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兒的回報

劉公子這事兒搞得羅戰好幾天都特煩,心發慌,老是瞎琢磨。

程宇回來之後偶然問羅戰:“跟劉曉坤一塊兒的那人,是他傍家兒吧?”

羅戰:“我哪知道啊,八成是。”

程宇:“你認識那人嗎?長得……還挺好看。”

羅戰沒敢吭聲,下意識地不想對程宇扯謊,可是又覺得這種事兒跟程宇說出來,也是找罵的,還不如走大街上裝不認識呢。

他跟洛傑多少年都沒見過麵兒,完全沒關係了,更何況如今跟程宇如膠似漆地恩愛著,不想摻乎旁人的爛事兒。

尤其自家小警帽兒很要強,愛吃醋,連豌豆蓉兒的醋程宇都吃得津津有味的,犯擰巴,鬧別扭,要是哪天知道了那挺俊的人是小奶酪兒……媽呦,爺們兒如今改過自新做良家賢夫憨夫了,還想多過幾天消停日子呢,不光彩的往事就甭提了!

程宇瞟了羅戰一會兒,也沒多問。

程宇覺著羅戰肯定認識那司機,因為那晚倆人把劉曉坤和洛傑堵在車裏時,羅戰一直指著姓劉的臭罵,卻一句話沒搭理洛傑,倆人對視時目光閃爍。

羅戰若是一鎖子掄上去連那小白臉兒一起打了罵了,說明倆人不認識。

可是羅戰裝沒看見那小尖孫兒,說明倆人根本就認識的。

有些敏感職業就注定了大腦皮層第六感官意識以發散聯想的模式超常態運轉,程宇就是這麽個人兒。

羅戰當年眼光也挺刁,頗看上幾個絕色。

洛傑以前是市隊打排球的,還參加過全運會和全錦賽,水平高不成低不就,從小在體校訓練又把學業荒廢了,沒念過大學。專業運動員過了二十歲,一旦打不進國家隊,隻能走下坡路,慢慢地耗掉運動青春,處境特別尷尬沮喪。

男孩子身材好,長得又漂亮,自然招來些浪蜂浪蝶。年紀輕,眼皮子又淺,就禁不住物質上的**。每月一千五百塊的工資,都買不起專賣店裏一套高檔男裝,越是長得美心氣兒高的人,越是不甘心不認命。

一來二去的,洛傑就走上了這麽一條道兒,白天在隊裏訓練,晚上去娛樂城找羅戰,或者羅戰開著車到訓練局門口接他。從羅戰這裏,一晚上拿到的錢夠他半年的工資。

之後羅戰被抓,關進拘留所,娛樂城地盤兒被公安查封,車房財產全部收繳,一夜之間樹倒猢猻散,身旁稍微有點兒眼力價的小崽子全都跑掉了。

洛傑隻去過拘留所一趟,問:“戰哥,那我以後,算怎麽辦啊?”

羅戰說:“奶酪兒,哥現在自個兒倒黴了喝涼水都燒心,顧不上了,以前也給過你不少,沒虧待你,以後再找個人兒過日子唄!”

“戰哥,那,你多保重吧……”

洛傑臨走戀戀不舍得,看了羅戰好幾眼,畢竟羅戰對他確實不錯,錢上沒虧過,出門在外人前人後,沒讓他受過一絲兒委屈,沒打過罵過,大哥照顧小弟似的罩他。隊裏所有隊友中間,他是最有錢一個,吃穿用都是國家隊大明星的水準。

羅戰說了一句“你以後跟別人唄”,洛傑就再沒去牢裏探過,轉眼真找別人去了。當初跟羅戰在一起是為生計,為了錢,這棵大樹倒了,可是人還得吃飯啊!

羅戰剛出獄時,這人還打了一趟電話來,探了探近況,再沒見麵兒。

一來羅戰已經認定了程宇,腦子裏心裏根本盛不下第二個人,哪還惦記小奶酪兒啊?二來,即使沒有程宇,羅戰如今無錢無勢,走在大街上就是一普通人,卻是挺要自尊的老爺們兒一個,還能拉下臉去找以前的相好?

羅戰在洛傑身上前後花過幾十萬。他出獄時,除了那一群鐵杆忠誠的小弟還樂意認他,已是身無分文,前任傍家兒都比他有錢得多。

因此倆人分得極其徹底,兩不相欠。

羅戰如今再見著故人,多少有點兒不爽,來氣。

這種心理也是難免,你小奶酪兒跟誰不好,偏偏跟劉曉坤那個姓三孫子的東西,連帶著老子這個“前任”都忒麽的跟著你掉價兒,跌份,說出去丟人!

程宇因為受了輕傷,找借口在羅戰家住了幾天,沒敢讓程大媽瞧見那血活拉碴一條傷口。

羅戰讓程宇請幾天假,在家養著。程宇卻不願意整天坐在楊油餅的砂鍋居裏,白吃白喝無所事事,堅持照常上班兒。

就為這個,倆人還差點兒拌嘴上火了。

羅戰一大早,才做好濃濃的排骨湯麵和程宇最愛吃的葫塌子,就看程宇從洗澡間出來,紗布上沾著水,頭發濕漉漉的。

羅戰不樂意了:“你又沾水了,起這麽早幹嘛?回去睡著,別上班兒了!”

程宇說:“今兒月底,有幾個案子得趕緊結,寫報告,我不能讓我底下的警員幫我寫。”

羅戰係著圍裙,提著鍋鏟,從廚房裏衝出來:“程宇你這人怎麽好賴話都不聽啊!”

程宇一隻手略微費勁兒地穿上製服外套,懶得跟羅戰吵。

羅戰拿起電話聽筒,遞給程宇:“給你們領導打電話,請假,就說你今天胳膊疼,不值那個班兒了。”

程宇不理他。

羅戰死牛脾氣上來了,以前他都是這麽吆喝手下小弟的,難得吆喝程宇一回:“程宇你打不打?你不打我打,我跟你們領導說。”

程宇麵無表情地說:“你甭給我犯渾。”

羅戰說:“你也知道我這人能犯渾!我要是在你們領導麵前說漏嘴了啥,你到時候可別怪我!”

羅戰確實就是在親近人兒麵前犯個渾,耍他那個爺們兒脾氣。

程宇冷冷地瞅他一眼,嘴角輕扯:“成,你打。”

羅戰:“……”

程宇說:“你打一個你試試看。”說完扭頭就走。

羅戰提著鍋鏟追過來堵住了大門,一把抱住程宇,立刻就服軟了。

他撒賴似的說:“幹嘛啊程宇?不許走,你老是跟我這麽橫……”

程宇挑眉哼道:“你先橫的,你再繼續給我渾?”

羅戰膩固著說:“我不,不渾了……那我跟你吵,你就也跟我吵啊?你怎麽能這樣兒啊,你不是應該管著我教育我嗎?你以後說什麽也不許跟我吵,小警帽兒穿著製服哪能吵架啊?!”

程宇笑出來,翻個白眼,拿這號人沒轍。羅戰就是那種明明是他先挑事兒鬧騰再耍個賴犯個賤最後還能搞得他自個兒特純潔特無辜全都是別人的過錯!

那天程宇還是去上班兒了,回來時換過藥的手臂微微有些腫,抬不起來。

羅戰親自開車去接程宇,路過幾天前巷戰群毆過的那條黑黢黢的小胡同,探頭探腦張望了半天,心裏又開始發癔症,想抽風。

回到家,羅戰把給程宇帶的一袋溫突突的小籠包子摜在桌子上,扭過臉,一本正經得:“程宇,過來,哥必須得跟你談個事兒了。”

“你說。”

程宇站在桌前,左手拿過一隻水杯,在桌上擺正,對準壓力壺的壺嘴兒,再左手上去按壺。

就這麽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他卻不能像一般人那樣,左手端起杯子,右手按壺。當然,他也不能像羅戰在廚房裏,左手端穩鐵鍋,右手持鍋鏟七哩喀嚓地炒菜,倆手配合得行雲流水,鐵馬山河。

羅戰看程宇接水的樣子都難受,苦口婆心地說:“其實我早就想說這話了,我一直憋著。程宇,你管片兒這地界,挺多像劉曉坤這號人,你就是個片兒警,你根本惹不起那些官二代軍二代的,惹不起就甭惹他們,咱下回離遠著點兒不成啊!”

程宇微微愣住,麵孔也嚴肅起來:“你還記著我是警察啊?”

羅戰:“我當然記著,你是警察,我是老百姓,你至少走出這道門兒你比我牛掰!”

程宇:“劉曉坤藏毒吸毒,我是依法逮捕拘留他。”

“藏毒吸毒又怎麽樣啊?”羅戰瞪眼道,“結果呢?結果你前腳兒抓了他,後腳兒丫就被人一個電話給弄出去了屁事兒都沒有,對吧?你們所長都不管,你說你何苦跟他較勁吃這趟虧呢!”

程宇口氣冷冷的:“那照您的意思,我抓犯人都得先查他家戶口本祖宗三代,見人下菜碟兒,有錢有勢公子哥兒都讓他們逍遙法外,平頭老百姓大街上賣菜的撿破爛兒的我才能辦?!”

“程宇你這是曲解我,你真吃虧了誰替你說話啊?誰最向著你啊?還不就是我啊!”

羅戰急了聲音就高了,臉紅脖子粗。他其實不是埋怨程宇,是真的擔心,怕程宇以前辦案的那些對頭,一個挨一個地回來尋釁報複。

不是自己至親的人,不會這麽後怕,越想越怕。羅戰現在可算知道那些做警嫂、軍嫂的每天擔驚受怕都他媽是啥滋味兒了,每天早上看著咱家帥帥的小警帽兒精神抖擻地出門了,到晚上不知道這人還能不能全須全尾完好順溜兒地回到家,這提心吊膽的日子誰受得了啊!

派出所領導都知道這件事兒,也問過程宇,口頭上撫慰幾句,然後,就沒下文了。

真不是領導不護著自己的兵,不想替程宇出頭。派出所所長警銜兒是二級警督,副處級。一個副處在這北京城裏能管得了誰啊?也就能管手下幾個小民警。

程宇有時候也恨,也煩,也有憤世嫉俗的感慨,也時常無可奈何。他是個警察,他隻負責抓人,卻無權給嫌犯審判定罪,關押執行。走在大街上,遍地烏泱烏泱都是囂張橫行常年逍遙法外的壞蛋,抓都抓不完。

程宇緩緩說道:“我以前抓過毒販,跨省幾十個人的製毒吸毒團夥牽涉了某個市領導的大案子都辦過,什麽人在我眼裏都一樣辦。”

羅戰揮揮手:“以前那是以前,以前跟現在一樣嗎?”

程宇反問:“怎麽就不一樣?”

羅戰急得都結巴了:“你以前,你以前在哪兒幹,以前什麽樣兒,你現在,你看看,你自己說,你現在還能跟以前一樣整嗎你?!”

程宇:“……”

程宇怔愣著,默默拿了顆煙塞嘴裏,卻沒點火,眼神兒流露出慍怒,突然心就傷著了,轉身就往屋外走。

羅戰連忙拽住:“程宇!……”

某些話旁人也不是沒說過,程宇一律全當耳邊風,自己做自己的事兒。

可是羅戰不一樣。

程宇把羅戰當成最親近的人,自個兒的愛人,如果連最基本的工作對方都沒辦法包容和尊重,還需要爭執和解釋,這日子過得就沒意思了。

程宇拿起自己的警帽和製服往外走,這是平生頭一回想從羅戰家裏扭臉走人,自尊心有點兒傷。

羅戰飛身躥過來,按住門把手,蠻橫地堵著門:“程宇,別走!”

程宇不吭聲,眼底發紅,胳膊疼都顧不上了,難受了。

羅戰一瞧程宇微微撅著嘴垂下眼不說話的執拗樣子,立刻又心軟了,抱住人纏在懷裏不撒手:“程宇,程宇對不起啊……哥剛才說錯話了,無心的,我不是那意思……”

“放開。”程宇說。

“不放!”

“你別煩!”

“就不放!你以為我家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你既然住進來,你就是我的人了!……成,老子是你的人行不行啊?你得對我負責任你,就不許你走!”

羅戰抱著人啃,親,揉,又來他那一套百試不爽的混混耍賴。

粗糙的下巴互相蹭著,膩著,暖烘烘的胸膛揉在一處,誰真舍得走啊?

程宇說:“羅戰,我跟你有些想法不一樣,我幹好多年警察了。”

羅戰說:“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是非觀念?我這人慫嗎,我膽小怕事兒嗎?我見著那王八羔子,都想一棍子掄上去揍死他!但是他不是衝我,他是衝你來的,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啊?!”

程宇沉默了片刻:“……羅戰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羅戰心裏一動,像是驀然從心口上淌出來一股暖流,整個人都被程宇融化掉了,說不出話,吻住了人。

他堵住程宇的嘴唇用力地碾吻,舌尖一點一點舔/舐程宇嘴裏每一個角落。他從第一天就知道程宇是啥樣兒人,如果程宇不是這樣兒,如果程宇就是胡同拐角一個胡吃海整的小混混,程宇怎麽會跟他有生死過命的交情?他又怎麽可能這麽愛程宇?

四片嘴唇輕輕鬆開時還拉著透明的口水絲兒,程宇安慰道:“你別擔心。這次是意外,我以後小心著。”

羅戰皺眉說:“我能不擔心嗎?你看你右胳膊上,削下一大塊兒肉去,縫二十多針呢,你不疼啊?”

程宇臉上忽然浮出笑容,伸手用力捶一拳羅戰的胸口:“你就為這個跟我吵架?你真煩人……我不疼。”

羅戰瞪眼:“瞎扯吧你就,那是長在身上的肉,能不疼嗎!”

程宇抿嘴小聲說:“我真不疼。我這條胳膊……筋早就斷了,上臂神經也不行了,所以肌肉沒什麽感覺,不怕受傷,真沒感覺有多疼。”

程宇當時與一群歹徒搏鬥,躲閃不及時就有意拿右胳膊護住要害,護著左臂。反正右手已經廢了,確實不怕再受傷,這在打群架戰略上就叫做“棄車保帥”吧。

可是羅戰一聽就懵了。

心口像讓人狠狠擂了一拳,濕漉漉潮乎乎的**瞬間全部聚攏到眼眶處,就快撐不住淚崩了。他哪受得了聽見這些啊?程宇這話簡直就跟親手剜他心似的!

程宇怎麽這樣兒呢,怎麽能這樣兒對待他自己呢!自個兒剛才這又是幹什麽呢,還跟程宇發脾氣瞎埋怨呢,還吼人呢,什麽東西啊?千錯萬錯終歸還是自己虧欠了程宇,一輩子都還不清!

程宇的右胳膊新傷摞著舊傷。一條剛縫補好的鮮紅色的傷疤下邊兒,隱約還能看得到那幾塊微微凸起的灰白色舊痕,從上臂蔓延到肘關節。

那晚,羅戰死死抱著程宇不撒手,把腦袋揉蹭到程宇脖頸間,嘮嘮叨叨得,像是道歉,其實更像撒嬌懇求原諒。

“程宇,程宇……

“對不起程宇……哥對不起你,以後一定對你好,都聽你的……

“我脾氣不好,你甭跟我一般見識!我以後要是再吼你,你就把我銬起來,關小黑屋裏,拿皮帶抽,拿腳踹,揍一頓出氣!……”

兩口子迅速言歸於好,雨過天晴。

倆人平時生活裏都是有脾氣的人兒,互相對對方有什麽就說什麽,拌個嘴吵個架是常事兒,但是不記恨,沒隔夜仇,也知道對方是真心為自己好。

程宇也感激羅戰及時趕到,幫他打架,替他解圍。

羅戰擔心成那副焦躁樣兒,程宇能看不出來嗎,心裏能無動於衷嗎?程宇也怕吵架傷感情,自己不該隨便對羅戰發脾氣。

羅戰洗完澡鑽進被窩,程宇原本蒙頭睡著,一隻手就悄悄摸索過來,求/歡的暗示。

羅戰哼道:“不睡啊?”

羅戰想著讓媳婦好好休養生息,哪舍得鬧他折騰他,自覺禁欲好幾天了!

程宇從被子下邊兒蠕動著爬過來,手探進羅戰的背心兒,三下兩下就把背心兒扯到胸口。

羅戰露出笑模樣兒,明知故問:“哎呦?幹嘛啊這是?”

程宇冷笑:“你說幹嘛啊?幹不幹啊?”

羅戰嘿嘿樂:“想我啊?想我你早說啊!你想我哪兒啊,哪兒啊告我……”

程宇沒給這廝犯貧廢話的機會,壓上去堵住嘴,用力地碾,故意啃羅戰的嘴角,啃他的脖頸和喉結,身子緊合著用下/體舒舒服服地磨蹭。

羅戰胸腔子裏振出沉沉的滿足的聲音,仰躺著讓程宇在他身上撒歡兒。他以為程宇想那樣做,他樂意奉陪。

程宇吻他的鎖骨,吻他的胸肌,一路吻向小腹和**凸起處……

前戲的手法談不上多麽高明,但是羅戰不介意,程宇反正沒這麽吻過別人。男人多多少少都有猥瑣心態,娶進家門兒的正房老婆,可不比之前那些傍家兒,自個兒老婆當然是越幹淨越單純的才好!

程宇一路往下,腦袋掩在被子裏,羅戰美滋滋兒地閉眼享受著……

毫無征兆的情形下,□突然被溫暖濕潤的口腔包裹的時候他幾乎從被子裏驚跳出來,身體以一個受到驚嚇後很別扭的姿勢僵硬在那裏!

程宇含著他呢!

羅戰僵持著,不敢動,滑膩的舌尖勾舔上他的龜/頭,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兒簡直就是仙境幻覺。程宇從來沒親過他那裏,沒這麽做過,今兒個簡直太不正常了,抽了!

羅戰生怕驚動了程宇,把這人再抽回正常的腦電波閾值。他兩隻手探進被子,輕輕地撫摸程宇的頭,撫摸程宇眉目五官的輪廓。

掌中的每一分每一毫都這麽完美妥帖,愛不釋手,愛得心肝兒都融化掉了……

羅戰小心翼翼做賊似的掀開被子。

他自個兒是那個被親的,反而特心虛,就跟犯了錯誤似的,怕自己不值得對方這麽好……

程宇伏在他身上,頭發亂蓬蓬的,含著他的勃/物,認真地舔/舐著。

羅戰已經硬得不行,一根長物傲然挺立,直楞楞地戳向天花板。程宇做得很沒經驗,不太會舔,也還是心理上放不開,張不開嘴,隻含了一半,慢慢騰騰地拿嘴唇包含著磨蹭。

“程宇……怎麽,對我這麽好啊……”

羅戰感動得心都抖了,捧著程宇的臉,就跟捧著哪一件千年易碎的國寶似的。他眯著眼想把程宇看得更清楚些,隻後悔怎麽沒早十五年認識這個人,懊悔以前還瞎整那些個小湯圓兒小奶酪兒……

在他混得最風生水起酒色沉迷的年月,陪在他身邊兒的人是奶酪兒。

在他熬得最末路窮途虎落平陽的時候,願意接受他照顧他的人是程宇。

人生得一程宇足矣,這輩子爺們兒還有啥不知足的?

羅戰自己給程宇做過好多次口活兒,也不強求對方回報,程宇如果一輩子就這麽冷冰冰著,矜持著,他也認了,就這麽過唄,也挺好。

他知道程宇有自己辦事兒的原則和教條,自尊心也很強,這輩子能接受他的感情就已經是最大的一步妥協。羅戰覺著,如果他對程宇的感情是仰慕和寵溺的混合物,程宇對他的最大恩惠就是接納和寬容,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程宇騰開嘴,笑笑,小聲問:“這樣兒成嗎?舒服嗎?”

羅戰點頭,黑漆漆的眸子像要把人吞噬進去,啞聲說:“成,怎麽著都成……”

程宇於是模仿羅戰的做法兒,慢慢地含進去一大半,吸吮著。羅戰的陽/物太粗壯,戳得他喉嚨難受,幾次快要嘔出來。

龜/頭的前端頂在程宇柔軟的咽喉黏膜上,那妙處讓羅戰從頭到腳地舒暢爽絕,卻又不敢亂動,遷就著程宇如同慢放鏡頭似的頻率。

程宇越含越深,動作慢慢地熟練,認真又略帶青澀的麵孔無比誘人,讓羅戰再也撐不住。他兩條腿把程宇絞裹在當間兒,一手扶住程宇有傷的手臂,一手探進程宇的頭發,享受著對方的奉獻。

羅戰動作越來越猛,腰部奮力挺/動起來,順入程宇口中,用力抽抖。他望著程宇一聲不吭默默地承受著他、吃力地吞吐、眼底甚至被逼出一絲水霧的溫順模樣,迷戀得快要瘋了,在唇齒的結合處瘋狂地蔓延,燃燒!

臨近高/潮的頂點時他揚起脖頸發出難耐的呻吟,表情是徹底的沉迷,隨後突然從程宇口中拔/出活兒來,迅速把人翻過來按到,手指狠命擼/動了幾下,低吼著,一股滾燙燒灼的熱情直射在程宇胸口上……

程宇眼神兒黑幽幽的,嘴角淌著晶瑩的口水,呼吸起伏,那模樣兒性感極了……

羅戰以前做這事兒從來都沒這麽激動過,從來沒有。

不是程宇的口活兒有什麽技巧,也不是多麽刺激的生理快/感,這種快樂和滿足更多是心理上的獲取,付出得到了回報,愛慕癡纏了一個人這麽久,今天咱爺們兒終於被小程警官心甘情願伺候了一回!

程宇皺眉:“你惡心巴拉的,弄我一身……”

羅戰把人擦幹淨,捧著程宇的臉深深地吻下去,每個吻都帶著笑:“寶貝兒,小宇,小宇宇,想要啥,跟哥說?”

程宇嘴角擎起一絲最細微的笑,一腳踹倒羅戰:“老實給我躺下!”

倆人一個摞上一個,緊緊地擁抱,糾纏,深吻,火熱的身體夾在一起忘情地挺/動……

羅戰仰躺著,瞳膜上倒映出程宇無比英俊的臉,異常的清晰,卻又逐漸模糊,天花板上一團白光飛舞!

程宇的力道越來越重,硬朗的胸膛奮力撞擊,撞得羅戰幾乎窒息,癡迷的兩顆心仿佛就快要撕裂開胸腔跳動著抱在一起,融合成一抔血肉……

高/潮湧上脊柱神經末端,兩具堅韌的身體一齊繃成叢林深處食肉猛獸互相搏鬥絞殺的姿勢,喉嚨裏一齊發出男人的粗重的聲音,在臨界點上驟然掙脫釋放,美妙的餘韻中劇烈地發抖,濕漉漉全是汗水的嘴唇緊緊吻到一起……

小陌以前有木有這麽勤奮過?

木良心的哼~乃們還敢不敢霸王我?!

感謝不離不棄、櫻桃和芒果的地雷,抱抱~

爽到的夫夫~晾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