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講究快意恩仇,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不管怎麽樣,潘某對他畢家的確是有恩德,況且一開始誰也不知道他潘某是何許人氏何等身份,雖然後來逐漸知曉他是“國民黨反動派”,但是好歹情誼已經建立,況且立場陣營不同未必表示人品也有問題。這一點是促使畢後來勾結香山公園負責人艾某等叛變主席,配合和放任歹徒刺殺主席的原因之一,僅僅是之一,更主要的原因當然遠不僅此。

很早的時候,畢就正告過潘有才,不管牽涉到何種情狀的幫忙,有一點令其必須警記,即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畢本人絕不參與傷害主席。潘本是蔣的人,國共兩黨不共戴天,身為GONG黨之首的毛,自然也是潘的心頭大恨。聽到這一句話,潘有才即時如同挨了一記悶棍,心裏很是不爽,一氣之下想到一個陰狠的主意即讓他的一個M國軍界朋友用了一架反雷達隱形(當時中國的反雷達技術相當落後,現在還是非常欠缺,以致於中國的空天防護係統在很長一段時期內都將處於被動不設防的狀態,直到最近為止,M國的某型轟炸機還可以任意出入我們的天空而難以被發現)飛機將畢全家活捉並直接帶離中國大陸飛往寶島台灣省。

這件事本是潘本人的主意,但是當他用此威脅畢某的時候,卻借口說是M國人指使他幹的,並信誓旦旦地拿出一把M式手槍送給畢,說這就是證據。他還一再誇大M國人的勢力,目的當然就是逼迫畢某就範,參與謀害主席的事件。正是這個重要的緣故,使得畢某的心理防線幾乎被完全擊潰,才做出後來種種背黨叛國的事情。不過每每念及主席對待老百姓的親善,對他畢某的種種照顧和恩慧,他本人絕不親自傷害主席這一條還是恪守不變。首先是放任並配合香山公園負責人艾某(艾也是潘的收買者之一)利用歹徒刺殺主席不成,然後便設計在主席聯歡晚會這一天,配合潘本人伺機卷土重來。至於用廢舊包裹裝送手槍嚇阻R國核科學家之事,那是那位M國軍界朋友借手所為,並非潘有才及畢某的目標和初衷。

以上幕後的種種情節,國安部的同誌們經過叢叢偵察,雖然不能說已經完全摸清,但是大體脈落基本上已經整合清楚,所以這才告知主席,並獵人般安排好一個個漂亮的陷阱,坐等那批窮凶極惡亦是窮途末路的餓狼們的出現並落入其中。這個決定因為涉及種種安全事宜,對於一些無辜者來說危險在所難免,所以主席一開始是不願意這麽做的,但是智囊團和國安部的意見是一致的,他們認為目前的情況有如過河之卒隻有前進不能回頭,非得如此不能清除潘有才這一夥毒瘴餘孽!主席聽完匯報再三衡量利弊,這才咬咬牙狠下心布下此局!

是晚,天AN門廣場前,聯歡晚會現場。人山人海,萬頭攢動,張燈結彩。以左右各掛著“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中央人民政府萬歲”標語

的天AN門城樓為背景,一排高大的桌椅後麵坐著一批老紅軍老革命,人人身披綠裝肩掛紅花胸佩獎章,中間一排是包括郭沫若在內的一幹文藝界領導,前麵的一排桌椅則坐著來自祖國首都北京的一幹群眾代表。在這三排桌椅的正中央位置預留下一張配備了簡易話筒的講話桌,大家心知肚明那是一會兒等到主席來臨,給他老人家發言用的。再前麵的偌大廣場,便是自發前來參加聯歡晚會的廣大人民群眾摩肩擦踵站立圍觀的地方。

一位文藝界的領導東張西望了一陣之後,宣布晚會表演正式開始,他的話音剛落,就在好幾萬熱情高漲的普通群眾當中忽然擠出來一群歌舞演員,臉上個個擦脂抹粉卻又被汗水打濕弄的梨花帶雨似的相當搞笑,所以人人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和神態。本來這是因為她們是建國以來首批組建的國家級歌舞演出隊,業務還不是特別熟,事先明顯低估了觀眾數量,沒料到演出會場一下子出現這麽多的人,再者當初安排演出棚的時候也沒有把位置考慮周到,致使演出人員不得不從群眾之中擠進擠出,所以她們的笑是一種表達歉意的方式,可是普通群眾不知情,而且天色已晚妝容看的也不甚清楚,隻看到了一幹演員們甜美的笑意,還以為這是演員們良好職業素養的表現呢!於是他們非常自覺的讓出一條通道,並且把廣場中間寬大的麵積退讓了出來,好讓我們的歌舞演員順暢無阻的進行演出。

歌舞表演就是唱唱紅歌跳跳民族舞蹈,人人衣冠整齊麵目公開,而且已經經過前一關天AN門衛士的安檢檢查,所以對於身著便衣站在群眾之中或者蜇伏城樓之上不斷密切巡視的一幹警衛人員來說,基本上不用提防什麽,大家的心情還是比較平靜。但是接下來會有一場傳統的舞獅表演這個表演本來不被有關領導許可,不過主席一再嘉許欽點,這位領導無可奈何拗不過,這才不得不首肯。但是舞獅節目自古非常隱蔽波折,安全係數畢竟不高,況且這個節目是主席欽點,在此之前他必然親臨會場觀看,此前此後難免會有一些熱情高漲的群眾或者群眾代表要和主席進行交流互動,這樣安全係數再降一層,所以理論上這個時候便是大內警衛們最為緊張和忙碌的時候。他們得不停地巡視並盯緊現場,一旦發現有所差馳立即保護主席進入天AN門特設通道脫離現場!

不錯,理論和現實有一點是一致的,即舞獅節目還沒開始的時候,主席已經到了。整個晚會現場突然之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吹呼聲,現場幾乎所有的圍觀群眾、領導代表和演員們全都肅然起立,之後一個勁地向主席揮手的揮手,致敬的致敬,尖叫的尖叫,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幾乎沒有一個人不被**所籠罩,不被光輝所照耀。這個時候那些便服隱身群眾之中或者埋伏在城樓之上的大內警衛們也的確是個個神經緊繃、高度緊張。但是需要說明的是,他們之中真

正為主席的安危著想,真正為主席的安危而緊張的隻能是一半一半,也即是說,這些執行任務的大內高手們有一半已經被畢某所買通,他們的緊張正如一隻將要步入獵人圈套的餓狼般蠢蠢欲動。他們在等待一個人,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一次爆發,雖然最後的結果誰也無法預測,但是他們也隻能這麽做了。人生的軌跡命運的輪轉有時候不是自己能夠掌控,他們也隻能屬於別人的木偶,為別人所支配所奴役。

銅鑼想起,舞獅開始。此獅分為獅首獅身和獅尾,分別由三人組成,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潘有才和他的二位手下。原來他們早就通過畢某打通的渠道從群眾之中混入了廣場,然後趁著夜色朦朧悄悄闖入演出棚搞定了三位舞獅者。不過他們亦是徒手進入廣場,一會兒將會有一位誘獅者手握誘球(球內裝槍支),穿插而入,然後趁機將誘球內所攜帶的三把手槍轉交給潘有才一行三人。這三把手槍之內皆是荷滿子彈,確保刺殺任務圓滿完成。這是初步任務,之後,埋伏在城樓之上的畢某還要和樓下的同夥一道護駕潘有才逃離廣場,直至前方某處會有一架直升飛機前來接應。據潘所稱,隻要畢能完成上敘任務,那麽不但會確保他全家的安全,而且屆時還會攜帶他畢某一同登機,把他也帶去寶島台灣,當自家兄弟一般接待,好好享受一下榮華富貴紙醉金迷的生活是個什麽樣的滋味。

不過他們的陰謀終將不會得逞。當潘有才剛剛接過手槍,還沒得來及射擊,開誌遠和國安部的同誌們業已趕至會場。他們早就算準了時間,翹首以待這些政治餓狼們的原型畢露。隻是危險還是存在,就在開誌遠一行幾人和潘某等人群毆的時候,“主席”尚未離開晚會現場。說時遲那時快,這個潘有才趁機朝著“主席”的方向啪啪啪連射了三槍,因為距離過遠天色又晚,一槍打偏了,一槍打在了天AN門城樓的那副標語上,還有一槍則正中“主席”的胸部。雖然我們早就交待這個主席隻是個特形演員裝扮而成,而且他的胸部早就穿戴了防彈衣,但是其中的驚險還是令開誌遠等人後怕不已。試想不管是真是假,畢竟是“主席”中彈,圍觀的人怎樣看待?在眾多百姓的心目之中,主席一直是保護神如同太陽一般光芒萬丈,他老人家一旦有失,我們該如何拯救那些受傷的心靈?而且這個尷尬的事實以後如何澄清?在這樣一個為尊者諱的年代,以上事實是千萬不能如實公開的!

目睹以上情景的開誌遠氣惱萬分,一邊吩咐幾個同事趕緊保護“主席”進入特設通道離開現場,一邊雄赳赳氣昂昂地逼向潘有才。經過簡單的交手,開誌遠已經領教潘的氣力和敏捷程度,覺得不過如此,三五下即已缷下對方的武器,再三五下就把潘的一隻手給打斷了筋骨。開正覺得不夠解恨的時候,潘又伺機偷襲,一下被開逮個正著,又把他另一手的筋骨給打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