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半個月的時間

齊遠銘驀然一笑,臉上的表情卻是冷的,“她用來搪塞你的話你也信?我是真的準備讓她幫我生孩子的,沒騙你。”

有了孩子,她會被綁得更緊,更加不會離開他。

他走到齊山身邊,黃紙上的墨很黑,這些字跡一定能保存很多年不會褪化,“三爺爺,我明天回明城,等我解決好盛銘的問題,我再回來京都。”

“你明天就要走?”那麽快?

“我來京都好幾天了,盛銘的事都堆著,有一個廣場項目很快就要啟動了,我這兩天就是去跑關係,跟幾個市領導疏通好,從上而下施加壓力,我看明城那些什麽局還敢不敢卡我?”齊茂算什麽?

齊山在屋裏踱了幾步,半響,目使頤令對他說,“半個月,我最多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解決所有事情。”

齊遠銘又擺出圓潤的說辭,“我盡量。”

齊山雙手負在身後,看著麵如冠玉,目如朗星的男人,不容置喙的口吻說道,“不是盡量,是一定給我回來,我可不做虧本買賣!”

齊山現在沒心思去解決溫卉,隻想著先讓齊遠銘來接手公司,如果到時候那個丫頭還不走,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翌日下午兩點半,私人飛機裏,季宗穿著印花修身的潮流襯衫,明明坐沒坐姿,歪歪斜斜倒在一邊,卻很好看,但他今天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然的氣息,沒了往日的嬉鬧,坐在那裏也不說話。

溫卉坐在對麵,腦袋閃過秦媛漂亮的臉蛋,以及她說過的話,瞬間就明白了,那個讓媛姐傷心絕望的男人就是他。

季宗跟秦媛在外表上看起來確實很相襯,有種金童玉女的錯覺,但實際上兩人的關係傷痕累累,就像她跟齊遠銘一樣,表麵上看似正常,誰能料到那些悲慘的過往呢?

童話的外表一直都是很美麗的,如果不揭裏麵的話!

齊遠銘本來在閉目養神,倏然睜開眼睛神

色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溫卉驚得收回在打量季宗的目光,望向外麵的親密的雲層。

下了飛機,季宗有專車來接他,齊元銘喊住他,“阿宗,明天我再去找你。”

季宗點點頭,身上那件印花襯衫跟他的表情極為不搭,他麵無表情,“先走了。”

說完以後他的車便開走了。

阿誠也在等著他們,坐在車裏,溫卉重重呼出一口氣,盯著熟悉的街景跟建築,沒了在京都的白雪皚皚,明城她熟悉的地方,她是安全的。

到了別墅,車子停下來之際,齊遠銘的手機響了,他說:“嚴不嚴重?排斥,不可能!”

蘇漫的手術都做了那麽久了,現在說會排斥?怎麽可以!

溫卉木訥的下車,男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進了她的耳朵,蘇漫怎麽了?不是已經做完骨髓移植手術了嗎?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齊遠銘連看都沒有看溫卉一眼,直接對著阿誠吩咐,“去醫院,快點!”

溫卉站在車邊,看著邁巴赫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衝了出去,原先停車的位置空了,莫名其妙,她的心也空了一下,回到明城沒了在京都的那些危機,但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

這裏有蘇漫,有溫均國,有吳佑威,還有那些恩怨情仇,統統都浮現了出來,藏了也藏不住!

邁巴赫絕塵而去,他著急的聲音落在她耳膜上,刺得她耳朵一疼!他竟是如此在乎蘇漫,從前就知道的事實,這會又提起,為什麽難受會多加了幾分?

風吹起她的長發,蓋住她發白的小臉,溫卉抬起潮濕的雙眸,望著頭頂上的銀杏樹,相互交錯的樹影就像是她此時的心情,複雜糾結難受!

轉身之際,她改變了方向,先不進去別墅,她也去看看蘇漫究竟怎麽樣了?

溫卉邁入醫院的步子頓了頓,遲疑了片刻走進去,沒有去前台谘詢護士蘇漫的房號,直接朝VIP病房走去,他為蘇漫

準備從來都是最好的,不用懷疑。

跟醫生護士擦肩而過時,總感覺到有異樣目光停留在她手裏捧著的花束上,因為此花花型獨特,紅色的花瓣沒有葉子。

推開病房時溫卉的眸子極冷,病房跟裏麵住的人都是她很討厭的,高級病房的設備就是不一樣,待遇很好,**躺著一個女人,齊遠銘不在,也好!病房裏麵很安靜,她的腳步聲顯得很突兀。

蘇漫倏然睜開迷糊的眼睛,繼而轉化為毒辣,“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來這裏做什麽?”

消毒水味濃重,勾起了溫卉許多不好的回憶,她的臉色極其不好,言辭也犀利了幾分,“張口閉口就是賤人,蘇美鳳給你的教育果然低檔次,麻雀就是麻雀,別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蘇漫這麽多年來一直被壓製,這些話落到她耳朵裏並不重,但她擅長反譏,“總比你沒媽疼好,沈心這個短命鬼!”

螓首蛾眉狠狠一蹙,溫卉此生最大的痛就是自己的母親離世,她沒人疼沒人愛,心裏多少難受黑暗被她一藏再藏,怎麽可能會忍受蘇漫侮辱她母親!

徒然將手裏的花束扔向蘇漫,花瓣碎落在病**,白色的床鋪點點紅豔,本該是賞心悅目的景色,卻因為溫卉嘴裏的話,變了味道。

“曼珠沙華,代表的是死亡的前兆與地獄的召喚,蘇漫,這花是我特別為你買來的,很合適你!”

蘇漫心裏發抖,坐直身子看著被單上的花瓣芬芳妖嬈,紅色仿若沾上了劇毒,溫卉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也變得尖銳,變得冷漠,變得狠毒,大概是跟那人接觸的時間長了,久而久之,她也變了模樣,不再一味善良,一味委屈,一味退讓,有恨就要發泄出來,誰讓她不痛快,她就要讓誰也不痛快!

人是會變的,一秒跟一年的差距而已,她一步一步逼近蘇漫,說出她最痛恨的地方,“像你這種不見得光的私生女,有多肮髒惡心你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