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姓屠,是我們的班主任老師,是個比較嚴肅的30多歲的女人。不過這一次她還算好心,國慶作業沒不知多少,隻是讓我回去自己預習課文,所以這倒是讓我省了找人抄襲語文作業的煩惱。

所以那節語文課,我就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做其他作業上。而且作業做的是一塌糊塗。不過我已經豁出去了,就這一次做得差點應該沒有關係,以後再認真點來彌補好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以最差質量的標準,在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終於是草草完成了所有作業。

語文課下課時已經是11點30分了,其他的同學基本上都朝著食堂三三兩兩地走去,而我則是急匆匆地到了停車場拿自行車,因為在校內是禁止騎車的,所以在出門前的那幾十米,我都不得不拖著自行車走。

但是,就在我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學校的大鐵門居然是關著的。

這一幕把我驚得一跳,我急忙走上前去,問了傳達室的那個老保安原因。

“師傅,中午不是可以出去吃飯的嗎?為什麽門關著?”當時我真的是又急又怕,如果我不能出去的話那就不能回去給嘉琪喂奶了,那樣的話……我簡直不敢想象那後果。

老保安被我一問,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指著門口處的一塊告示,對我說:“你沒看到告示嗎。”

告示?

我皺著眉頭,心裏隱隱地預感到了不祥。

我急忙順著老保安指的方向走上前去看學校門口的那塊告示,結果一看,我整顆心瞬間都涼了。

告示上這樣寫著:

通知

為了保證學生食品安全,自10月8日起,學校開始半封閉式管理,中午禁止學生外出買飯。傍晚5點照常開校門。

教務處。

10月8日

看完告示上的文字,我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

媽的!教務處你有病是嗎,你真要跟我開玩笑是嗎!!?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不禁在心裏大聲怒罵教務處的那一幫混賬。

隻是在怒罵之餘,我的心已經沉到了海底,一個人拉著自行車,傻傻地站在那裏好一會兒,一團漿糊的腦海裏不斷地浮現著三個字: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所有的計劃全都被打亂了!

我該怎麽辦?

嘉琪該怎麽辦?

在製定我那個猥瑣的計劃之前,我就知道肯定會有“意外”發生而打亂我的計劃,但是,我怎麽也沒想到意外會來得這麽快。

學校居然開始半封閉式管理,這就意味著以後所有的學生都必須強製地在學校裏吃午飯而不能外出。或許對於大多數的學生來說,這個惡心的規定隻是讓他們改了一下吃午飯的地點而已,但是對我來說卻是無比巨大的衝擊。

如果我中午不能外出,那麽就意味著我不能再中午回家給小嘉琪喂奶、換尿布,那樣一來,嘉琪遲早會餓死在我的手裏。

這下真的玩大了。

我茫然地盯著眼前的告示,感覺手心都是一片冰涼,腦海裏想不出半點對策來。學校的規定是強製的,除非學校的食堂明天倒閉了,否則的話,根本沒有半點回轉的餘地。

怎麽辦?

漸漸回過神來,我看了看四周,卻看到一些同樣是有這種無外出吃飯習慣的學生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告示,臉上寫滿了不滿,有幾個人甚至直接開始罵罵咧咧,轉身離開,朝著食堂走去。

我仍是不死心,再一次走到了傳達室,問那個老板啊。

“師傅……這個半封閉式管理的規定持續到什麽時候?”

“持續到什麽時候?”老保安一邊吃著盒飯,聽到我的問題,揚起眉頭,“以後都這樣了唄,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學校的規定是不會改的。其實啊,學校裏的飯菜不是也挺好嗎?真想不懂你們這些學生總是這麽想去外麵的飯店裏吃。”

聽到老保安心不在焉的話,我心頭哇涼哇涼的。

看樣子,學校至少是不會在短期內改變這個規定的。

怎麽辦?

這樣下去我根本就不能抽出時間來養嘉琪。

難道,我隻能就此把她放手嗎?

再次看著學校告示上的那些字,強烈的怒火和不滿在我的心裏洶湧起來。

媽了個八字,好端端地搞什麽半封閉,還找借口說是為了學生的食品飲食安全,誰他娘的不知道這是為了增加食堂的收入,而食堂增加的收入他媽的最後還不是進學校領導的口袋裏。

緊緊地捏著拳頭,我感到了極度的憤怒,甚至有一拳打碎學校的鐵門衝出去的衝動,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無能,在硬性的規定麵前,我一個人的反抗是那麽的無力。

“食品安全,食品安全……你媽比的安全!”

我當場就爆了粗口,當然聲音不是很重。

但是說到底,我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校門緊閉,我又出不去,最後我也隻能氣呼呼地轉身把自行車停到車棚裏。

就在我把自行車停到車棚裏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卻是突然浮現出了一條極端陰狠毒辣的計策。

這條計策突然冒出來,連我自己都是嚇了一大跳。

但是微微思量後,我卻是相信,如果我能把這條計策付諸實踐的話,我就有極高的幾率壓迫學校不得不廢除這個令人作嘔的惡心規定。

方法很簡單,就看我敢不敢。

學校進行半封閉式管理,明麵上的口號是為了保證學生的飲食安全,那如果我將計就計,在學校食堂的飯菜裏下點藥……比如瀉藥之類的藥,造成大量的學生吃飯之後身體不適的話,教務處是不是造成全校師生的公憤,最終將會麵對本來就對這條規定不滿的全校學生的公然抗議?

這個計策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饒恕,因為這個計策實在太過於陰損。

雖說這個計策能夠讓學校立即撤銷半封閉式的規定,但是這個計策的受害人,卻可能會是全校的學生。

為了嘉琪,我真的能公然對全校的學生下藥,並且得罪教務處嗎?

而且一旦事情暴露,那麽……我將是身敗名裂,萬劫不複的下場。

而如果我不這麽做,那就是我必須盡快地把嘉琪交到警局或政局,從此便失去她。

為了一個人而害了成百上千人,這樣做,值嗎?

那一刻,我的內心真的是在痛苦地掙紮。或許一般人很難理解我的思維,為了一個肮髒汙穢的蘿莉養成計劃而打算做這樣的事,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但是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直以來,我的腦海裏總是不缺少那些瘋狂甚至變態的念頭。我缺少的,隻是付諸實踐的勇氣而已。

而撿到嘉琪並決定收養她,隻是我花費了極大的勇氣把我的一個邪念付諸實踐的實例罷了。

做,還是不做?

我能不能踏出那已經算是違法犯罪的那一步?

內心掙紮了半天,我還是暫時擱置了這樣的念頭。因為我實在不想走到那一步。換句話說,我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在學校食堂的飯菜裏下瀉藥、催吐藥之類的事情,我終究也隻是停在敢想的水平而已。

把自行車重新停在車棚裏之後,我就徑直地朝著食堂走去。去食堂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其他的可以替代的方法,比如翻牆出校門,把小嘉琪帶到學校來藏到某一個隱蔽的倉庫裏,以後就在那裏養她之類的。但是這種荒誕的想法,在我腦海裏沒成型一秒鍾就被我拋棄了。

不知不覺地進了食堂。排了半天的長隊,我才終於打到飯。一個人在食堂裏吃飯菜的時候,我心裏卻是牽掛著家裏地下倉庫裏的小嘉琪,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到底怎樣了。算算3、4個小時就要喂一次奶的頻率的話,她現在也快是到了喂奶的時間了。

如果我不回去的話,她就要挨餓了。

雖說,我在心裏告訴自己少喂一次奶應該沒事,但是我也深深地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一天兩天已經是極限,如果我再這樣堅持下去遲早會害死小嘉琪。

心裏這樣想著,原先幾乎快被我拋棄了的那個給全校學生飯菜下藥的念頭居然再一次冒了出來,而且我的目光也是不經意地開始掃視食堂裏的環境布局,就像是要作案的恐怖分子似的。

其實那個時候我的心理也是很複雜,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隨便打量打量,但是沒想到就是這麽以打量,居然真的讓我找到了一條可能讓我的想法成功的可能途徑。

在我不經意地打量間,我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食堂裏四個盛湯的大水桶上。那裏陸陸續續有學生在拿著鐵碗盛湯。

那時我就想起了水滸傳裏智取生辰綱裏吳用給楊誌等人下藥的情節,我想到如果我能夠把瀉藥放到鐵碗裏讓後趁人不留意的時候放到盛滿湯的大桶裏,我可能會有很大的成功率下藥成功。

想到這個可能成功的方法,我整顆心都是砰砰跳動起來。

就理論上來說……這的確是可能的。

隻要我做得足夠小心。

唯一的問題是我有沒有那樣的膽量。

那一刻我的內心真的做著前所未有的掙紮,要做出那樣決定的難度絕對不小於收養嘉琪。

一直到我吃完飯走出食堂為止,我還是在猶豫著那個計策。

也正是因為腦海裏一直想著那個計策,那天下午,我幾乎一節課都沒有聽進去,整個人都是心不在焉的,處於走神狀態。還好整個下午老師都沒有叫我回答問題,否則我知道我肯定會出醜。

傍晚5點時,下課鈴聲準時響起,我終於暫時把腦海裏的瘋狂念頭壓下,搶先跑出教室,衝到了車棚裏拉上自行車就往家裏飛馳。

衝到家裏,放下自行車,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地下倉庫裏跑。

剛進到地下車庫的第一層,我就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我急忙跑到地下二層,打開地下倉庫的門,打開的那一刹,嬰兒聲音立刻被放到了最大,震得我耳朵都發麻。

而且讓我驚慌的是,這一次嘉琪的哭聲和以往都不一樣,她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還有些沙啞,好像是哭啞了似的。

媽的,媽的,這下真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