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北披上了一層絢麗的顏色。

路家大宅。

餐廳裏燈火通明,路明銳正和爺爺奶奶一起吃晚飯。

秦紅英把一大塊肉夾到了路明銳的碗裏;“明銳多吃肉,你最近工作那麽累,需要多吃好的。”

路明銳收下了奶奶的滿滿關心,乖乖的把肉吃到了嘴裏。

隻有在爺爺奶奶麵前路明銳才露出他孩子的一麵來。

“明銳;你可好久沒來家裏吃飯了,是不是娶了媳婦就不要爺爺奶奶了?”路忘川半開玩笑的說,他知道明銳家裏有了女主人,心裏自然是美滋滋的。

“爺爺,我哪有,就是最近太忙了,我保證以後多抽時間回來陪您和奶奶。”路明銳極力的解釋,其實這些日子不回爺爺奶奶這裏吃晚飯的確是因為落雪,他想和她一起吃晚飯,那種感覺特別溫馨,是之前不曾體會過的。

路忘川曾經在黑白兩道叱吒風雲,自從退休以後他就每天和妻子紅英一起是弄花草,讀書看報,日子過的也清閑,不過孫子輩兒的事老兩口一直在操心,而路明銳是他們最操心的一個。

“明銳;聽靜兒說你特別中意哪個女孩子,什麽時候帶來給我們看看呢。”秦紅英饒有興致的說。

路明銳蹙了一下眉,喃喃的說;“我和她就是一場交易。”

“可靜兒說你特別喜歡那個丫頭呀,是不是她不喜歡你?”秦紅英小心翼翼的問。

路明銳放下手裏的筷子,無聲的歎了口氣,幽幽的說;“我喜歡她,可我沒法給她一個妻子該有的東西,等孩子生了我就放她自幼。”

說這些時路明銳顯得異常低落,心事重重,這是路家二老很少見到的。

向來路明銳都是喜怒不形於色,心事不讓人知。

看到孫子這麽難受路忘川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悔意;“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年輕時候在道上樹敵太多也不會給路家照來那麽多禍,明銳你也不會被人綁架,也不會——”

追憶往事,路忘川就自責不已。

當初路明銳被綁架就是路忘川年輕時候的敵

手所為。

因此路忘川一直覺得自己對不住路明銳。

路明銳明白老爺子的心思於是就忙說;“爺爺,一切都過去了您不必耿耿於懷,我已經擁有夠多了,那件事我的遺憾,我認了。“嘴上說認了,可路明銳的臉上卻寫滿了心有不甘和無可奈何。

秦紅英心疼的凝視著路明銳語重心長的說;“明銳;我知道那個丫頭懷孕了,你如果真的喜歡她就早一點把真相告訴她,這樣對你對她都好。”

路忘川也認同妻子的話,他忙接口說;“明銳;你奶奶的話有道理,你要真的喜歡那個丫頭就早一點告訴她真相,你明知道這個是瞞不住的,拖得越久你陷入的越深。”

因為不想要路明銳受傷,所以老兩口才建議他提早要落雪知道這一切,哪怕最後的結果是落雪把孩子打掉離開了,這也總比感情徹底投入後的難舍難離要好,所謂長痛不如短痛。

路明銳把二老的話都默默的記在了心裏頭,他沉思了許久才幽幽的說;“自從我知道自己愛上她以後就想告訴她真相,可我沒有勇氣,也許太在乎,所以才這樣怕失去。爺爺奶奶都是過來人,一定明白我現在的心情。”

二位老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的默默歎息了一聲。

氣氛有些壓抑,於是路忘川就及時轉了話題。

“明銳;我知道你在悄悄吃明治遊戲公司的股份,我希望你收手,明治的公司雖然做的很大,,可他威脅不到你,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孫子手足相殘。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我想你爸爸也知道了,趁早收手。”雖然路忘川每天隻知道修身養性,可不代表他什麽也不知道,他可以足不出戶,依舊掌握路氏集團的一切。

路明銳見自己的手段已經被爺爺知曉了,他也就沒有隱瞞。

“我是想吞並明治的遊戲公司,不過隻要他安分守己我不會動他一根手指頭,如今我做的一切都是防備他日後的不軌。”

路明治的遊戲公司已經頗具規模,在全球遊戲產業界是名列前茅的,路明銳害怕他繼續做大做強威脅自己,於是趁著路明治公司遭遇經濟危機的

機會悄悄的買下了公司的股份,因為他是用的其他身份,因此路明治一直毫無察覺。

路忘川知道自己沒法勸路明銳對路明治手下留情,他隻好無奈的歎息。

對於路明銳而言他心裏的疙瘩結的太大,一般很難解開。

當初唐門的人是抓了路明銳和明治去的,一次隻可以換回一個,路忘川是建議路天成想先換明銳,可方瑞珠非要先換明治,如果不然她就要跳樓自殺,無奈之下路忘川河路天成父子倆隻好先贖回了明治,結果明銳就得到了摧殘,如果先換回的是明銳,那麽遭受摧殘導致一輩子沒法做一個正常男人的人就是他路明治了。

這些是路明銳回來後過了很久才得知的,因此他更加的恨方瑞珠母子,同時也怨他的父親。

路明銳從兩位老人那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家裏很精,柳媽一直沒睡等著路明銳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吩咐。

“柳媽;小雪在家吃的晚飯嗎?”

柳媽忙恭敬地回答說;“是的,少夫人是在家裏吃的晚飯,隻是沒什麽胃口,東西吃的很少。”

路明銳認真聽柳媽說完後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轉身上樓去了。

來到臥室以後路明銳輕手輕腳的把門兒推開,屋裏沒有開燈,他忙把燈打開。

如月的燈光灑滿屋子,氛圍一下子就暖了許多。

碩大的雙人**女孩兒正安靜的睡著,燈光下她的睡容非常安靜,就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睡蓮。

路明銳緩緩的走到床邊,然後坐下來,伸手握住落雪那柔軟溫熱的手。

路明銳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正在睡夢裏的落雪,一刻也舍不得把眼睛挪開。

突然正在睡夢中的落雪喃喃的說了一句明遠哥;不要,不要。

夜很靜,雖然落雪的夢話聲音特別細弱,可路明銳還是聽了一個真真切切,他的心猛的被刺了一下,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紮了似的。

自己的妻子卻在夢裏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這要路明銳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惱怒?可自己又能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