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 把夏季孕出了溫柔的韻色

那日晚上回到龍家宅子裏,離年也並不和龍中澤說話。

大概近來他工作上的事情也忙起來了,所以回到家裏麵時,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書房裏。

離年上課之後,也要備課,便和阿姨說了一聲,在宅子裏的另外一個地方給自己安排了個房間,她回家的時候,可以到房間裏去,也不用都和他在一個房間裏。龍家宅子裏的房間又多,阿姨就給她選擇了個最靠近花園的地方。

離年又搬了些書到那裏去,晚上時間多的時候,就在那裏看會兒書。隻除了不能用電腦,她備課也完全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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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學的物理,對工科方麵的東西很感興趣,所以房間裏的桌子上這方麵的書籍就很是多。

吃過晚飯,離年便在那房間裏坐著,一盞台燈,她窩在椅子裏,拿著一本最前沿的物理學雜誌在看著,偶爾看得入神的時候,還會下意識地咬咬食指指節沉入思考。房間裏窗戶開著,夜風送來園子裏最清新的花朵的香氣。

那一晚上,離年後來就睡著了,聽到房間門有一點響動的時候,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已經推開了門,站在門口凝著她。

隔著遠遠的距離,離年縮在椅子上也盯著他。

兩個人在此刻,大概都明白縈繞在兩個人之間,目前是一種什麽氛圍。

因著昨晚上的事情,矛盾還在,她並不願意見他,連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都不願意和他說話。

晚上大概還有了要在這邊房間裏睡覺的想法。

離年看著他還穿著下午回來時穿著的襯衣,大概是才忙完事情,這個時候,他後麵廊道裏的聲控燈熄了去,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就有些背光。

離年就那樣盯著他,然後看著他慢慢走了進來。

離年神情淡淡的,隻是用雙手抱著自己。

她知道,他當然是不會為昨天的事情道歉,而她,也不想和他說話。

龍中澤走進來,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彎腰把她手裏的雜誌抽了出來,放在一邊,再彎下身來,要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

離年輕輕柔柔地開口說到,“我想在這裏睡覺。”

龍中澤那個時候,剛彎下身體,雙手觸在了她的身上。

“我身體不舒服,想一個人睡,你在旁邊,我會睡不好。”離年說。

龍中澤是彎著身體的,聽著她說話,大概停頓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好。”

那個晚上,離年便是一個人在這邊房間裏入了睡。

她平時睡覺的時候,他在旁邊,手會經常撫在她的肚子上,離年晚上會睡得安穩,那日晚上,她一個人在那房間裏,卻是轉了好幾個身,都沒有睡得安穩。

到後半夜的時候,離年又習慣性地哼著肚子疼,之前他會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再幫她按摩著身體上的穴位,她就常常會又半夢半醒地睡過去,然而今天晚上,卻沒有人。

離年閉著眼睛,半醒著又翻了個身,身體不舒服,她就又有點難受地哼著。

輕輕的歎息聲在旁邊響起,離年卻聽不到,隻是下意識地咬住唇,一隻手挨著肚子,一隻手抓著旁邊的床單。

龍中澤在她背後側躺下來,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覆著她的手背,然而挨著她的臉,吻了吻她的臉頰。

肩膀上、背上,又有適當的力度在按著,離年輕輕地哼著,而後轉過身來,靠進了他懷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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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年第二天醒來,聞著空氣裏的氣息,再看看旁邊的位置,是有人睡過的。

她知道,這也沒有辦法,他要做的事情,她自然是沒有辦法能夠去反抗,她不想和他睡,他硬要睡在她的旁邊,她自然是沒有辦法的。

離年洗浴了之後,到桌邊去看自己備課的資料,她那些資料就放在那裏,自然也是不怕他看到的。

她現在覺得,他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沒有關係,她是要做這件事情的,並不需要爭得他的同意。

白天,安然來接她,她也大大方方的,覺得沒有什麽好隱瞞。

她白天和安然一起去一個音樂會,看了一場表演,然後下午的時候,便去a城的另一邊,上班。

這樣子的情況,不知不覺便持續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她和龍中澤的關係,有了些緩和,但是有些芥蒂是在的。

離年知道,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調和的。

隻是她還是又回到了那邊臥房裏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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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中澤洗浴了從浴室裏走出來,很快就到**來躺著,從後麵,把她攬進了懷裏。

他這段時間,大概確實比較忙,晚上回來的時間都要比往常晚很多。

離年躺在那裏,還在想著下午補習班裏那個調皮的小孩子上課不認真聽講,結果題目一做就錯了大半的事情,而後便聽到後麵的人說,“年兒,過兩天,我要離開a市一段時間,你在家裏要聽話一點,有什麽事情就找阿爺,要和他說。”

離年聽著他說話,反應了過來,而後轉過了身來,望著他說,“你要去哪裏?”

龍中澤微微低著頭,凝著她,“有個項目要談,去市,主要是考察,需要點時間。”

他現在沒有走,然而離年現在覺到自己好像已經有些不願意,不想他走。

“要走多久?”離年問,凝著他的眼睛裏,水瑩瑩的,很是動人。

龍中澤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在最親密裏,時不時吻一下她的唇,說到,“不確定,長的話一個星期,短的話,兩三天。”實際上,長的話至少半個月。

“嗯。”離年輕聲地回。

“你如果身體好一點,我就帶你一起去,主要是個旅遊開發項目,一起過去,也可以遊玩一下。”他說到。

離年想到那些調皮不聽話的孩子,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走,便說到,“我不去,我在家裏等你。”

離年看著他笑了起來,嘴角扯起弧度,讓他的一張臉,看上去十分的好看。離年也有些忍不住,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把自己貼進他的懷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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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第二天,離年要離開去補習班上的時候,大中午的,龍中澤返回了宅子裏麵來了。

安然這兩天已經沒有來接離年了,離年自己坐了個司機的車子去目的地,保鏢她自然是讓他們等在合適的地方,但是保鏢並沒有意識到離年去補習班上有什麽問題,因為時間持續久了,便以為已經是龍中澤知曉同意了的,自然也就沒有自覺自己“多一事”地進行報告。

所以園子裏等著接離年走的車子,停在那裏。

龍中澤從車上下來,走到車邊,問了句,“去哪裏?”

車子旁邊保鏢恭恭敬敬回了句,“送夫人去。”

“上花藝課麽?怎麽大中午的過去?飯吃了嗎?”龍中澤問。

保鏢便恭敬地回了道,“不是去花藝課,是夫人要去培訓班上課,今天是周末,所以時間比平常也要提前一點。”

龍中澤聽完,神情便頓了頓,而後便看見那邊大門口穿著條裙子走出來的女人。

離年看到了龍中澤,先是站住腳不動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出去做什麽?”龍中澤站在那裏問她。

離年捏著自己的包,又抬頭起來看一看他,後來又低著頭。

…………

車子開去補習班上的時候,離年都覺得有些驚訝。

他竟然跟著自己一起趕了過去。

離年雖然覺得自己沒有錯,但是不和他商量就這樣,確實也不對。

他坐在旁邊,不說話,當時是生氣了。

離年從車裏旁邊的酒櫃上倒了半杯飲料,遞過去,說到,“阿澤,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龍中澤便就著捏了她的手腕,把那半杯**喝了,然後出聲問到,“中午飯吃了嗎?”

離年點頭,“吃了的。”

“好。”他回,眼睛盯著車窗外麵,而他從剛才起就捏著她的手腕,一直沒有鬆。

離年想要鬆一下他的手,他就捏得更緊了些。

到了目的地,離年拿著教本,先去了辦公室,龍中澤在後麵也跟了進來。

到了時間,離年拿著教本要出來,就被他在門口攔住了,他輕聲開口問了句,“哪個是負責人?”

離年指了指一個辦公桌後麵的人,龍中澤就慢慢走了過去。

離年步子頓在那兒,然後慢慢走到了他們身邊去。

“秦小姐不在這裏做了?為什麽?她一直做得很好呀。”那位負責人說到。

龍中澤說,“她身體不好,不適宜勞作。”

“秦小姐現在這個狀況,上班是完全什麽問題的。”那位負責人說到,“而且秦小姐和我們簽了合同,這樣不上了,我們一時到哪裏去找人,這不是耍我們嗎?這是要負擔違約責任的。”

龍中澤卻輕輕地笑了,說到,“她確實是在耍,這一筆,你們記她頭上,至於違約金,後麵有人來和你們談,我隻有一個要求,她這以後都不會有機會到你們這裏來授課,違約金可以兩倍支付。”

那位負責人沒想到對方卻是這麽好說話,兩倍違約金,不僅這段時間的工資不用支付了,還額外賺了一筆,於是便笑了笑說道,“行,沒問題,履行合約就好說話。”說著還向後麵的離年點了點頭,意思是對她這個解約方式還是滿意的。

後來第二天,離年就被他帶上了飛機,飛去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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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是一個靠海的城市,氣溫普遍偏高,a市還在春深,這邊便完全是入夏的季節了。

龍中澤在這裏要考察的是一個休閑旅遊度假項目,主要是建造度假酒店,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查看地皮。

隻是這一次,一起過來的,除了離年外,還有許金義和許自謙,許自謙過來,自然把林安然也帶了過來。

除此之外,讓離年意外的,竟然還有瀾淵澈,以及那日在宅子裏見到的冷雨軒。

都是對這個項目感興趣的人。

一下飛機,離年便看到了那麽多人,一時還有些不能適應。

……

他們一行人是在市的一個小島上租下了四棟的觀景別墅,林安然和許自謙住在一起,而她和龍中澤住在一起,那邊瀾淵澈和許金義住在一棟別墅裏,而冷雨軒是單獨住在了一棟裏。

他們這次考察的這個項目,意向投資的金額巨大,因為現在經濟形式一直不穩,所以以分擔風險為目的,多一股投資參與進來,分擔的風險就會小不少,並且盤子也會做得更大,利潤翻倍會更多。

在度假區裏,走出去不遠便能夠看到海。

離年到了目的地後,便倒在**去睡覺了,連傍晚時候,有人把她從**抱起來了,她也一直閉著眼睛,並不說話。

“外麵太陽下去了,這個時候氣溫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那人貼在她的耳邊說到。

離年仍舊閉著眼睛不說話。

龍中澤便輕輕歎了口氣,說到,“乖,年兒,不要生氣了。這次我做得不對,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現在,隻能這樣哄著她。

離年縮在他懷裏,聽著他說話,便睜開眼來,看他一眼,然後伸手在他臉上打了一下。

就像是小貓撓了一下,他低下頭去,貼著她的臉,擦了擦,“原諒我了,好不好?”

離年把頭抵在他懷裏,輕聲說道,“我一點都不開心,心裏難受。”

龍中澤把她抱到那邊陽台上,把她放在地上,從後麵貼著摟著她,遠處海風吹過來,輕輕地掃在臉上,有夏季裏最舒適的涼意和溫柔。

龍中澤吻吻她的耳郭,而後貼著她的臉頰,柔聲說道,“年兒,你也要為我想想,可以嗎?我擔心你的身體,醫生說了你的身體不好。我不想你出事,不想承擔這種風險。”

“可是又不會累,我還會覺得開心。”離年仍舊反駁。

“你萬一出什麽事情了呢?年兒,我擔心你,愛你,”他說著,吻吻她的臉頰,“你為我想想好嗎?年兒,我愛你。”他說著,閉著眼睛,貼在她的臉上。

離年就那樣站在那裏,靜了會兒,而後轉過身來,用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阿澤。”她輕輕地喚他,“我討厭你,真的好討厭你。”她說著,輕輕的啜著,全部都陷進了他的懷裏去。

遠處海風輕輕地吹著,陽台上垂幔被微風吹得飄**起來,把這個傍晚夏季,似乎也孕出了溫柔的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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