。

白溪捧著巧克力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為什麽……要送我禮物?”

一句話說完,中間還抽噎了下。

男人繼續笑,眉梢眼角帶著淡淡的溫和:“因為今天是聖誕節呀,開心一點,嗯?”

眼前又變得有些霧氣蒙蒙,模糊了的男人的臉看起來更像蘇少謙了,白溪凝眉,哽咽著連連點頭。

“白小姐。”身後,忽然傳來女人平板無波的聲音。

白溪怔了怔,兩秒鍾後,忽然起身就要跑,眨眼的功夫,金發碧眼的女郎就擋在了自己眼前,在周圍人好奇的視線中,冷靜的看著她:“千先生在等您。”

“珊德拉……”

白溪咬唇,嘶啞著聲音開口求她:“你……放我走……好不好?”

女人看著她的眸光仍舊沉靜如一潭死水:“千先生在等您。”

“……”

人來人往的街頭,一輛黑色的加長型轎車靜靜停泊。

白溪絕望的閉了眼。

千小寵因為她惱怒中跑了出去,看整棟別墅當時慌亂的模樣,就能猜得出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這次再回去,恐怕,她還能活著出來的機會,就小之又小了……

“你……”

她深吸一口氣:“等我一下吧……”

轉身回去,男人已經在垂首將他的吉他放進吉他盒子裏了,她在他麵前蹲了下來,歪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

男人沒有抬頭看她,薄唇卻習慣性的勾了一抹笑:“看什麽?”

【作者題外話】:咱們文中的終極暖男終於粗來了!期待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