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空間隨著帝景天顧天照二人的逃離,終於再次安靜了下來,隻是這寂滅的背後隱藏的竟是無盡的死氣。

隻見董彥原本緊張的軀體瞬間癱軟,鬆的一口氣道:“可算是走了,真是恐怖的角色。”隨而又望著西淩竹新,繼續道:“西淩公子,你可想好了,神杖歸不歸還於我?”

西淩竹新頓時啞然,反問道:“你先前的狀態甚是奇怪,這是為何?”

董彥笑道:“看樣子西淩公子是打算不還了?”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提問,反而自己在自問自答,緊接著又道:“既然如此,那此事隨後再提,眼下最為要緊的還是東陽兄的情況,他傷勢很重。”

西淩竹新起初疑惑,後當聽到東陽烈之事猛地一震,急問道:“東陽受傷了?”

董彥點頭道:“正是,恐怕東陽兄此番凶多吉少啊,也不知是誰有這個實力能夠傷得了他。”說罷便無奈的搖了搖頭。

西淩竹新問道:“帶我去,是否在石棺內?”目光已是望向了中央位置的石棺,眼神甚是急切。

董彥也望向了中央位置,道:“沒錯,東陽兄就在石棺之中,隻是石棺內充斥著死氣,也不知他情況如何了。”

西淩竹新緩緩靠近著中央位置,問道:“那豈不是對他有害無益,何談療傷?”

董彥歎道:“也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還請相信東陽兄,既然他這般做了,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但如果用寂滅驚心杖的話,可保東陽兄萬無一失。”

西淩竹新聞言不由皺眉,心知董彥還在打著神杖的主意,隻是此番找的借口卻是讓他難以拒絕,問道:“那該如何使用寂滅驚心杖?”

董彥說道:“不知西淩公子能否控製與吸收死氣?如若不能,此事便就交於在下,我有能力可確保東陽兄萬無一失。”果不其然,最終還是將話題引到了神杖上。

西淩竹新‘嗬嗬’一笑道:“說到底,董兄還是想要神杖啊...倘若你真能確保東陽萬無一失,神杖給你便是。”

董彥也爽笑道:“還是西淩公子你懂我,你盡可放心,我隻要神杖。”說罷也朝中央位置走去。

西淩竹新卻是停下了腳步,回身注視著董彥,直至對方與自己擦肩,那一瞬仿佛過了很久。

董彥在擦肩之際,笑道:“不知西淩公子為何這般看著我,莫非不放心?”

西淩竹新說道:“沒錯,以你先前的態度而言,你的確讓我很不放心,畢竟我對你還是有些了解的。”

董彥聞言卻是搖頭一歎,笑道:“盡可放心,我們今日隻能算是初次相見罷了,過往的一切都早已隨著那日葬於地下了。”

西淩竹新甚是不解,暗想道:“不知這董彥究竟經曆了什麽,明明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卻好生的活著。”

又聽得董彥說道:“走吧...我隻要神杖。”最後仍不忘提醒西淩竹新。

就在此二人即將靠近之時,馬蹄聲又響,隻見一道槍芒直貫石棺而至。

西淩竹新猛然驚道:“不好,是帝景天。”說罷便起身飛躍,想要攔下那貫虹一槍。

董彥見狀暗憂,尋思道:“帝景天去而複還,欲要何為?”但他卻沒有飛身阻擊,反而退後了數步,靜靜的看著,繼續想道:“切莫誤了我的好事啊。”

眼看西淩竹新就要逼近之時,卻被一張由紫曜金絲結成的網給阻擋了下來,若不是及時發現,任由那般疾速衝刺,恐怕已

被碎屍萬段,當然以西淩竹新的實力而言,定不會如此糟糕,但仍是危險萬分。

“西淩竹新,我說過你的命我今日就要。”帝景天的聲音震響整個空間,也不知從何方傳來。

忽見輪回羽翼鋪展而開,與紫曜金絲網迸出火花,激起驚鳴之音,隻是西淩竹新的後背卻是被鮮血浸染的通紅,令人不忍直視。

帝景天見狀笑道:“你還敢施展輪回翼,看來你的命今日真的是到頭了。”剛一說完,那些紫曜金絲又多出了一層,從四麵八方圍困西淩竹新而去。

董彥見狀大震,暗道:“這似乎是早就已布置好的陷阱,這帝景天...好城府。”

然而,西淩竹新卻是大喝道:“董兄小心,切莫失神。”輪回翼仍在不停與紫曜金絲網切割著,而另一處,董彥也正遭遇著此難。

董彥聞言忙忙閃避,毫無還手之力,他的死氣攻擊在此刻已是失去了攻擊對象。

與此同時,天角馬莫名出現在了石棺旁,帝景天正坐在馬背之上,甚是得意,道:“還有時間去顧別人,看來我的攻擊還是不夠,未能亂得了你心神。”但他卻不是加大對西淩竹新的攻擊,而是將骨槍重重的砸在石棺上,一層層的紫曜金絲緊緊的扣住。

西淩竹新靜靜的看著,並未作聲,因為他知道帝景天接下來即將做的事,知道這是帝景天在故意激怒著自己。

帝景天陰邪一笑,也不再多言,隻見他手掌一握,扣在石棺上的紫曜金絲作響,勢要將之割碎,但這可是葬神之棺,豈又會是平凡之物。

西淩竹新似乎對石棺的堅硬度有著極強的信心,在帝景天出手的那刻竟不慌不忙,甚是淡定。

帝景天說道 :“接下來不知你是否還會如此平靜?”說罷便是一腳踢在了石棺壁側。

西淩竹新見此狀,眉頭一皺,自語道:“他想做什麽?”反倒是對帝景天此等舉動,更是不安。

帝景天又笑道:“好一口葬神之棺啊。”說的同時便見石棺緩緩浮起,隨著他的手指的律動而震動著。

西淩竹新見狀一震,忙將輪回豎眼開啟,終於是清晰的看見了那石棺被五根極細的金絲所控製著。

忽然,馬蹄聲又響,石棺隨著帝景天一同消失不見,同時還有那一層層的紫曜金絲網。

董彥見狀驚呼一聲,喊道:“不好,東陽兄還在石棺中。”

然而,西淩竹新對此又何嚐不知,雖然他及時開啟了輪回眼,但仍是未能準確的撲捉到帝景天逃離的蹤跡,再次可見這天角馬手段足以逆天。

董彥見西淩竹新充耳不聞,急道:“再不去追,恐怕東陽兄危矣。”

西淩竹新氣沉丹田,朗喝道:“景天兄,你不是揚言今日要取我性命,為何卻是帶走一口石棺?”

“時間還長著,取你性命無須著急,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叫董彥是吧,多謝了。”帝景天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西淩竹新聞言一哼,道:“錯過今日,你就妄想取我性命,還是出來與我一戰吧。”

帝景天笑音響起:“那你就給我等著。”語氣突然間變得陰冷,但仍是未有現身。

董彥提醒道:“小心他的金絲,不要硬碰。”當下四處警惕,甚是小心。

西淩竹新寒芒乍現,顯然是被帝景天的舉動給觸怒了,道:“他已經走了。”

董彥聞言鬆的一口氣,道:“那就好,剛才實在是

太危險了。”

西淩竹新不禁的望著董彥,質問道:“你麵對著帝景天,為何會如此不堪,你似乎知道些什麽?”

董彥頓時愕然,許久過後才平靜的說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隻是不想再死一次罷了,帝景天有殺死我的能力。”說罷便無奈一笑,朝著黑暗處走去,隨後又傳出了話語來,道:“當然,你也有這個能力,隻是你有些過分依賴寂滅神杖。”

西淩竹新聞言一怔,望著手中的神杖,不由笑道:“是了,這黑杖是陰之力,而我修煉的九曜訣卻是陽之力,生生不息的陽之力。”說罷便是輕歎一聲,繼續道:“救回東陽後,我便將神杖送於你。”

董彥‘嗯’的一聲,道:“走吧,別讓等你的人等太久。”

西淩竹新淡然一笑,邁開步伐追了上去。

“該死,帝景天為什麽不直接殺死西淩竹新,真是該死。”在西淩竹新走後,顧天照卻是現身於此,憤怒的低語道。

“帝景天知道他想要殺死西淩竹新,似乎有些難度,很有可能會兩敗俱傷,再加上還有第三人,甚至第四人的存在,為保萬無一失,他選擇了放棄這次機會。”莫名之間,一道聲音傳進了顧天照的耳中。

顧天照猛地一驚,問道:“尊下何人?”

“為什麽你們每個聽到我聲音的人都要問我是誰,其實一旦知道我是誰,對你們並沒有好處。”那道聲音再響起。

顧天照回應道:“那你與我相談,應該不會隻是為我解此疑惑這般簡單吧?”目光四注,勘測著每一個角落。

“你說的不錯,你之所以能聽見我的聲音,是因為我中意你。”一道笑聲傳去,一聽便知有所圖謀。

顧天照哼笑道:“中意?那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

“你執著死氣,這點讓我很是欣賞,所以我中意你...你的目的無非就是想令自己火焰進化為不死之火,但僅僅依靠死氣還是不夠的。”言語中盡數**之意。

顧天照說道:“你知道的似乎很多,莫非你有法子幫我?”

“那是自然,隻要是在這墓陵內,就沒有我辦不到的事...但火本屬生陽之性,想要以死陰之氣進化火焰,就必須要用承載體,還要能夠承受其轉變的痛苦。”

顧天照不由譏笑道:“你所說的承載體就是寂滅驚心杖吧?”

“不錯,但還有一物不可缺,你可還記得先前那個施展死氣的小子?”那反問的聲音想起。

顧天照頓時想起董彥給自己帶來的威脅,不寒而栗,道:“那又如何?”

“他也是我選中之人,在他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顧天照不禁問道:“既已選中他,為何還要找上我?”

“他怕死,做任何事都會留有餘地,而你卻不一樣。”

顧天照鄙笑道:“你錯了,我也一樣,也怕死。”說罷便要離去,不想再聽對方廢話。

“你就想這麽走了麽?”對顧天照的舉動似乎有些不解。

顧天照仍舊沒有停下腳步,道:“你對我有問必答,想必是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何況你所說的盡是些廢話。”

“你真這麽以為?”言語中夾雜著些怒意。

顧天照笑而不語,繼續走去,心中卻是暗想道:“若真能對我構成威脅,我求之不得。”

“真是有趣,與先前瘋狂模樣還真是判若兩人。”直到此時,仍是沒有現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