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敵二,危機來臨,性命攸關之際,唯有拚死一搏。就在最後的瞬間,西淩竹新作出了這個選擇,氣勢也在不知不覺中增加了許多,仿佛一個視死如歸的戰士。

帝景天見狀,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權當是你償還在紅塵穀所欠下的債。”同時同步,已是近身襲來,手中的骨槍氣勢如虹,直襲其眉心,想要一擊致命。

西淩竹新眉頭一皺,反問道:“你與西淩瑤是何關係?”聽此言後,立刻想起了西淩瑤為帝景天擋下致命一擊的情景。

帝景天沒有回答,隻有滿目的憤怒之色,手中的攻擊也在一瞬間威力大增,招式極其野蠻,猶如凶獸一般,不顧自身後果。

西淩竹新微驚,手中的神杖再次回擊而去,但此次卻是有些吃力,漸顯不敵。與此同時,顧天照也漸逼近,那似寂滅驚心杖的黑焰飛襲而來,同樣是致命的一擊,甚是瘋狂。

在這雙重攻擊夾擊時刻,西淩竹新腦海中想起了很多,曾經未能想透的問題,也在這一刻想得非常的透徹,原來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未曾去做過;眼睜睜望著致命的一擊,自己卻無法避過時,西淩竹新的心中也油然而起了恐懼之意,原來自己也這般怕死,也有太多的舍不得。清晰的感覺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時,才慢慢發現這是件多麽恐怖的事,西淩竹新堂堂男兒竟在自己臨死之際留下了一滴不甘之淚。

就算是當年被困在輪回樹中,也不如現在這般無能無力,事到如今,西淩竹新連與帝景天的力量對抗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就更不用去想著能夠閃避開來,或者能夠擋下顧天照的致命一擊了。

然而,就在黑焰凝聚成的權杖即將刺中西淩竹新的眉心之時,一道旋風之刃席卷而至,直劈近似瘋狂的顧天照,頓時便見鮮血翻飛,仿如時間就靜止在了那一刻。

終於,西淩竹新在此時此刻看到了生的希望,打從心底裏露出一絲微笑。

顧天照回頭望著董彥,陰森道:”含有死氣的攻擊。“也不顧身上的傷勢,反手便是一道黑色火焰凝聚成刃朝之劈去。

帝景天也分出一縷心神注視著此方,哼笑道:“西淩竹新,別妄想這樣你就可以不死了,你的命我今日收定了。”說罷便大喝一聲,又道:“弑神,奪魂。”當下便全心全意的發動著死神一擊。

西淩竹新神情凝重,暗想道:“這樣下去可不行,搞不好真要死在這墓中了。”可為今之計隻有全力防禦,先前的修羅囚天一式消耗過大,早就沒有了反擊之力。

帝景天一邊加大著力量,一邊笑道:“你撐不了多久的,沒想到你也會恐懼,真是大快人心啊。”

西淩竹新的確難以支撐太久,但正是先前死亡的恐懼令他不得不咬牙拚盡全力。

而另一處,顧天照的攻擊甚是瘋狂,喝道:“死氣,看來寂滅神君的傳承在你手中,我已經沒有任何借口再放過你了。”

董彥聞言輕笑,不屑道:“既知是死氣,那你就該知道,在這寂滅神君墓陵中,就該是我說了算,就憑你也想要寂滅驚心杖,真是可笑。”說罷便揮手擊出兩道龍卷風刃,且大喝道:“死神的召喚。”一道攻向了顧天照,另一道卻是襲擊帝景天而去。

帝景天猛然回頭,神色頓時一冷,低喝道:“卑微的活死人,竟敢偷襲我。”雖是這般

說,卻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麵對這充滿死氣的一擊,不得不放棄與西淩竹新的攻擊,閃至到了一側,笑喝道:“你找死,就休要怪我無故殺你了。”那速度之快令人震驚,頓時便出現在了董彥的上空,弑神一槍也早已待命,隨時出擊。

董彥望著帝景天陰邪的笑容後,猛然一驚,愕然道:“不好,他早有意要除我。”但言罷,隨而卻是輕視一笑,不屑道:“那又如何。”雙手一合,四麵八方的龍卷之風圍聚一起,將帝景天裹得嚴嚴實實。

然而,董彥對敵的並非是帝景天一人,此外還有最先挑釁的顧天照在一側趁機偷襲,此刻正見對方的黑色火焰權杖穿刺而至,破開擋在眼前的龍卷風,直逼董彥,甚是嗜血。

董彥笑顏望去,搖頭道:“在我麵前賣弄死氣,真是不知羞恥。”麵對顧天照的攻擊,不閃不避不防禦。

就在黑色火焰權杖逼近之際,竟莫名消散,紛紛被董彥吸收到了體內,這令顧天照頓時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而帝景天此時此刻仍被困在龍卷風的席卷之中,而龍卷風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漆黑,威力驟增。

西淩竹新趁此機會忙忙調息,手中的妖獸晶核一顆接著一顆的被吸收掉,吞下一顆天魂丹後,在嘴裏也暗藏了幾顆以防不備之需,隻是,望著董彥這一係列的手段後,本是放鬆些了的心神又再次繃緊了起來,低聲道:“死氣?”

此刻,又聽得董彥朗笑道:“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你們就此變成我的養料吧。”說罷便見從他的體內散出濃鬱的黑色旋風,朝著顧天照吞噬而去。

顧天照見此雖驚,但又怎會甘心,瘋狂早已侵蝕了他的理智,讓他直接撲向了黑色旋風中,且興奮道:“誰為誰的養料,還不一定呢。”嗜血的嘴角,貪欲的眼神,漸漸在黑暗中淹沒。

董彥不屑一笑,諷道:“愚蠢至極,要殺兩敗俱傷的你們,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說罷便陰沉的看向了西淩竹新,直至將目光停留在了漆黑神杖之上。

西淩竹新心中忐忑,根本不知董彥接下來會如何,他早就知道董彥這種人甚是危險,是個典型的笑裏藏刀兩麵人。

董彥望著西淩竹新警惕的神態時,不由‘嗬嗬’一笑,道:“你似乎對我有些敵意,其實你不必如此,否則我也不會救你。”

西淩竹新說道:“你說的甚是,隻是你為何會在這裏?”

董彥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全拜東陽兄所賜。”說到最後,漸漸收起了笑容,頓時陰沉了起來,話題一轉,道:“我來寂滅神墓已近數年,都未曾找到寂滅驚心神杖,沒想到你才來區區幾日,便就將之握在了手中,看來真是有緣啊。”

西淩竹新聞言一笑,漠然道:“原來你想要神杖。”

董彥點頭一笑,道:“沒錯,這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我要拿回來,有錯?”

西淩竹新心中不由的一陣鄙視,但明麵上仍是笑道:“若我不給,你是否也要將我變成死氣的養料,就像他們一樣?”同時,目光已是望向了兩團漆黑死氣之風。

董彥也望向了不遠處,搖頭道:“我想你也知道,我並不想那樣對你,但...這也難說。”說罷便見其手中泛起了一層漆黑的霧色,使得原本就死氣沉沉的空間更加的陰森。

西淩竹新見狀

,眉頭一皺,暗想道:“給與不給,我該如何是好,倘若給了他,真能無恙退走,給他又何妨,怕就怕...”這是一道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真是難以抉擇。

董彥歎的一聲,道:“好生的想想,我去看看那二人情況如何了?”說罷便轉身走去,隻不過此刻他的麵容非但不從容,而且還顯得甚是緊張,大汗淋漓,心中想道:“這是難得的機會,我一定要得到寂滅驚心杖,一旦錯過這次,我不但無法離開神君之墓,而且還要為楚雲敏之奴,絕對不能有失,絕對不能。”

西淩竹新根本不知董彥的此時所想,心中還在計較著得失,當然也想過就此逃走,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便就放棄了。

忽然,董彥對西淩竹新回頭一笑,道:“對了,我可以為你將碧葉大小姐接來,與西淩兄團聚,隻是我不知另一位是誰,似乎眼睛有些不便。”

西淩竹新聞言一怒,低喝道:“你...你要是敢動他們分毫...”說著說著便站立了起來,氣勢如山般沉重,直逼董彥而至。

董彥無辜一笑,攤了攤手,繼續朝前走去,但卻也被西淩竹新的氣勢所震。

聽得一陣馬蹄聲響,使得整個空間的節奏頓時大亂,圍困著帝景天的黑色死氣也隨之消散不見,露出了一具森森白骨。

西淩竹新聞著馬蹄聲響,又望著那具森森白骨,猛然喝道:“不好,是天角馬,帝景天未死。”

果然,隻見一頭白色天馬踏空而來,那具白骨,也就是帝景天坐落在了馬背之上,揮動著骨槍便是朝著西淩竹新穿刺而來,殺機湧現。

西淩竹新早以防備,揮動著寂滅驚心杖狠狠砸去,此擊威力甚大,非先前的一擊所能比擬的。

而,董彥在森森白骨襲來的那刻頓時一慌,不知所措,所幸攻擊的對方是西淩竹新,當下便鬆的一口氣。

見董彥此般模樣,顧天照的聲音也悄然響起,道:“不知閣下先前的氣勢何在,現下竟這般狼狽,真是令我大為吃驚,原來你隻是一個趁火打劫的膿包。”周身死氣漸淡,已是能看見外界的一切。

董彥聞言,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冷道:“膿包?”說罷便是一個結印,雙手擎天,又喝道:“逆,隕落天地。”頓時便見一股旋風死氣凝聚成槍,握在了手中,跳躍而起,直插被死氣包裹著的顧天照而去。

那一瞬間,聽得顧天照一聲慘叫,痛徹心扉,且怒罵道:“可惡,給我死來。”在此等情況之下,還能反擊,化作了一頭火焰朱雀,縱身撲去,似乎是要同歸於盡。

帝景天見狀,暗道情況不妙,與西淩竹新一個交手過後,抽身便逃,不再戀戰,並且天角馬的手段逆天,就算西淩竹新想要阻攔也無能為力。

顧天照見帝景天逃走,也無心再戰,雖有太多不甘,但董彥那死氣之槍的穿刺,令他明白了自己想要奪得神杖已成了妄想,也不知最後用了何種的方式,竟掙脫了董彥的死氣,召來一頭火雲雀後匆匆而逃。

然而,即便如此,帝景天仍不甘心放棄,雖不知他身在何處,但聲音傳來道:“西淩竹新,你的命暫且留著,還有那施展死氣的小子,你惹怒了我。”

顧天照在臨走之前,也威脅道:“神杖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簡單的話語,已充分說明他的決心,他還會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