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裏……我們那樣……是有人下了毒……”北野禦情眼淚汪汪的看著火紅頭盔上,劍一亮亮的眼睛。

“別說了,禦情!我要定你了!”劍一不由分說,將禦情死死擁抱。

北野禦情嚶嚀一聲,緊張的一句話也說說不出來。

“我也覺得自己的出身配不上你!”

聽到劍一這句話,北野禦情在劍一懷裏渾身一顫,女狀元活像一隻被人抓在手裏的小動物。

“我什麽都沒有,隻有力氣,隻有拳頭!你們北野家不許,我就打上門去!”說道這裏,劍一揚起北野禦情的秀首,火辣辣的目光從禦情的雙目直燙進她的心底。

“要麽他們同意,要麽我毀了你的娘家!”

北野禦情淒然一笑:“你不但是個呆子,還是個瘋子!”

玉臂帶起儒袍長袖,指向一顆大樹。

雲寒鐵青著臉走出樹後,一手捂著肋骨,故意一瘸一拐。

禦情卻好似沒看到雲寒,紅舌在劍一耳邊彈動:“哪麽?他妹妹怎麽辦?”

劍一再用力抱緊北野禦情的柳腰,豪氣萬丈的哈哈大笑道:“一樣收了!你們兩個我都不會放過!”

笑完後,也故意靠近禦情爬滿粉紅的耳朵道:“你們不答應,我總會有辦法!”

看著劍一和禦情恍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還把自己妹妹牽扯進去,雲寒七竅生煙,常年零下幾度的臉,瞬間來到了赤道幾內亞,憤怒照成的暴熱,讓雲寒的五官都扭曲起來。

但是劍一那如同大鵬展翅般在天空焚燒著的火焰翅膀,扇出的熱風比雲寒臉上的溫度高太多了。

雲寒一言不發的低下頭去。

禦情輕輕掀開朱雀盔上的曲線優美的麵罩,看起來火熱滾燙的麵罩,摸起來卻溫溫的十分舒服。

“劍一,……”

“嗯。……”

“你真的要為我挑戰整個武林?”禦情言下之意,掐去“天下三秀”之首這朵武林奇花,要麵對的絕對不是一個盟主世家那麽簡單。

劍一不知道聽明白沒有,朱雀盔裏的臉上還有酒漬煙灰,卻絲毫不讓人感到好笑。

堅定的眼神,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天下三秀之首,芬芳的香吻猛的印上劍一帶著血汙的嘴唇。

“好!劍一,我跟定你了,就算與母親反目,就算與天下為敵!唔……”劍一不等禦情說完,大舌頭猛的探入美人櫻唇,也不怕被咬掉。

“……大不了和你一起死,……唔,你這壞蛋。”舌尖糾纏,火翼圍攏,擋住了雲寒冰刀一般的視線。

邊關的城牆,雖然比不上萬裏長城,卻足以讓抬著戈登的那一群蠻子,徹底傻眼。

最後的十來個蠻子,個個帶傷,一瘸一拐的圍著這一角的城牆轉了一大圈,他們不明白,城堡要塞的角落不是應該有瞭望塔的嗎?為什麽大隋的城牆沒有?

本想進入瞭望塔然後跳出城去,現在卻被大隋的邊防軍堵在城牆的角落裏,一排排的弓箭絕對隻需要一輪齊射,就能將在場的所有蠻子,空運到他們的上帝的家門口。

“聽著,你們到大隋來,一定有能聽懂漢話的人。”天策府的文士,手中折扇嘩的打開。

“不過,就算懂漢話的人已經死掉,你們也能明白,在現在這個場麵下,我的話是什麽意思。”

弓箭手識趣的齊齊拉滿弓。

“降者不死!”

西蠻麵麵相覷,顯然明白文士的意思。

突然十幾個西蠻同時大吼一聲,鳥語難聽活像一群公雞爭相打鳴。

然後便是悍不畏死的衝鋒,沒有馬匹,西蠻們卻還是擺出了騎兵衝擊通用的三角陣型。

文士臉上也有了慍怒之色,折扇收起,發出啪的一聲。

弓箭手們心領神會,射出了一輪箭矢。

衝在最前麵的幾個西蠻紛紛中箭,孔雀開屏似的,依舊向邊防軍的包圍圈撲來!

“退!退!退!”文士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接連喊了三個退字,聲音雖然很快,但裏外三層的士兵們顯然快不過音速。

馬邑邊鎮上次地震坍塌,重新修葺,被官員私吞了角樓款項,光禿禿連個上城牆的樓道都沒有的西北角,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大人!這是怎麽回事?”邊防軍真正的指揮,救起劍一的那個軍官,這才趕到,看到一地的血肉,徹底懵了。

文士打開折傘扇開了一些血腥氣:“沒什麽,西蠻自爆,困獸之鬥而已,已經被壓了回去!”

軍官看看幾乎減員一半的弓箭營,張了張嘴,還是把氣咽了回去。

領頭中箭的西蠻自爆,後麵的西蠻也後退避讓威力。

本該趁著邊防軍混亂不堪,衝出包圍圈,可是卻沒有成功。

弓箭營弟兄的屍體後還有一圈普通士兵的的屍體,沒有被炸碎,全是被大劍砍死,看來軍官的這幫弟兄,訓練時真沒敷衍他。

文士對軍官的到來毫不在意,對著還在包圍圈裏的西蠻拱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圍三厥一,方顯我大隋風度,散開一條路來!”

邊防軍的士兵顯然也覺得天策府這個無官無職的文士,說出話來比頂頭上司軍官管用,沒人等軍官發話,便讓開一條道來。

軍官麵色鐵青,看著西蠻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背影,氣的胸口直喘。

“先生,……這是何意?”軍官擋在文士麵前,指著邊防軍一地的屍體道。

既然要放,你他媽的不能在死人前放嗎?

“哼……”出人意料的是文士居然沒有發怒,也許是在軍官弟兄一地的屍體旁,文士少了些底氣:“困住敵人的同時,也困住了自己,特別是抱著必死之心的敵人。大人治兵有法,……”

大人二字十分刺耳,軍官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文士話說了一半,隻說軍官治兵有法,顯然是提醒軍官計略上十分不足。

微微一笑,文人主動繞開軍官站著的地方,指揮邊防軍士,迅速尾隨逃竄的西蠻,務必在運動中消耗掉西蠻更多的人!

軍官對著犧牲的弟兄抱拳一鞠,然後轉身追上了文士的隊伍。

雲寒看著圍攏的火焰羽翼完美的包裹著劍一和禦情,在空中形成一個心形。

指引西蠻對劍一下手,引發這場**。對禦情見死不救,差點令她受辱。

前一條住夠劍一要了雲寒的命,可雲寒掩飾的很好,劍一九成不知道。

後一條明擺著,可不足以讓劍一對雲寒下殺手。畢竟他是雲雪的哥哥。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以劍一現在表現出來的威風,悄悄逃走,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奸夫yin婦……”雲寒不敢動,卻不妨礙他用最小的聲音發泄:“……不知廉恥。”

熱氣滾燙,卷過雲寒的身邊,頭發都有些燒卷,劍一的火焰羽翼再次打開,顯然地方不對,無法再繼續深入表達二人的愛意。

“呃……咳咳”雲寒潤了潤幹澀的嗓子,可意料之中的質問卻沒有到來。

劍一抱著禦情,連看都沒看雲寒一眼,身體優美的在天空一個翻折,就這麽離去了。

若是別人處在雲寒的位置,劍一不與他計較,不說磕頭拜謝,謝天謝地的想法一定會有。

可雲寒不同,他扭曲的所作所為,就源於這兩個字“無視”。

劍一飛遠後,雲寒一拳打在身後的大樹上,指骨幾乎破裂:“劍一!”陰森森的聲音像是從雲寒骨頭裏發出來。

從空中看下,馬邑城池像一副麻將牌,整整齊齊的碼好,在草原和荒漠的分界線上等待神人開搓犯賭。

劍一和禦情就像兩顆色子,就要飛出麻將堆外。

“城裏是不能呆了。”劍一全身被神甲包裹,抱著長發散開的禦情,活像個救出公主的火翼天神。

“哼,老實說,是不是為了雲雪妹妹才放過那個雲寒的?”嬌憨的語氣從女狀元口裏冒出,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劍一向左滑行一下,繞過縷縷炊煙。

“嗯……我想快點找地方給你療傷,所以……”劍一腦袋一抖,朱雀盔火焰麵罩落下遮住了臉,聲音很小。

“嗬嗬,呆子,鬥鬥嘴都不會。”禦情再次掀開朱雀盔的麵罩。

看到禦情笑意盈盈的表情,劍一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陪著禦情傻笑。

禦情手指放倒劍一的腰部,入手的是玄武鎧堅如玄石的感覺。

“罷了,若沒有鑄劍山莊,你我也不會相遇。”女狀元乖巧的給了劍一一個台階。雲寒“湊巧”出現在現場的疑惑,也就此放下,懶得去想。

“嗬嗬,才子美人,有緣千裏來相會嘛!”劍一趕緊加上一句,一點也沒有口舌笨拙的感覺。

禦情皺著秀美,裝出驚訝的表情,使勁的盯著劍一的眼睛,劍一吧嗒吧嗒嘴:“嗬嗬嗬……”幹笑。

眼看就要向東飛躍馬邑的城牆,進入大隋的腹地,突然城牆下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嘲雜的喊殺聲響起。

“大門被攻破了,蠻子狡猾,不能讓他們逃入大隋的境內……”

城門處傳來的呼喊聲,被天上的劍一和禦情聽了個清清楚楚。

“想不到西蠻還頗有心計,西門通向西域邊境,必定有重兵把守,……”北野禦情對西蠻的智商又高看了幾分。

“對了?禦情你說‘有緣千裏來相會’下一句是不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劍一突兀的問道。

禦情撲哧一笑,正要回答,劍一突然向城門處,飛快的俯衝,強烈的失重感,讓她抱的更緊,差點咬到了舌頭。

突然禦情感覺到劍一抱著自己的手傳來一股柔和的托力,禦情不疑有它,絲毫不運功抵抗,身體脫離劍一的懷抱,仙子一般飄然而起。

而劍一則是化為了魔神降世或者說導彈落地。

“打我女人,統統去死!”憤怒的暴喝點燃了火焰翅膀,紅光中的劍一竟然不避不閃直直的轟中了城門上的碉樓!

天崩地裂的響聲中,碉樓城牆同時坍塌,白虎靴再卷起一道狂風,碉樓上的官兵,哎喲連天,全被卷起,扔進了馬邑鎮內。

剛剛攻破城門的最後一隊西蠻全都被活埋在城牆廢墟下!

城牆倒塌的滾滾濃煙,猛然向兩邊分開,宛若白色的幕布施施然拉開,劍一那足足有三人寬的火焰羽翼展現在邊防軍麵前!

劍一神甲覆蓋全身活像個鋼鐵俠,手上提著奄奄一息的戈登,高高舉起!

“劍一不要!”禦情在空中飄然下落,離落地還有十幾丈。

“少俠,慢來!”站在隊伍中的軍官也出聲阻止。

“沒得情講!”右手青龍臂寒氣暴漲,將劍一的拳頭包裹在寒冰裏,足有銅錘一般大小。

碰!聖槍騎士團戈登爵士,吭也沒吭一聲,就被劍一一拳轟中身體中間,整個腰部爆成無數冰渣,斷成兩截!。

“你!……”天策府文士的聲音充滿憤怒。

“你!……”禦情驚叫一聲,劍一的火翼帶著尾焰,人已經在禦情即將落地的地方張開雙臂。

公主再次落入英雄的懷中,毀城門,殺戈登,一氣嗬成,隻在將美人一拋一接之間。

周圍的邊防士兵,看的膛目結舌,恍若惡夢。

“你呀……為什麽不聽我的嘛!”劍一的公主抱,混暖又舒服,禦情的嗔怪聲又糯又甜。

“抓住他!抓住他!此人……此人”文士又人誘敵又是放生,全為了活捉戈登,哪知道劍一突然冒出來,讓他暗中命令天策府高手埋伏在城外的計劃完全落空,氣急敗壞間,口齒伶俐的他差點想不出劍一的罪名。

“毀壞城牆,破壞大隋邊關,裏通外敵意圖謀反!抓住他,如有反抗,格殺勿論!”一口氣吼出來,天策府的文士差點沒憋死過去。

禦情輕輕掙紮開劍一的懷抱,麵子薄,這裏足有上千人。

劍一站在城牆廢墟上,一動不動仿佛根本沒把文士的軍隊放在眼裏。

隻有禦情從朱雀盔的眼洞裏看出,劍一正在閉目調息,剛才那一擊,看起來場麵火爆,實際卻消耗了劍一大半的功力,要知道大製作,必然伴隨著大資金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