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為她受傷

溫卉站穩,驚蟄般推開他,被齊遠銘滾燙的胸膛刺激到了,男人薄唇緊抿,看出她的緊張不安,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一樣躲開。

他有些惱火,寧願被摔倒也不要他碰是不是?

粗礦男人見齊遠銘維護著身邊的女人,他腦袋一轉目露凶光,不知從衣服哪處又拿出一把小刀,揮向溫卉。

齊遠銘瞬間臉色大變,手疾眼快把她拉開,用寬厚強壯的後背擋住她的小小的身子,溫卉來不及驚呼,被他圈在懷裏也不過是小小的一團。

溫卉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頭頂上的男人皺緊眉頭,齊遠銘很小聲地悶哼,林誠站在不遠處饒是身手再好也快不過刀子的速度。

他一腳踹開那個男人,粗礦男人被狠狠甩在地上吐著白沫,林誠那一腳用足了力氣,一向麵無表情的男人猩紅了眼。

他媽的!生平最討厭這種背後捅人刀子的事。

人群一下子四散開去,對這種危險的事惶恐之極,生怕一個不小心便遭殃到自己,警方出手沒有林誠快,看到齊遠銘受了傷嚇得半死,齊遠銘是什麽人!兢兢戰戰站在一邊,生怕沒法向上頭交代。

林誠看著齊遠銘緊緊護住溫卉,眼中露出不解,如果不是為了她,以少爺的身手這個男人怎麽傷得到他?

男人果然不應該有弱點,隻要被人抓住那個弱點,隨時會被人來個致命一擊。

“少爺,你沒事吧。”

齊遠銘鬆開溫卉,仔細地檢查她全身上下見她無恙鬆了一口氣,聲音平穩,“我沒事。”

他扭頭看了一眼已經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男人,眼中閃過陰狠,如果不是他動作迅速拉住她,那把刀落在的就是溫卉身上了,真的好險。

現場亂成一鍋粥,隻有幾個不怕死的記者還在不斷拍照記錄著現場的狀況,警方已經上前控製住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人,想要上前跟齊遠銘解釋點什麽,卻被男人的眼神嚇得

不敢上去,生怕被扣上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

確實,他們人在現場,但齊遠銘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受傷,正想著找什麽借口好跟上麵交代,失職分分鍾鍾是會被摘掉頭頂上帽子。

齊遠銘隻丟給林誠一個眼神,林誠便明白他的意思,齊遠銘不要地上的人再活著,敢傷他?活得不耐煩?

他拿錢替人辦事,也要有命花才行,在他這裏耍狠的人還沒有出生!

林誠瞥見他的傷口,神色緊張道,“少爺,我送你去醫院吧。”

齊遠銘的視線擱在臉色發白的女人身上,“小刀子被劃了一下就要去醫院,傳出去我會被那幾個人笑死。”

他有幾個國際摯友,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雖然不經常聯係,但在關鍵時刻都會出手幫對方,那種默契無法言喻,如果被他們知道這點小傷就要去醫院,會被他們笑話好幾天的。

溫卉看到他後背的襯衫都被染上了血紅色,一臉不可置信,始終不明白齊遠銘為什麽在關鍵時刻保護她,擋在她前麵。

聽到他不去醫院心裏一梗,她不經意間拉住齊遠銘的衣角,“去醫院看看吧。”

齊遠銘欲離開的步伐頓住,盯著溫卉的眸色逐漸深沉,他伸手想要拉住溫卉的手,她躲開把手別在身後,神色平靜,也不看他了。

齊遠銘手上一空,心裏也莫名一空,即使受傷,男人身軀也依舊挺拔,他把背脊挺得很直,朝車邊走去,“阿誠,先去醫院。”

溫卉看著他筆直冷清的身影,出聲道:“我不去醫院。”

他需要去醫院,但她卻恨極了醫院那個毫無人情味的地方,醫院是她所有噩夢的開始,她對醫院有厭惡有恐懼,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痛楚。

齊遠銘豈會不懂,但目光閃過一絲快到無法被捕抓到的失落,他差點以為溫卉關心他,他受傷了,但她依然還能保持理智拒絕跟她一起過去。

“另外派輛車子過來接她回去。”

林誠點頭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人過來,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著不動的溫卉,他心急如焚緊張少爺的傷,卻不及這個女人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少爺居然就同意去醫院了。

車窗玻璃被合上去,車外車裏的仿若豎起一道厚厚的屏障,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把兩個人隔離開來。

車子在地上滑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再看過去目光隻能捕獲到車尾燈。

溫卉垂下視線,落在地上幾滴血跡上,她蹲下去,用食指碰了碰,鮮紅色血液黏稠,染上她的手指,這是他的血。

她盯著發呆了許久,有人走近邀請她上車,溫卉收回目光,在車廂裏抽出麵巾紙擦掉手指上的血跡,然後把那團染血的麵巾紙緊緊捏在掌心,等到了別墅,她攤開十指,掌心處的麵巾紙皺巴巴,血跡已經幹涸貼在上麵。

她下車把紙巾扔進垃圾桶,環視著庭院處,遠處薔薇花盛開,明代的詩中曾寫道:“百丈薔薇枝,繚繞成洞房,蜜葉翠帷重,濃花紅錦張,張著玉局棋,遣此朱夏長,香雲落衣袂,一月留餘香。”

薔薇花代表著愛情跟思念,但花是會凋謝的,愛情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終會清醒。

她又站了一會,走進大廳整個屋子的擺設都還是原來的布局,大家都各自在忙活,那群傭人還是原來的那一批,不過新添了幾個新麵孔。

仿佛她隻是出去轉了一圈以後回來,這裏還是她曾自以為是的家。

這個別墅外表看起來金碧輝煌,大到外觀建築,小到地上的磚塊,都透著奢華,這是一個豢養人的好地方。

但溫卉要的其實很簡單,一個人一座城,但齊遠銘給不了她簡單的生活,他給她的從來都是禁錮跟謊言。

他們的開始源於交易跟謊言,一個人說了一個謊言就要用千千萬萬個謊來維持住,但最後一切被**裸揭開又是那麽殘忍致命。

齊遠銘給她帶來的苦難太過深刻,想忘記很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