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胡喜媚貌似嬌滴滴的少女般一跺腳便把秦十七從土地裏震了出來,像一發火箭一樣衝了上去,秦十七哇哇叫著衝上了半空。力竭時慢慢下落,然後加速,秦十七叫得更大聲了,雙腿和雙臂不停地拍打著空氣試圖減速。胡喜媚衝上半空接住他緩緩落在地麵。秦十七把頭靠在她的雙=乳間說:“你嚇死人家了。”

胡喜媚抱住秦十七說:“你別想再砰的一聲。”

秦十七現在開始思量如何擺脫這個神經病了,他說:“我去撒個尿。”

“我跟你去。”胡喜媚看著他的眼睛說。

秦十七嘻嘻笑著,用手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尖說:“不許偷看哦!”

秦十七來到一棵大樹後,褲子沒解開就開始用腳後跟踢著自己的屁股開始跑了開來。他慌不擇路,沒跑幾步就感覺到了前邊是個斷崖,他在斷崖前晃動了十八下胳膊,總算穩住了身形。讓他想不到的是,一隻本來在睡覺的青頭螞蚱被他吵醒了,螞蚱跳了起來,張開翅膀,猛力撞在他的後腰上。他又晃了八下胳膊後,還是一頭栽向了崖底。

就在秦十七跌落的時候,一隻手在他背後的很遠處想努力抓住他的身體,但還是抓在了空氣中。這隻手是胡喜媚的。胡喜媚在發現秦十七不見了的第一時間裏就追蹤而來,但她還是晚了一步。她趴在崖上絕望地說:“你死了,我幹脆也死了吧。”

“你別死,我還沒死呢。”原來秦十七抓著一棵樹掛在了崖壁上。他本想就這樣蒙混過關的,誰知道這妖精死心眼。雖然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但總不能看著一個女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的吧!還是個美女。況且這個妖精好像認定自己就是他找了五千萬年的郎君,隻要配合她,不僅不會受無情地**,甚至還能得到深情地關愛。於是乎,他順手從崖上拽了一支不經意見看見的野花。他又大喊:“我還活著,快把我拽上去。”

胡喜媚看見了像鍾擺一樣在空氣中晃**的他,秦十七的逃跑喚醒了她的理智,剛才在甜蜜中迷亂的她沒有急著拉他上來。而是問:“秦十七,你為什麽跑?”

秦十七聽完,他誇張地伸出那隻拿著那朵野花的手,遠遠伸出,慢慢鬆開五指。天以微亮,這朵美麗的小花在晨暉裏旋轉著緩緩落下。他說:“我本來想把這朵小花插在你的發間,五千萬年了,我想送你一件禮物。”

秦十七頓了一下說:“我,對不起你……”

他剛說到這裏,就聽見自己衣服撕裂的聲音,這持續的聲音讓他的眼睛凸了出來,然後伴隨著他的尖叫,衣服也彭地一聲斷裂。胡喜媚聽他說的話就覺得迷糊,甚至流出了幸福的眼淚。她撲下崖去,抱住剛剛下落的秦十七,然後腳在崖上突出岩石一點,身體借力上升落在崖上。胡喜媚看著秦十七的眼睛問:“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沒騙我?”

秦十七在她懷裏點點頭,然後站直身體,莊重嚴肅地說:“你現在不用相信,我會證明的。”

“我相信你,就像五千萬年前一樣。”胡喜媚鑽進他的懷裏說。秦十七摟著她的肩膀,然後二人默契地把目光投向了遠方那剛剛鑽出地麵的紅日一起“曾經滄海”起來。

話分兩頭,山賊們把秦十七被嗖的一聲帶走告訴天狼一行人以後,他們馬上就製定了搜救行動,由天狼、玉兒、寒風負責外出分三路尋找,惠釀和飄雪在家等消息,不管找到與否,三人在明日中午都回來會合。惠釀大概了解了天魂老人到這裏的經過。原來那日天魂老人正在做著茶水生意,那妖女就嗖的一聲把他帶走了,目的隻有一個,去找秦十七,順道把喬小丫也帶來了。從此,天魂老人就當牛做馬了這麽些日子,總算拉著車一路詢問找到了這裏,結束了他的牛馬生涯。

單表玉兒,玉兒尋至天亮才聽到一聲尖叫,她尋聲而來,正看見秦十七摟著胡喜媚。她喊:“秦十七,你沒良心,你是白眼狼。”

秦十七和胡喜媚聽到後雙雙轉身,沒等秦十七解釋,胡喜媚先開口說:“你個小妖精,真不懂事兒!告訴你,秦十七早在五千萬年前就是我夫君了,你算哪根兒蔥。充其量你也就是個小的,前提是我讓不讓你進門。”

“你胡說!”玉兒喊,“秦十七,相公,她說的是真的嗎?”

秦十七從她們倆的年紀判斷玉兒絕對不是這妖精的對手,所以他猶豫了。自己動手除掉這個妖精?他幾次想下手都沒下得去。他說:

“誒……”

胡喜媚說:“郎君,你誒什麽啊?別怕,娘子,我,胡喜媚,媚兒會保護你的。”

“誒……”秦十七對玉兒說:“二弟呢?”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玉兒固執地問。

秦十七知道天狼的武功很強,他來了就什麽也不怕了。但前提是自己要擺脫這妖精的懷抱。他還是大聲問:“二弟呢?”

其實天狼也聽見了那聲尖叫,寒風也聽到了,隻不過他們遠一些,就在這時候,他們二人也都到了。玉兒看到了寒風,一下就撲進了她的懷裏,哭哭啼啼地說:“原來相公有了老婆,他騙了我們。”

秦十七看這情況,覺得時機來了。他半命令的語氣對胡喜媚說:“我去和他們說清楚,你站在這裏等我。”

沒等胡喜媚答應,他便大步走了開去,並且越走越快,後來甚至用跑的了。他跑到那邊,轉身哈哈笑了起來,很得誌的樣子。他很瀟灑地說:“二弟,這妖精交給你了。”又交代,“趕跑就行,別殺了她。”

“放心吧大哥。”

玉兒一看這情況,明白了七八。她嬌嗔道:“你騙我們呢相公。”說著,小拳頭落在了秦十七的胸脯。

秦十七抓住她的小拳頭,嘿嘿笑著說:“我是騙她呢傻瓜。”

玉兒對胡喜媚喊:“聽到了吧?我相公騙你呢。”

寒風問:“為什麽騙她?”

秦十七說:“瘋子隻能騙。”

“相公,有道理。”

玉兒又喊:“聽到了吧,相公說你是瘋子誒!”

寒風和胡喜媚關係本來就不錯,她現在倒是很關心,問:“媚兒姐姐,你是不是搞錯了?”

秦十七的話其實都是實話,但是實話有時候是很得罪人的,比如眼下這個妖精。這些話在她聽來猶如一把鋼爪抓住了她的心髒在扭曲,玉兒的話使她惱怒,她喊:“小狐狸精,我殺了你!”

玉兒看見她猛撲過來的身影嚇呆了,秦十七摟著他往後閃了一步。他隻退了一步就挺直了腰杆不動了,他發現身前有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那妖精。胡喜媚不停地喊著殺了他們倆的話,還一直撞著眼前的牆,秦十七看見她一次次的衝撞,一直累到坐到了地上。

這堵牆是天狼用內力布下的,他現在的修為大有長進,真是一個修煉奇才。胡喜媚突然顯得很沮喪,很落魄。她緩緩站起身,邊向崖前走邊自言自語:“我看我死了算了。”

一直聽說隻有凡間的女子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把戲,但這把戲還是被女人推崇,因為屢試不爽。沒想到這把戲用到妖精上也很管用。秦十七看見她一步步走向懸崖,心裏在該死和不該死之間開始掙紮起來,最後後者戰勝了強者,相信理由可以體會的到。他喊:“不要!”

但還是晚了,她已經跳了下去。秦十七又跑到崖前,他自己也是無意識的跑過去,好像有人跳崖,看見的人必須跑過去看一下一樣。他沒想到,他剛跑過去,胡喜媚又從崖下衝了上來,一把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並說:“我要你陪我一起死,就算死,你也是我的。”

秦十七看著她的眼睛,眼睛裏流下了兩行悲壯的熱淚,他不去擦拭,任憑他流在她的手臂上。他說:“我有點心裏話想說。”

他又閉了一下眼,兩顆淚水又乖乖滾下。他慢慢睜開眼,風吹散了他的頭發,他的頭發不停摩挲著她的手臂。秦十七接著說:“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竟然是這麽貪婪,以前努力維持的讓自己接近神人的清心寡欲心境竟然在所謂現實裏這麽不堪一擊,極力維持的平和心境似乎是瞬間崩潰,沒想到女人竟然有這麽大魔力,不知不覺中在侵蝕著我那自認為還算純淨的靈魂。不否認我很風流,甚至有時候也有些過分,也許我所說的過分是萬年前祖先所擁有的原始情感還沒有淨化——我隻能這樣安慰、安撫自己不願意承認,但確確實實已經有些齷齪的靈魂。 一段時間的孤獨讓我感到了懼怕,這世界上除了饑餓,在我的意識裏,孤獨也是能毀滅我的魔鬼。無疑,孤獨這魔鬼離我很遠,但我總感覺它是潛藏在我那靈魂的齷齪角落沉睡,時刻等待著我那貪婪的心的召喚。恰巧,我的貪婪正在滋生,總想著得到更多……”

他最後說:“胡喜媚,我承認,我愛你。”

說完,緩緩閉上了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