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牧恨不得把自己43碼的鞋取下來狠狠地抽寧先燾那張50碼的大臉,這老東西一直惦記著自己手中的《素女心經》,討要了不止一次兩次,這一回總算是給他找到了一個像樣的機會。

“想要《素女心經》就直接開口,不必那寧從雪當借口。”冷牧鄙夷地說道,《素女心經》並不是一門武功心法,而是一本醫經,是《千壽相》的延伸篇章,專門針對婦科疾病的。

寧先燾是中醫界的婦科聖手,所以對這本醫經尤其感興趣。

給他不是不可以,關鍵是這老不修的本來太摳門,四年前冷牧看中他手中的一塊靈玉,答應用《素女心經》跟他交換,結果臨到頭這老不修的反悔了。

冷牧不小氣,但也不代表沒有脾氣,反正這老不修雖然不是武者,卻得了冷家的駐顏丹,活個一百七八絕對沒問題。現在不過八十歲,還有一百個年頭可活呢,吊他幾年的胃口,無傷大雅。

“這怎麽能叫借口呢?你冷家掌教傳人,娶個媳婦難道不下聘禮?就算我不跟你要,你也不好意思不給不是?”寧先燾皮糙肉厚地說道。

冷牧冷笑道:“那你還真說對了。早先不知道寧從雪是你孫女,我還有點顧忌。現在好了,一應顧忌全都沒有了,寧從雪將來是要和我會大峪山的。至於聘禮,我還真就沒有打算給。”

寧先燾急了,“小子,跟老頭子我耍無賴不是?小心我找上門去理論。”

冷牧道:“去吧去吧,反正你也不是不認門。不過我先得給你提個醒,最好找我爸,他還講點理。千萬別找我媽。但是呢,我估計這事最後做主的還得是我媽。”

說著,冷牧看著寧先燾一張苦臉,幸災樂禍地笑了,“差點忘了,要理論,恐怕你還得找黑髯公秦老頭掰扯掰扯。”

寧先燾一張臉黑得更加難看,這才想起這小子在古法界的地位著實奇葩,孫女要嫁給他還真有許多麻煩事需要善後。

“哼,大不了老頭子我不要聘禮就是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臉上能不能過得去。”寧先燾還真怕這小子牛勁一犯真把難題丟給自己,肉痛地退了一步,不然毀了孫女的姻緣,那才得不償失。

冷牧笑道:“這樣不就完美了,哈哈……我吃飽了,老板,來結賬。”

寧先燾恨得牙直癢癢,卻又拿冷牧完全沒有辦法,他氣呼呼地哼幾聲,“小子,聘禮的事咱就不談了。幫老頭子我看一個病人,總沒有問題吧?”

“這個可以商量。”冷牧道。

寧先燾道:“等著老子,吃飽就走。”說完,也不等冷牧答應,站起來就走到早已經準備好的桌子前坐下就開始吃。

這一老一少的談話,讓黃國維和寧從龍都聽得雲裏霧裏,最後聽到寧先燾請冷牧出手看病,黃國維的眼睛倒是亮了。

“寧老,這位後生是?”黃國維小聲問道,寧從龍也豎直了耳朵。

寧先燾道:“

別小瞧他,身份你們聽不得。但既然他在,翟老兒的命就抱住了。”

黃國維嗞地抽了口涼氣,華夏的四大國手,可是全都請了遍,誰對翟老的病都束手無策,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難道有辦法?

寧從龍的心中也是驚訝至極,他卻是想到了一些東西,低聲問道:“爺爺,難道是那邊來的?”

寧先燾看了寧從龍一眼,道:“還算你小子不太笨,剛剛還想跟人家動手,你要真動手了,老子都保不住你。你那臭脾氣,再不收斂收斂,遲早得吃虧。”

寧從龍一言不發,心裏卻並不服氣,怎麽說自己也是宗師境界武者,就那個毛頭小子,還收拾不過來?

寧先燾一眼就看出孫子心中那點不服氣,哼道:“你還別不服氣。你那妹妹就比你有福氣的多,這次算是撿著寶了。老子先跟你把話說清楚,最好別去惹人家,不是你收不收拾人家的問題,真要扛上,幾個你都不夠看。萬一惹出真火,攪了你妹妹的好事不說,整個家族都得為你贖罪。”

這下寧從龍是真的驚住了,不得不在心裏重新估量冷牧的能量,他很清楚,爺爺脾氣怪是怪了點,但是從來不會說大話。

別看寧先燾可以在冷牧麵前拿長輩的架子,實際上他心裏根本不敢讓冷牧久等,所以這頓飯吃的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鍾就結束了,然後立刻命寧從龍將車開過來。

“小子,這個病人有點特殊,一是與我的關係特殊,二是在國家的地位特殊,老頭子拜托你,一定得盡心。”在車上,寧先燾一改往日的嬉笑做派,很是認真地對冷牧說道。

冷牧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道:“那我倒是有興趣聽一聽了,沒什麽機密吧?”

寧先燾道:“就你的身份,任何世俗界的機密,在你麵前還算是機密嗎?病人姓翟,比我年長四歲。解放戰爭中為國家立下過汗馬功勞,算是開國功臣也不為過。隻不過他不是戰場上的功臣,而是後方的功臣。”

冷牧明白了,這絕對是一方豪強,在戰時被稱為愛國商人的那一批人。

說起來,華夏的解放戰爭,這一批人在戰爭中起到的作用真的不容小覷。戰爭打的就是錢糧,若沒有這些人在後方募集戰略物資,解|放戰爭要勝利幾若就是一個夢想。

對於這樣的人物,冷牧心中也是有著敬意的,他道:“你放心吧,不說讓他多看幾年世間風光,隻要有一口氣在,挺過這一關是沒有問題的。”

要是別人說這樣的話,寧先燾說不定會一個大耳巴子扇過去,冷牧如是說,寧先燾心裏剩下的隻有欣喜,萬分的欣喜。

“對了,先去一趟我住的酒店,把我的針囊取上。”冷牧忽然想起針囊沒帶。

“你告訴我地方,我和老黃過去取,從龍先帶你去翟老頭那兒,正好我也要去找個人取點東西。”寧先燾說道。

四個人當即分作兩批,寧從龍駕車帶著冷牧向翟家別院趕去。

……

翟家在開國之前就是豪門大閥,如今政策開明,門路廣闊,翟家的發展自然更是了不得,當之無愧的福臨港第一世家。

翟家老爺子翟旗準,自然是翟家當之無愧的定海神針,翟老爺子一生娶了四房夫人,如今三房夫人都已不在,卻是留下了六兒四女,這六兒四女開枝散葉,翟家如今嫡係親人就接近二百人。

說來也是奇怪,翟老爺子似是占據了翟家太多氣運,翟老爺子之下的子孫,能力皆是平平,靠著祖上庇佑,如今雖然都能夠在一方領域裏混的風生水起,但是真正能夠挑起大梁的人,卻是沒有的。

能力不能擔當大任,哪怕擁有宅心仁厚的大氣度也行吧,可惜翟家內宅之內並不和睦,兄弟姐妹之間、子侄叔伯之間,勾心鬥角的厲害。

若非有翟老爺子健在,隻怕翟家早已經分崩離析。

進入翟院之前,寧從龍斷斷續續地給冷牧介紹了這些東西,從他的言語中,冷牧能夠聽出,似乎這一次有人不希望翟老爺子能夠好起來。

冷牧將這個猜想說出來,寧從龍避而不答,隻道:“家族一旦大了,難免就會有許多不同的聲音。說到底,就是利益所致罷了。翟老爺子雖然早已不過問生意之事,但是翟家的大權一直都在他手上。”

“明白了。人還沒死,已經有人惦記分家產了唄?”冷牧說道:“不過這跟我們上門治病沒什麽關係吧?”

寧從龍嘿嘿笑道:“關係不大……隻是因為翟家家大業大,難免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給你取東西本該我去的,爺爺也是擔心有人說不太好聽的話,他夾在中間尷尬。”

冷牧不由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寧從龍又道:“雖然爺爺沒仔細說你的身份,但我猜你的來頭應該很大,我呢,先給你道個歉,剛剛態度不太好,看在大舅子的份上,你就別跟我計較了。”

冷牧笑眯眯地看著他,這家夥到底是寧先燾的親孫子,把寧先燾那股子皮糙肉厚的無恥學了個十成十。

“行,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原諒我了。”寧從龍毫不客氣地說道:“這翟家,與我家關係頗為深厚。在抗戰時期,我爺爺的命就是翟老爺子救的,可以說若沒有翟老爺子,說不定我們寧家就淹沒在戰火之中了。所以,有些話爺爺不好對你說,那就我來說……如果翟家有人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你一定擔待著點,治好翟老爺子的病才是首重之事。”

“看情況吧。”冷牧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目高於頂的人他見得多了,自以為是的人也見得多了,翟家人隻要不是特別過分,他是不會往心裏去的。

“那……行吧,咱們先進去。”冷牧語焉不詳,寧從龍心裏很沒有底,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到底沒有說出來,隻是在心裏祈禱別出什麽事來。

寧從龍開的本來就是翟家的車子,見其到門口,家裏的保安立刻打開了大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