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說著和曾毅握手,掌心粘著的一張支票悄無聲息的傳入了曾毅的掌心。

曾毅掃了老趙一樣,微笑點頭。

這個老趙在漏局後能夠識時務,倒也是條漢子,點頭道:“既然如此,來而不往非禮也。”

曾毅衝老板娘伸手做一個要東西的招手,老板娘一愣的,追問道:“要什麽?”

“扇墜。”

“啊?憑什麽?這是我花錢買的。”老板娘不情願道,右手抓住包包口更是一緊的。

曾毅看見這一幕,直接無語了,這老板娘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人家都講和把錢退回來了,怎麽還如此不知進退。

老楊頭也是看的直皺眉,不過他沒吭聲,雖然他知道退還扇墜是應該的,但是心裏一口惡氣難平,所以他不打算站在曾毅這邊,決心幫自家媳婦。

這就是人心的貪婪,曾毅是瞧著一陣搖頭。

倒是老趙打哈哈笑道:“不打緊,這扇墜就當是咱們不打不相識的鑒證吧。”

“慚愧,慚愧。”曾毅臉色露出尷尬之色,再也站不住腳了,告辭離去。

老趙相送,出了門檻,曾毅又瞅見那棵大槐樹了,心中一動,不能平白得了人家扇墜的好處,於是便道:“老趙,我略懂陽宅風水,你這宅子的風水有些不妥啊。”

老趙隻想著把曾毅這尊來路不明的大神趕緊送走,乍聽到他說宅子風水不妥,他一怔的,迷茫的看向他。

曾毅指著院子中的大槐樹道:“槐樹不可栽在院落中,槐通鬼,小心招邪祟,另外,更是不能有井水在旁,這可是大忌啊。”

老趙被說的臉色一沉的,半信半疑起來,他是搞行騙的,以前也曾經以陽宅風水不好做局行騙。

這會兒聽到曾毅說自己這的風水不好,不由有些不信,覺得這有些騙人,可是看曾毅的表情嚴肅,不像做假,倒又叫他信了幾分。

曾毅瞅見老趙半信半疑的模樣,知道以一個騙子的身份和人家講家中風水問題,實在是難以叫人信任,隻是微微一笑,抬腳便出了院子。

上車,離去,這場騙局才告落。

車上,老板娘迫不及待的追問道:“曾毅,那混蛋給你什麽賠禮,快看看。”

“一張支票。”曾毅笑盈盈的把支票遞給老板娘。

老板娘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立時驚喜叫道:“哇塞,十萬塊。”

老楊頭一聽是十萬,開車的手都一哆嗦的,險些沒把好方向盤:“你說多少,十萬,不會吧,他莫不是老糊塗了,居然給咱們十萬。”

曾毅也是一愣的,居然給了十萬塊賠償,這扣除之前的八萬虧損,這一行居然還淨賺三萬。

也是老趙運道衰,他手頭沒有多餘支票,而曾毅又走的急,他吃不準曾毅的來路,深怕事情鬧到師門中,自己要被家法處置,於是隻好直接拿十萬賠償了事,不過這點錢對於他這樣的老江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老板娘歡喜的在支票上親了一口,然後開心的收入包內,渾然沒點自覺。

老楊頭看不過眼了,輕咳提醒道:“回去後記得轉一萬塊給小曾,這次的事情多虧他了。”

“安啦,這點錢少不了他的。”老板娘笑的雙眼都成月牙了,這一行賺了不少,可真是把她樂壞了。

老楊頭也是歡喜,直接開車去了大飯店要了個包廂吃飯。

飯桌上,老楊頭忍不住好奇問道:“小曾,你和伯父說說,今兒你和老趙口裏的大師爸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怎麽就能把他唬住呢?”

曾毅也不藏私,解釋道:“是這樣的,這個老趙他的騙術是別人傳授的,這傳授的人在騙子集團中稱之為大師爸,我這一喊,他還當我是他師傅一輩的人,哪還敢對我胡來,還不畢恭畢敬的賠禮道歉。”

“嗬嗬,是這個理。”老楊頭讚不絕口,舉起杯子和曾毅走了一個。

曾毅心裏也是痛快,他年紀輕輕的便能和資深騙子周旋,而且還小勝一把,這可是備有麵子的事情。

看看老楊頭這讚許,巴結的眼神,哪裏還有昔日不放心上的漫不經心。

二人喝酒,白曉燕在旁也是拿眼注視著曾毅,是越看越覺得驚奇,看著平白無趣的一個人,想不到居然不但會掌眼,能夠看穿騙局,更是幫她挽回了巨大的損失,這讓她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夥子了。

“伯父,我看著蘇州你還是別呆了。”酒過三巡,曾毅突然開了這話。

老楊頭和白曉燕都是一怔的,詫異問道:“為什麽啊?”

曾毅沉聲道:“第一,咱們已經知道有騙子,而且還是一個團夥在這立足,如果繼續呆下去,難免會引起他們的猜忌,要是單單猜忌也就罷了,若是有人想要趕咱們走,那可就麻煩了。”

“是這個理。”老楊頭聽到這話深以為然的點頭。

白曉燕卻不以為然的叫囂道:“怕它做什麽,有本事上門來報複,有你小曾在,還怕他個熊。”

曾毅苦笑的搖搖頭,道:“話不能這麽說,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我使詐叫老趙誤以為我是行內長輩,叫他不敢對我放肆,可如果他師門中有高人存在,一看就看穿了我,這結局可就不太好了?”

這話一出口,氣焰還跋扈的老板娘頓時蔫了,老楊頭仰頭喝了一杯酒,把杯子重重的放下,沉聲道:“走,我去退了學立馬就走,這破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媽媽的,想找老婆熱被窩都……啊……你掐我幹嘛。”

老楊頭越說越渾,白曉燕氣不過,直接在他腰間狠狠的一掐一扭,疼的他是齜牙咧嘴,曾毅瞅著哈哈大笑起來……

飯後,已經是夜色朦朧,路上的燈火輝煌,好一片熱鬧的夜晚。

老楊頭喝的有些多,是由曾毅扶著上車的,但是這老小子居然色心不忘,上車前還不忘推曾毅,不讓他上車。

“老不死的,你做什麽呢。”白曉燕瞅著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爺們辦事,你個娘們少管。”說著老楊頭醉醺醺的掏出了五百大鈔來,一把塞到了曾毅的懷裏,嚷嚷道:“小曾啊,今晚就委屈你一下,去找個旅館住下,明早晚點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