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有新郎的婚禮

明城,最奢華的酒店,水晶吊燈被高高地掛在宴會廳的上方中央,現場的布置富麗堂皇到令人為之感歎,幾乎整個政界商界的半壁江山都被邀請到了現場,場麵十分熱鬧。

這是明城最轟動的婚禮。

全場的眼光都聚集在馬上舉行的儀式上,新娘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在潔白色的婚紗裏,站在主講席上好像飄曳在風中的百合花。

溫卉的目光始終不偏不倚地平視著前方某個位置,心口微微一滯,婚禮儀式還有五分鍾就要開始了,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出現。

她握緊捧花的手指在無人察覺到的視線裏用力到泛白,眼角的視線環視了整個場麵一圈,清眸中閃過一絲嘲諷,她猜中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尾。

新郎缺席不免讓現場賓客竊竊私語,其中一個頸帶瑩白珍珠項鏈的婦人道:“怎麽回事啊,新郎都這個點都還不過來?這婚還結不結啊?”

聞言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禿頂男人厲斥過去:“你小點聲,這是齊家太子爺的場子,你要是再亂說話一會得吃不了兜著走,我可保不了你。”

那位官太太才訕訕的低下頭,不敢再多言,明城太子爺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他在商界政界的上的狂狷手段早已經是遠近聞名,招惹他的人多半沒有好下場。

正當講台席上的牧師一籌莫展的時刻,高大威猛的黑衣男子走過來對著他說,“我家少爺臨時有事無法趕過來,現在就直接開始儀式吧,一切按照正常程序進行。”

這話無疑就像是一個炸彈被扔到人群中,紛紛交頭接耳交談,應邀而來的嘉賓百思不得其解,但礙於忌憚新郎的身份並不敢多家議論,隻是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台上的新娘。

牧師不可置信地眼光在黑衣男子跟溫卉之間輪流交替,最終無比同情地看著絕美的新娘後聳聳肩,宣布儀式開始。

喜慶悅耳的婚禮進行曲傳遍了整個宴會廳,似乎也感染到了在場的每

一位嘉賓,即使沒有新郎到場,儀式依然備受矚目。

牧師用最神聖莊嚴的態度問:“溫卉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齊遠銘先生為妻,在神的麵前和他一體,一輩子愛他,照顧他,尊重他,像愛你自己一樣的愛他,不管他是生病或者健康,貧窮或者富貴,始終愛他,直到他離開世界?”

全場的人幾乎都在等待新娘的答案,新娘的答案讓人十分好奇,溫卉屏住呼吸停頓了一會才回答:“我願意。”

新郎沒有到場所有他的宣誓儀式也落空,這種不公平的待遇仿佛也預示了這場婚姻的悲哀。

厚重的頭紗蓋住了溫卉的五官容顏,也遮住了她的難堪,溫卉設想過幾百種他在婚禮上的表現,唯獨沒有想到他居然不出現?

沒有怨恨,也沒有難過,有的似乎就隻剩下冷淡,這是她一個人的婚姻,回頭看了看走上了的路已經很陌生了。

讓她獨自一個人紅地毯,這種做法不亞於那天在盛銘天台上的絕望,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經認命了。

溫卉永遠都忘不了得知她要跟齊遠銘結婚那一刻的心情,她怒氣衝衝的跑到盛銘的天台,俯瞰著明城景色在三十樓頂層她咬著牙說,“齊遠銘!如果你再逼我,我就從這裏跳下去,大不了魚死網破,你休想得到我的一滴血!”

齊遠銘站在不遠處單手插在口袋裏,高傲的瞳眸深深地鎖住她,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溫小姐,你喜歡吃三分熟的牛排嗎?”

溫卉懵懂又清麗眸子與他對視幾秒,隨即想起餐廳裏麵血淋淋的牛排,就無法控製胃裏湧上來的惡心感。

從這裏縱身一躍確實會血肉模糊,她不是想求死,她隻是不甘心不認命而已。

男人依舊是那般麵不改色,棱角分明的俊顏透露著冷峻,“其實溫氏是死是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這雖然是一場交易但也得你情我願才行。”

他話語中是如此地風輕雲淡,可在他看來人的生命都是有價格的,求死容易,

生不如死才是世間最痛。

“如果我還是不同意呢?”

齊遠銘笑了,犀利的眼睛眯成危險的弧度,“你可以選擇不答應,後果不過就是你們溫家徹底消失在明城而已。”

他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衣冠禽獸,一句輕輕飄的話就可以把她原本的生活弄得翻天覆地,一生不得安寧!

用自己的鮮血換回了溫家的安好,她別無選擇。

當四處投來異樣眼光的時候她依然安之若素,揚起了粉嫩的紅唇,輕揚的眼角可以看出她真的不是那麽在意。

這是她一個人的婚姻,回頭看了看走上了的路已經很陌生了。

當牧師念完一長串原本代表著幸福諾言的台詞以後,溫卉麵無表情地回答,“我願意。”

願意葬送她的一生來換取溫家的平安,多麽深明大義可歌可泣。

話語剛落偌大的會場便響起了應景的雷鳴般掌聲,隨後的晚宴隻是一個形式,她這個掛名新娘並不用出現,她隻需要在禮堂露個身影就可以,有的時候她甚至都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一次幻影。

溫卉回到齊家天色已晚,收拾好自己帶過來的一些衣服首飾,換上了家居服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鵝臉蛋,秀而不媚,輕輕上揚的眉眼仿佛帶著某種魔力一樣讓人為之瘋狂。

細白皮膚下血液曾是她所不齒而如今卻是她的保命藥,她忽然笑了起來,好像是花團錦簇裏麵姹紫嫣紅牡丹。

幾乎是掐算好,溫卉換下禮服沒過幾分鍾她的房門就被打開了,男子一米八八的身高,留著精蓄的短發,身上的黑呢子大衣顯得他更加偉岸和冷酷。

帶著深夜的寒氣緩緩朝她走過來,她隻是快速掃了一眼便覺得他的眼鋒很亮很深,這樣的男人當當是望一望都覺得深不可測,可是她後來卻身陷進去,一眼萬年。

外麵劈裏啪啦的好像下起了雨,就像砸在心頭上一樣紛紛擾擾的感覺,溫卉低著頭很是恭敬說,“齊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