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澤也是想不到居然會是出現了這個局麵,他原本就登上了幾級樓梯,此時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臉上也不免是閃過了一抹尷尬之意。羅援見狀,道:“我們還是樓上談吧,再這麽僵持下去的話,隻怕菜肴都是要涼了。”

羅章的腦子當中也是有點兒蒙蒙的,自己居然還有一個兒子,而且還是麗娘為自己留下來的兒子。他看了一眼羅立人,見羅立人眉清目秀的,依稀是有著當日麗娘的幾分輪廓。這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嗎?

羅章在心底歎了口氣,暗道:“還是且看他們能夠說出些什麽吧,隻是難為了黃俊澤了。”

黃俊澤也隻好是和他們走了上去,一桌子的美酒佳肴此時根本就沒有人動過,但是此時的眾人,哪裏還有心思去喝酒吃菜,都是伸長了脖子豎著耳朵,想要聽聽這羅家家主羅援到底能夠說出一個什麽故事來。

倒是羅章看著眼前的小杯,不禁是冷哼了一聲,便是將整個酒壇拿起,大口地灌了幾口:“昔日麗娘慘死在我的麵前,她何時有了身孕,我怎麽就不知道嗎?”

那婦人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然後緩緩道:“麗娘當時有身孕已是有兩月了,你卻是嗜武如命,出外尋找高手試煉,一年都沒有歸來。當你回來的時候,正好是碰到了有暗殺者來襲,麗娘為了剛剛出生的嬰兒,不惜和敵人血戰,等你回來的時候,便是碰到了這等事情……”

“我不相信!”羅章有點兒暴跳如雷的樣子,一壇酒便是被他三口兩口喝完。“明明就是你們設計殺死了麗娘,麗娘的家族阻礙了你們的大業,你們才是將她給殺了!”

說到了這裏,羅章的麵目猙獰,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要將羅援給吞下去的那般。

黃俊澤也是隱隱聽出了一股味道來,好像羅章離開了羅家這麽年一直不回去,還有著這麽一層關係呢。隻是黃俊澤也是知道,超級大家族之間的恩怨情仇跟皇家之間的差不了多少,有時候,為了家主的位置,父子、兄弟之間相殘的事例也是數不勝數。

隻是讓黃俊澤也有點兒疑惑的是,自然羅章的兒子都是這麽大了,為何羅援沒有派人將消息告知羅章。反而是到了這個時候,羅章成為了帝國的侯爺之後,才是將這個消息透露出來。

作為一個局外人,黃俊澤此時的位置也是極為尷尬的。他隻能是自斟自飲,同時也是暗暗戒備著,若是羅援突然發難的話,那麽他也能夠有一個準備。

羅援也似乎是將黃俊澤當成了空氣那般,雖然他知道的身份,隻是一個年輕的英傑才俊,在他的眼裏,還沒有資格和他對話。他瞧著羅章,道:“你自幼便是不想修煉我羅家的槍法,倒是對刀法癡迷無比。單單是憑著這一點,你便是離經叛道,丟了我們羅家的精華。”

羅章冷笑道:“羅家槍,好一個羅家槍!天下之間使槍的強者數不勝數,羅家槍傳承了那麽多年,難道就沒有敵人專門研究我們羅家槍,而破解嗎?所謂固步自封,井底觀天,早有一天,羅家便是因為這麽一條破規矩而破落下去!”

羅章越說越是激昂了起來,最後猛地是拍了一下桌子:“老頭子固步自封就罷了,想不到你也是如此,當真是當了家主的人,個個都是自命清高,以為天下之間再沒有強者了!”

黃俊澤倒是想不到會是演變成了家族所習武藝之間的探究當中,他隻能是低著頭,但還是可以看得到他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那婦人也是也是看了一眼羅援,羅援會意,知道在外人的麵前不便談論這個問題,咳嗽了兩聲,道:“二弟,這次我們叫你來,是為了告知你當年所發生的事情。至於立人的事情,也確實是有苦衷。”

“當年,田家的忽然是被滅門,隻留下了田月娘逃到了我們羅家來。而那個時候,田月娘已是懷了你的孩子,你那個時候又是出外尋找對手比試,拋下了這個一個弱女子留給我們照料。通過調查,我們也是發現這田家滅門一事,乃是冥域中的強者所為。”

“冥域作為一個殺手團體,前來屠戮田家,肯定是受到了田家仇家的雇傭。我們調查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也是沒有任何的頭緒。而在這個時候,田月娘也是降生愛子,這是立人。原本平靜的時光也是因為立人的降生而打破,冥域的強者也是在紛紛前來襲擊我們羅家,目標正是立人。”

“那一夜,風雨交加,冥域似乎也是下定了決心,來了一名虛幻強者,一舉突破到了內院來。事後的情況,你也是知道了。”

羅章回想起當日的情景,當時他確實是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靈識曾經掃過他的身體。當時他還以為是羅家的虛幻強者,“難道,真的是冥域所為嗎?”

黃俊澤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也是有點兒驚咦:“這冥域到底是有著什麽目的,不惜是得罪一個超級強者,也是前來襲殺一個嬰兒。”想起自己曾經幾次遭到了暗殺,而且都是和這冥域有關,也是讓黃俊澤對於冥域升起了一股忌憚之意。

羅援這時也是有點兒不悅了起來,道:“你個性偏執,你認為我不喜歡田家,就以為我們要謀害田月娘了。後來,你離開了越城,渺無音訊。我知道你的心中有芥蒂,所以暗中將立人撫養長大,準備選一個適當的時機告訴你。”

“沒有證據,我是不會相信你們的花言巧語的。這個畜生,誰知道是誰的野種,我羅章一世英雄,可沒有這樣一個懦弱的兒子!”

羅立人的臉色也是漲得通紅,一時也是不知所措,見羅章這般冷嘲熱諷的,一股怒火也是騰地衝了起來:“子不教父之過!我羅立人從小就沒爹沒娘,我才不會認你當爹!”

羅章一聽,這小子居然還敢頂嘴,正想要扇他兩巴掌,羅援將他攔了下來:“親生父子,何必要這樣子。那個黃侯爺,你也勸勸一下他倆。”

黃俊澤見羅援這時才是注意到自己,倒是微微一愣,都是清官最難斷家務事,而且這沒頭沒腦的,他從哪裏勸起。隻是跟羅章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是訕訕地坐著。

羅援也不禁是有點兒鄙夷地看了一眼黃俊澤,臉上也是不露聲色:“立人,這可是你親爹,還不快叫爹!”

羅立人的強脾氣也是上來,扭過頭去,鼻子裏哼了一聲:“絕對不叫,就算他是跪在我的麵前,我也不會認他的!”

“哎呀,你小子還想讓我跪在你麵前磕頭呢!”羅章的眼睛也是瞪得滾圓,若不是羅援在旁邊攔著的話,他還真的想一巴掌就將羅立人給拍成了肉泥。他將酒壇啪的一聲打碎,然後拉著黃俊澤:“我們回去,這娘的,老子還不稀罕赴這什麽鴻門宴呢!”

羅援一聽臉色頓時是沉了下來,但也不好去發作,也是冷哼了一聲,臉色陰沉地走了下去。

黃俊澤和羅章兩人在越城當中討了個沒趣,自然不會回去大肆宣揚。兩人回到了營帳當中,似乎是酒勁衝了上來,走路也是有點兒歪歪扭扭

的。

滕紫煙一直在等待著黃俊澤回來,一見他滿臉的酒氣,皺了下眉頭:“我可是聽說啊,你們兩個去城裏喝花酒去了。”

剛要和衣而睡的黃俊澤頓時是打了個激靈,連酒都是醒了幾分,驚道:“誰說的?”

“看把你嚇成這樣的,男人嘛,喝花酒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滕紫煙臉上雖然是掛著溫和的笑容,但是那雙芊芊玉手已是在黃俊澤的腰間擰了一下。經過了這段時間的奔襲廝殺,原本單純的滕紫煙也不免是將心底裏的那絲暴力傾向給釋放出來。

“哎呀……疼……”頓時,黃俊澤的哀嚎聲便是傳出老遠,那些站崗的親兵好像是沒有聽見的那般,仰頭看星,一個個五大三粗地也是故作風雅地點評起哪顆星亮哪顆星美了。

第二天剛剛淩晨,黃俊澤便是召集了大軍,準備繞城而過。而這時羅家也是派來了使者,道:“黃侯爺,既然來到了我們越城,不來越城多住兩日,讓我們盡下地主之誼,這可是說不過去呢。”

黃俊澤在馬上抱拳道:“軍務緊急,若是耽誤了軍情的話,我們可是吃罪不起呢。”

使者道:“看黃侯爺這話說的,黃侯爺這一路來攻山拔寨,修路造橋,實在是讓我等敬佩。而戰士們上場殺敵,當然是要吃飽喝足了才去。”忽然,使者壓低了聲音道:“前段時間已是過去了幾十萬的大軍了,黃侯爺的這六千兵馬,就算是遲幾天才去,也不礙什麽事。”

黃俊澤也不禁是沉思了起來,這一路廝殺下來,大軍也是疲憊之極,這一去日出王國,可不是對付沒有章法的山寨嘍囉那麽簡單。搞不好的,這六千人都得在一天之內被人吃掉。雖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黃俊澤也實在不想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大軍就這麽沒了。

高潁也是在旁邊道:“元帥,軍中之事,不外乎賞罰分明。這段時間,兄弟們都是賺得人人眉開眼笑的,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玩一玩,放鬆一下。這樣子,才是有精力上戰場殺敵嘛。”

黃俊澤自然是知道高潁的意思,大軍征戰在外,全都是老爺漢子,自然是一個個憋著。現在既然是靠近了城池,哪個不想到城裏喝喝花酒,找個女人滋潤一下。況且這段時間,攻山拔寨的,每一個人的身上可都是揣著一筆不小的財富。

“兄弟們都是在刀頭上舔血的,也不能要求他們個個像是聖人那般。”

黃俊澤點了點頭,對那使者道:“那我們就叨擾越城幾天吧。”又向高潁道:“讓將士們進城休息,同時告誡眾人,若是打架鬥毆、違規犯紀的話,軍法伺候!”

眾將軍聽說可以到城裏去休息,都是高興地哄叫了起來。

使者接著說道:“我們家主吩咐了,昨日大人在鴻雁樓沒能夠喝得盡興,這次便是在西羅河河畔擺下了宴席,還望黃侯爺以及眾位將士能夠賞臉光臨呢。”

這次羅援居然要宴請整個第十三路軍,倒也是讓黃俊澤幾人心中微微一驚。既然對方出錢請客吃飯,黃俊澤自然是不會去拒絕,反而是將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前段時間經過的大軍,羅家主也會一一宴請嗎?”

使者曬然一笑,道:“那可是幾十萬人呢,一下子宴請的話,還不得我羅家給吃空了。家主聽聞眾將士攻打各處山寨,還民生機,心下敬佩,所以才聯合了越城各界有聲望的人士,舉辦這個接風宴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