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行石的精粹能量為養分,極力的壯大著自己,這是西淩竹新目前所能拚死一搏的選擇。隻是在獲得強大的力量背後,所承受的痛苦也是非常人所能夠理解的。

當見梁繁會一陣狂風震退而去之時,那血魂刃的一刀也是緊緊的扣在了地麵之上。

望著化身輪回樹的西淩竹新,一輪天陽從樹梢上升起,閃爍著輪回之光,讓人生起一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超然心思,使得原本暴戾的氣息在一瞬間淨化。

西淩竹新仍在汲取著五行之石蘊藏的能量,令整個天陽神墓的地麵都參差不齊,隱隱出現在了坍塌的跡象。

梁繁穩住身軀,目光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的輪回樹,驚異道:“輪回之力?”說罷便是將插在地麵的血魂刃拔起,握的更緊了些。

果然,緊握凶兵的雙手隻為再次攻伐。

隻見血魂刃碩大的刀影又一次的劈在了輪回樹上,也依舊激起了一陣狂風,以及光芒的籠罩。但,梁繁此次並沒有像先前 那樣倒飛而退。

梁繁的麵目也不再扭曲,反而顯得有些興奮。

一刀未果,再接一刀。

這已不再是敵手在相互廝殺,隻是一個樵夫在興奮的砍伐著一個參天大樹。

雷雲霆見狀甚驚,他知道西淩竹新此時此刻的狀態就是六丈之身,但讓他更驚的是梁繁的實力,因為西淩竹新化身的輪回樹在血魂刃的砍伐下正在逐漸的縮小。

梁繁一邊砍伐,一邊興奮道:“六丈之身也不過如此。”

西淩竹新遭受著血魂刃的瘋狂砍伐,當下不由一急,在這樣持續下去的話,自己不但不能恢複至巔峰狀態,反倒成了一個死物般的靶子,任人折騰。

梁繁見砍伐了許久的樹,也不見有半點倒下的跡象,隻留下道道淺薄的印跡,心中一陣不悅,道:“還是先幫你去枝摘葉吧。”說罷便衝進了輪回光芒之中,一道橫斷乾坤的刀影斬下,仿佛破開了光明。

西淩竹新暗自無奈,立刻便下定了決心,充滿歉意道:“東陽,這次我真的盡力了。”

隨著血魂刃一刀的劈斬,漫天的墨綠樹葉飛舞,還有那被切成段的枝條落在了地麵之上。刀光隱去,梁繁霸氣而立,但那顆輪回樹卻已不在,西淩竹新也隻留下了一根淌血的樹幹。

雷雲霆瞠目結舌的望著這一幕,道:“怎麽可能?”

梁繁緩緩回首望向雷雲霆,笑道:“最後就剩下雲霆兄了。”隨即,麵目立即猙獰,血魂刃已是揮斬而下,直襲雷雲霆。

雷雲霆想要逃,卻又無法移動身子。

可就在血魂刃切開雷雲霆眉心的瞬間,卻意外的定格不動,隻是擦破了一絲肌膚。

“你還不能殺他?”血魂刃竟被擋了下來,無法斬下。

“說要殺他的是你,不殺他的也是你,還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沒有隔夜的仇啊。”語氣極為的諷刺,也很是憤怒。

擋下血魂刃的是滅生刀,救下雷雲霆的便就是楚雲敏,隻是東陽烈卻不在她身旁。

雷雲霆見自己獲救,甚是慶幸,激動道:“雲敏...”

然而,楚雲敏卻沒有搭理於他,繼續與梁繁對話,冷道:“之前你用血魂刃劈斬石棺,你是想殺我?”

梁繁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定,隻是話題一轉,笑道:“不知東陽兄何在?”

之前的一刀是想要斬殺東陽烈的,雖然也想過楚雲敏可能會追隨其中,但梁繁他仍是毫不猶豫的狠下殺手。

楚雲敏聞言,瞬間臉色一變,滅生刀從手中飛出,帶著一幕血河絞殺梁繁而至。

梁繁避其鋒芒,帶著無盡笑意縱身躍進了天陽石棺中,逃離而去。

見梁繁離去,楚雲敏終於是收斂了戾氣,恢複至平和模。

也就在這時,雷雲霆低聲問道:“你...你為何要救我?”

楚雲敏瞥了其一眼,二話沒說,也縱身跟進了天陽石棺中,讓雷雲霆頓時無言,唯有自嘲一笑。

隨著輪回樹的不見,那奇異的光也隨之消失,隻是五行石地麵卻沒有就此平靜,仍是在以一種細微的速度緩緩坍塌,許多的五行石莫名的化為了粉末。

雷雲霆意識到了這點異常,不解道:“天陽神墓也要塌了麽?”說罷也艱難的爬起,想要離去。隻是前有虎後有狼,以他此刻的狀態,幾乎是九死一生。

忽見兩道金光異火激戰,席卷而來。

金屬細線清脆的輕彈聲,仿如樂曲一般,隻是那淩亂的節奏讓人有些心湧澎湃,熱血高昂。

且仔細一看,那紫曜金絲纏繞的人影踏空不是帝景天是誰,還有那被黑色火焰籠罩的身影,卻讓人不知是誰。

帶著凶悍的火焰衝拳迎上,絲毫不懼紫曜金絲骨槍帶來的威脅,與帝景天起起落落大戰數百回合,難分伯仲。

然而,帝景天卻是不屑笑道:“即使你進化為了不死之火,也不過如此,還是拿出點像樣的攻擊來吧。”

黑色火焰退去,露出了其真容,此人不是顧天照又會是誰,聽得他傲然說道:“這隻是開始。”說罷便凝火焰為劍,雙手豎舉,其氣勢狂暴而又冷寂。

帝景天頓時臉色陰沉,不敢掉以輕心,同樣也是橫槍逆指,一條條的紫曜金絲布滿在空間各處,吹毛斷發。

在這驚天一擊廝殺之前,帝景天問道:“其實我很是不解,你竟會為了楊陽與我拚命?”

回溯在寂滅神墓那刻,西淩竹新匆匆來到天陽神墓後,帝景天便就趁機對楊陽狠下殺手,若不是顧天照在千鈞一刻之際,冒死營救,恐怕此刻的楊陽就如當初在曉夢秘境時的西淩瑤一樣,香消玉殞。

在血魂刃與寂滅神杖激烈碰撞之時,顏天心承受不住其衝擊之力而昏沉而睡。其實,顏天心在血祭神杖之時,已是將神魂寄托在了神杖之中,也就是說她此刻的肉身遲早會失去生機,如同枯槁。帝景天也正是抓住了這個良機,發動了一網打盡的攻擊,可惜最終還是讓董彥逃走。

顧天照表情平靜道:“不為什麽,隻是一時興起罷了。”

可真實原因還是在顏天心身上,在進化不死之火時,顏天心就指導過他,否則別說是成功進化火焰,恐怕是性命難保。

顧天照在這件事上其實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何況他與帝景天還有宿命的一戰。

帝景天說道:“那你就為你這個決定而後悔去吧。”說罷便又是一聲大喝,道:“弑神天地,葬仙。”立刻便見紫曜金絲交織成網,骨槍成陣,令

對方避無可避。

顧天照也是大喝道:“天孤,不死之焰。”說罷便是揮劍斬下,一頭黑色雀鳥嘶鳴而至,焚向了紫曜金絲網。

兩股力量激撞在了一起,頓時引得這個空間動**。

黑色的火焰飄散,紫曜金絲繃斷。

顧天照全身上下處處都是血痕,尤其是額頭眉心出,血跡竟漸漸泛黑。帝景天全身的血肉盡數被毀,隻剩下一具森白的骨架緊握著骨槍。

顧天照見狀非但不喜,反而更是憂心,沉聲道:“可還要繼續?”說罷周身半丈盡數黑色火焰,形成旋風之勢。

帝景天‘嗬嗬’一笑,道:“自然。”說罷,那具骨架邁動一步,關節處咯咯直響。

顧天照雙手合十,念道:“天孤造,死寂之焰,毀滅。”頓時便見周身火焰欲動,讓那架骨架也燃起了相同程度的黑色之火。

帝景天的腳步遲疑了片刻,雖不知他此刻的表情如何,但從其動作來看,也定不好過。

火焰還在燃燒,骨架也在移動,但此時此刻卻讓人感覺一切都靜止,令人不敢喘息。

雷雲霆避過了兩人戰火的波及,驚道:“好恐怖的破壞力。”

忽然,帝景天真的止住了腳步,問道:“不知梁繁與西淩竹新誰贏了?”

顧天照猛然一突,當下便減弱了火焰的攻勢,轉而也望向了雷雲霆。

雷雲霆見此一幕甚是無語,決戰之時竟有人如此荒唐,苦笑道:“西淩竹新化身六丈大樹,但仍不敵梁繁手中血刃,死了。”

帝景天‘哦’的一聲,道:“死了?”隨而有‘哈哈’大笑,甚是痛快,繼續道:“顧天照,我們繼續,如何?”

顧天照‘哼’的一聲,道:“既然西淩竹新已死,你何不就此放過她們二人...你我要是繼續廝殺下去,我想到時我們都無法離開。”

帝景天心情大好,笑道:“那就依天照兄所言,隻是你還要護送她們二人嗎?”頓時便見他白骨生肌,套上了一件白色長衫。

此刻,楊陽抱著顏天心失神的坐在角落裏,喃喃自語道:“竹新,我等你回來。”瞬時之間,眼神再次恢複清明,沒有去相信雷雲霆所說的話。

帝景天見楊陽沒有表露出傷心之意,不由生疑,追問道:“西淩竹新屍身在何處?”

雷雲霆眉頭一皺,道:“你似乎不相信我所說的?”他不敢暴露出自己重傷的事實,唯有提高自身氣勢。

帝景天哼道:“好像沒有理由讓我相信。”轉而目光又是凶殘的望著楊陽,骨槍突現,直刺而至。

楊陽見狀一凝,碧葉成盾防禦自身,自是不會坐以待斃,隻是實力差距明顯,瞬間被擊飛,碧葉盾也破碎凋零。

與此同時,顧天照也是救援而來,黑色焱掌擒拿而至,卻是與帝景天的右掌激撞在了一起,難以寸行。

帝景天冷聲道:“莫要攔我。”

顧天照也冷應道:“可我一直都在攔你,你不是不知道。”

終於,激撞在一起的焱掌與骨掌分了開來,但同時也將神墓坍塌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也不知從何時起,地麵上的五行石盡數化為了粉末了,再也難以支撐整個空間,一切都處於掩埋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