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陷入危境之時,我豈能不出手相救,這不是對你的不信任,隻是內心對你的在乎。

也許我的出手會導致你中斷原有的計劃而使得自己九死一生,但你是否會相信我能夠救下你,是否能夠將身家性命交付給我?

這答案是肯定的。

西淩竹新對東陽烈的信任來自靈魂,就算最終失敗,大不了共赴黃泉。

而今,他們賞心悅目的在紅塵穀裏緩緩遊**著,竟沒有一人在此守護。悠揚的琴音飄**,讓他們忘記了疲勞,忘記的傷痛。

突然,東陽烈一聲驚叫,停下腳步,道:“不好,小心些。”

這一驚一乍把西淩竹新從美妙琴曲中拉了回來,問道:“怎麽啦?”當下也警惕了起來。

東陽烈說道:“我們剛剛來時,與現在所聽的並不同一首曲子,具體的說不是同一人所奏的曲子。

西淩竹新不懂音律,繼續問道:“那又如何?”又是仔細的聽了聽,還是未能發現有何不同之處。

東陽烈說道:“之前的琴曲音律綿長,有引人入境之韻味,很容易使入陷入迷幻之境。”

西淩竹新像發現神藏一樣的看著聽得仔細的東陽烈,問道:“那後來呢?”

卻聽得東陽烈歎息道:“後來其實也無何處異同,隻是我聽到了其中有所哀意,隱隱在暗示些什麽。”隨後看了西淩竹新一眼,卻發現了異樣的目光,不解的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我,好生的怪異。”

西淩竹新嘿嘿一笑,道:“何時習會的音律,怎麽從沒聽你彈奏過?”

東陽烈聞言便想起了樂琳琳,深呼一口氣道:“我也忘記了是何時,隻記得教我音律的人...真的是好久未見了啊。”說罷便對西淩竹新無奈一笑,繼續朝裏走去。

西淩竹新聽出了其中有所故事,便也深呼一口氣,道:“當初的人兒,已成過去,以往的情分早已消散在了離別的那一刻。”

果然,東陽烈所猜無錯,這首曲子的確是不同的兩個人所彈奏,其中有一翩翩公子,無聲的一笑便可傾倒萬千少女,而另一人則是一女子,愁眉難展,正是東陽烈剛剛所念的樂琳琳。

兩人所奏的琴曲是同一首人間仙樂,若非精通音律之人根本是無法辨別的出來誰好誰壞,在一眾人看來都是一樣的。

這裏是紅塵穀的曉夢境內,到處都是放著琴曲的石台,四周蜂蝶輕震薄翼不願散去,也不知是留戀這鮮花茵草,還是忘懷此中仙樂。且每一座石台內都盤坐著一人,對琴一竅不通也不屑一顧的人。

這時,坐在主座石台上的那翩翩公子笑道:“劍心不才,還望諸位師兄弟莫要見怪。”

原來這公子則是樂琳琳在東陽城經常念叨的劍心哥哥琴劍心,但這所謂的師兄弟並非是他的同門師兄弟,而是一群前來的不速之客。

而坐在前排石台中有一人說道:“我等來紅塵穀已有數月,不知還要我等等到何時?”

前排中的另一人也是附和道:“說是曉夢境中的石台坐滿即可開啟,今日已是滿座,為何還要我等。”

若是東陽烈在此,定可以認出這說話的兩人,一人是帝景天,他是數月前就來到了紅塵穀,隨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楚雲夢和楊陽,而楚雲夢正與楊陽坐在一起,精神甚是萎靡,像是失去了生活的鬥誌一樣,也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

另一人則是嚴正軍,但他卻是數日之前才來到的。

琴劍心聞言卻是儒雅一笑,手指輕觸了下琴弦,道:“還有石台不曾坐滿,何必如此心急?”他的目光已是看向了兩個坍塌的石台。

其實眾人都是心知肚明,等的是誰,為何必須等他,這倒不是因為沒有此人就無法開啟,而是沒有此人開啟何用。

樂琳琳緊緊握著拳頭,心中祈求道:“千萬別來,千萬不要來啊。”若是可以出聲,她定會呐喊。

是誰?等誰?當然是擁有其餘九神兵的東陽烈。

然而,他已經來了,雖不識路,但有著這悠揚的

琴曲指引,他一路順暢的來到了曉夢境的入口前,那三個字星光熠熠。

西淩竹新疑惑道:“紅塵穀難道沒人了嗎?”四周探尋了遍,卻隻發現一人蹤跡。

東陽烈搖頭道:“不知,總之小心便是。”

突然,一道焱光閃至到其旁,現出身形,原來是西淩竹新發現的人,且看這不是東陽晴天又會是誰?

東陽烈見狀喜道:“晴天大哥。”

西淩竹新卻是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東陽晴天說道:“應楊陽之邀,特來保護楚雲夢,隻是紅塵穀禁止我踏入曉夢境,我隻得在此等候。”

東陽烈疑道:“禁止?為何要禁止你踏入?”

東陽晴天說道:“沒有任何理由,我也闖過,最終還是不行。”說罷便又是取出五顆由東陽老祖煉製的防禦火珠,道:“我想你的防禦珠也快用完了,此行甚是危險,萬事小心。”

東陽烈接過防禦火珠,心中一暖,道:“有這防禦火珠,我又何懼他人。”

東陽晴天說道:“前些日子孤鳴閣前來偷襲過,現在紅塵穀的人都謹慎的很,那些帝君都在看著,莫要失了我東陽城的威名。”

東陽烈說道:“晴天大哥可去了琉璃湖?”言下之意就是說是否尋獲到了熔兵之火。

東陽晴天說道:“還不曾去...既然你們來了,我也該回東陽城了。”說罷忘了眼曉夢境的入口。

東陽烈說道:“這裏的事一完,我就回東陽城。”

東陽晴天點了點頭,轉而對西淩竹新說道:“保護好楊陽,還有楚雲夢。”

西淩竹新笑道:“放心的回去吧。”

東陽晴天在此看了眼曉夢境的入口,縱身一躍便化作一道焱光而逝。

東陽烈目送著晴天離去,道:“我們進去吧。”說罷便看了眼四周,看看有誰在窺視著,但寂靜無比。

而西淩竹新二話不說,直接衝進了入口,那是一道結界。

東陽烈卻是收好手中的防禦火珠,看了眼入口處的三個大字‘曉夢境’後,一步一步從容的踏入而進。

當西淩竹新一踏進曉夢境之中,便聽的琴劍心說道:“終於是來了。”

而楊陽則是大喜道:“竹新,你來了。”

楚雲夢也探首看去,苦笑道:“這裏的人都在等著他們,看來又要九死一生了。”說完便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帝景天。

正見帝景天陰邪的看著西淩竹新,笑道:“真讓我們好等啊,就你一人嗎?”

西淩竹新沒有理會他人,隻是對著楊陽笑道:“陽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突然,西淩瑤攔在了西淩竹新的麵前,道:“少主,別忘了你答應過老祖,會擒殺東陽烈的。”

西淩竹新心中一怒,冷聲道:“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這西淩瑤等西淩竹新一來就急著提醒自己的身份,不知居心何在。

帝景天聞言笑道:“沒想到西淩兄與那東陽烈也有如此大仇,真是讓人意外啊。”

西淩竹新冷道:“這與你何幹?”頓時,這裏的氣氛變得緊張,有種會隨時爆發的可能。

這讓身為主人的琴劍心笑道:“遠來是客,能否給在下一個麵子,以和為貴。”

帝景天笑道:“劍心兄說笑了,好像我有反客為主之意。”

西淩竹新卻是哼的一聲,道:“好了,你們是否是在等東陽烈?”

樂琳琳見東陽烈遲遲沒有現身,心中忽然大定,心道:“沒來就好,擔心死我。”

但東陽烈就在這瞬間現身在了這裏,道:“讓大家久等了吧。”

這讓樂琳琳定下來的心跳得更加劇烈,低聲道:“東陽烈...”就連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東陽烈卻是給了樂琳琳一個微笑,道:“琳公子,好久不見,你的琴聲好聽了不少。”

樂琳琳避過東陽烈的目光,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來?”

東陽烈笑道:“我不想讓

人久等,何況你我已多年未見,有些事終究是要做個了斷。”

琴劍心卻是來到樂琳琳身邊,將美人輕摟在懷,微笑道:“原來琳琳你和東陽少爺早就相識了,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樂琳琳一聲苦笑,並沒有回應。

帝景天插嘴說道:“既然都已到齊,就開啟紅塵夢境吧。”

嚴正軍諷笑道:“閣下不才剛剛說不會反客為主的嗎,為何如此心急?”

帝景天聞言一笑,盯著嚴正軍的雙腿,轉而又看向了顧天照的胸腔,最後才是把目光定格在了帝皇的身上。

對此,帝皇對帝景天點頭一笑,甚是尊敬。帝景天也是微微一笑,給人的感覺就很是舒心,麵對西淩竹新的無視和嚴正軍的挑釁依舊不動聲色。

帝皇在沈溪的照料下,傷勢好的甚快,最後沈溪便跟著帝皇來到了紅塵穀。

起初沈溪見東陽烈不在紅塵穀,便急催著小貂紫顏去尋,而帝皇卻說東陽烈定是會來紅塵穀,並且讓沈溪暫時不要和東陽烈有所聯係,以免有所拖累。

至於顧天照會來紅塵穀是實在沒有辦法,隻因婷婷被顧連卿給控製住了,否則雙方永不得相見。雖說顧連卿是顧天照的父親,但有時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就算要犧牲自己也是在所不惜的。

聽得琴劍心說道:“諸位大多都是故友,在下便輕撫一曲,騰出些時間讓諸位敘敘舊。”說罷便坐在石台上,用力的撥了下琴弦。

這一聲連串的琴音似乎擊在了眾人的靈魂上,腦海中都有個淺淺的畫麵,那是有人在誘導你。

然而在這裏的各位除卻樂琳琳外都有著八荒境的實力,就連楊陽也在不久前融神成功,東陽烈雖未融神,但他的實力早已超脫了七星境的範圍。

而,這首曲子主要就是針對東陽烈而言的,大家會齊聚在此等他前來,完全是因為九神兵的緣故。

忽然,西淩瑤一聲大喝道:“東陽烈,還我大哥命來。”手中已是彎弓射出了九曜絕射一箭。

隻不過這一箭平淡無奇,射在東陽烈沒有施展防禦的身上都猶如雨水打在麵上一樣,不痛不癢。

東陽烈晃了晃腦袋,暗道:“這曲子,有大問題。”

西淩瑤又是一聲怒喝,道:“少主,殺了東陽烈為大哥報仇。”

西淩竹新眉頭一皺,心生一計,二話不說就是轉向對東陽烈一掌修羅摘星手拍去,並對其使了個眼色。

東陽烈自然知道西淩竹新的用意,便翻了個白眼,冷道:“西淩,連你也想殺我嗎?”說罷便是手中凝聚一輪黑陽漸漸明亮,緊接著又漸漸暗淡下去。

隻見一隻墨綠巨掌拍在了黑陽之上,迸發出一絲火星,攪亂了周遭的氣流。

聽得帝景天有些興奮的說道:“既然這麽強,真讓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手中的真氣也四處彌漫。

帝皇看了眼楊陽,正見其模樣有些擔憂,那是對西淩竹新的擔憂,又看了眼身邊的沈溪,那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崇拜之意。

而在沈溪蹭在懷中的小貂紫顏卻是無精打采的說道:“真沒意思,太假了。”

的確,東陽烈和西淩竹新的這擊對抗純屬是在立威,也是在堵某些人的嘴,雖說產生的能量暴動太大,但殺傷力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墨綠巨掌與黑陽之手終於分開了,隻見西淩竹新一個旋體轉身被震退數丈之遙,猛然看向了西淩瑤,道:“這下你可滿意了?”說罷便取出了數顆妖獸晶核補充著真氣。

西淩瑤低頭無語,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嘲諷之笑。

東陽烈也取出了一顆妖晶補充著耗去的真氣,道:“紅塵穀的琴曲果真與眾不同,今日算是見識了。”

琴劍心笑道:“讓大家見笑了。”但心中卻是不屑的想道:“竟然玩起了這種小技量,看來是我太抬舉你們了。”

對於之前戲劇性的一幕,誰人不心知肚明,又有誰人不知這隻是一場遊戲,但有時越是低俗的小技量往往可以迷惑一些大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