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血的羅太狼

整個客廳像剛打過一仗似的,遍地狼藉。

羅戰仰麵朝天,屁股用怪異的姿勢歪扭著,一動都動不了。程宇側身擠在他身體裏,舍不得拔/出來,也累得筋疲力竭。

“程宇,你小子犯渾!……”

羅戰兩眼失神,嘴裏能哼出來的就隻有斷斷續續的罵娘聲。

程宇眼裏也是一片心神顛倒失魂落魄,身體仍然抖著。

兩人都沒想到,互相之間可以鬧得這麽過份,卻又這麽爽,不由自主地,再次吻上去,又吻了很久,直到粗重的喘息聲逐漸平靜……

程宇抬起羅戰的腿,拔/出來時帶著白灼的**和粘連的紅血絲。

羅戰咬牙忍著。原本堵住傷口的家夥事兒一挪開,又淌出少量的血,羅戰身下的木地板染了紅。

“疼嗎?特疼嗎?”程宇腦子有點兒懵了。

“我/操,你說我疼不疼啊?”羅戰梗著脖子,斜眼睨著人,被折騰得爬不起來,氣勢還不能輸。

“程宇你牛/逼大發了你!老子從來都沒這麽疼過呢!”

羅戰委屈著,眼淚又快要擠出來了。

程宇撐著上身,看著羅戰,也委屈。盯了半晌,突然把臉埋進羅戰的肩窩,用力蹭了蹭,小聲問:“你真的,沒對不起我?……”

羅戰跟程宇眼對著眼,賭咒發誓的表情:“沒有!心裏就裝著你一個,想都沒想過別人,夠了嗎?”

程宇微微撅嘴:“我剛才,做得太過了……”

羅戰立刻就膨脹起來了,擺出老爺們兒的架子:“你還知道你太過了啊?!”

程宇默默地:“……”

“程宇我告訴你實話,我就是去問小洛……”羅戰想解釋。

“別提他行嗎?咱倆之間沒他的事兒。”程宇特固執,根本不想聽。

羅戰摸著程宇的頭發,又吻了一會兒。他算是看出來了,程宇鬧了一場,其實完全不關心他找小奶酪兒究竟談什麽。程宇隻在意他有沒有跟奶酪兒亂搞,隻要倆人沒上床,其它的屁大個事兒?

程宇這人,說到底,是特別單純的那種人,單純得讓人忍不住疼愛,單純到讓羅戰覺著,手心兒裏捧著個水晶做的人,透明、純淨而堅硬。

程宇付出了這麽多,所求的,僅僅是愛人的忠誠。羅戰心裏明白,所以更加在乎程宇。

程宇用力吻了吻羅戰的臉頰和下巴,後悔剛才行為太過粗暴,又仍然留戀著某一刻極鮮美刺激的肉/體歡樂。

程宇無論心理上,還是內在欲/望上,都是個很正常的男人。以前謙讓著羅戰,是因為愛羅戰,願意滿足對方。做到這個地步,程宇才真正爽著了,羅戰這樣兒強悍陽剛的男人被他壓在身下承受著,那一刻的情形,足以驅使著任何男人興奮瘋狂到忘乎所以,行為失控……

這輩子也隻有羅戰這個王八蛋,敢肆無忌憚橫行霸道地闖進他的心,霸占他全部的渴望和感情,讓他平生第一次嚐到愛情的滋味兒,也是頭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占有欲和可怕的嫉妒心,每一回最激烈、最瘋狂的做/愛,都讓他刻骨銘心……

羅戰瞧程宇那個欲罷不能的模樣,揶揄道:“至於嗎?跟我做有這麽爽啊?”

程宇狠狠地點頭,確實爽,爽翻了,平生頭一遭真正領略了男人幹這事兒的妙處,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不去喜歡女人,為什麽要喜歡個男人啊……

他不像羅戰那麽臉皮厚,不好意思用具體形象的語言去描述肉/體結合的滋味多麽美妙,多麽令人欲/仙欲/死,那裏邊兒很緊,又很軟,而且是暖的,和用手、用嘴愛撫互慰的感覺完全沒法比較。

“你就想想,你做的時候爽不爽……”

程宇小聲地,嘴角扯出略微害羞的表情。

“嗬,那還用說,你身上那滋味兒可美了……”

羅戰也笑出來。能讓程宇舒服了,原諒他了,他忽然覺著這趟罪挨得值了。

在羅戰那小心眼兒裏,隻有程宇是可以無條件被寵愛的人。

再者說,程宇也三十歲爺們兒了,還是個小雛兒呢,裏裏外外的第一回都奉獻給咱了,羅戰心裏能不爽嗎?能不得意嗎?還計較個什麽上下左右啊!

對待問題要去粗取精,去偽存真,撥開現象識破本質。死要麵子活受罪那種傻事兒咱不幹,媳婦跟咱麵子裏子都如膠似漆地恩愛著,這才是正道!羅戰在小程警官麵前一貫能伸能屈,能文能武,能內能外,自己就先給自己找好了台階下,心理上一下子又平衡了。

倆人光著身子,赤/條條毫無風度節操地晾在地上。

程宇想把羅戰扶起來,羅戰這時候又疼了,舒爽的情/欲過去了,就剩下疼了!

程宇費勁巴拉把人搬到臥室大**。上了床還是疼。羅戰勉強側躺著,動都不能動,腰以下像脫了環兒,裏邊兒跟針紮似的。程宇第一回做,沒經驗不說,還比羅戰年輕好幾歲,身強體壯火氣盛,真能把人折騰個半死。

羅戰不僅後邊兒傷著,臉上身上都掛彩了。程宇的拳頭多硬啊,手上都是真功夫,真打起來羅戰根本扛不住,眉骨破了,鼻子也爆了,鼻血已經結成痂,滿臉青摞著紫,軟肋隱隱作痛。

羅戰口裏還哼哼著:“沒事兒,程宇沒事兒啊別掛臉!

“哥身子骨兒抖擻著呢,歇一晚,明兒早上我就龍精虎猛了……”

程宇也心疼了,屋裏屋外來回好幾趟,端了好幾盆溫水,幫羅戰擦掉狼藉。他小心翼翼地扒開後邊兒,才一碰那裏羅戰疼出一身汗,血水混和精/液往外流。

羅戰拚命攔著,爺們兒臉皮還是不夠厚,咱這張老臉還要呐!

羅戰非要自己去洗澡間清理,程宇說:“你就讓我幫你弄不成啊?!”

程宇眼睛都紅了,是真的後悔,愧疚了。

他平生哪幹過這種事兒?他剛剛把羅戰家暴了!

平時處理街坊四鄰民事糾紛,製止拘留過各色各樣使用暴力毆打老婆的男人,可是他剛剛不就把自己媳婦給打慘了?還強/暴了……

媳婦娶進家門是拿來愛的,擱在家裏寵著的,是爺們兒的就應該疼媳婦,這道理咱不懂嗎?今兒這事兒確實做得不地道了,程宇手足無措的。

羅戰自己強撐著站到浴缸裏,非要把程宇轟出去,不讓他看。

程宇在門外候著,聽見裏邊兒“咣當”一聲兒,趕緊衝進去,羅戰摔在浴缸裏了。

“我說我幫你洗,你還逞能!”程宇急赤白臉地。

羅戰疼得呲牙裂嘴。他剛才是想蹲下,稍微一發力就撕裂似的,膝蓋一軟就跪浴缸裏了。

羅戰於是隻能趴在浴缸沿兒上,撅著屁股,讓程宇伺候他,這回是真遭罪了。

程宇也難受。羅戰跟誰受過這罪啊?

程宇自己都沒受過。羅戰每次跟他做,都戴套兒的,不會射到裏邊兒讓他不舒服;每一回都充分地潤滑和愛撫,前/戲做到程宇嫌煩,從來沒讓他疼著。

“操,小樣兒的,射得還挺多……”

羅戰撐著腮幫子,嘟囔著,突然繃不住“噗哧”笑出來,苦中作樂。他嘴角扯著,一邊噝溜噝溜地忍痛,一邊兒樂:“你丫的,你也就是能操/我這樣兒的!你幸虧是跟我,你要是跟內誰在一塊兒,那個徐曉凡!”

程宇正跪在浴池邊,彎腰幫他擦洗,一聽就窘了,關小徐大夫什麽事兒啊?

羅戰捶牆樂著:“程宇你甭惦記小徐大夫還是誰誰的了!你就隻能跟我,換別人誰受得了你啊?你他媽的殺人呢!這要換了徐曉凡那小娘炮,那小細胳膊小細腰,還不讓你操出人命啊!……”

程宇頓時沉了臉:“胡兒八道什麽啊?別瞎說……我就跟你做!”

羅戰伸手挑逗似的摸程宇的下巴:“小宇宇,哥是過來人,我告兒你哈,兩口子**那事兒不和諧,絕對過不到一塊兒去!你跟徐曉凡那一類型肯定不成,你幹得不爽不說,他根本就幹不動你!哪像咱倆,多爽啊,咱倆天生一對兒!……”

程宇白了他一眼,有羅戰這麽說話沒邊沒沿的人嗎?

多爽啊,多和諧啊,程宇腦子裏一想起跟羅戰抱在一起,瘋狂挺動抽/插的美妙滋味兒,指尖的觸覺都燃燒著快樂……

程宇把羅戰像洗大白豬似的洗涮幹淨,再扛回屋。

倆人躺在**,靜靜地摟著。

程宇湊近了摟住羅戰的頭,吻著額頭,低聲說:“對不起啊……”

羅戰眼神兒懶懶地,安慰著程宇:“沒事兒,你沒對不起我,真的……”

程宇這時候滿腦子都是心疼羅戰,早都忘了,倆人幾個小時之前為什麽打起來了?這些天鬧別扭都為什麽鬧的啊?

為了那個洛傑?洛傑是誰啊!

所裏的同事都在說他閑話,又能怎麽著?誰敢站到倆人眼眉前說出來,你和羅戰就不能在一起,你們就不能互相喜歡!

老子就是喜歡了,老子犯法嗎?

還有誰比眼前人更重要?為一些不相幹的外人,傷身傷心傷感情的,至於嗎?

程宇想通了,羅戰心裏還沉甸甸得。

他可沒忘,自己為什麽去找洛傑,洛傑跟他說的那些事兒他全部揣在心裏。程宇可以不在乎,但是並不代表他自己也能不在乎曾經虧欠程宇的一切。

羅戰半睡半醒地,時不時哼哼兩聲兒,完全睡不踏實,特難受,但是堅決拒絕去醫院治傷。

程宇抱著人,輕輕摸著背,道歉著,揉著哄著。

程宇自個兒也不舒服,低頭悄悄扒開**,揉了揉。

做得太沒節製,玩兒過火了,又沒帶套兒,那麽嬌嫩脆弱的地方,哪受得了啊?小程宇也紅彤彤地腫起來,噝噝地疼著。

羅戰扒開他看了看:“程宇,你那玩意兒肯定發炎了,趕緊去醫院瞧瞧!可別弄壞了,不/舉了,以後還得用呐!”

程宇:“你才不/舉呢!”

羅戰半死不活了還不忘了損人:“你萬一不行了還有我,我行著呢!不會讓你守活寡的嘿嘿嘿!”

程宇:“滾……”

羅戰沒皮沒臉地樂:“是我不想守活寡成不成啊?老子的性福還指望你呢!您趕緊去醫院瞧瞧您的二寶貝啊!”

程宇表情痛楚地側身趴著,咬著嘴唇忍痛。

羅戰拉不下那張老臉去看醫生,程宇就好意思啊?

這一場粗暴激烈的性/愛確實代價慘重,倆人前邊兒後邊兒都在戰鬥中負傷了。

垂落的窗簾遮掩著室內結束不久的親密**/靡的活動,略微淩亂的床鋪上浮動著一層曖昧的氣味兒,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動了程宇。

程宇以為是羅戰的小弟,隻有楊油餅欒小武他們知道倆人同居的房子。

羅戰迷迷糊糊地,還從被窩裏伸出胳膊拽著他:“誰啊?別讓他們進來,就說我現在不方便見人!”

羅戰可不想讓那群小王八瞧見他現在這一副被人操得爬不起床的倒黴相兒。做老爺們兒的,被媳婦搞了,媳婦還賊生猛,搞掉老子半條命,這能說出去嗎?

程宇胡亂套上襯衫褲子,頭發還淩亂著,脖頸綴著一塊鮮豔誘人的吻痕。

他打開大門。

門外站著的人,讓程宇驚得,魂兒都沒了,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