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慧極必傷,情壽不減!

溫卉看到齊遠銘眼中的深潭,黑得不見底,雙肩無力地垂下去,聲音淺淺地帶著悲戚,“不是我記仇,而是你的那一刀捅得太深了,我很疼,我不能假裝不在意然後告訴你,我可以原諒你,那不是事實。”

連骨子裏都泛著疼,要她如何能釋懷?

男人眼底流出複雜,嘴角有點苦澀,“不能原諒我?”也好。

溫卉朱唇輕啟,“是。”

至少目前她還沒有辦法忘掉他帶來的痛楚。

齊遠銘點點頭同她對視,這個頑固不靈的女人他不會放開,哪怕雙方都會陷入痛苦裏,他也要定了她。

“我們綁在一起你覺得難受,我也不會放手,放你走,你舒坦了我不痛快怎麽辦?”

他們兩個人都是刺蝟,互相擁抱注定是傷害彼此,隻是誰比誰更痛?

男人目光幽深緊緊鎖住溫卉逐漸發白的臉,撥開她嘴角的黑色發絲,“你想要跟我耗著,隨便你,溫卉,我們來看看最後的結局有沒有被你猜中!”

他上前把窗門關緊,繞過溫卉身邊站定,“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

齊遠銘提步離開臥室,溫卉聽見他甩上書房的門聲,心一沉,靠在牆壁站了半天才提起步子去浴室。

洗好澡吹幹頭發走了出來,看著大床中間的位置怔了怔,愛情果然是個傷人傷肺的東西!她之所以選擇跟吳佑威在一起是因為她對他有信任跟感激,這些情感不會輕易離她而去,才能支撐他們之間的感情。

相比較之下對齊遠銘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太過不真實,好像隨時隨地都會離開一樣。

在他身上溫卉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即使兩年前跟他睡在一張**,那種不安和惶恐遠遠大於幸福感。

太過空白的東西就不應該被人追求,尤其她本身就是一個被掏空了的人!

慧極必傷,情壽不減!

此時此刻她對這八個字深有體會,隻是她再也

無法對他情深了。

沒有精力動力再去愛一個人無疑是最可悲的,溫卉隻是想通了過去的種種,決定不再愛他想要瀟灑一點離開,可是為什麽那麽難呢?

她忽然想到那句話:一向情深奈何緣淺,這話在他們身上不知道是否對應,可是結局是相同的,緣淺而已。

翌日,兩人在早餐桌上安靜地吃早餐,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溫卉的身體雖然依舊消瘦,但體質比之前好了很多,不用固定吃那些養生粥,臉色也泛著正常的紅暈。

她咬著麵包,抬眼看著對麵仔細研究報紙的男人說,“我跟姚莉莉約好了等下要見麵。”

齊遠銘眼皮未抬,“我讓林誠送你。”

溫卉吃完最後一口麵包後站了起來,美其名曰就是接送,其實就是監視她。

半個小時後,明城一家普通的咖啡店裏,玻璃被擦得幹淨通透,溫卉前麵坐著一個大波浪中分發型的美女,丸子頭已經消失不見了,曾經的青澀變成了成熟風。

但此刻卻是鼓著腮幫子瞪著杏眼看著她,一臉悶氣。

溫卉忍不住想要調侃她一番,“我說姚大美女,你準備這樣看著我到什麽時候?我都已經跟你賠不是了,你總不至於要把你的眼珠子都給瞪出來了吧。”

姚莉莉假裝生氣轉開頭,“死女人,給我發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有沒有良心啊,害我擔心了好久。”

溫卉莞爾,瞧見姚莉莉咋呼呼的小模樣跟記憶裏一模一樣,什麽都變了,還好她跟姚莉莉的友誼沒有變。

溫卉拿開眼前的菜單,眼神誠摯地道歉,“對不起,我當初真的沒辦法。”姚莉莉是真的會擔心她,但她逃命要緊。

“哼!你這個沒良心的死女人,說消失就消失,一年給我打的電話用手指頭都可以數出來,你說你到底是有多窮,連個越洋電話都不舍得給我打!”

溫卉的頭發束著,往後麵靠著的時候馬尾甩了甩,她假裝很失意地歎了口氣說,“我確實混得不如姚經理好

,在洛杉磯一直在打雜很忙,但我總想著混得好點就把你接過去啊。”

隻有在姚莉莉麵前,她才可以展示出無所謂開玩笑的表情,沒有偽裝。

服務員把點好的食物端了上來,姚莉莉切了一聲,一臉不買賬:“少來!我正式宣布我們的友情出現了危機,你要補償我。”

溫卉把杯飲往挪了挪,有點燙,表情認真,“必須的,想要什麽補償?給你一打金發碧眼的帥哥如何?”

葉婉那個無厘頭的丫頭每次把她惹得不高興就會來這招,溫卉都會被她逗笑,明明知道她有吳佑威這個男朋友了。

她以為這招也對姚莉莉奏效,沒有想到姚莉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避開這個話題,“你給我帶禮物了嗎?”

溫卉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姚莉莉有點失望,癟著嘴,“隻有這個?”

她笑笑,“這個比較特別先給你,還有一些放在車裏,一會我們去拿。”

溫卉像是忽然發現什麽似得指著她的臉驚訝地說,“我說你這臉快繃出皺紋了吧。”

“呸!老娘才二八芳華好嗎!什麽皺紋我這皮膚光滑得很呢。”

其實她才二十四歲,跟溫卉同齡。

每個月她往美容院砸了不少錢,有皺紋?那家美容院應該要倒黴了吧。

溫卉順勢奉承:“行行行,你絕對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容貌,我剛剛是眼拙。”

“滾!”

兩人鬧了一會才消停,姚莉莉眼圈一紅,“卉卉,你這回不走了吧,嗚嗚,這兩年我想死你了。”

溫卉也酸了酸鼻子,伸手握住姚莉莉的手,“不走了,這回誰趕我都不走行了吧。”

姚莉莉抽出紙巾擦了擦眼淚然後又補了點妝,無法接受自己妝容不潔的模樣,收起化妝鏡,喝了一口咖啡,看著溫卉後麵隔桌的兩個黑衣人,一直盯著她們這桌,“剛剛就想問你,那些人是誰?”

溫卉臉上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半天才幽幽地回答:“我現在住在齊遠銘那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