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本台的最新消息,昨晚淩晨,在月湖路段,發生重大車禍,司機疑是因為酒家,裝上了旁邊的護欄,目前,司機正在醫院搶救,人員暫無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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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麵是,事發路段的現場畫麵

紀璟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看著畫麵中,那慘不忍睹的場麵,汽車,已經嚴重的變形,車頭,狠狠地撞進了護欄裏,整個車頭都爛了,再查一點,恐怕就要掉進湖裏了。

真慘。紀璟換台,估計是傷的很重了吧,車子都成這樣了。紀璟嘀嘀咕咕,換成了她愛看的韓劇。

她要胎教呢,可不能讓寶寶看這麽悲慘的畫麵。

想起寶寶,她忍不住輕輕地摸著自己的小腹,雖然才三個月,從外形上也看不出她身體有什麽變化,可是,那種母性的感覺是完全的不同,讓人會油然而生的驕傲和喜愛。

紀璟看著電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我找你們少奶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紀璟睜開眼睛,看見許如意正推開周管家的阻攔,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如意,你怎麽來了,今天不上課紀璟懶懶問道。

打你電話,永遠都是關機,出大事了。許如意衝過來,神色緊張。

什麽大事紀璟被許如意的神色感染,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是教授,他出車禍了。許如意喘著粗氣,估計是一知道消息,就趕來了。

啪嗒

紀璟手裏的遙控板掉在了地上,不會是,她剛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車禍吧。

她呆呆地看向許如意,期待著她能說點好點的話出來。

被送到醫院了,至今,還在搶救中。許如意說出來的話,可是一點都不能讓人的心寬慰啊。

紀璟忽然覺得腳裏一點力氣都沒有,軟軟地坐在了沙發上。

不一會,又站起來:不行,我要去看看他,看看他。紀璟慌亂的穿了個睡衣就往外跑。

唉,你就這樣過去嗎許如意一把拉住了紀璟,盯著她的睡衣。

哦,我去換下衣服。紀璟慌亂的上樓,不一會,便又下來了。

許如意看著她奇怪的裝束,上身倒是套了件羽絨服,下身,根本沒有換褲子,還是那條家具,走到門口的時候,許如意看著她還是穿著個拖鞋,連個鞋子都沒有想到要換。

鞋子,你的鞋子。許如意喊著,隻是紀璟,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就直接上了車,許如意沒有辦法,隻好拎著紀璟的鞋子跟了過去。

在車上,紀璟依舊是茫然若失的樣子,許如意幫她換鞋子,她也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呆呆地坐在那裏,偶然,會突然催促司機開快點。

隻是司機哪裏肯聽她的,連燦早就吩咐了,若是少奶奶一定要出去,必須要開的又慢又穩,否則,出了什麽事的話,就得提著腦袋去見連燦了。

三輛汽車,兩輛保鏢的車,浩浩****的往醫院趕去。

一到了醫院,紀璟便急匆匆的往裏麵趕去,她的保鏢們,全都黑壓壓的跟在她的身後,倒是很有氣勢,引得眾人不住的側目。

紀璟跑到手術室門口。

那裏,已經有醫院的院長在焦急的等著。

可是,也隻有醫院的教授在等著,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

他一個人在這裏,孤孤單單。

看到此情此景,紀璟又不免想要傷心的哭。

院長看見紀璟過來,很是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現在,她名以上是他的學生,可是,誰都知道,她如今是連燦正式求婚的女人了,是帝都國際這樣的大企業的少奶奶了,身份地位,都比他這個院長要高出許多了。

紀璟也顧不得應有的禮儀了,隻是默默地坐在那裏,撐著腦袋。

滿心的擔憂,許如意陪在她的身邊,不停的安慰著她。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曆時十一個小時的手術,終於結束。

隨著手術燈的暗下,紀璟猛地站起來,朝那從裏麵走出來的疲憊的醫生走去。

醫生,情況怎麽樣紀璟急急地問。

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醫生反問道。

對。猶豫一會會,紀璟點頭。

哦,他的情況,不容樂觀,大腦受到嚴重的撞傷,能不能清醒過來,也是問題,另外,他的雙腿也被卡在了汽車裏,所以,導致了局部神經的壞死,就算能夠醒過來,也未必能夠走路了。

什麽紀璟支撐不住,整個人向後倒去,許如意見狀,一把扶住了紀璟。

紀璟無力的站在那裏: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麽紀璟幾乎是哭著問出來了。

當務之急,是病人能夠醒來,其他的,隻能看以後的恢複情況。醫生,見慣了生死,對於這樣的事情,或許,隻能覺得遺憾,但是,未必會真的同情。

紀璟看著皇甫軒,被推進重症監護室,看著那扇門,重重的關上,靠在許如意的身上,大哭起來,怎麽辦啊,如意,怎麽辦他怎麽可以有事怎麽可以紀璟趴在許如意的身上,哭的花容失色。

一旁的保鏢們,尷尬的看著自己的少奶奶,為另外的男人哭的形象全無,老大若是知道了,該怎麽樣呢

帝都國際裏。

連燦冷著臉,地上,全是被他扔在地上的文件,亂七八糟一大片。

紀璟的一言一行,早就有人報告給他了。

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雖然皇甫軒出了這樣大的車禍,確實值得同情。

可是想到紀璟這樣的表現,讓他這個正牌終究還是不爽。

她已經是他連燦的女人了,是他昭告天下的未婚妻了,她現在這樣做,無異於是給他難堪,若是被媒體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搞出什麽新聞來呢。

況且,她此刻,還懷著他的孩子呢,怎麽可以這樣大哭大鬧的情緒變化這麽大,對寶寶一定很不好啊。

連燦鐵青著臉。

好生氣

縱然,他可以容忍她和皇甫軒的過去,可是,卻不能忍受她現在還對皇甫軒這樣超出常人的關心。

想到這裏,他立刻朝著醫院衝去。

醫院裏,紀璟依舊坐在那裏,撐著腦袋,旁邊坐著一臉惆悵的許如意,他給紀璟的保鏢,則是將她圍在裏麵,築成了一道人牆。

連燦慢慢走過去,看著紀璟,她的頭發亂七八糟的,身上,套了一件大大的羽絨服,下身還是家居服,腳上,很不和時宜的穿了個運動鞋,很奇怪的裝束,可是讓人看了,又不免心疼。

又為自己心痛。

心痛她為著另外的男人憔悴傷神。

心痛她這樣的慌亂無措。

皇甫軒,在她的心裏,位置真的是那麽的重嗎

他慢慢的走過去,他的手下看見他來,自動讓出了一條道,連燦走到紀璟的麵前。

紀璟看著麵前的那雙鞋子,慢慢的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高高大大的身體,英俊的麵容,渾身上下,是淩冽的氣息。

連燦看著紀璟,她該是哭了多久呢

眼睛都腫起來了。

伸出手,將她拉起,抱在自己的懷裏。

縱然真的很生氣,卻還沒有辦法對著她生氣啊。

紀璟悶在連燦的懷裏,一句話都不說。

他的情況怎麽樣連燦低聲問。

不好。紀璟隻說了這兩個字,眼淚便又開始滾落了。

回家吧,你在這裏,也沒有用,身體要緊。連燦說著,便要擁著她回家。

偏偏紀璟卻僵直了身體,很明顯的在抗拒連燦。

連燦微微皺眉,眼裏的不快閃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我想留在這裏,等著他醒來。紀璟小聲的說著,卻又是帶著一點懇求的,大概是自己也知道,提出的要求有些無禮。

連燦靜靜地看著紀璟,許久:好,我和你一起等。

紀璟感激的看看他。

兩個人,一起坐下。

感覺自己成了燈泡的許如意,很快便告辭了。

於是,醫院的長廊裏,就變成了兩個人的等待。

紀璟的情緒,明顯的很不好,她一直沉浸在醫生的話裏,整個人都是呆呆的,也沒有話說,連燦和她講話,她都是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沒一搭。

連燦怕餓到她,又吩咐手下從家裏拿了現做的食物給她吃,一直好胃口的她,卻一點食欲都沒有了,隻吃了一點點便扔掉了筷子。

連燦看在心裏,雖然不高興,但是極好的修養,讓他並沒有發作,而是繼續耐著性子陪著她,陪著她等待他的情敵蘇醒。

這樣的涵養,恐怕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了。

兩個人,在醫院裏坐了一個下午,眼看天色漸黑,皇甫軒卻依舊沒有蘇醒的樣子。

回去吧,我會派人在這裏看著,有消息,立刻告訴你,你再來。連燦終於忍不住。

紀璟不語,似乎還是不願意離去的樣子,不想他一個人醒來的時候,身邊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那該多麽難過啊。

小璟,就算你沒事,寶寶這個時候,也該休息了。連燦拿出寶寶來壓她。

果然,寶寶有很大的殺傷力。

紀璟終於點點頭,站起來,朝著重症監護室看了一眼,裏麵的皇甫軒,陷在一堆儀器中,依舊是毫無反應。

紀璟這才,在連燦的攙扶下往外走。

其實一下午坐著,她累的已經不行了,若不是有連燦在身邊給她當靠墊,她估計早就坐不住了。

連燦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心疼,卻始終沒有說什麽,隻是盡自己最大的力氣支撐著她,讓她少用點力。

回到了幽篁別墅,紀璟依舊是沒有什麽胃口,隻是簡單吃了點東西便上床睡覺去了。

許是累極了,睡覺倒是極好的。

連燦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可是提心吊膽的,又要為紀璟操心,又要為寶寶擔心,恨不得自己懷了孩子才好呢。

隻是,睡到半夜的時候,他猛然驚醒,手習慣性的摟向身邊的人,卻是空空如也。

連燦猛地坐起來,紀璟不見了,她竟然不見了

他飛快的披上衣服,朝樓下跑去,才推開門,全看見她站在門外,對著月亮,在祈禱著什麽。

他趕緊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傻瓜,你這是做什麽他又心疼又生氣。

我在等流星。紀璟傻愣愣的看著星空,聲音裏,卻全是悲傷。

他們說,今晚有流星,隻要向流星許願,就一定能夠實現的。紀璟依舊看著星空,等待著那傳說中的流星劃過。

連燦的心,兀自痛了一下。

原來,他一直都不曾知道,皇甫軒在她的心裏的地位,竟是這麽的重要。

在這裏的深夜裏,懷著孩子的她,竟然等待著那遙不可及的流星,他該是感歎她的天真,還是怨恨她的癡情

可是,卻還是什麽都沒有,隻是返回屋裏,又拿了厚厚的棉被給椅子出來,將她嚴嚴實實的裹好了,陪在她的身邊,一起傻傻的等著拿流星劃過。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他感覺寒意漸起。

不免打了個噴嚏。

紀璟轉過頭:對不起,我一個人就行了。

連燦不說話,隻是裹緊了衣服,依舊陪在她的身邊。

許久,一個低低的聲音:對不起,一定很討厭這樣的我吧。

原來她還有自知之明的。

我也覺得自己好討厭,可是,我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心裏想著,他若是醒不來了,怎麽辦若是他從此以後殘廢了怎麽辦隻要一想到這些,我便覺得心裏像是被貓抓一般的難受和疼痛。紀璟一個人,絮絮叨叨。

或者,她的難過,太需要傾訴,完全忘記了,身邊的這個男人,聽到這些,心裏是不是也會和貓抓一樣難受和疼痛。

她隻是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連燦一直沉默不語的站在她的身邊,聽著她的話。

沒錯,她的話,成功的打擊了他。

打擊了他,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回應他,他受的傷,隻有一味藥可以救,那就是紀璟。

哦,流星。紀璟驚叫一聲,趕緊雙手合十,開始許願。

連燦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可以可以跟著他回去了,他都要僵硬了。

這才拽著許好願的紀璟往房裏去。

一大早,紀璟便起來了。

甚至還早於連燦。

連燦醒來的時候,紀璟並不在身邊,嚇了一跳的他趕緊下去找她,倒是看見紀璟正從廚房出來,手裏端著個盤子。

起來了我特意給你做了早餐,趕緊來吃吧。

連燦坐下,看著紀璟做的壽司。

做的花花綠綠的,各種圖形,煞是可愛。

兩人坐定,她已經很久很有給他準備早餐了,這還是她懷孕以來,第一次下廚。

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以恭維。

等會,我還想去醫院。果然,某女說出了自己的意圖,做早餐,也不過是個幌子。

連燦一下子覺得那壽司更加的難吃了,不免有些生氣的將壽司重重的放下:你的手藝,真是每況愈下。他終於說了句實話。

啊哦紀璟先是吃驚,然後又低下頭,不說話了。許久:對不起。她輕輕說。

連燦看著她的樣子,歎口氣:要去可以,但是必須按時吃飯,而且要吃的多多,和以前一樣,要是再和昨天一樣,一定關你家裏,哪裏都不許去。原來,要真的生她的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是。紀璟立刻欣喜的抬起頭,滿是感激的看著連燦。

連燦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了。

紀璟目送連燦去公司之後,便立刻收拾了東西,還帶了點自己做的壽司,連燦雖然說很難吃,不過,這是自己用心做的,若是皇甫軒醒了,還是能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善意的。

紀璟拎了個食盒,便在保鏢的保護下,向醫院趕去。

快到醫院的時候,迎麵開過一輛車,紀璟看了一眼,隱約覺得那車裏的人有些熟悉,看著有點像白兮。

嚇得她立刻就彎下了身體,她可不想被白兮看到自己。

到了醫院,她便直奔那裏。

紀璟奇怪的看著那個重症監護室前的走廊上的椅子

好奇怪,那裏的長椅不見了,轉而換成了一個軟軟的大沙發,足夠一個人在上麵舒舒服服的睡著。

這是連少昨晚走的時候,吩咐換的。手下見紀璟滿臉的奇怪,便解釋道。

紀璟聽了,心裏有溫暖湧過。

這個壞蛋,原來早就知道自己還是會來這裏,甚至連椅子都提前幫她換好了,早上還裝出那樣子。

紀璟想到連燦,不免笑了笑,得夫如此,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連燦,倒是一再刷新她對他的看法呢。

紀璟走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口,朝裏麵張望了一下,皇甫軒還是那樣躺著,看樣子,還是沒有醒過來呢。

正好醫生過來查房,紀璟便趕緊追過去問了。

他情況好點了麽

不容樂觀。隻有四個冷冰冰的字。

是不是你們的醫術不夠。某女開始質疑。

醫生滿臉黑線,竟然有人敢這樣的當麵質疑他的醫術實在是太沒腦子了,不怕他生氣麽

小姐,若是你信不過我,可以轉院。某醫生還是克製住內心的波濤洶湧,很有禮貌的回答。

我隻是很擔心。紀璟一下子又軟下來,看起來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心疼。

這樣的情況,若是沒有三天,是不可能醒來的,你靜靜地等著吧,還有,我可以告訴你,手術很成功的。醫生大概是剛才被紀璟打擊到了,覺得應該顯示一下他作為醫生的實力。

真的紀璟立刻喜上眉梢,看來,昨晚等流星,都是值得的呢,哈哈哈,真好,總算是聽到了好消息。

雖然,醫生說,皇甫軒要三天才能蘇醒,可是她還是期待著奇跡能夠降臨,所以,還是守在門外,等待著皇甫軒蘇醒。

隻是,皇甫軒沒有等到他醒來,倒是等來了一大批的記者,對著她一頓猛拍,不過,好在,連燦的手下都不是蓋的,立刻強硬的阻止了拍攝,還拿掉了他們手裏的相機,刪除了所有和她有關的照片,才放記者離開。

紀璟有些搞不明白,這些記者來幹嘛,真是夠無聊的。

不過,還是很聽連燦的話,家裏送來的菜,她都吃光了,下午的時候,還在那個沙發上好好的睡了一覺。

不過醒來之後,有些覺得奇怪,自己好像不是來陪病人的,倒是像是來休息的。

但是,也隻是奇怪的想法,很快便忘記了,而是繼續等待。

到了傍晚時分,連燦打電話催她回家,她這才在保鏢的陪護下,回了幽篁。

這樣,轉眼就是第三天,紀璟懷著緊張的心情等待著皇甫軒的醒來,她在沙發上再也坐不住了,一直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徘徊著,那些保鏢們,倒是萬分緊張,若是連少知道少奶奶都不坐一下了,可是要生氣吧。

可是,紀璟一直從天亮等到了天黑,皇甫軒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騙人。紀璟忍不住眼眶泛紅。

不顧其他的人反對,穿上了無菌服,便進了重症監護室。

她要看看他,她已經等待了太久的時間。

不想在這麽等下去了。

走進去,聽著那些機器的滴滴答答的聲音,紀璟慢慢的走向那個躺在**了無生氣的男人。

他的身上,從頭到腳,幾乎都被紗布纏擾,隻露出了一個臉。

三天,隻是三天,可是他卻變得讓她不敢相認。

因為手術因為受傷,他的臉,是浮腫的,變得很大。

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翩翩風度。

紀璟的眼淚,一下子便滾落下來,哭的梨花帶雨,淚水,滴滴答答的全落在了皇甫軒那腫腫的臉上。

紀璟伸出手,抓住了皇甫軒那纏繞著紗布的手。

到底是多重的傷啊,要這樣從頭纏到腳到現在,還不肯醒來紀璟摸著皇甫軒的手,喃喃低語著,眼裏,全是悲傷之情。

都是三天了,三,是一個神奇的數字,令人期待又令人沮喪。

三天蘇醒,三天後,再也醒不來,這樣的事情,常常會發生。

可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所以,一定要醒來吧,就算是等到天明。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皇甫軒,心裏默默地祈禱著。

祈禱著皇甫軒,趕緊醒來。

可是皇甫軒,卻好像一點要蘇醒的跡象都沒有似的,依舊死氣沉沉的躺在這裏。

而此時,他的主治醫生,也就是紀璟之前截住的那個信誓坦坦說三天後必醒的那個醫生過來查看皇甫軒的情況。

紀璟凶巴巴的看著那個庸醫,她在心底,已經將他認定為一個庸醫了。

你說的醒來呢為什麽他還沒有醒來為什麽紀璟質問著,完全變成了一個毫無理智的家屬了。

很奇怪,手術很成功,從目前看,他的各項指標都恢複的還可以,可是,他為什麽還不醒來呢醫生也很疑惑。

是,他為什麽還不醒來他若是能醒來,為什麽不醒來當然是因為你的醫術太垃圾啊。紀璟搶白他,一點顧忌都沒有,估計都是被連燦寵壞了,變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說,這位小姐,你的脾氣這麽衝,我若是他,也不高興醒來的。醫生也惱怒了,譏諷紀璟。

你紀璟語塞,看看皇甫軒,可是,真的會有病人的求生意誌薄弱,所以不願意醒來,是嗎紀璟很認真的看著醫生。

從某種層麵上講,這種情況確實有可能會發生的,患者被送來的時候,酒氣衝天,想來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影響了心情,導致他的求神的意誌太薄弱。醫生點點頭,表示讚同紀璟的說法。

兩個人,見麵總是針鋒相對,可是,又會因為某些事情而惺惺相惜。

紀璟默默地看著皇甫軒,他出事的時候,正好是自己答應連燦的求婚,醫生說他酒氣衝天,而自己在求婚現場看到的那一個身影,難道真的是他嗎

因為自己,所以他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嗎

紀璟看著皇甫軒,好難過,心裏的愧疚,更加的濃烈了。

醫生,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想在這裏陪陪他。紀璟說完,便不再管醫生了,而是坐在皇甫軒的病床前。

皇甫,快點醒來吧,隻要你醒來,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的,真的。

隻要你醒來就好。說著,她將小臉放到了皇甫軒的手上,貼著他的手。

眼淚,慢慢落下,透過紗布,滴到了他的手心裏,暖暖的,又冷冷的。

皇甫軒的手指,微微一顫,似乎是感應到了紀璟的呼喊。

紀璟驚喜的抬起頭,看著皇甫軒,可是,他的麵容依舊是死寂一片,好像剛才的那輕輕一動,隻是她的幻覺而已。

紀璟複又看向皇甫軒的手指,還是那麽安靜的一動不動。

可是,他剛才不是明明動了一下嗎

想著,剛才說的話。

紀璟忽然站起來,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個吻。

而此時,連燦正推門而入。

他怔在那裏,看著紀璟印上皇甫軒唇上的那一吻,。

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隻是那麽怔怔的站著,看著她完成那個親吻的動作,甚至忘記了要上去阻止。

我都吻你了,可一定要醒來啊。紀璟直起身體,望著皇甫軒,像個孩子似的。

可是皇甫軒依舊沒有什麽反應。

連燦向後退了一步,直接離開了病房。

隻是忽然之間,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突然的狀況。

像個吃醋的丈夫一樣,大發雷霆,然後將她綁回家從此以後,再不許她來這裏。

還是,笑著說,親愛的,你又調皮了,怎麽可以隨便親其他的男人呢

連燦步伐沉重的走在走廊裏。

她隻是好心而已。

最後他是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這個結論的得出,連燦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以他的個性,恐怕很難這樣設身處地的為另外一個人想。

可是此刻,他卻隻能這樣告訴自己。

是的,隻能這樣。

因為,她還自己懷著孩子呢,怎麽可能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呢

所以,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當作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當作什麽都沒有看見。

連燦這樣的安慰著自己。

病房裏,紀璟滿是期待的看著皇甫軒,期待著自己的這一個吻,真的能像白馬王子喚醒白雪公主一樣喚醒皇甫軒。

可是,等了一個小時,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映。

紀璟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將腦袋埋起來。

心中不詳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壞蛋。她帶著哭腔,在不醒來,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我要回家了,讓你一個人躺著。

讓你一個人的,以後,再也不理你,再也不要看見你。紀璟鼻腔裏,又帶著哭聲了。

她捏著皇甫軒的手:對不起,求求你醒來好不好,皇甫,醒來好不好,隻要你醒來,我什麽都會答應你的。

真的嗎恍惚中,好像有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

紀璟頓時止住了哭泣,一動不動的看著皇甫軒,剛才的聲音,是從他的嘴裏發出的麽

是你嗎皇甫,是你醒來了嗎紀璟顫抖著聲音,再次問道。

傻瓜。皇甫軒的嘴唇輕啟,終於清清楚楚的被紀璟看清楚了,是的,是他在說話,隻是眼睛還閉著而已。

那麽,你醒來了是不是是不是睜開眼睛,看看我啊。紀璟再次說道。

皇甫軒去再沒有了反應,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

隻是手,終於動了一下,算是對紀璟的回應。

紀璟跳起來:醫生,醫生,他醒了,終於醒了。紀璟朝外麵跑著,去叫醫生了,全然忘記了自己還有三個多月的身孕在身,應該一切小心才是。

倒是她的那群保鏢們,驚得跟在她的左右,以防止她突然摔跤什麽的好一把拉住她。

醫生很快被她喊來,各種檢查完畢,終於麵露笑容:明天就可以轉普通病房。

這麽說,是沒有問題了紀璟還是不放心的問。

我早說了沒有問題的,是你不信任我。醫生鬱悶。

嗬嗬嗬。紀璟已經沒有空和醫生鬥嘴,傻笑兩聲,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便又到了皇甫軒的身上。

皇甫軒依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很累的緣故。

待到醫生離開,他才再次睜開眼睛,眼睛,隨著紀璟的身影,她走到哪裏,他便看到哪裏,這樣的他,看上去更像個小孩子。

三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餓了沒有紀璟湊上前,輕輕的問,好像問重一點,都會傷了他一樣,那樣的小心翼翼。

不餓。皇甫軒牽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紀璟傻笑一下,現在,內心裏真的好開心啊,他終於醒了。

那三個白天黑夜裏,她無數次想過,他若是醒不來,她會怎麽辦或者,她該怎麽辦

如今,他終於醒來了,好像一切又春光明媚了。

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謝謝你。皇甫軒說,聲音還是有些有氣無力的。

傻瓜,你醒來,我該謝你才是。紀璟看著皇甫軒,內心澎湃。

不,我很高興,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在我的身邊。皇甫軒伸出手,他的手,依舊纏著紗布,其實根本不能抓住紀璟的手。

紀璟會意,將手放進他的手掌。

那些話,是真的嗎皇甫軒看著紀璟,黑眸如水。

哦紀璟遲疑了一下。

他指的,應該是她在他昏迷說的那些話吧。

看著她的猶豫,皇甫軒淡淡一笑:放心,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麽的,隻要你能像現在這樣,偶爾來看我一下,就可以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再不回去,連燦該是要擔心了。皇甫軒善解人意的說道。

紀璟沉默的看著皇甫軒。

心中又是萬分的懊惱。

這樣的一個男人,被她這樣的辜負。

她真的是罪該萬死了。

心裏,輕歎一口氣,慢慢站起來:我明天還來看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帶。

皇甫許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看著笑,淡淡的笑,傾城優雅,卻又讓人看的心碎。

以至於很長時間裏,紀璟的腦海裏,常常回旋的便是皇甫軒的那個眼神。

回到幽篁的時候,已經不早,淩晨了。

紀璟踏進幽篁的那一刻,心倒是開始惴惴不安了。

自己這幾天的心思全在皇甫軒的身上,完全的忽視了連燦。

唉,也不知道他生氣了沒有。

輕輕地推開門,連燈都不敢開一個,便偷偷爬上床,手,朝著連燦那邊摸去,卻是摸了個空。

心裏一驚,眼睛也漸漸適應黑暗,再看,房間裏似乎根本沒有連燦的身影啊。

她趕緊打開燈,沒有錯,連燦並不在房間裏。

紀璟趕緊爬起來,在房間裏找了一圈,終於確定連燦並不在房間裏,趕緊往書房去找他,隻是打開書房的門,那裏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他根本不在那裏。

這個時候,他不在,又是去了哪裏

趕緊打他的電話,可是,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紀璟忽然開始慌亂起來了。

不顧是否合適,直接敲開了周管家的門。

少奶奶啊,您覺得我可能會知道連先生去了哪裏嗎周管家很無奈的看著擾他好夢的紀璟。

不好意思。紀璟木然的退出。

少奶奶,不是我多嘴,您這幾天,對連先生也太忽視了,隻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有意見的。周管家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紀璟默默轉身,看著周管家:謝謝。

她知道自己做的確實不好,可是,要她不去關心皇甫軒,要她眼睜睜的看著皇甫軒那麽孤零零的躺在醫院裏,她真的做不到啊。

再次撥打連燦的電話,在幾乎要絕望的那一刻,他的電話終於接通。

喂卻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紀璟拿著電話,傻在那裏,甚至連問一句連燦在不在都忘記了。

我很快就回來。是連燦的聲音響起。

紀璟默默地掛斷電話。

傻坐在那裏。

剛才的那一聲,是她的幻聽嗎

分明是個女聲吧。

這個時候,有個女人在身邊。

傻子都會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吧。

紀璟的手,撫上肚子,覺得肚子好痛,一陣陣的抽痛。

原來心痛,敵不過此刻孩子的悲痛。

紀璟靠在**,睜著眼睛。

其實已經很累,可是,就是沒有一點睡意。

他說,很快就會回來。

便等著吧。

於是,便在**坐成了雕像。

連燦說的很快回來,卻是一直到了快要天亮。

滿身的酒氣,麵容是一貫的精致和冰冷,看見紀璟傻坐在**,似乎有一刻的錯愕。

起來了還是根本沒有睡他問,嘴裏,還噴著酒氣。

紀璟轉眸,看一眼連燦,卻沒有回答,然後,終於躺在**,蓋上被子,像個機器人似的。

連燦在床沿坐下:昨晚,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大概也明白了她的想法。

紀璟卻依舊是閉著眼睛,不搭話。

心裏是生氣的,生著重重的悶氣,因為在乎,因為愛情是自私的。

因為是那麽的愛他,所以,絕不可能會容忍他的背叛吧。

連燦見她不搭話,心裏本來也是有氣的,他什麽都沒有做,可是她卻是真的親過了皇甫軒。

到頭來,怎麽道歉的倒是他了呢

難道不該是她嗎

於是,索性也站起來了,到了浴室,衝洗著身體。

等到他洗幹淨走出來的時候,忽然發現紀璟已經不在了。

他遲疑了一下,等到他穿戴完畢下樓的時候,周管家告訴他,少奶奶已經出去了。

連燦用腳指頭都想的出,她肯定又是去看了皇甫軒吧。

情緒,終於有些無法控製,隨手砸了一個價值千萬的古董。

周管家趕緊退到一邊。

要不,我去把少奶奶找回來。周管家小心翼翼。

不用。連燦隻是冷冷兩個字,便出去了。

最近,有些忙。

雖然已經查到皇甫軒就是頂莎的幕後總裁,但是頂莎並沒有因為他的車禍而停止對帝都國際的攻擊。

而他現在,必須要對頂莎出手了,不能再姑息養奸了。

本來,就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自己的女人,卻還在往皇甫軒那裏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