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進了密室卻發現那些鬼蟲不知道比昨天打了多少倍,生死之間終於將鬼蟲燒死,但鬼蟲的體液卻濺到了四叔的手上,痛癢難當,但急於回去救治老杜頭兒,也沒顧得上那麽多,隻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四叔順著暗道往回走,沿途一邊布置炸藥,一邊揚撒紙錢,走出暗道之後,四叔點燃了*。隻聽“轟隆隆”悶響之聲不絕於耳。四叔拿捏的恰到好處,隻是炸塌暗道,而未損山體,否則又要給這處本就風水極惡之地平添波瀾了!

四叔這一折騰就是幾個小時,但得趕在天黑前趕回鎮子,把老杜頭身上的邪物趕出來。回到鎮子上,杜娟看四叔的手上紮著碎布條,知道四叔又掛了彩,沒等杜娟細問,四叔便對杜娟急說道:“大妹子,給我找十根細針,一根粗馬蹄針(縫麻袋的大頭針)。

還要一碗酒,度數越高越好,我這就給你爹治病。”杜娟聽完,急忙去取所需之物。四叔趁著這個節骨眼,摘下包在手上的布條,一看手麵上已經起了少許屍斑,筋脈突兀,竟怦怦跳起,但四叔顧不了那麽多,忍住鑽心的痛,又將手麵包好。

杜娟早就回來了,隻是四叔疼痛之餘沒有注意到,呆呆的立在那看著四叔手上的傷,眼裏蓄滿了淚水。四叔看到杜娟淚眼婆娑也是心中一暖。

對杜娟說:“大妹子,別傻站著了,趕緊把東西給我,得趁著天黑之前,把那東西攆出來,要不然今天就趕不走了。杜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四叔說:“可你這傷……”四叔一揮手,表示沒關係,但卻掩飾不了眼中的痛苦之色。左鄰右舍聽說有人能治老杜頭的邪病也都從炕上爬起來,趕來看熱鬧!擠得原本就不是很大的屋子滿滿登登的。

四叔取過一應備品,走到老杜頭身前,喝了一大口酒,攢在嘴裏,“噗”的一大口都吐到了老杜頭的臉上,隨即將酒碗摔在地上,碗一落地,老杜頭噌的從被窩裏竄了起來,此時看他手腳靈活,哪像剛才那個病入膏肓的老棺材瓢子。圍觀的人都不禁發出一聲驚歎。

一個小夥子對旁邊的抽煙槍的老頭說:“哎呦,我看呐,這老頭八成是回光返照,酒噴到臉上還不醒?什麽又鬼又神兒的,都是你們這幫老頑固的封建迷信!”那老頭聽後,眼睛一瞪用黃銅的大煙槍頭敲了一下那年輕人的腦袋,說道:“啥封建迷信,讓你念兩年書不知道咋得瑟好了,那叫“醒魂酒”,我看這年輕人不簡單,往下看吧。”年輕人吃痛,捂著腦袋,一臉的委屈,卻不敢再出言反駁。

再看老杜頭,淡黃色的眼白突兀著,已經看不到黑眼仁了,很是陰森。後麵的人群也是一陣**。這時,老杜頭卻突然冒出一句話:“你們這幫做損的,搶我良田,燒我房,還把我掛在鐵鉤上!嗚嗚~”這嗓音雖然嘶啞,但卻明顯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老杜頭嘴裏發出的嗚咽之聲,給人一種陰森的空靈之感,在這暖和的房間裏,也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杜娟哭著喊道:“爹,你怎麽了,爹!”說著就要撲上前,四叔單手攔住杜娟,惡狠狠的盯著老杜頭,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誰坑你你找誰去,別給臉不要臉,趁我還沒急眼,趕緊滾出來。”

這語氣中帶著一股子威嚴,老杜頭聽後打了一個激靈,躲到牆角。但鬆塔塔的臉皮上卻浮現出一抹笑意,陰陽怪氣的對四叔說道:“就憑你,就算你把這老頭折騰死,俺也不出去,哈啊哈~。”斷斷續續的笑聲在空氣中飄飄****,陰冷可怖。

剛才那年輕人也不禁歎了一句:“我滴媽呀,還真他娘的邪乎。這是咋回事兒啊?”旁邊的老頭點了點頭,笑著說:“往下看。”

四叔可沒拿老杜頭那陰陽怪氣的笑聲當回事兒,大手一把揪住老杜頭的的胳膊,抬手間,兩根縫補衣物的細針已經紮進了老杜頭的額頭上,老杜頭痛嚎一聲,卻仍在與四叔別著勁兒,四叔看那邪物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心中一狠,便把剩餘的八根針都紮進了老杜頭的上身的大脈。

“凡是附在人身上的冤鬼都先居於頭頂,再順著人體的大脈遊走,封住了上身的幾條主要脈絡,就等於堵塞了邪物的道路,有天大的能耐現在也施展不得了”人群中的老頭徐徐對身旁的年輕人講到。那年輕人表情驚訝,卻又連連點頭。

四叔瞅準了老杜頭的腋窩,一把抓去,老杜頭的腋窩下有一個黃豆大的肉球,在皮裏肉外附著著,就是那冤鬼所化,隻要掐住了那肉球他就跑不了!隻看老杜頭如一攤爛泥似的癱在炕上,可嘴卻是不軟:“你們這幫牲口,我死也不出去!”

四叔聽後臉色陡然一變,憤怒之色溢於言表:“好,你不出來是不是!”說完拿起身旁的大馬蹄針朝老杜頭的腋窩就要紮去。

這時老杜頭“哇”的一下哭出聲來,求饒道:“哎呦,大師高抬貴手,就放了我吧!我這就出去。”四叔聽完眉頭稍微舒展,都說鬼話連篇,實則鬼魅一旦許下什麽諾言,便反悔不得,否則必遭天譴。

便緩緩的鬆開了抓住老杜頭的腋窩的大手,隻見幾縷白色腋毛飄飄灑灑。老杜頭也徹底的癱軟了下來,睜開沉重的眼皮,疑惑的打量著圍觀的的鄰居,就要起身,杜娟趕忙扶住老杜頭,破涕為笑。

老杜頭看到這番景象不知所以,便問杜娟:“我這是怎麽了,大夥怎麽都在這?”杜娟看到父親終於清醒了,便對老杜頭一一講到,那天是如此這般,李大哥又這般如此,你才醒了過來。眾人聽完一陣唏噓,老杜頭也是老淚縱橫握著四叔的手連連道謝。

眾人看老杜頭無事,寒暄了幾句,便各自回家了。但剛才四叔一直背對著眾人,所以大夥都沒看清剛才手腕高明的男人長啥樣,雖然好奇,但也不能扒著人家的臉看!

雖然有驚無險,但四叔還是感到一陣汗顏,用了這麽多針才將將唬住那小鬼兒,當年薑半仙隻用了一根銀針便把那修行百年的黃皮子精紮死。可見當年師父的修為!

人群漸稀,四叔卻攔住了適才對話的一老一少,雖然人聲熙攘,但四叔卻把他倆所談聽的一清二楚,喊道:“二位請留步。”老頭聽後轉過身把煙槍在手腕上磕了磕,笑著問四叔:“啥事兒啊小兄弟?俺倆就是來湊熱鬧的,一看小兄弟手段還真是高明,給老頭子我的眼都看花了。”

四叔打量著這兩人,那老頭雖須發皆白,卻是鷹眼鶴骨,按照《易麿曉天術》中相形篇所講此人定是身懷奇術。

再看那那年輕人,雙目狹長清澈,眉中一點朱砂,也必定是聰慧善良之人。

四叔看著那老頭兒撓了撓腦袋,笑著說道:“取笑了,我剛才聽您的所講,也是懂的玄門易數之人,心下好奇,並沒有別的意思。”

那老頭“哦”了一聲剛想說什麽,卻被院子中粗魯的叫罵打斷,隨即進來幾個身形高大的壯漢,手拿棍棒,一個個凶神惡煞。當頭的一個男子粗眉黑麵,活像一隻熊瞎子。

躺在炕上的老杜頭一看來的不別人,正是三番五次上門鬧事兒的趙德彪,頓時嚇得體如篩糠。杜娟見趙德彪來勢洶洶也是身子一緊,抓住四叔的棉衣躲到了身後。

隻見趙德彪進門直奔炕上的老杜頭兒,厲聲喊道:‘好你個活長壽,竟然死過來了!”說完一把把病榻上的老杜頭掄到了地上,這下老杜頭兒可是摔得不輕,拱了兩拱沒爬起來,躺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趙德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