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人言可畏,其傳播的速度往往是超出意料的,也是與原意背道而馳的,即便不是如此,但也會被傳的更為誇張。

弑神峰是四域九禁區中最恐怖的地方,整座山全年都籠罩著一種毀滅之光,世間俗稱為弑神之光。這弑神之光並不同於東陽烈所融合的弑神之光,那可是擁有真正的弑神之力的光芒。任你防禦有多強,也無法禁住毀滅之光的毀滅。任你實力有多高,也根本抵抗不了那弑神之力的弑殺。

想要進入弑神峰的唯一途徑,那就隻有尋找到零塔的所在,從塔中通向弑神峰頂。也許弑神峰頂是弑神之力最為薄弱的唯一地方。當然,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與手段,同樣會淪落到死無葬身的地步。

隻是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弑神峰的秘密,就隻聽過弑神峰的傳說。他們雖然知道此路非常的凶險,但仍舊抵不住成為強者的**,從而湮滅在了弑神之光的光芒之下。

此刻,烈陽高照,有著無數人齊聚在距弑神峰五裏路程遠的山腳下,他們喝酒吃肉,殺人放火,卻無人看管。也許來的這些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想著有朝一日可以晉升天外,成為這個世界的統治者。顯然,這是多麽可笑的想法,但卻偏偏有這麽多人相信,有這麽多人前赴後繼的去死。雖然這些人大多都該死。

這個消息是梁繁傳播開來的,而他也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同樣,他就在這些人之中,成為了該死之人裏的其中一個。但無可厚非,就算這些人全部死光了,他梁繁仍會活的很好。因為他就是最該死的那人,卻總是死不掉。

隻見梁繁一時興起,將一個體型寬胖的男子身上的贅肉盡數割下,放在鍋裏炒熟用來下酒,但他卻不吃一口,反而逼迫那個胖男子自己吃下。

這是多麽令人發指的行為,可卻是有很多人紛紛效仿。

梁繁祭出血魂刃輕輕的拭擦,低聲自語道:“這都是些邪惡之人,他們的血很補。”說著便見離他較近一人的頭顱高高拋起,這莫名其妙的不知何故,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人是死在血魂刃了的刀下。

沒有人注意到有一人被割了頭顱,或者說他們不屑知道,亦或者說這根本就不足為奇。

又聽得梁繁低語道:“該來了吧。”話音一落,便就見有一人將他劈成了兩半,漸漸的變成了一灘燃燒的紅沙。

其實,梁繁就在離開了這個該死的地方。盡管他很喜歡也很適合這個地方,但他終究不屬於這個地方。待梁繁再次出現之際,他的身邊不再是那些該死的亡命之徒,而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也就是每個大勢力的族長。

梁繁四處觀望一陣,笑道:“東陽燃可有來?”

西淩曜說道:“他來豈不是找死,我想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的人。”

梁繁搖頭道:“那可不一定,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西淩曜一樣膽小如鼠,怯弱無能嗎?”

西淩曜心中憤懣,卻隻得悶哼一身,甩袖離開。

梁繁見狀笑道:“不知還有何人未到,讓人可是一陣好等。”

西淩竹新‘嗬嗬’笑道:“這似乎與梁兄無關吧,等人的人可是我們。”

西淩竹新、楊陽、楚雲夢,還有東陽晴天,他們是一同跟隨著梁繁來此的。之前梁繁的所作所為,他們都看著了眼裏,憤怒在

了心裏,所以這讓兩位女子很是厭惡,都不願與梁繁靠的太近。由此一來,本就不近的兩撥人就疏離的更遠了。

梁繁笑道:“你等你的人,我等我的人,似乎也與竹新兄弟無關吧?”

西淩竹新皺著眉點頭道:“那梁兄就好生的等。”說罷便是一笑,眼中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縷殺機。

梁繁說道:“我會的,等,可是我的長項。”說罷,便就化作了一道焱光消失在了原處,又一次的出現在了那該死之地。可是他一來便就是祭出血魂刃,砍殺了十數人,吸盡了他們的血液。

西淩竹新遠遠看著這幕,不由冷哼道:“希望你不要破壞了我們的會麵,否則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在一陣凝重神情之後,隨即又輕鬆了起來,對著楊陽嘻哈一笑,道:“陽兒,你說後果是不是會很嚴重?”

楊陽點頭道:“此處弑神峰一行,我們不會太順利…據我觀察,梁繁他不僅僅是為殺東陽燃而已,我覺得他的目的應該與我們一樣,開創九神驚天。”

東陽晴天聞言一怔,他本在觀望著弑神峰的方向,雖與楚雲夢並排站在,但心事卻在不久將要發生的事情上,聽楊陽如此說,他不禁問道:“你們都知道九神驚天的隱秘?”

楊陽點頭道:“我想我知曉的比你們還有多些,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

西淩竹新也說道:“此事事關重大,等東陽回來後,我們再說。”

東陽晴天微微點頭,道:“此番大家都小心行事,注意安全。”隨而又望了眼弑神峰的方位,道:“他們應該快要到了。”

楊陽突然說道:“晴天大哥,雲夢姐姐她…你可否保護好她?”

楚雲夢聞言急道:“我不需要他保護,我可以保護好自己。”

東陽晴天也回應道:“好,我會盡量保護她。”

楊陽微微一笑,道:“謝謝晴天大哥。”說罷,便走近楚雲夢身旁,將其拉到一邊,低聲道:“雲夢姐姐,你是不是與晴天大哥有誤會?”看來在東陽城所發生的事,東陽晴天與楚雲夢之間的故事,他們還一無所知。

楚雲夢聞言不由的低下了頭,苦笑道:“何來的誤會,隻不過是事實罷了。”說罷,便轉身離開,顯得心事重重。

楊陽雖是不解,但也知他們之間出現了誤會。隻是在不明真相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漸漸的都懷疑起了自己為楚雲夢和晴天的撮合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西淩竹新對這也很是無奈,但女人的想法和決定,豈又是那麽容易可以改變的,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沒有錯。

忽然,在這豔陽當頭之際,天上竟下起了毛毛細雨,是帶著血腥之氣的血雨。轟轟雷鳴電閃,那是廝殺中的刀光劍影和痛苦的悲吼。

東陽晴天仍由血雨浸染衣衫,轉首向那些該死之人的集結地望去,那瞬間正好看見了梁繁嗜血的神望之瞳,以及那淌著血的血魂之刃。西淩竹新與楊陽等人也望了過去,對於這一現象的原因,他們再明白不過。

血雨越下越大,悲鳴聲也越來越響。但這不但沒有讓人數減少,反倒是越來越多,從各個區域趕來的強者。隻是他們再強也強不過被血祭的命運,強不過那個主導一切的男人。

當血雨結冰之時,該來的人全部來齊,不該來的人

也爭先恐後的趕來報到,趕來送死。

萬裏冰封,這是沈溪到來時的現象,此刻的她一頭水藍色的秀發飄散在後,其氣勢冰冷的讓人不敢靠近。但帝皇卻是馭著金岩獅跟在其後二三丈遠處,同樣也不敢靠的太近。

不過,與沈溪一同現身之人還有北塘飄雪,她依舊還是一頭白發,隻不過比以往更加的耀眼了罷了。可她最大的改變並非是僅此,而是那種來自骨子裏,來自靈魂,比起沈溪而言更加冰冷的氣勢。

毫無疑問,這是兩個令人恐懼,躲避不及的女人。

同樣,在此二女明爭暗鬥之時,那股冰冷的寒氣竟引起了呼嘯而來的風,那風聲就像是鬼厲般的哭泣,聞者驚悚。由此一來,更是渲染了此處天降血雨的氣氛,殺戮之氣瞬間攀升到了一個極點。

“孤魂野鬼,都是可憐之人,那就讓我為你們超度,彈上一曲往生咒。”語落時,一首樂音震響著整個區域。

能夠彈出如此美妙的樂音之人,除了紅塵穀外,請問這世上還有何人能夠彈奏。且看那翩翩的女公子,不是樂琳琳還會是誰?

梁繁見狀不由點頭一讚,道:“原來這世上竟有如此多的奇女子,我梁繁真是三生有幸,能夠聽到如此美妙的樂音。”一番稱讚之後,臉色隨即一變,陰笑道:“可我並不喜歡太過美好的事物,我天生就是個破壞一切美好的人,相比這些,我更喜歡聽那些慘痛的叫聲。”說罷,便是將血魂刃跑上半空,手中浮現出一個血色的結界,越放越大。

頃刻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望著梁繁,望著懸於半空中,滴著鮮血的血魂刃。

隻見梁繁手中的血色結界忽然破滅,那些齊聚在這裏絕大多數的人被血魂刃割下了頭顱,放盡了全身的血液。當然,這些人指的是那些毫無反抗之人,並不算上那些擁有神兵之刃的帝君強者。

是的,如今的這些人有誰沒有突破晉升到帝境層次,否則他們拿什麽去征服弑神峰頂,又憑什麽去登上烈日之巔。

在鮮血浸染整個弑神峰山腳,映射的天上的烈日通紅之際,一柄柄的神兵自主的脫離了掌控,齊齊向弑神峰飛去。

領頭的神兵就是吸收了無盡鮮血的血魂刃,其次就是燃燒著火焰的琉璃焱神劍和冰封凍結的冰寒劍,緊接著就是弑神槍、開天裂地斧、九曜連星弓、紅塵曉夢琴以及碧雲血殺鼎。最後的就是暴怒神雷錘、天陽神劍和寂滅驚心杖。

梁繁望著那柄閃爍著天陽的天陽神劍,喜道:“你果然還是來了,這次你跑不了吧,東陽燃?”

對於這種現象,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當然除了布置這一切的梁繁。這就不得不讓人一同逼視著梁繁,想要他給出一個解釋。那凶神惡煞的目光,就像是撲食的野獸,你是無法逃掉的。

梁繁苦笑道:“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我的血魂刃也被吸進弑神峰了。”等話剛一說完,一座無形的塔從地底升起,毫無征兆。

所有人目光又被這座無形的塔所吸引,紛紛喚道:“這是零塔。”

然而,這座塔卻慢慢的將遍地的鮮血吸收,頓時便染紅了整座塔身。看其模樣,就像是稍稍縮小的弑神之峰。

梁繁第一個從中塔中,留下一句話道:“這是通往弑神峰頂的…惡魔嗜血的零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