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觸摸,池眉咬著唇,渾身肌肉緊繃地生疼,鮫紗散在水波中飄飄搖搖,猶如浩瀚煙波似海霧縹緲。

江漾專心低頭,纖手順著鱗片紋路一路往上,隻覺得他的鱗片是世間最完美藝術品。

池眉的下唇幾乎快要咬爛,一種從未體會過的顫-栗感,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雙眼迷蒙的看著江漾,她正低著頭,眼神專注的凝視著他的鱗片,那種專注如同注視著什麽珍寶,被人珍惜愛護,捧在手心的極致滿足感令他渾身發燙。

江漾正專心的研究著鮫人的生理構造,難得他終於答應自己跟他有肢體接觸,她可得把握好時機,

“阿漾...阿漾...”

江漾感到美男魚聲音奇怪的喚她,她抬頭,另外一隻手被他輕柔的執起,美男魚雙眼迷離泛著動人的水色,眼尾的紅暈在燈光與月色的交織下更添旖旎。

江漾渾身一僵,怎、怎麽回事?

她僵硬的看著美男魚將她的手與自己十指緊扣,月光下,他一笑生風,千嬌萬嬌的依偎在她的胸口。

江漾:沃日,這條魚好像不太對勁。

“你、”江漾準備起身推開他,但池眉已經牽住了她的另一隻手,緩緩下移。

江漾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著下移,一直到他的腰腹間,除了比其他的鱗片密集一點其餘無異的地方,她被牽著的手掌覆蓋在上麵,溫柔的掌心下她見到池眉顫抖著哆嗦了一下。

江漾低頭,拿開手,一根大晉江拔地而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的嗶——,你%&%¥&*%##%&*##,你他麽不守魚德。”江漾瞬間彈起,滿口臥槽髒話。

美男魚雙眼迷蒙,他看著江漾激烈的反應,想她的手,但是拉不到退而扯住了她裙裾一角:“阿漾,我沒有不守魚德,我答應你的示愛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江漾睜大了眼睛,震驚無比:“你大爺的,不要瞎說,我什麽時候跟你示愛了?!”

她拽著裙子想要扯開,但池眉拉得很緊,根本扯不開,兩人就這僵持著。

他說:“你一直對我好,救了我,喂我吃好吃的,還送我鐲子,哥哥說人族求愛時就是會送玉鐲子的,而且你還摸我的尾巴......”

他臉上羞紅軟爛:“鮫人的尾巴是不能摸的,摸了就是要托付終生的意思。”

江漾崩潰。

你特麽不早說,要是知道摸一下尾巴就要嗶——,她根本碰都不會碰一下。

“我跟你講啊,那個鐲子,噗——”江漾慌忙想要解釋送鐲子不全是定情的意思,但好死不死的那該死的燈柱狠狠的絆了她一下,她話沒說完,腦門在水桶邊重重的磕了一下,噗通一聲,栽進了水桶裏。

等江漾醒來,她正靠在蠢魚的懷裏。

蠢魚咬著唇,媚態羞翻,一臉春樣。

江漾震驚的連連後退,倒進水裏,在水裏不停撲騰,喝了好大一口水,奈何水桶裏空間不大,她沒辦法隻能摁著美男魚的腰才冒出了水麵,抹了把臉上的水,下巴還在滴水忙問:“我昏迷多久了?”

“沒多久,不到一刻鍾。”蠢魚說。

江漾鬆了口氣:“那就好。”蠢魚的嗶——應該不會那麽快。

“阿漾。”蠢魚興奮的環住江漾的腰,水眸豔豔潤潤,動情又羞澀:“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也不用這麽激動的暈過去吧。”

“......”江漾腦瓜子突突的,指著自己的腦瓜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激動的暈過去?額頭上的包看見了嗎?這麽大的包看見了嗎?我撞暈的。”

“哦。”蠢魚難掩失落。

“而且我跟你講啊,人族送鐲子有很多層意思,不是隻用來定、”江漾突然閉了嘴,四肢僵硬,水麵下有東西屹立不倒。

“靠!”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騎在了這條魚的腰上,怪不得他一臉**的樣子。

她躲開這條蠢魚,準備爬出水桶,但蠢魚抓住她的腰帶,噗通一聲,她又滾了回來。

“阿漾不要走。”蠢魚慌亂的拉住她。

他是傻子,不能跟傻逼計較,江漾深吸一口氣:“不走可以,但是先把你那東西收起來啊,刺到我眼睛了知道嗎?”海裏的東西果然都不可小覷,賊大。

蠢魚好似沒聽見,拉著她的手一通深情告白:“阿漾我也很喜歡你,每天一睜開眼就期盼你的到來,人類都是壞人但是你不一樣,我好喜歡你,比一切都喜歡你。雖然我們種族不同,但是阿漾你放心,根據我哥哥和壞嫂子的經驗看,我們也能生健康的寶寶。”

“不是、你?”江漾驚歎於這條蠢魚的腦回路,他怎麽就想到寶寶了?而且、江漾態度強硬至極:“你他麽的把它收起來啊!”

池眉顰著黛眉,委屈但聽話的哦了一聲,然後就真的收回去了。收回去了。

江漾:這玩意兒還可以隨意收縮!牛逼壞了!

不過好在沒有了龐然巨物震驚她的眼球,人魚的鱗片摸過了,人魚的嗶——也看過了,腦袋上那個大包不虧。

江漾慢吞吞的往外頭爬。

池眉拉著她的手:“阿漾、”

江漾說:“讓我出去,我不想泡在水裏。”場麵狠尷尬啊,萬一被人看見了,還以為她饑渴難耐去騷擾一條魚呢。因為女尊世界是沒有男人騷然女人這種說法的。

池眉猶豫了一下,放開江漾的手,讓她爬出了水桶。

江漾擰了擰衣服上的水,正準備跟他從頭到尾解釋清楚,她可不想讓這條蠢魚陷入錯誤的愛河啊。

可蠢魚卻搶先一步,突然開口:“阿漾你不喜歡水沒關係,我們鮫人族有秘術,可以斷尾幻化成人族的雙腿,阿漾,我可以陪你上岸,陪你一起去陸地上生活。”

江漾神情一怔,蠢魚的眼神熱烈滾燙,包裹著赤誠暴烈的愛意,她好似一瞬間被燙了一下,慌不擇路的跑了。

江漾渾身濕漉的走回房,腦海中不停浮現池眉的眼神,幹淨、熱烈、毫無雜質。

“二小姐您、”一直在房間裏等著的藍千,看見江漾渾身濕透的從鮫人房裏出來,驚訝無比。

回想起白日裏那條賤魚說她們如今如膠似漆,情意綿綿,多年前,在不知道鮫人的魚肉可以煉作長明燈時,鮫人也曾短暫的被人族當做發泄性-欲的工具。

藍千臉色一變,一邊忙幫江漾換下一身濕衣裳,給她擦拭頭發,一邊低聲提醒:“那個、二小姐啊,皇上的寵物,您還是注意點影響,別玩這麽大嘛。”

“......”以前江漾隻覺得藍千傻,但沒想到傻得如此清奇。

她閉上眼,遮住想要殺人的目光,柔聲道:“你過來。”

藍千傻乎乎的靠近,江漾摁住她的腦袋都是一頓暴打:“你沒腦子嗎?傻逼,老娘會碰一條魚?!”

藍千悲慘的捂住腦袋,說的也是,二小姐的身邊的男人數不勝數,什麽溫柔鄉沒嚐試過啊,何必去上一條魚呢,她將信將疑的信了。

但這個想法在之後被全部推翻。

沒有人知道昨天晚上,池眉和江漾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船員卻一反常態的發現江漾整整兩日都沒有去看過那條鮫人了。

每日去換水的船員也驚訝的發現,平日從不跟她們說話的鮫人破天荒的會找她們問話,主題隻有一個,江漾為什麽沒來?她去哪裏了?

去哪兒了?船員們都知道,二小姐就在房間裏,至於為什麽不去看他,船員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失寵了唄。

但她們都沒告訴鮫人,就看這往日張揚的鮫人日漸暗淡落寞,懨懨宛若一條病魚。

航海寂寞,一丁點小事都能翻著花樣的談起,鮫人失寵的事自然成了最熱議的話題,船員們議論紛紛。

往日被池眉打傷的船員也春風得意起來,故意站在鮫人房門口跟看守聊起了天。

“這幾日二小姐都沒來馴鮫人了誒。”

“是啊,可能是倦了吧,終究隻是寵物而已。”

“咱們二小姐已經很仁慈啊,當初要不是二小姐非要攔著不殺他,說要把他調-教成寵物獻給皇上,現在他早就被煉成一罐長明燈油了哈哈哈哈哈!”

譏諷刺耳的笑聲傳入池眉的耳朵裏,他瞬間臉色慘白,嘴唇翕動著說不出話,好像有一把鋒利的刀狠狠的剜在他的心上,原來他的愛就是一場笑話,原來都是他自作多情,原來阿漾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痛意揪住了他的神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被鋸子拉扯,痛得他幾乎昏厥。

第三日,江漾終於整理好情緒去見池眉,雖然告訴他真相對這條單純的魚很殘忍,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藍千跟在她身後,江漾一推門進入,就看見池眉紅腫的眼眶而近乎碎裂的眼神。

藍千欲言又止,嗬,還說你什麽都沒做,瞧人家都委屈成什麽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