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少女何辜

在滿彭澤婆娘的眼裏,滿彭澤是一個沒種的男人,隻會給家裏耍橫,出了門,見了誰也是服服帖帖的,在滿彭澤父親眼裏,滿彭澤雖然遊手好閑,但是為人絕對正派,因為有自己罩著,他不會犯什麽大錯。

可是在滿彭澤眼裏,他們誰也不懂自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有時候逼得急了,也隻能躲在娼館裏,當幾天縮頭烏龜,沒了錢,又灰溜溜的跑回家裏。

滿彭澤跪在大堂上,絮絮叨叨的說著:“還是娼姐好,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他們不敢說個不字。”

江瞳嗤笑一聲,反問道:“你若兜裏沒了銀子,你看看她們還會不會正眼看你?”

滿彭澤臉色微微發白,辯駁道:“她們不是為了錢,我是見她們可憐,給她們的。她們說我以後去了,不給錢也可以的。”

此時就連書吏老薑都嘖嘖搖頭,此人算是廢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他給自己編織了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裏,他是自己的主宰,所有人都對自己俯首帖耳。

就連蘭蘭也不應該例外。

可是他忘記了,蘭蘭不是娼姐,自己也不是宮古那樣的秀才。

所以,當他的手摸向蘭蘭的床的時候,蘭蘭陡然從夢中驚醒了,少女一臉驚恐的看著滿彭澤醜陋的嘴臉,她害怕極了,她踢著腿,不斷地叫喊著:“救命啊,救命!”

滿彭澤用手捂住了蘭蘭的嘴,身體死死的壓住她。

“別叫,別叫,你讓我摸一下,就摸一下,我給你錢,給你錢!”

可是蘭蘭根本不聽,少女口鼻被捂住,憋得臉色紫紅,她胡亂抓著,抓住了滿彭澤的手臂,下意識的收緊了手掌,指甲摳進肉裏,連早上的擦傷也被帶動,滿彭澤痛嘶一聲,他有些惱羞成怒了。

滿彭澤不再捂嘴,而是用兩隻手箍住少女細嫩修長的脖頸,死命的掐著,一邊掐,還一邊惡狠狠地道:“讓你掐我,讓你掐我!”

少女的臉漸漸變得青紫,她的手慢慢地滑落,直到窒息的前一刻,少女的臉上,都掛著驚恐不定的神色。

做完這一切,滿彭澤一屁股坐在了**,他雙眼的赤紅漸漸褪去,他似乎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事,他有些後怕的撥弄了一下蘭蘭的胳膊。

少女的手臂軟綿綿的耷拉下來,而後,滿彭澤又試探性的探了探少女的鼻息——沒氣了!

“我,我殺人了?”後知後覺的滿彭澤,雙手插在腦袋裏,有些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隻覺得自己的思緒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都怪她,都怪她,她不喊就沒事了,對,她為什麽要喊?”滿彭澤又惡狠狠的抬起頭,這一刻,內心的罪惡感被怒意壓了下去:“那些娼姐都不敢反抗自己,你憑什麽反抗我?”

想這些的時候,滿彭澤心中怒氣難平,又惡狠狠的扇了蘭蘭兩個耳光,這才稍稍平複了一下。

他的手勁極大,少女的口鼻都被打出了血,身體也在一下一下地抽搐,而後,慢慢癱軟,終究再無任何動靜。

滿彭澤緩緩站起身,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滴落到地上。

蘭蘭一動不動,屋裏安靜的可怕。

“既然做了,那就做的徹底!”冷靜下來的滿彭澤,看著**的屍體,他咬了咬牙,他知道這屍體若是讓衙門發現,那麽指定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地上的血跡,還有足跡,都會暴露自己,滿彭澤掀開門簾,來到客房,他打了一盆水,將自己的長衫脫下來,沾濕之後,認真的擦拭著懶懶的雙手和頸部,甚至比自己洗澡都認真。

就連屋子的地板上,都被他仔細的擦掉了血跡和足印,做完這一切之後的他,他又看著**的屍體,就這麽擺著,大鬆哥看見後一定會報官的,不能報官,得把屍體藏起來。

滿彭澤最開始是打算將屍體分屍後帶出去的,可是當他從客房拿了西瓜刀回來之後,剛剛割開少女手腕上的一個小口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他剛剛擦幹淨的地上,又濺滿了血跡。

再者,此刻已經快要接近巳時,村裏已經有人在走動了,若是帶著屍體外出,風險太大了,自己得顧著爹的名聲。

可這麽大的一個人,又能藏在哪裏呢?

四處打量了之後,滿彭澤最終把視線落在了屋子裏僅有的家具上——那個角落裏的衣櫃。

他知道,這玩意家家戶戶都有,裏麵存放的是換季的衣裳,偶爾還會塞一些家裏的貴重物件,自己的私房錢也是藏在衣櫃裏的。

滿彭澤掀開衣櫃的木板,一個狹窄,閉塞的密閉空間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滿彭澤將自己的長衫抖開,盡管自己的長衫已經髒的不像樣了,但是他怕自己再在屍體上留下什麽痕跡,所以他很小心的用自己的長衫,將少女的屍體包裹起來。

抱起蘭蘭的時候,蘭蘭的屍體還很柔軟,手還在抽搐,滿彭澤嚇了一跳,以為蘭蘭“活了”。

他先把蘭蘭的頭和上半身,順著衣櫃的孔洞塞了進去,而後又把少女的雙腿折疊起來,沒怎麽費力就把下半身也塞進了衣櫃裏。

屍體的屁股有些高,滿彭澤試著放下床板的時候,木板蓋不下去,滿彭澤又用力將屍體往裏塞了塞,這也是造成屍體後背部擦傷和皮下出血的原因,然後他又細心的用自己的長衫,擦去了地上的血跡和腳印。

做完這一切之後,滿彭澤擦了擦額上的汗,這些活雖然不複雜,但是很瑣碎,忙活了半天的滿彭澤也有些氣喘,他站在臥房的門口,又看向屋內,做最後的檢查。

床單被褥整理疊好了,血跡腳印都擦去了,至於那把西瓜刀,被他扔在了衣櫃下麵的縫隙裏,隻要不是刻意尋找,那麽就不會找到。

臨走的時候,滿彭澤還順手帶上了門,他一方麵要延遲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另一方麵,要製造蘭蘭出去了的假象。

這樣,別人就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等到他穿著白色的內襯,拿著濕漉漉的長衫,一臉狼狽的回到家的時候,滿公拎著拐杖揍了兩下,這個笨兒子,讓他看個地都看不好。

至於他手裏那件染血的長衫,被滿公忽略了:人都摔進坭坑裏了,衣服上帶點血那不是很正常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