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時候,葉輕綃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便起身。夜裏的蕭桓化身虎狼,直讓她軟成了一汪泉水,到現在都覺得渾身的骨頭似乎都不屬於自己一般。

就連抬起手指,都覺得費了勁兒。

白梅和蘭草進來伺候的時候,眼裏都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看的葉輕綃一陣臉紅,索性嗔道:“再笑,將你們兩個丟出去。”

聞言,二人這才收了笑意,一本正經道:“恭請娘娘起床用膳。”

見她二人這模樣,葉輕綃更覺得無奈,歎息一聲,到底是認命的起床了。

不想剛吃了早飯,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一襲粉紅紗衣,臉上皆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見到葉輕綃,登時便跪了下來,顫聲道:“皇後娘娘,求求您救救浣兒吧,浣兒隻想伺候皇上!”

葉輕綃微一皺眉,一旁的白梅頓時斥責道:“放肆,這裏是皇後娘娘的寢宮,是你能撒潑的地方麽?”

那浣兒被嚇得哆嗦一下,一雙眸子裏瞬間便匯聚了淚意,咬唇道:“非是浣兒無禮,實在是浣兒心切,所以才來大膽求娘娘做主的。”

“你要本宮做什麽主?”

聽得葉輕綃的問話,浣兒斟酌道:“回娘娘,浣兒自昨日到了儲秀宮之後,便乖順不敢造次。誰曾想,卻有一個途經的將軍看上了浣兒,竟然要納我為妾。浣兒自嶺南來到西楚,便是為了服侍皇上,以求兩國永世交好,怎可嫁給別人?所以還請娘娘做主,請皇上收了浣兒吧。”

浣兒這話說的格外不要臉,還理直氣壯的給葉輕綃扣了一頂大帽子,直將一旁的蘭草氣得要上前打她,最後還是白梅不動聲色的擰了蘭草一下,示意她冷靜。

葉輕綃倒是淡然的多,她睨了浣兒一眼,淡淡道:“你在嶺南久了,想必不知道西楚的規矩。無妨,既然你執意留下來,本宮便教教你。西楚之內,女子不得幹政,男人更是天,言出必踐。此事本宮不能做主,你也做不得主。來人,將

浣兒姑娘好生送回去。”

聞言,一旁的蘭草頓時來了精神,徑自帶著兩個婆子將浣兒連拖帶拽的“送”回了儲秀宮。

見她們出去,白梅有些擔憂道:“這女人這般猖狂,又善於顛倒黑白,會不會在皇上麵前造次?”

葉輕綃彎唇一笑,淡淡道:“不不必擔心,待會蘭草回來後,咱們就知道結果了。”她不了解這個浣兒,可是卻了解蕭桓。能讓浣兒做出這般態度,想必是蕭桓做了什麽。

不過片刻功夫,蘭草便去而複返,進門先行了禮,繼而便如倒水一般將事情原委道了出來。

“這個叫浣兒的還真是滿口謊言,分明是她今日一大早便去禦書房裏跟皇上使狐媚手段,結果被皇上直接賜給了在書房議事的將領,如今她倒好,反過來倒打一耙!幸虧娘娘您沒有聽信她的話,不然真過去皇上那裏了,豈不是會壞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眼見得蘭草憤憤的模樣,葉輕綃倒是先笑了。

這個浣兒的手段的確下作,可是算不得聰明。畢竟想要扳倒敵人,首先要知己知彼,可是浣兒想當然的以為她跟蕭桓的感情隻是普通夫妻,覺得憑借自己的美貌,完全可以讓蕭桓動心,所以才敢在被許配人了之後,還來自己宮中放肆,企圖挑撥他們的夫妻感情。

這也是浣兒最大的失敗之處。

若是她不這麽自負,而是提前查探好了一切,那自己才要費些心神呢。

念及此,葉輕綃施施然道:“皇上現在是怎麽處置的?”

見葉輕綃提起蕭桓,蘭草頓時輕咳一聲,學著蕭桓的模樣道:“‘皇後娘娘說的對,你既然鐵了心要做西楚的人,那便該遵從西楚的規矩,雖說你是妾,可到底是嶺南之人,便用粉紅轎子抬過去吧。’皇上說完這話,那個浣兒的臉都白了,結果皇上不由分說,便讓侍衛將她帶走了。”

眼見得蘭草眉飛色舞的模樣,葉輕綃笑了一會兒,這才輕拍了她一下,道:“熱鬧也看了,氣也解

了,隨我去靜太妃那裏走一遭吧。”

聞言,蘭草頓時笑嘻嘻道:“是,奴婢遵命!”

如今蕭桓登基,康帝也命宮人收拾好了東西,預備三日之後搬去西山行宮。葉輕綃雖然不比幫忙打點行囊,可到底也是要過去象征性的坐上一坐的。

好在靜妃的性子十分柔和,再加上蕭曲素跟自己也投緣,葉輕綃在這麟趾宮中,竟然不知不覺的待了一下午。

直到傍晚時分,她才在靜妃戀戀不舍之下,回了鳳儀宮內。

三日之後,一行人浩浩****的離了皇宮,朝著西山行宮進發。臨走之前,康帝將那些低等級的嬪妃們都送去了相國寺,等待她們的,便是後半生的青燈古佛。

對此,葉輕綃隻能歎息。康帝此人,說有情也絕情。

等到將人送走之後,偌大的皇宮之中,便似乎在一瞬間空了下來。而唯一的女主人,便隻剩下了葉輕綃。

見葉輕綃在宮中悶得慌,蕭桓便將蕭曲素的婚事全權交給了葉輕綃來做。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要讓小嬌妻忙起來,不那麽孤單。可誰曾想,葉輕綃卻從其中找到了趣味,竟然有好幾次都讓他獨守空房,嚐到了寂寞的滋味兒。

於是,再一次回去晚了的葉輕綃,就看到了一張苦瓜臉的蕭桓。

“皇上這是怎麽了?”葉輕綃施了一禮,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這些時日,她逐漸褪去了青澀之氣,眉眼中都帶上了婦人的嫵媚和妖嬈,尤其是無意識中的眼神,更是撩撥蕭桓的心房。

見到她回來,蕭桓大手一伸,便將她拖入自己懷中,環著她的腰肢問道:“你還知道回來?”

“那是自然。”葉輕綃瞬間便明白了蕭桓的意思,笑眯眯道:“唔,讓臣妾聞聞,好大的醋味兒啊。”

聞言,蕭桓懲戒似的在她腰間捏了一把,笑罵道:“跟誰學的?”

“自然是跟皇上您呀。”她笑的時候,眼眸裏有波光流轉,甚是討人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